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薄言温柔地笑了笑,用额头轻轻碰了碰简箪的额头,轻声说:“都听你的”
“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东西”
“没你做的好吃,你将就将就。”他补充到。
简箪笑了下,“好”。他这里的食物不会太差,这是变着法夸她。
简箪吃了两口菜,发现宋薄言一直含笑盯着自己,偶尔夹了菜放她碗里。低头看了看食物的分量知道宋薄言应该是一直守着自己没吃晚饭,自己也伤地不重,所以提议说睡久了想起来活动,去桌上吃。
宋薄言看出来简箪的关心,把东西搬到了桌上,转身打横抱起刚下床的简箪,来到桌边,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一起吃”简箪也不矫情,既然你说了,她就理所当然地坐着吃了,偶尔夹菜喂几下宋薄言。宋薄言觉得这是他吃地最惬意的一次。
吃饱喝足,宋薄言把简箪圈在自己怀里“钱莱的事,我来处理。这几天先在这里休息吧。”
简箪轻轻地“嗯”了一下,闭眼靠在宋薄言肩头休息。
钱莱的事,他出面处理确实比简箪处理要方便许多。
简园这几天反正对外宣称不接待,在这里修养也可以。
宋薄言垂眸看了眼简箪,用食指和中指摸了摸简箪的脸“累了?”她今天一天确实辛苦。
简箪没睁眼“还好,饭后晕”
宋薄言笑了下,两人就这样抱着没再说话,宋薄言奔波了半天也有点累了。他估摸着时间,等到消食的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将简箪放在床上“再休息会”。
简箪这时才睁眼“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宋薄言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吻,低低说:“好,晚安”。起身,等了一会,简箪疑惑地看着宋薄言。
宋薄言用略暗哑地声音问道:“可以吗?”
简箪瞬间反应过来了,挑眉笑着问道,“你以为我之前我想干嘛?”。她指的是她贴近他,答应和他交往三个月。
宋薄言低低地笑开,得到允许后,便慢慢俯身靠近简箪,先用唇吻了吻简箪的额头。慢慢抬起手指,用食指和中指划过简箪地脸。简箪下意识的闭眼,等了好一会见宋薄言没有动作,便要睁眼,在简箪睁眼的一瞬,宋薄言用冰凉地唇吻上简箪地唇,感受到怀里人轻微的颤抖,宋薄言一点点加深这个吻,简箪感觉过了好久这个吻才结束。简箪睁开眼看见宋薄言含笑的眼睛,正准备开口说话,唇上又是一热,清清浅浅却又缠绵温柔的一个吻。
简箪手抓着被子边缘,两人都不太熟练却深情地吻着。
宋薄言慢慢起身,抿了抿唇,用舌头抵了抵腮,低低地笑了。
简箪看到宋薄言的笑,先是晃了神,接着戏谑地问道:“要交流交流感觉吗?”
宋薄言看到了简箪眼中的戏谑,毫不在意地笑答:“还不错”。
说着便在简箪嘴角轻轻落下一个吻,蹭了蹭鼻尖,似是嗟叹,带了贵公子的风流:“这一个月,是‘终日两相思,为君憔悴尽’啊”。
简箪听后,用手指从他的眉骨滑下,摸着他下巴上刚冒出来的胡茬,贴着他的唇问“那补偿你?”
宋薄言抓着简箪的手,十指交叉“是要补偿的”
说着贴上她的唇,两人亲了好一会,他才离开。
简箪虽然面上是风轻云淡,但内心其实非常紧张。她抚平被子抓出来的褶皱,还是会紧张的呀。
门外的宋薄言靠着门平复了好久的心情,自嘲自己,这么大年纪了竟然会紧张。他手按着门把手上,想再进去看看,不想离开。
犹豫了几秒在准备离开时,手下的把手动了,他松手,里面的人探出一个半个身子,刚好撞到他身上。他用左手搂住,“投怀送抱啊,小姑娘”。
简箪微微站稳,“你怎么还没走?”
宋薄言不答,垂眸看着她,反而问道:“出来做什么?我帮你”。他猜她和他一样,也是想找对方。
果然,简箪大大方方地说:“那请宋公子帮我叫一下我男朋友吧,我有个恋爱要和他谈一谈”
宋薄言笑,这都是什么。
推开门,打横抱起她,简箪反射性搂住他的脖子,宋薄言好像很开心。
“谈吧”
第10章
简箪修养一天后便好了,问宋薄言借了厨房,倒也过得舒坦。简箪将钱莱的事交给宋薄言后便再不过问。不过,宋薄言还是将钱莱的下场告诉了她。
钱家因为想快速挤进京城的上流社会,所以暗地里做了不少事。宋薄言收集了他们贿赂官员、欺诈包括草菅人命等证据,将钱家犯事的全部送入了监狱。钱家讨好的一些家族,也没有出面,自保都来不及,没必要自己撞宋薄言枪口上,钱家就这样一夜之间没落了。
简箪清冷的身影在厨房里悠闲地忙碌着,宋薄言靠在门框上,单腿曲着,闲散地看着自得其乐地人。
简箪回身看了眼宋薄言:“我们俩现在的状态,可以用一个成语形容”。
宋薄言疑惑慵懒地:“嗯?”
