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前夫阴魂不散怎么破?——红色风车
时间:2022-04-19 08:24:20

 《皇叔前夫阴魂不散怎么破?》作者:红色风车
 
文案
琼林宴那日,贼寇犯上,女将军苏沐棠挺身平乱,并于春华池捞出一个探花郎。
不日,一道圣旨赐下,探花郎裴以安成了苏沐棠的丈夫。
当时,裴以安并未反抗,却在五年后,天下大乱之时,要弃她而去,并冷漠地道:“有一个人,等了我十年,是你生生将我们分开。”
后来,在苏沐棠被逼至绝境之时,听得他将和心上人成婚的消息,上路前幽幽地道了一句,“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啊。”
偶然重生,苏沐棠断情绝爱,一心只想为守护家族而活,然身边却总有些奇怪的男子,对她死缠烂打,这些男子或多或少都有裴以安的影子。
可他不是一早被她射杀于赶考途中了么?怎地还阴魂不散上了?
萧祜是先帝最宠爱的幼子,却因多年前那件讳莫如深的事成了见不得光的存在,原是打算退守临安永不赴京,却阴差阳错以书生裴以安的身份,再一次踏足京城。
一入京,就接连陷入一连串奇怪的梦境,萧祜逐渐发现了真相——苏沐棠是他带着记忆重生回来的妻。
在靠近苏沐棠的时候,萧祜发现苏沐棠对他敌意莫名,更是心坚似铁,如何都不能讨好,便是他几经生死也换不回她的一顾。
不过好在,他身份够多,一张黄金面具,一张易容的脸,再加上他本来的面目共得三个身份,纵然一个被踹了,还有其他的接着上呢。
#追妻火葬场#
#皇叔靠多个马甲苟命#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重生 女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沐棠 ┃ 配角:其他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皇叔靠多个马甲苟命
立意:爱人之前先爱自己
 
 
 
 
第1章 旧日梦(一)
 
