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好人——匠尔尔
时间:2022-04-30 08:22:11

留不留疤她是不在意的,她以前甚至觉得脸上有疤是一件很酷炫的事,但她讨厌这种形式下让自己留疤。
这一点也不帅。
男人没想到她看起来年纪轻轻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于是跟她打太极,“容老师严重了,不过是小孩子调皮,青春期大家受点伤是在所难免的。”
容白懒得跟他打哈哈,“青春期受点伤是在所难免的?受伤的是我,青春期打架的可不是我,李先生说得这么轻巧,不知道如果角色转换一下,是不是还能这么从容面对。”
他笑了笑,“当然,毕竟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句话也是在提醒容白不要过分追究。
“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想要什么补偿?”
“物质的补偿我不需要,我只要李骋民同学和我道歉。”
“不可能。”李骋民厉声打断男人想说的话,“我才不要在跟你道歉,你以为你是谁?我爸给你钱你就收着,别给脸不要脸。”
楚征眸光一冷,声音自带威严,“闭嘴!”
恒中没有人不怵楚征,饶是任性如李骋民也不可避免地身体颤了颤。
男人心里也恨铁不成钢,对着自己儿子低吼,“你少说两句。”
又换上一副笑脸对着容白,语气较之前好了许多,“容老师,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这样,我替他向你道歉。”
他很清楚李骋民什么性格,早就被家里宠坏了,平时做错事哪有他道歉的份,没办法,自己亲生的,他不给他擦屁股谁给他擦屁股。
容白才不吃这一套,目光没什么变化。
“李先生,李骋民同学刚刚放狠话的时候嘴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连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还要你替他说?”
他要是能替李骋民道歉,那她就不会要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对不起了,她直接让他替他挨揍。
男人在容白这里一句也没讨到好,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楚征。
楚征像是没接收到他的信号,附和她的话,“一句道歉不过分,这个解决方式也是最好的。”
不然容白真的怒上心头,他是拦不住的。
雷铮也笑眯眯地点头。
“容老师虽然年纪小,到底是沉稳,这么不费事的解决方式其实也给足了您的面子,小孩子虽然不懂事,但到底是惹了祸的,道个歉不足为过。”
看他们的态度摆在那里,男人也没法子,“行,我们道歉。”
李骋民咬牙切齿,嘶吼道:“我不道……”
最后一个字被一记响亮的耳光盖过了,不仅当事人懵了,容白自己也懵了。
楚征和雷铮见惯了这样的场面,面上都不动声色。
男人打完心里也后悔了,他从小到大打他的次数屈指可数,毕竟家里三代单传,都捧在手心里当成宝来呵护。
但打都打了,手还麻着,男人也冷着脸,“赶紧给容老师道歉!”
李骋民捂着脸,嘴唇颤抖,他知道自己父亲真的发火了,他克制自己捏紧拳,“对不起。”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语气随意,“在场这么多人,我实在不知道李骋民同学在对谁说。”
李骋民咬紧牙根死死盯着她,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再一次开口,一字一顿。
“对、不、起,容!老!师!”
容白嘴角一勾,“我接受。”
看嘛,她也不是非要动手。
要是以前,谁这么惹她,她也会接受他的道歉,但是背地里还是会打回来,然后笑眯眯的回一句对不起,十分气人。
男人整了整自己的西服,从容地坐在沙发上,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脸上的笑容代替了怒意,“道歉也已经道完了,容老师这下可以原谅犬子了吧。”
不等容白答复,他话锋一转,“既然这个处理完了,我们来说说我儿子被打的事,我儿子虽然有错在先,但也不是其他同学打他的理由,这件事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说法?”
他是个商人,比谁都知道怎么让自己不吃亏。
雷铮闻言走出办公室,不一会儿,那些在外面站了许久的学生跟着进来。
刚刚办公室里的对话他们也听得一清二楚,叶逢没有犹豫,主动站出来,“人是我打的,有什么事冲我来。”
男人笑容一收,容白他收拾不了,还不能找个其他人为他儿子出口恶气?
“你倒是认得快,你打了我儿子多少拳,我要让我儿子加倍打回来!”
