“三姐啊,可怜可怜我罢。我能倾诉的人,就只有你啊。”
聂娘子一番苦笑,不停叹着气。
最终是张儒秀败下阵来,轻声说了声好。
司马光这边,把官家的旨意同司马池一说,便见人沉默了下来。
等了半晌,司马池开口:“我觉着此举行不通。”言外之意,便是反对官家在两浙地区添置弓手的旨意了。
司马光点头,继续聆听着。
“罢了,你且随我去书房,我要说的太多。”司马池叹口气,便转身离去。
司马光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的观点相同,不需多说,便能领会其中深意。
书房里,父子坐在案桌旁,交流着意见。
“君实,我想给官家上篇奏状。”司马池说道。
司马光道了声好,又言:“好,阿爹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司马池听罢,摇头,道:“我的意思是,由你来写。”
“奏状名我给你想好了,就叫《论两浙不宜添置弓手状》。剩下的,你来写。”
司马光见他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了自己,心里满是激动,说了声好。
司马池满是欣慰,“今晚住我这儿罢,趁着晚间安静,把奏状给写出来。你娘身子一直不好,你待在这儿,也能陪陪她。”
司马池一番交代,又想到什么,便开口:“晚间我有事要去处理。若有不解之处,你就同三姐仔细说说,我相信她能帮到你。”
司马光点头,心早已跑到了这奏状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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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失去
晚间, 张儒秀洗漱过后,见司马光伏案提笔写着字。神色认真,落笔稳健, 行云流水间一页纸便绽满了字。
“在写什么啊?”张儒秀擦着头发, 好奇地走了过去。
倾身一看,那纸上端正着写着几个大字——《论两浙不宜添置弓手状》。题名后面,又紧挨着小字解题——“先公知杭州代作”。
原来这是司马光替司马池写的要呈给官家的奏状。
司马光闻言, 笔锋一滞, 瞥头瞧见她发尾湿漉漉的,便想起身给人擦拭头发。
张儒秀见状, 连连往后退去, 嘴里一面念叨着:“你忙你的就好,不用管我。”
司马光有些疑惑,依旧问道:“真的么?真的不需要我么?”
张儒秀点头,往案桌上望了一眼,说道:“你先写罢, 写完再找我。我捎来了账簿, 去那边对对账。”说罢, 便往床榻那边走了过去,顺便随手拿起账簿, 躺在床上看着。
司马光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继续提起笔来写。
他脑里的想法早就顺过了许多遍, 如今提笔写字,自然写得流畅, 一刻钟便写完了这篇奏状。
转身一看, 张儒秀正没个正形地趴在床榻上, 仔细翻着手里厚厚的一本账簿。
“我帮你擦擦头发罢。”司马光说着,走了过去。
“你都写完了?”张儒秀起身,给人递过去手巾,继续捧着账簿核算着支入支出。
司马光唔了声,接过手巾,给人仔细地擦拭着发尾。动作轻柔,生怕打扰到她。
张儒秀眼盯着账簿,心早飞到那片奏状上去了。
既然看不下去,张儒秀索性合上了账簿,拉着司马光同自己对视,又问道:“你都写了些什么啊?”
“写了反对官家在两浙地区添置弓手的原因。”司马光说道,“我以为,原因有五,是五不可。”
张儒秀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一来,弓手本就是县里维护治安的人。如今官家贸然下令要各地添置弓手,百姓定会以为官家会强制弓手入伍,定会以为战乱不远,定会闹得人心惶惶,治安大乱,有人四处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