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正面回应,话里指向不明。
可司马光偏偏听懂了。
荒原上的娇花,怎会甘愿留在这贫瘠干瘪的大地上呢?不过他愿意等总有一日,荒原上的风会暖了娇花,大地也会肥沃起来。
他愿意等,或是,其实他一直都在等。
作者有话说:
我流司马光是一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王者出击的人,反倒是我流女主,若隐若无的钓人家,人家真动心又开始极限拉扯,不敢直面QAQ(这章埋了个伏笔......)
第25章 琼林之宴
一番诉说之后, 张儒秀同司马光出了亭,又迈上了龙津桥。司马光原是不想收了张儒秀赠的梅红匣儿,被张儒秀一番画饼之后, 稀里糊涂地就收了下去。
他没想过张儒秀会特意备了份礼, 而他约人出来却两手空空。于是他邀着张儒秀去买些小物件。他叫张儒秀尽管挑,若是有中意的拿走便是,他来付钱。
司马光说:“礼尚往来, 我也要送你几份礼才是。”
于是, 张儒秀也不再扭扭捏捏,挑了两大匣儿吃的玩的用的物件。当然, 这两大匣都是司马光在提着。
司马光说这匣儿不沉, 张儒秀不信,可见司马光那淡定的模样,也就由了他去。
她手里拿着的是栗子糕,入口软糯,口味清甜。
她叫司马光弯腰, 给人喂了口小块的栗子糕。
“好吃么?”她问。
司马光点点头。其实这栗子糕也有些噎人, 不过司马光看着张儒秀一副满怀期待的模样, 没往下说去。
“好吃,那这一小匣儿就都给你啦!”张儒秀说道。说罢, 任性地把那匣儿往司马光怀里一塞,兀自向前走去。
司马光失笑, 盯着她前去的背影, 抬脚前去。
四月廿五,官家于琼林苑举琼林宴。
宴前, 仪鸾司筹备宴会事宜。仪鸾司的工作细琐繁多, 官员陪宴、进士落座、雅乐演奏、饭局流程……
一桩桩、一件件, 整个司里忙得焦头烂额。仪鸾司原是为官家服务的私人机构,琼林宴却成了公家管事,可见官家对这一批进士的关照重视。
宴上官家作一两句诗助兴,之后便会赏赐这些进士袍、靴、笏,都是些官员身上的行头。
再有一大事,便是宴中簪花。
北宋践行九盏制,即以歇宴赐花时间分界,实行前五盏、后四盏的行酒制度。
众位进士饮完前五盏以后,宴会以官家示意为间歇,这间歇时段便是众位进士给自己簪花。每位进士御赐宫花四朵,簪于幞头之上。不仅是进士,在场的从人下吏都会有赐花。
簪花毕,进士望阙位立定,谢花再拜,各自归位,再行酒四次,琼林宴由此完宴。
这些事常见亦无味,传到张府也没弄出多少火花。官家在琼林苑行酒,张府也摆了个小宴,一家子围在小圆桌上,和和气气地用着膳。张存同大娘子说着司马光的过人之处,把那年二人相遇的场面描绘地绘声绘色,哄得大娘子连连发笑。
二姐同张儒秀说着八卦的话。张儒秀对大姐早有好奇,家里平时也没人提到她,简直跟人间蒸发一样。
“二姐,咱大姐现在咋样啊?我看阿娘平时也不跟我提一嘴。”张儒秀递给二姐一把甜瓜籽,边磕着瓜籽边问。
“大姐?你怎么突然说起她了?”二姐听罢,脸上有些不解。
“怎么了?不能说么?可是我犯了什么忌讳?”张儒秀一脸好奇,大姐虽已出嫁,儿女双全,可她又不是被逐出张家了,为何没人提她呢?
“也不是。”二姐安慰道,“你听我说,大姐她成婚的早,又大我俩许多。你又生了病,觉着她好似被人遗忘了一般,这很正常。大姐她离家远,李令史又常迁官,二人的居所常常有变,故而大姐传来的信儿都很少。阿娘心疼她,但见她自己挺乐在其中,便不再多做过问。”
张儒秀听罢,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别说你没什么印象了,如今我脑子里,对大姐,也只是存着一模模糊糊的身影而已。幼时我同你年龄相近,玩得欢。大姐她大我八岁,我俩之间也不常说话,自然要疏远许多。”二姐说道。
张儒秀听罢,莫名感到唏嘘。这贵族女子同官家子弟成婚,按着当下的制度,总免不了四处迁家安家。四处漂泊之间,有时事不顺心,连生计都难,哪儿还顾得上同娘家联系呢。
“哎呀,你看我,同你这位月后的新妇说这些作甚!你且安心,纵使日后你成了婚,在外地安了家,你还能来个信儿。”二姐瞧着张儒秀一副出神默哀的模样,出声安慰道。
“我知道。你放心,我没事,一时多想了而已。”张儒秀笑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