“李先生。”容白站起来,走到叶逢面前。
“不过是小孩子调皮,青春期大家受点伤是在所难免的。耳熟吗?这句话是李先生自己亲口说的,还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怎么放在自己身上就加倍打回来?这种行为未免太令人不齿了。”
随着她挡在自己面前,叶逢清晰地闻到一股淡香扑面而来,听到她掷地有声地为自己说话,他很不合时宜地脸红了。
男人的脸变了又变,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因为那话确确实实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就在刚刚。
男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给自己下的套,但楚征和雷铮都听到了,只恨自己一时嘴快,“容老师见笑了,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但是我儿子挨打是真的,我要求他道歉,不过分吧。”
“挺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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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新人我文笔还很青涩,能坚持看下去很感谢大家。(不足之处也欢迎大家指正,我会努力成长的)
因为都是为爱发电,也是为了锻炼自己想着磨也要磨完这一本,所以基本坚持日更。
但是最近临近年关,可能有些忙,所以会隔一天再更。
因为还是有三个收藏(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机器人),所以在这里告知一声。
希望理解。
 
第32章
 
容白说着,又抬手放在叶逢的下巴处,轻轻一抬,一张帅气的脸上多了几处淤青,显得格外惹人眼。
“李先生不妨看看,这位同学也是一脸的伤,你的儿子并不是单方面的挨打,他还还击了,而且下手不轻,再换个角度来说,这位同学也是见义勇为,如果不是他出手,我现在可能躺在医院,你的儿子也会酿成大祸,他其实也是变相地阻止你的儿子错得更严重。”
她的指尖有点凉,叶逢视线忍不住移过去,手很小,手指葱白细长。
只那么一眼,他的脸越来越烧,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加速,好在她没有停留很久,说完便放下了。
男人被堵得梗得慌,感觉自己处处受限制,他就不信了,自己还整治不了一个小姑娘。
他站起身,与容白平视。
“容老师说话逻辑清晰,不愧是高材生,但是我有一个疑问,我听说动手的不仅仅只有我儿子,其他同学也朝你砸水球,如果你管教严格,为什么有这么多学生对你不服气,我儿子又怎么敢向你扔石头呢?如果不是老师的纵容,学生又怎么会爬到老师头上,还做出这样的举动,说明容老师还是太年轻,不是合格的班主任,我非常怀疑恒中招聘的条件,现在是只要年轻貌美就可以来教书了吗,这不是误人子弟?”
他这话不仅是在质疑她的专业,还变相地暗讽她是通过自己的长相走后门进来的。
太恶心人了。
容白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倒不觉得自己貌美到可以走后门的地步,只是她也不好解释他说的老师纵容,总不能说是她和学生的赌约吧。
站在容白身后的一众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不免愧疚,这话他们听着都刺耳,别说容老师一个小姑娘了。
其中一个男生站出来为她说话,“容老师对我们很严格,是我们自己调皮,制造了这样一场恶作剧。”
他们平时的所作所为都有分寸,目的也不是真的要给她制造多大的伤害,这一次纯属意外,但他们实在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
几个男生都是有血性的,有一个出头,其他人也跟着开口附和。
他们的话不仅容白没有预料,就连叶逢都想不到他们会帮她说话。
楚征眼中带着几分欣慰,开口道:“是啊,如果他们不尊重老师,那位同学又怎么会挺身而出制止李骋民同学。”
李骋民听了脸色变了变,忍不住辩驳,“你们说什么呢?什么调皮,明明是咱们计划好要赶她走的,你们为什么还要替她说话!”
这下男人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他前面帮他找借口说只是调皮,结果他转过身来就打自己的脸,说这是计划好要赶人家走的,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这个蠢货!
他觉得自己一张老脸都在这里丢尽了,男人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却被容白挡住了去路。
“李先生,既然你说完了,那就让我以班主任的身份和你说说李骋民同学身上存在的问题吧,借一步说话。”
男人看了她一眼,终究是跟她一起走出去,在离办公室一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他表情有些不耐,“说吧。”
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容白从容地开口。
“可能接下来的话会引起你的不适,但说出来是我作为班主任的责任,李骋民同学心理上应该有一些缺陷,我建议你们家长尽早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如果你觉得我这话是在讽刺他,大可以不放在心上,只希望你不要在他酿成大祸后才去后悔,到时候不是一句道歉,或是一百万能解决的。”
她从始至终语调都没有起伏,说话也振振有词,有着超出年龄的淡漠。
男人冷哼一声,不以为意,“小姑娘,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见好就收吧。”说完,他径直往外走。
他听不进去也在她意料之中,但说出来是她的责任,哪怕这个学生她很讨厌。
楚征让雷铮带他们回教室,走到容白身边,话里带着戏谑,“什么感觉?”
她装傻,“什么什么感觉?”
