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前夫阴魂不散怎么破?——红色风车
时间:2022-04-19 08:24:20

倒不是说真的毫不在意。
但他知晓,这是苏沐棠愿意做的事,也就够了。
左右柳弘之那人足够靠谱,倒不至于闹出什么事来。
他也是在同苏沐棠成婚过后,才从他那个藏不住话的岳母嘴里,听说还是柳弘之促成了他们的婚事,也是从他岳母嘴里,他得知了,苏沐棠竟然为了不嫁给他,竟然还撒谎说孩子的生父是个小倌。
正是了解到自己在苏沐棠心里的地位是如何糟糕,正是知道自己能有今日,不过是父凭子贵,才不得不处处小心讨好。
更是拼劲心血也得将那个孩儿保下来。
若是这个孩子有任何闪失,他丝毫不怀疑,苏沐棠会休了他。
这样的事情,旁的女子做不出来,但苏沐棠却是一定可以。
是以,即便心里不乐意,还是不得不陪她来大舅父家。
萧祜心里想这事,手中的棋局倒是不如何专心研究,好几子错下,大舅父心中门清,倒也大手一摆,“殿下还是去后头接沐棠吧。”
萧祜有些歉意地拱了拱手,“那晚辈改日再来请教舅父棋艺。”
来到柳弘之居住的院子前,果然见到了苏沐棠同柳弘之并肩而站,左右一扫,竟不见柳氏的身影,萧祜不由得眉头轻蹙,脚步却欲前不敢前。
两人这般并排站在一片怒放的芍药之前,花开别样红,人面胜桃花,柳弘之弯腰折下一朵妖娆赠与苏沐棠,不知说了什么,逗得苏沐棠捂着唇轻笑不止,这般自如的笑容,却是他这个丈夫不曾见过的风情。
她竟然对着旁的男人笑得这样开怀。
对着她却总是淡淡的。
原本是要走上前去,打破这样奇怪的氛围,然此刻萧祜却脚尖一转,往回走了,却是害怕,不知如何面对。
这一幕刚巧被去而复返的柳氏撞见,心中大道不好,忙一脚插了过去,扯着苏沐棠的袖子就要回府,苏沐棠很是不解,“娘,你这是做什么呀?”
柳氏抢过她手里那朵娇艳的芍药,扔到一边的小道上,道:“傻姑娘,你既已成亲,就得注重丈夫的脸面,弘之虽然你是的表兄,我当儿子一样的人,但毕竟于你来说是个外男。你知不知道方才你们在那边赠花,刚巧给姑爷瞧了个正着。”
苏沐棠:“不过就是一朵花,娘你想到哪里去了?”
柳氏道:“娘自然是信你的,但女婿就不一定了,听娘的话,等下路上和姑爷好生解释一番。”
苏沐棠拒绝地退了一步,“多大点事,也需要解释?我不去,要解释,你自己解释。”
柳氏语重心长地叹道:“今日,我们无故去捉奸,姑爷心中定然不快,又遇到这样的事,娘是担心姑爷从此与你离了心。你便是看在你肚里孩儿的份上,也总给给他爹一定的尊重,夫妻之间,既然成了婚,便不可再随着自己性子来。”
最终,苏沐棠还是没扭过柳氏,被送上了马车,而柳氏则乘坐另一辆柳大爷安排的马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可谓是操碎了心。
“那个,刚刚你看到了?”苏沐棠不情不愿地开口。
“你说什么?”萧祜却是打算装糊涂。
“就是我大表哥送我芍药那事。”苏沐棠难为情地道。
萧祜愣住,没想到苏沐棠竟然主动提起,他有些马不住,接下来苏沐棠会给他怎样的惊吓,于是便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们没什么的。”
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萧祜拿眼角余光瞧她,见她一本正经,倒是有些好奇,她为何要专程解释,却听苏沐棠又道:“我娘说,你我既已成了婚,便该彼此尊重,我不想让你误会,所以才和你说清楚。我大表哥那是见那花长得好看,说我若是生个闺女,定然有不亚于芍药的美貌。真的只是这样。”
原来是岳母大人的要求啊。
有些失落,却有有些欣喜。失落的是,苏沐棠这番解释乃是被逼所致。惊喜的是,他如今总算得到了丈母娘的认可。
萧祜有些委屈地道:“还是岳母大人对孤好,不像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尽知道拆我台,竟然如此这般不信我,叫人来捉奸。”
忍住笑意,苏沐棠偏开头,挑起帘子,觑向始终与他们这骑马车保持十步距离的马车,见自家娘亲也正打帘子翘首以盼,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身来,“若是我说,今日哑巴弄一事,全盘皆是你的好岳母所为,我之所以跟来,却不过是为了灭火,你信是不信?”
 
