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好人——匠尔尔
时间:2022-04-30 08:22:11

见他们又开始发神经了,容白打断道:“我没说我不信。”
毕竟他们报的信和前面三个人一大早过来跟她说的一模一样,她只是好奇,他们为什么会来通风报信?
三人见她信了,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自从偷看到她的真面目就对她产生了恐惧,有时候她来到身边指导做题,他们都会不自觉地颤抖,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没准哪一天他们就被吓疯了。
所以为了抵消这份恐惧,他们决定把自己变成她的人,这样哪怕有一天她发现他们见过她大魔王的样子,也会念在是自己人的份上饶他们一命。
那既然要成为自己人,肯定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所以他们一次也没有参与过整蛊她的活动中,这次也是冒着被发现就完蛋的风险来给她通气。
想到这他们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竖起了大拇指,班上那些傻子还不知道大魔王的本性,要是惹恼了她他们就完蛋了哈哈哈哈。
容白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着想着居然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表情有些无语,挥挥手让他们出去。
姚湖转向后面,忍不住笑,“容白,这就是你们班同时掉坑里的三个人吧?”
容白皮笑肉不笑,“你看出来了?很明显吧。”
姚湖笑得更欢了,“我觉得他们还挺可爱挺有趣的,你看他们还知道过来跟你吱一声。”
容白眉梢一挑,“那我跟学校说一声,让他们下节课就去你班上。”
“还是别了,我们班人数满了。”姚湖连忙切断这个可能。
两个人有说有笑,而坐在一边的李卉绮则暗自咬牙,她知道十三班非常团结,而且是极度排外的团结,班上的人可以选择不参加对老师的整蛊,但是绝不能背叛他们。
为什么这么快就有人往容白这边倒了?而且还是好几个,李卉绮越发觉得她是给他们下了蛊,越想越气,她嗖地起身往外走。
动静大到姚湖都吓得差点没端住水杯,喃喃道:“这是咋的了,怎么还生气了?”
铃声很快就响了,容白从抽屉里拿出为下雨时准备的折叠伞,夹在书里一起带过去。
和姚湖在二楼道别,因为这两天他们的整蛊姚湖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丝毫不担心容白会出什么事,但还是笑着叮嘱:“小心点。”
容白也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回班上。
她刚踏进教室,楚慕就站起来跟她汇报,“老师,今天江辞舟请假。”
她嗯了一声,让他坐下,待走到讲台的那一刻,空气中快速飞来重物。
几乎是同时,容白摁下开关,黑色的大伞立即撑开,砰砰几声,她清晰地感知到水球在触碰到伞的时候瞬间炸开。
一时间,教室里安静得只有嗖嗖的风声和碰撞炸裂的水声,其实大部分水球都是往黑板上扔的,通过这么多天的接触,容白也清楚他们就是想让她觉得在这个班上待的不舒心,想让她认输,并不会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他们也没想到她竟然还带着伞,犹疑两秒又继续扔,总不能白白浪费这些水球,反正她有伞更伤不到她,就当玩吧。
于是他们扔得更欢了,还伴随着欢呼声。
看着水顺着伞滴落在皮鞋上,容白暗自咬牙,还好她这两天都没穿小白鞋,虽然这么想着,但她心里还是逐渐升起了怒意。
这样的小把戏她还得陪他们玩多久?
当初就不该说什么随时出招,应该直接让他们放大招。
 