“袖手旁观”
宋薄言听了后,慢悠悠地卷起手袖,便踱步带简箪身边说:“帮你?”。
“你会做什么”
宋薄言没回答,而是问道:“要做什么?”
简箪从宋薄言的回答中猜到了宋大少爷肯定没进过厨房,也不拆穿他。
“杏酪。捶杏仁做浆,挍去渣,拌米粉,加糖熬之。
软香糕。捶薄荷叶做浆,去渣,拌糯米粉和粳米粉各半,调两味适中,荷叶铺底,旺火快蒸。”
宋薄言微微点了点头。
简箪饶有兴趣地问:“记住了?”
“可以一试。”
半个小时过后,宋薄言略带沮丧的看着一片狼藉地厨房,略带惋惜地开口:“看来子成不如蘋儿心灵手巧。”
简箪第一次在宋薄言脸上看到沮丧,颇带点幸灾乐祸:“难为宋少了”。
宋薄言不理简箪的戏谑,信誓旦旦:“我可以学”。
简箪接手宋薄言后,厨房里渐渐清香四溢。简箪做好杏酪后,夹起一块,带吹凉准备放到嘴里时,宋薄言忽地一下用嘴巴叼了过去。边吃边含糊地说:“入口软嫩,好吃”。
简箪颇为无奈,不知道为什么在一起后,宋薄言画风转变如此之大。
简箪转身过去接着调软香糕的比例。宋薄言又转身过来凑近简箪从身后拥住简箪,下巴放在简箪的肩膀上。宋薄言用鼻子蹭了蹭简箪的耳后,惹得简箪微微一颤。作势要离开,宋薄言坏坏地笑着。蓦地用力,将简箪固定在怀里,用嘴唇碰了碰简箪的耳后。简箪一个激灵,微微侧头,想瞪眼控诉宋薄言,还未开口,唇就被宋薄言堵住了。这一吻激烈而绵长,直到两人略微喘息才停止。
宋薄言满眼得逞的笑意看着简箪,简箪回过头淡定地说了句:“还不错”。
和昨晚的宋薄言一样的语气一样的词。
宋薄言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用食指和中指挑了些面粉,在简箪鼻子上快速清浅的刮了一下。
“调皮”
简箪回到简园后两人相处模式又和之前差不多。但也有不同,比如简箪常常受到匿名人送的各种古玩字画等,这匿名人当然就是宋薄言。晚上,简箪地园子经常有闯入者。
简箪在书桌前,抬头,看着再一次跃窗而进的某人,问道:“这次又是怎么进来的?”
宋薄言解开一粒衬衣的纽扣,边挽袖口边向简箪走去:“我给的方案想拦住我?嗯?”。
简箪转过身,继续练毛笔字,没有理他。
宋薄言来到简箪身边,先看了会简箪,见简箪没反应,便执起简箪的手带着简箪写到: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比简箪的字多了份正气和阳刚之气。
“你这字确实写的不错”没有提写的那句话宋薄言想着这次是不是玩过了,却听简箪问道“子成今日前来有事?”
“有事”
简箪抬眸看着他:“嗯?”
宋薄言却不回答,而是用眼神示意他刚刚写的那句话,墨迹还没干透。
简箪轻笑了下,在下面一行写道“思之如狂”
宋薄言知道简箪没有生气。
他用手指碰了碰简箪的额头:“有一件事,得劳烦简园主”
说着从西装里取出一封请帖,“祖父寿辰,还望简园主屈尊。”
轻轻放到简箪的书桌上,手指在请帖上轻扣了几下。
简箪扫了一眼宋薄言:“不去”躬身继续练字去了。
简园不参与任何政治家族的宴会,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宋薄言好整以暇地看了会简箪,“真不去?”
简箪头也不抬的回道:“真不去”。
宋薄言失笑,“若是子成以未婚夫君的身份请呢?”
简箪淡淡地笑着,搁笔:“那自是要去的。”纸上赫然写着“执子之手”四个大字。简箪的确不能以简园主的身份,但是可以用简箪的身份去。
“那三天后,恭迎”
“真的要去吗?”简箪又问了一遍,这是给宋薄言反悔的机会。
“你想去吗?”宋薄言给了自己的态度,他尊重她的选择。毕竟之前约好了三月之期,这才过了一个月。
简箪看着宋薄言笑着说:“沐浴焚香等着我”。
宋薄言受不了简箪小骄傲的样子,将简箪圈在桌子和自己中间。简箪不甘示弱的回看他,宋薄言用手掌遮住简箪的眼睛,感觉到简箪的睫毛在掌心微动“睫毛还挺长”说着便低头含住简箪的粉唇,用力吮吸。
简箪轻轻“嘶”了一下,换来了宋薄言更强烈的攻势。宋薄言似乎嫌这个姿势不舒服,单手将简箪抱到桌子上,一手揽着简箪的腰,一手放在她脑后,逐渐加深这个吻。
宋薄言摸了摸简箪的耳垂,压低声音“还好吗?”