正月十五上元节。
京城西边儿的上宁巷,兰香园露天戏台子上正水袖舞动,咿咿呀呀地上演着经典剧目——《花木兰替父从军》。
四皇子萧夙携友人在此,是为过大年看大戏带大家热闹一番,却被一个走错门的丫头扰了兴致,原本他只是想吓唬她一番,然后赶出去便可。
哪想来人竟然自报家门,称是承恩伯家二姑娘。
而那承恩伯家二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萧诉母妃非要他娶的那个男人婆比亲姊妹还亲的表妹。
萧夙当即来了精神,一本正经地拍案而起,“哪里来的刁民,竟敢冒充皇亲国戚,还不速速送去大理寺,以证视听。”
承恩伯家二姑娘王玉婵是个胆子小的,一听大理寺的名头就吓得直哆嗦,慌乱中却也不忘直呼其表姐大名,“沐棠表姐,救我。”
一声又一声,还越喊越大声。
萧夙一听这名字,心中更是窝火,非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向左右令道:“还不快捂住嘴,给孤押去大理寺,真叫那个男人婆听见,可就麻烦大了。”
但命令已经下达,两个侍卫却丝毫没有行动的意思,萧夙往外看去,竟是不知何时苏沐棠一袭火红胡服出现在了门廊之下,高马尾在冬日寒风的吹拂下扬起了威风凌凌的弧度,她托着下巴定定的注视着堂下的一切,也不知道看到了多少,又听去了多少。
目光一压,萧夙注视到她腰间盘着的那柄褐色的皮鞭,顿时脖颈一凉,似乎连脊梁也弯了,几步出去捧着笑脸道:“沐棠妹妹也在啊,来了也不打个招呼,站在外面多冷啊,快进去坐坐。”
苏沐棠却一点要同他客套的意思都没有,睥睨着他,冷冷地道:“妹妹?不是男人婆吗?”
“你听错了。”萧夙额头细汗顿生,明明委屈极了,还得替自己粉饰,“沐棠妹妹温柔,端庄,贤惠,怎么会是……”
苏沐棠有些听不下去,直接抬抬手,打住他,“够了,我来只是听说玉蝉遇到一些麻烦。”
萧夙道:“误会,误会而已。”
苏沐棠又道:“那不知我现在可否带她走了?”
萧夙:“可以,自然是可以。”
两个侍卫早就很有眼色地放开了王玉蝉,王玉蝉一见到苏沐棠自然就不怕了,转眼便和苏沐棠一起离开了。
而苏沐棠她们一下楼,萧夙就开始骂骂咧咧,“子谦,你看见没有,就她那个咄咄逼人的样子,我母妃还非得逼我娶她。”
被称做子谦的男子从屏风后绕出来,他一身白裳做儒生装扮,身姿瘦削,举止斯文。他狭长上扬的凤眸微微一扫,在看见那个火红昂扬的背影后,淡声道:“殿下有没有想过,其实她未必就想嫁你?”
这话可惹恼了萧夙这位皇子皇孙,“子谦,难不成在你眼里,孤还配不上那个男人婆?”
裴以安摇了摇头。
不是配得上,配不上,而是有些女子,生来就不该被困在后宅,一如眼前的这位女子,从小在西北军中长大,见惯了拼搏与厮杀,更是一手创立了北卫的女子兵团,御敌立功无数。
试问这样强悍的女子,怎会甘心为人妇,终其一生困于方寸之间的后宅?
回侯府的马车上,王玉蝉心有余悸道,“表姐得亏你赶过来了,不然可该如何是好。还有四皇子那人竟然这般说你,那你嫁过去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苏沐棠亲自驾着马车在前头,闻言回眸一笑,似野百合盛开在山岗,野性而质朴,“你放心,我不会嫁给他。”
我谁也不嫁。
苏沐棠是活过两辈子的人。
上辈子她也曾不遗余力地爱过一个人,换来的却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而今从头来过,她苏沐棠绝不重蹈覆辙,更誓死只为自己而活,只为捍卫家族荣光而活。
回到侯府,苏沐棠才知道四皇子府的大管家刚差人送来了赔礼,是为今日戏园子一事道歉,苏沐棠看也没看,直接着大丫鬟秋叶张罗了回礼,就回到了自己的听泉院。
是夜,听泉苑,苏沐棠沐浴过后,解衣上塌。入睡后,却陷入了一个梦境。
梦里有片梅花林,梅林深处一藏书阁,他成了一个男子,手握一本古籍临窗而坐。忽一阵狂风起,他担心大风吹乱书架上的书册,就起身去关窗,却不经意间瞥见林中一抹倩影。
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身穿大红色窄袖收腰胡服,高马尾为风扬得高起,她眉目如画,色绝气傲,不同于普罗大众的静琬娴淑,是时下极少有的英气之美。
鬼使神差的,他就竖起了箫声,吹奏了一曲。
箫声随风而起,清清扬扬地落入了那女子的耳中,她蓦然抬首,与藏书阁二楼未及闪躲的他来得个四目相对。
果真是苍竹堂正,墨菊高雅,红梅冷艳,苍柏毓秀。
他直接傻在当场。箫声戛然而止,紧跟着,竹萧也直直掉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摔成好几截。
无所适从的他,避到了楹窗之后,却又忍不住想多看她一眼,就透过窗户隙儿往下望去。
只见那女子并没有立时离开,而是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之前待过的地方,眼里迷茫有之,好奇有之,却似乎又仅仅如此。
许是那一日的经历太过奇特,接下来的几日,他都打不起精神来进学,却有意无意地再也没有出现在那一日的楹窗前。
直到有一天,那个红衣女子拿着一只玉箫来藏书阁,一层楼一层楼地寻他。
“在下苏沐棠,京城人士,擅骑射,通音律,不知敢问兄台大名?”
他似是没想到此女竟然这般直率,但还是答道:“裴以安。”
即便是在梦中,这遥远而熟悉的名字,这个曾经叫她魂牵梦绕、毫无原则、失了所有理智的名字,还是一听就叫她神经断裂,霎时自混沌中醒转。
然梦境却并没有因为她的清醒而结束。她眼见梦境坍塌,梦中的她也就是裴以安,以及对面的苏沐棠霎时撕裂成碎影,渐渐与周遭的洞黑融为一体,紧接着暗沉的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声音极低,极沉,仿若从极底的地狱传来。
“我这辈子还什么都未做,你为何就要致我于死地?”
“一日夫妻百日恩,苏沐棠,你真是个冷血之人。”
苏沐棠大汗淋漓醒过来,却再也无法入睡,她穿好衣裳,去到外间的案几旁,点上蜡烛,开始研磨,铺纸,从头到尾默写《金刚经》。
她第一次杀敌的时候才不过十岁,那是一个土匪头子,她一箭射去,八尺的汉子当即从鞍上掉落。
在场的士兵很多,她小小年纪便知要面子,她坚持下了马,昂着阔步到那土匪跟前,在那土匪痛苦的神色中,她咻地抽出箭矢。
土匪痛得满地打滚,没多久就止了气息,而苏沐棠却被鲜血洒了半张脸。
她没有擦干血迹,这血迹和箭矢都是她的勋章,她要带回去给祖父看。
她以为她作为镇北候府的后人,足够强大到面对死亡,面对鲜血,可等她回到营地,却接连发烧三天三夜。
等烧退了,却还是不能入睡,一闭眼就是那人垂死挣扎的模样。后来还是他祖母给她一本金刚经,自此以后,她每杀一个人,便写一遍金刚经。
后来,也许是习惯了杀戮,不用金刚经,她也不再做噩梦。
没想到,今日又要重新提笔。
 