第30章
 
水球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伞和身后的黑板,他们的欢呼声反而被那些碰撞的声音所掩盖了。
砰!
砰!容白察觉到,声音逐渐不一样了。
砰!!这次的声音势如破竹,没有爆裂的声音,而是撕裂的声音,手上的黑伞生生被打穿了一个洞,而那个飞来之物穿过伞布,朝着她的脸迎面击来。
容白反应过来时迅速躲开,却也慢了一步,石头在她侧过去的脸上滑飞而去,一阵刺痛,最后在撞击到黑板时才落地,在瓷砖上弹了几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顿时,笑声戛然而止,教室里陷入了安静。
而这时,还有一个人带着狠意往上面扔石头。
付江吹愣了一秒,率先反应过来,下位置冲过去一把抓住他还在继续的手,“李骋民!你踏马疯了!”
跟着一块儿扔水球的几个人也懵了,一把揪着他的衣领,“扔石头?你踏马居然扔石头,你这是想蓄意谋杀啊!”
这一句话打破了其他人僵硬着的场面,他们似乎还不敢相信,“扔石头?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扔水球吗?”
“什么鬼,你们搞什么?”
被揪住衣领的李骋民一脸不知所谓,甩开了他的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她从来没有中过我们的招!就是因为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了!”
这话一出,有三颗脑袋立刻低下去了。
又是一阵嘈杂声,在十三班可以选择不加入这种活动,但绝对不可以有背叛的行为,这是他们一开始就约定好了的。
看着他们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李骋民语气讥讽,“你们还不知道吧?要不是李老师告诉我,我也不知道,我们班居然还有叛徒。”他话锋陡然一转,“裴元,你们三个不要说点什么吗?我就说她怎么可能那么幸运,回回都能避开我们设计的陷阱。”
可是他们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容白把伞收了。
伞收起来的那一刻,教室里响起了一阵阵抽气声,因为容白的侧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红的划痕,在那张白皙可爱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
李骋民也愣住了,下一秒,他又笑了,“谁让你非要待在我们十三班,我才不需要有人管着我,我才不想……”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因为叶逢直接跳上桌子跨过去甩了他一拳,“我草你他妈的!”
教室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有人去拉架,有人跟着骂,肖望在短暂地呆滞后立刻从包里掏出纸跑上讲台递给容白。
宋梨也呆了,还是被许晴柔拉着去给她递纸。
容白都没接,她伸手去摸脸上那一片痛处,指尖泛着红色的血丝,眸子瞬间沉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三个女生感觉到她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的气场,莫名地有点煞人。
容白一把把伞甩远了,直接往李骋民那边去。
“我草……”
然而下一秒被冲上讲台的闻子迟和靳晨一个捂住嘴,一个架着胳膊带走了。
裴元拄着拐杖跟过去,“等等我。”
身后的三个女生作势也要跟过去,被裴元拦下来。
“我们送老师去医务室,你们就别去了,赶紧拉架去。”话落,又跟上去了。
叶逢被拉开时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愤怒,他麦色的皮肤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打了一架,明显带着红,“你踏马是男人吗?拿石头扔女人!”
他的同伴也跟着骂道:“李骋民你真是疯了,我们的目的只是吓唬她,她一个女生,你拿石头扔是想下死手吗!”
肖望见楚慕一言不发地拿出手机鼓弄着,“楚慕,你要干嘛?”
“报警。”
简短的两个字,让教室里再一次陷入了安静。
李骋民张张嘴,有些怔神,他咽了咽口水,破罐子破摔,“报警就报警,不就擦破了点皮吗,楚慕,别以为你爸是校长我就会怕你!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容白被架出教学楼,闻子迟和靳晨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生怕她在班上发飙,一直到走出教学楼,才终于扛不住松开容白。
“老师老师,你冷静一点。”裴元拄着拐杖吃力地赶来。
冷静?
怎么冷静。
她不是没受过伤,练武这么多年,别说受伤,进医院都是常有的事,但是还没有人让她吃下这么大的闷亏。
她忍不了,什么破老师。
她要去把那孙子摁在地上打。
“赶紧给我让开!”她冷着声音,脸上的红痕还尤为突兀。
他们仨连忙连成一堵墙拦着,“老师,你别冲动。”
你冲动可是会死人的。
容白的暴力因子被激起了,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推开他们往教学楼走。
“哎呦!”身后传来一声痛呼,裴元顺势倒在地上,给另外两人使眼色。
闻子迟接受到信号,连忙喊道:“老师,裴元摔了,他这腿还没好呢,咱们得赶紧送他去医务室。”
靳晨也跟着接话,“老师,你帮蚊子搭把手,我刚刚用完了力气。”
容白脚步顿住,脸上还带有愠怒,她咬住下唇,身后的哀嚎声不断。
她闭上眼睛呼了一口气,睁眼后眼中的怒意淡了几分,转身把跌坐在地上的裴元拉起来,瞥了有些呆愣的闻子迟,“还不快点搭把手。”
闻子迟没想到这么顺利,哦了两声,架着裴元的另一边。
到了医务室,医生帮他看了一下,又问了几个问题,得出结论,“没事,没有伤到骨头。”
三人顿时有些心虚。
她不会看出来了吧?
习武这么多年,要是连自己的力道都控制不好,那她白练了,刚刚那一推绝不是会摔倒的力度,他们的戏演得太拙劣了,容白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意思。
选择陪他们演这出戏,是因为她选择让自己冷静一点。
如果冷静后还是想揍人,那谁也别想阻止她。
沉默了片刻,裴元才开口:“医生,你帮我们老师看一看吧。”
医生以为是一群小孩子,没想到他称她为老师,不由地想到最近学生说来了一个长得很年轻的老师,应该就是她了,“怎么搞的?”
“被石头划破的。”闻子迟抢答道。
医生观察了一会儿,“我这边只能简单处理,建议你找个时间还是去医院打个破伤风,以防会有急性感染。”
医生取了药准备给她擦拭,门口突然传来异动,“小樱桃,小……容老师。”楚征没想到这里这么多人,急忙改了口,问:“徐医生,容老师怎么样?”
站在旁边的三人齐声道:“校长好。”
徐医生没想到楚征会亲自过来,于是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楚征在目光触及到容白的脸上的划痕,瞬间沉了脸,“你这边先上好药,楚慕已经报警了,我也把那个学生的家长叫过来了。”
容白没有说话,楚征知道她什么样的性格,安抚道:“不管是哪个老师,我都会尽全力维护老师的权益,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报警。
容白怎么会不知道报警对一个学校的影响有多大,何况这还是私校,她可以任性随心,但不能拖别人下水。
而且这伤算不上严重,对她来说轻伤都算不上,重点是那个人的行为,他能在扔完之后还无所惧甚至不罢休,不知道是过度缺乏管教还是心理有问题。
她淡声道:“撤警吧,这么小的伤口就别报警了,跟他家长谈就好了。”
楚征思考了两秒,同意了她的话,交代了两句就出去处理这件事了。
容白被叫去校长办公室时,看到门口站着一排学生,其中除了砸水球的几个,还有叶逢。
她的目光留在叶逢身上,虽然他一直低着头,但她还是看到了他脸上的伤。
隐约记得他刚刚好像打了李骋民,想到这容白眉头微蹙,敲了门进去,楚征和雷铮一起坐在沙发上,而他们对面有一个中年男人,李骋民就站在他身后,男人应该就是他爸爸。
楚征表情是一贯的严肃,“容老师,坐。”
 