第78章 故人现
 
萧祜自是不愿信的,因道:“岳母大人深明大义,又疼惜晚辈,岂会这般事情没搞清楚,便且无理取闹。”
苏沐棠放下帘子,好笑地说道:“你倒是忘性大,你在我娘手里吃的苦还少了吗?”
萧祜自然知晓他说的是他还是崔三时,被柳氏嫌弃不止,还做局陷害之事,但如今他已然事事如意,以往的龃龉便是早就抛在了脑后,“沐棠,岳母大人不过是太在意你了,才会对你的诸多事情太过关注。你不知,孤多羡慕你,还有至亲在眼前,事无巨细这般替你周全。哪像我,一个人孤苦无依。”
说起来,苏沐棠还只是幼时见过崔昭仪,但年深已久,早就记不真切了,只听闻是随先皇一道而去了,是以萧祜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以为萧祜是顾影自怜,苏沐棠便也不忍出声安抚地道:“你不是还有跟随你多年的兄弟,你怎会是孤苦无依呢?还有林御医,对了,林御医现下如何,可是还在京城?”
提起林御医,萧祜的面上沉了沉,想起京城的那些故人。今日他去哑巴弄,是最近项英的部下从前线带来一些消息:目前,两军还在江淮一代僵持,皇帝近日归天,太子即位。然新帝的登基,却并未换来战事的扭转,反倒是因四皇子的举棋易帜,朝廷收回了十万军力以守卫京城地区。
除了四皇子,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便是,七皇子萧乾还活着。
七皇子萧乾还或者,淑妃柳如絮也还活着。
在得到柳如絮还活着的消息后,萧祜总是莫名心中难安,即便苏沐棠与她之间如今隔了千山万水,即便他再也不会像上一世那般弃苏沐棠于不顾,但就是止不住地担忧。
实乃是那一回在阵法当中的那一个长梦太过真实,真实到他现如今还可以清晰地记起他雨中掘坟模样,痛失所爱,是那样的心如刀割,今生今世他不想再经历第二回。
这也是为何,近日以来,他凡议事,皆总是避着她,却不想竟引起如今这般误会。
没有得到萧祜的回答,苏沐棠也浑不在意,闭着眸子睡了过去,如今她月份大了,已是怀有六个月的身孕,身子重了起来,尤其嗜睡。
等苏沐棠再一次睁开眼睛,太阳已经下山。
萧祜一直在等她睡醒,却又不敢将她吵醒,睡眠对她是最好的良药,否则再多的心血,也不能保得她们母子安泰。
见苏沐棠醒了,萧祜叫秋红端上一碗银耳莲子羹,最近天气热起来了,苏沐棠不如何有胃口,萧祜却是坚持道:“你好歹用一些,省得夜半饿醒。”
于是,苏沐棠这才着了件外袍下床,完成任务似地吃了小半碗,而后挺着个大肚往门外走去,这个时候萧祜跟了出来,“我陪你园子里走走吧。”
苏沐棠正有此意,当下便握住他伸过来的手,两人并肩而行到了留园的碧波亭,此时节近盛夏,蝉鸣蛙叫,倒也野趣非凡。
仆人拿来了酸梅饮,给两位主子各倒了一杯,酸梅饮在夏日用起来格外清爽可口,苏沐棠面前的陶杯不一会儿便见底了,正欲叫下人再斟上,却是听萧祜道:“你还是少用些吧,省得待会儿睡不着。”
苏沐棠幽幽地看了萧祜一眼,心中却是想到,什么时候萧祜成了个管家公的样子呢。
仔细一想,似乎是从她亲娘过来后开始的,这两人也是绝了,分明曾经势同水火,如今却总是一个鼻孔出气,倒是显得她是一个外人似的。
然是个人都有逆鳞,苏沐棠这样主意大的更是如此,于是她这一回没有让步,狠狠地瞪了回去,萧祜楞是就屈服了,收回了阻扰的手。
苏沐棠报复性地痛饮了三大杯。
其结果,自然是夜间肚子不好受,翻来覆去睡不着,刚有睡意,又想起要入厕,如此这般折腾了几回,等她重新入睡,已是鸡鸣时分。
而萧祜就没有这么好命了,前线那边的事情,还有许多等待他的处理。
尤其是柳如絮的出现,全然打乱了他的节奏,但有时候,偏生怕什么,就来什么。
等他一在书房落座,开始查看各地的书信,才看到第二封,映入眼帘的便是曾经那熟悉的字迹:“当日咸福宫大火,我携乾儿出逃至御街,后得以京城残余的五千流沙相助,这才得以苟延残喘。后听闻祜哥哥在南边起事,本欲立即南下,碍于乾儿身份特殊,不敢贸然前往。如今皇帝驾鹤西去,新帝与四皇子斗法,我这才寻到了机会南下。
我目前已抵达番禺城外,关于崔昭仪,我有个天大的秘密,翠云坡的长亭,我携乾儿侯你佳音。”
她竟然已经来到了番禺?还有他母妃的天大的秘密?
这时笃定了他非去不可吗?
萧祜将门房叫来问话,“这封信是如何到的你手里?你可见过送信的人?”
那门房却是一脸懵楞,显然是一无所知。
留园的信件,要么是由军中将士直接传回,要么则是通过门房传达,如今门房既然不知,那定然就是军中流沙所传达。
萧祜想起了那块可以号令所有流沙的白玉令牌,突然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要将这般权柄给与她。
她对苏沐棠的恶意,几乎是不带隐藏的,更何况在那个梦里,若非她的布局,苏沐棠上一世也不会那般冤枉地死去。
以至于,后来他为了让她重获新生,复出了那样大的代价。
若非那个梦,昭示了许多他以往不曾知道的事情,或许他还真的会去赴约,但现如今他却是不会了。
但那个令牌,却是不得不去拿回来的,但若非他亲自去,其余的流沙一见那令牌,便犹如见他,自然是只有无功而返的份儿。
却是非要他亲自去不可了。
可沐棠这一胎本就不易,万一为他所知,他瞒着她去会见柳如絮,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他这才刚刚得了岳母的认可,苏沐棠也对他多有改观。
 