第2章 情难舍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毫笔在泛黄的宣纸上拓下这样一行字时,苏沐棠胸腔深处的脏器竟然慕地一动,异常酸涩。
苏沐棠唇角微勾,往后一仰,靠坐在椅臂上,沉沉吐出一口浊气。“竟然会不舍吗?”
她素来见惯生死,杀人不过头点地,何曾现在这般这般惆怅。
“可他毕竟该死啊。”
尽管她这般说服自己,杀他是理所应当,但心底仍然有处柔软无声反抗,她知那是她对他的感情并未因他的死亡而消失,还苟延残喘着。
可她是苏沐棠——镇北侯府这一辈唯一血脉,未来苏家军的领军人物,当朝赫赫有名的女将军。
绝不需要这般妇人之仁!
“砰”地一声。苏沐棠蓦地起身,她快步行到门口,抄起门边那把泛着血污的天山玄铁长剑,以势如破竹之势冲入院中。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世事变化无常,人世间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一如镇北侯府三百年来的辉煌,一如本以为会千秋万代的北卫皇室的传承,一如她苏沐棠对裴以安的曾经近乎痴狂的感情。
长剑游龙,剑气如霜。
剑招过境之地,无一不为肃杀之气所摧残,不过片刻功夫,原先异于寒冬尚存春意的小院顷刻间灰败。
花落草枯,云破月散。
长风破剑万物衰,是神是鬼又如何?
裴以安,你原就是该死之人,如今即便你化作厉鬼,但我苏沐棠活着一日,你又能耐我何?
不信且看我这染满恶魔鲜血的长剑如何震慑你这个该死的鬼魂。
长剑被她击出。
落夜灰灰,所见不过十步之境,然苏胜难凭借耐久的训练,竟是跨越整个小院,直将沉重的长剑钉向了百步之外的靶子红心。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靠近苏沐棠,便会发现苏沐棠在这一些列动作之后,竟然呼吸均匀,丝毫没有气短。
这一刻,她的背脊挺得笔直,高马尾在冷风中昂扬出不可一世的弧度。
正这时,墙角处传动静,苏沐棠耳力极好,立时便知是先才那靶子断裂成了两截,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靶子,承受不住她的一剑,也不配当她的靶子。
就正如,一个男人承受不住她所有的骄傲,自然也不配当他的男人。
苏沐棠敛下眉目,借着廊道摇曳的灯光,整理了下先才弄乱的衣裙,正打算叫人来收拾干净院子。
这时,院门处传来了门扉叩响的声音,“小姐,不好了,二爷又喝醉了。”
苏沐棠眉心一跳,不及回屋换身衣裳,便急忙忙去了芙蓉院。
如今的镇北侯苏觉民是苏沐棠的祖父,镇守北疆三十年未曾回过一趟京城。苏沐棠的父亲苏远青是镇北侯嫡次子,如今在兵部挂了个文官的闲职,成日里舞文弄墨之余喜好与友人吃酒,有时喝得多了就会去苏沐棠母亲的院子闹事。
一想到她母亲此刻会面临的境况,苏沐棠不自觉健步如飞。
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院子里早已没了她父亲的身影,只余下浓郁的酒味证明他的确来过。
而她母亲,此刻正蜷缩在床角,一条褥子裹住了全身,薄薄的褥子之下不消说也知道是她竭力想要掩盖的屈辱。
“娘不怕,我来了。”苏沐棠艰难出声。
谁能想到,两广总督的女儿,嫁的也是故交之子,坐拥一南一北两处荣光,人后竟有这般凄惨之时。
柳氏听得苏沐棠的声音,才把脑袋从褥子里伸出来,第一句话却不是控诉自己的遭遇,“你不是答应娘,不再舞刀弄枪了,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像什么化,也难怪要嫁不出去了。”
苏母这话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苏沐棠年方二八还没有说亲,很大一个原因便是她喜好骑射,没有时下闺秀的静淑恭顺。
苏沐棠垂眸,这才发现原先练剑没注意力道,的确被割了几道口子,过来芙蓉园走的又块,小口子变成了大口子,瞧着是有些“衣不蔽体”。
但这不是今日的重点。
苏沐棠去到床边,坐在床沿,垂眸思索片刻后缓缓吐出几个沉重的字眼,“娘,和离吧。”
“和离吧,娘,我送您回外祖家。”苏沐棠在柳氏迷茫的眼神中再一次重复道。
似不过一瞬间,柳氏就不在软弱了似的,她拉起苏钰手,叫婢女阿兰呈上特意调制的膏子,替苏沐棠涂抹手心的薄茧上,语重心长地道:“沐棠啊,你误会了,娘同你爹好得很,你爹平常不这样的,他今儿是喝醉了。”
好得很,怎么会好得很,真的好得很,西苑那边儿又怎么会人满为患,不说别的,就她回京这两年,西苑都添了多少人了。
但既然她母亲不愿承认,苏沐棠并不打算拆穿,“母亲,要不我搬来芙蓉院同你一起住。”
有她这个独女在,他父亲总归会收敛一些。
但柳氏却拒绝了,“傻姑娘,咱们这样的人家,哪有大闺女同母亲住在一起的,传出去没得叫人笑话咱侯府没规矩。真深究起来,你父亲的私德又要被拿去大做文章。”
苏沐棠无奈笑笑,这时候还替她父亲着想呢,但转眼她想到上一世的自己,笑容便僵在了唇角。
上一世的她,即便裴以安对她不过冷冷淡淡,她每一次回侯府,也皆是拣好的说,就连她被他姑母及表妹多次连手欺辱,也从未向娘家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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