第31章
 
听到楚征称她老师,男人一愣,开始打量她,在她落座后才开口:“现在的老师都这么年轻吗?”语气带有几分嘲意。
雷铮和楚征完全相反,脸上挂着笑,加上他那张很有亲和度的模样,让人觉得亲切,“容老师确实很年轻,仅22岁就已经拿下硕士学位了,是我们恒中引进的人才。”
他说话一向如此,语气很亲和,说出来的话绵里藏针。
男人有些吃瘪,他本来是想借此发难,说他一个这么大的学校还请这么年轻的人来教书,说不定自己还没学完,没想到还有两把刷子。
想避重就轻,楚征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李先生不要抓错重点了,今天找你过来是商量李骋民同学蓄意伤害容老师的事。”
楚征在容白面前表现得十分平易近人,甚至可以说对她是纵容多过于严格,但他平时待人处事不怒自威,让人一接触就不自觉地产生敬畏心。
男人轻咳一声,掩饰内心的尴尬,语气还是有几分诚恳的,“楚校长,事情我已经了解清楚了,这样,这位老师的所有损失我们来赔偿,希望你能原谅我儿子。”
虽然没看到伤口,但看她脸上就贴了一块创可贴,一看就是没什么大事,所以他觉得自己这么处理非常妥当。
见他直接越过容白跟自己说,楚征脸色更不好了,沉声道:“李先生不要搞错了,我不是受害者,并不能代替容老师回答你,容老师就坐在你面前,你想做出什么样的补偿或是道歉,应该直接和我们容老师说。”
男人本来就是过来走个过场,他和楚征虽然没有交情,但他家的生意在西城也是有一席之地的,没想到楚征的态度并不想卖自己人情,反而步步紧逼。
男人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但还是笑了笑,将目光转向容白,语气一转,带着几分随意,“容老师,你需要多少赔偿可以弥补你的损失,开个价吧。”
听着他不以为意的口气,再看站在他身后的李骋民一脸无惧,目光还颇为挑衅。
子不教,父之过,这话一点儿也不错。
容白也没有生气,随口道:“一百万。”
话一出口,男人的脸色就变了,李骋民快一步开口,声调拔高,“你疯了吧!不过是擦破了皮,要价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呢?”
他这么说了,男人反而不好发难,洋装恼怒,让李骋民不要出言顶撞,然后才说道:“容老师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
“这不合理。”
“所以你觉得你的态度很合理?”
容白当然不是真想从他这里敲一笔,她转入正题。
“我想李先生可能还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你的儿子用石头扔我,这是事实。而仅仅只是擦伤,那是因为我反应快,如果我没有躲过去,那石头砸中的可能就是眼睛、太阳穴,哪怕是现在这么轻的伤,可是它留在脸上,如果留了疤怎么办,你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我还以为是站在哪个立场说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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