简箪微微点头,手从宋薄言的外套滑进去,头埋在宋薄言的胸口,安静的抱着。
她发现自己的理性在离家出走,明明约好三个月试一试,现在却想去宴会,告诉大家宋薄言是她简箪的。她不知道这样会不会乱了计划,会不会不妥,会不会带来麻烦,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她将手抽出来,摸了摸宋薄言的脸:“色令智昏啊”
宋薄言捉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掌心“我的荣幸”。
他临走前带走了那张“执子之手”,美其名曰‘礼尚往来’。
送走宋薄言后,简箪也将那张‘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放入匣子里妥善保管。
第11章
在宋家老爷子生辰这天,简箪穿了一件宝石蓝丝质暗纹旗袍,旗袍立领和袖口做了妥善的修改,显得简箪身材高挑匀称而气质如兰。
挽了个简洁大方的髻在头上,头上除了宋薄言送的那只发钗再无其他饰品。依着简箪的鹅蛋脸画了一份贴切的妆,衬的简箪皓齿明眸、芙蓉如面柳如眉。
腕上戴了一只通体碧绿色泽温润的碧玉镯子,衬出简箪肤如凝脂。除此之外,身上再无其他饰品。简箪谢绝了宋家的好意,自己带人驱车前往。
她出现在宴会厅的一刹那,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一方面在好奇宋家竟请得来简园主的同时,也在感叹世间女子不及简箪万分之一。简箪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艳美人,她长相古典温柔,行为举止落落大方,清冷高贵的气质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今天上了妆的简箪少了平时的几分清冷,多了几分顾盼生辉。
她在别人的注视下,从容不迫地来到宋老爷子身边,双手作揖行礼:“小辈简箪,祝宋伯伯身体康健,万寿无疆。”随后微微摆了摆手,身后的人立马双手奉上一个匣子,简箪取过奉于宋老爷子面前:“薄礼一份,不成敬意,还望宋伯伯不要嫌弃。”
宋家老爷子听到简箪对自己的称呼,知道简箪此次来不是以简园主的身份,因此他也和善客气地笑道:“哪里的话,简小姐您能来,已经很客气了。”
简箪莞尔一笑:“宋伯伯,您叫我小简就好”
宋老爷子这下肯定了简箪不是以简园主的身份来的,想了下,那只有可能是受宋薄言之邀。宋薄言一般不邀请人,能得到他邀请的都是他认可与信任的人。
因此,宋老爷子笑地真心实意了些:“好好,小简”。
宋薄言在简箪进门时,便注意到了。所以,他特意过来,表面是在宋家老爷子身边陪客人,实际是来看看简箪。在外人面前,两人心照不宣地表现地很客气,看上去就像有来往的朋友。
他知道简箪送的东西不一般,也有心借自家的场子给简箪撑腰,免得一些小鱼小虾天天去简园闹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烦得很。
简园的存在很特殊,越是厉害的人越对简园的兴起和神秘有敬畏。他们想着是不是有大人物撑腰,否则不会一点消息探不到。越是一些没见识和没眼力见的人越会闹事,以此彰显自己的权势,虽然每次铩羽而归。
宋薄言悄悄靠近简箪,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问道“蘋儿送了什么?我很是好奇”
简箪知道他不是好奇,他向来守礼,不会做出这种当众看礼物的无礼之举,应该是想给她撑腰。
“一幅字画罢了,不值一提”
“那蘋儿介意我现在看看吗?”
简箪知道宋薄言维护自己的心,也不想让他失望。
“您随意”
得到了许可的宋薄言用自己的身体做掩护,悄悄勾了勾简箪的手指后离开了。简箪失笑,这人撩人不自知啊。
宋薄言阔步来到宋薄言身边,手摸了摸匣子,朗声道:“爸,这匣子看着是个好东西啊”
宋老爷子的注意力被宋薄言拉回来:“这是小简送的”
“小简?”
宋老爷子看破不说破:“就是简园的园主简箪,这孩子还和我挺投缘”
宋薄言知道宋老爷子看穿了,却也不在意:“简园主手中可都是好东西啊”说着就要拆开看看。宋老爷子给了他一个不赞同的眼神,宋薄言却没管。宋老爷子只好对着简箪笑道:“薄言失礼了,还望简小姐不要与她计较啊”
“宋小公子为人坦率,何来失礼”
宋老爷子知道简箪不怪罪便也由着宋薄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