“做一名真正的老师。”
知道自己避无可避,容白感觉嗓子有点痒,烟瘾上来了。
“我还没真正做到。”
“慢慢来,孩子,我说了,你还在路上。”
只要你肯对这件事感兴趣,自然会找到让你做下去的理由,将它当成自己的目标。
这件事结束得不算平缓,甚至还算不上结束。
李卉绮这节课没课,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想到刚刚十三班闹得沸沸扬扬,她心里得意的不行,早自习上课前她把那三人给容白送信的消息告诉了李骋民,李骋民是高二分去十三班的,也是她的堂弟。
当初她也是听李骋民说十三班的学生要么都是富家子弟,要么都是官二代,她才死乞白赖的要进十三班,想着到时候好好带他们,让他们把自己当成恩师,说不定未来他们出人头地了还能帮帮自己。但是进去后才发现他们对班主任非常不友好。
而她这个表弟也是个极蠢得,为了守护和他们的约定,怎么都不肯把他们私底下对付她的计划透露丝毫给她,害得她被整怕了,主动提出换班。
李骋民的为人她是了解的,被大伯一家宠坏了,大伯是她爷爷堂兄的儿子,家里三代单传,传到李骋民这里宠得无法无天,家里没有一个人敢忤逆他的想法,他就是家里的祖宗。
想到他连自己的堂姐都不肯透露一丝和十三班有关的消息,又怎么会容许其他人给容白透底呢,果然,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时,气得他在树林里发疯,随后又阴测测的笑,说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玩的,然后捡了几块石头揣进兜里。
整个早自习李卉绮都现在走廊上听楼上的动静,不出意料的吵闹。
就连容白被那几个学生架走她也看得一清二楚,心里莫名的痛快。
这么想着,门口突然飞来一个异物,飞快地砸在她的办公桌上。
李卉绮被吓得跳起来尖叫,水花在桌面上炸开,把那些书和作业全都溅湿了,连带着她的衣服也湿了一大片。
她愤怒地抬头,发现是容白,看到她脸上贴着的创可贴,李卉绮心里顿时涌上心虚,她一边用纸巾擦拭衣服,一边洋装生气。
“容白,你这是干什么?又不是我朝你扔水球,你扔我干嘛。”
容白手上还有一个水球,这是刚刚那些小崽子们主动上交给她的,她掂了掂,没心思跟她绕弯弯。
“我为什么扔你你心里清楚得很,李卉绮,我知道你一开始就看我不爽,我不在意,因为正好,我也讨厌你,但是你却非要在我面前蹦跶,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脾气不好,不对,是很不好,这一次你应该要庆幸我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是如果下一次还有类似的事情,我会直接动手的。”
话落,手中的水球精准地扔在她的高跟鞋上,随着她又一声尖叫,她的鞋子已经完全湿透了。
没想到她已经知道自己横插一脚了,李卉绮索性破罐子破摔。
“是我干的又怎样?凭什么那么多人都要维护你,老师维护你,楚校长维护你,就连十三班那群学生也维护你!你不就是比我年轻那么几岁吗,不就是学历比我高吗,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你团团转!”
这话越听越无语,容白不禁惹得脾气上来了,出口成脏。
“神经病!你踏马上个班搞得跟宫斗一样干嘛?几十岁的人了天天看那些脑残剧还要用在现实生活中,我告诉你,平时离老子远点,别传染给我。”
李卉绮被骂得有点懵了,等不到她还击容白就离开了办公室,仿佛真的害怕会被她传染。
姚湖一下课就找容白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容白三两句概括了一下,姚湖气得牙痒痒,“这还是男人吗?而且一个十六七岁的学生居然下得了这么狠的手,怕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周痕也在高二部,得到消息立刻赶过来,紧随其后的还有从初中部跑来的白行止,姚湖见了周痕就跟见了自己儿子一样,再看他身后还有一个小帅哥,心里大呼哇塞。
怕他们说话不方便,姚湖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往办公室走去。
“容姐,谁打的?”
“谁打的。”
两人人异口同声,但语气完全不一样,如果说前者是带着关切的询问,后者则是单纯的寻仇。
容白不想白行止惹事,一脸的不在意,“擦伤而已,已经解决了。”说完又叮嘱,“阿痕,别告诉你哥,你也是,别跟林女士他们说。”
得知她解决了,两人都平了一颗心,他们知道她不是会吃亏的人,睚眦必报是她一贯的作风。
白行止看着还是觉得很刺眼,眉头拧起,“你都多久没受过伤了,看来是在外面待久了,没有好好活动四肢,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伤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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