第79章 父归来
 
处理好来往信件,军中奏疏都安排停当,萧祜回到两人下榻的春熙居时,已到了饭点。
苏沐棠刚起身不久,才在秋红的陪伴下,去道园子里逛了一圈回来,刚要叫人摆饭,就发现今日萧祜竟然难得在家,就叫人多准备了一副碗筷。
然萧祜正犹豫要不要和苏沐棠坦白柳如絮的事情,就见自家夫人回到了门口,忙起身代替秋红,扶她坐下,“昨儿夜里这般折腾,今日几时起来的?”
“也就刚刚醒了一会儿,没想到都到用午膳的时候了,你想吃些什么,我再叫厨房添一两样?”
萧祜随意报了两个菜名,叫人去备下,自己则是开始试探地道:“你还记得,我幼年时曾被扔进过乱葬岗吗?那个时候,我动弹不得地挨过了三日,就在我以为快要撑不过去的时候,有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苏沐棠了然地点了点头,“是林御医是吧,你上回一说,我就猜到了。”
“不是,你听我说……”
这个时候,柳氏携阿兰一同打帘子进来,焦急地道:“姑爷,我听阿兰说你今儿没出门,我还不信,没想到还真是。”
“岳母大人找找我有事?”萧祜被迫打断了腹稿,面上倒也没有不耐烦,对苏沐棠相关的所有人,他从来有的是耐心。
柳氏倒也没有和他客套,迫切地道:“是这样的,我今日晨间回了一趟老宅,听你外祖说起,萧夙抓了苏远青,以此要挟你让了一座城池,可是真有此事?”
苏远青原是在战事一开始,及逃离了京城,最后却因王玉钗的出卖,这才备萧夙找了出来。萧夙虽曾经差点与苏远青成了翁婿,但这差一点可就差的多了。皇家连亲兄弟都没有真感情,更何况是这个八字没有一撇的前岳丈。
萧祜看了一眼诧异的苏沐棠,还是点了点头,“他毕竟是沐棠的亲生父亲,也是我萧祜的岳父,断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柳氏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是好,干脆又骂了苏远青一顿,“那个挨千刀的,从来不成过一件事,生平最得意的事情,便是生得如此一个好女儿,但却一点不知珍惜,生生将女儿逼走,如今却是要靠着女儿来续命。
他如何不死了算了?这回是一座城池,下回呢?
贤婿,若是有下次,你可别再搭理他了。
这天底下就没有他这样做人父亲的。”
苏沐棠闻言,表情寡淡得似乎是在听旁人的事情,若非萧祜对父女两的渊源知之甚深,甚至会怀疑这两个不是亲父女。
但同样的,萧祜也了解,苏沐棠这人最是面硬心软,于是便看着柳氏,实则是说给苏沐棠听的,“岳母放心,此回我方虽让了一座城池,但在救下岳父后,又重新占领了那座城池,倒是没甚兵力损失,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柳氏心焦地道。
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苏沐棠,萧祜这才尽可能轻言细语地描述着:“只不过岳父他,却是在敌军手里吃了不少苦头,我们救回来时,已经神志不清。”
苏沐棠眉头轻皱,却依旧没有过问一句,倒是柳氏又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他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作为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一个罪孽深重的父亲,他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如今人疯了,是要如何,难不成还要我们伺候?”
“他现在在哪里?”苏沐棠终是开口问起那个曾经叫那“野种”的那个人。
萧祜道:“还在路上,不过这两日应该到了,沐棠,岳父他如今这个样子,你打算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苏沐棠捏了捏拳头,“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想祖父及祖母两位老人家不白发人送黑发人罢了,只要还活着就成。”
柳氏顿时就忍不住哭出声来,“沐棠,你放心,娘不会让你为难,到时候他人到了,娘找处外面的宅子,将他供养起来就好了,绝不给你添麻烦。”
苏沐棠却突然扬高声音呵斥道:“谁让你管了,你还嫌他拖累你不够多吗?”
柳氏除了哭,还是哭,被苏沐棠这么一吼,半天也说不上话来。
最后还是萧祜出来打圆场,安抚地道:“沐棠,你看这样行不行,岳父他来到番禺,你和岳母都不必出面,我叫人安排停当了,定期差人来禀告岳父的情况。左右岳父如今神志不清,倒也不一定非要你见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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