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好人——匠尔尔
时间:2022-04-30 08:22:11

买完东西已经五点多了,外面又下起了雨,两人正要一起去吃顿晚饭,姚湖家里却打来了电话,说是家里来亲戚了,让她回去吃饭,无奈,容白只好驱车送她回家,然后再回去吃饭。
开到半路上,容白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辞舟。
雨中,他站在路边伸出屋檐的墙壁下,像是在躲雨。
修长的身影懒懒地倚靠在墙面,一身白t搭配牛仔裤,还有一件牛仔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与平日清冷的气质不同,他这么穿十分青春帅气。
想到还欠着他的人情,容白在路边停了车,打开车窗。
“江辞舟。”
听到有人呼唤,他抽烟的动作一顿,抬眼就看到雨帘中她坐在车上。
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他吐出烟圈,掐灭了烟,把外套穿起来,在雨中向她走去。
容白见他熟稔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特意来接他的。
他额头上的刘海被雨打湿,给他这张脸平添了说不出来的性感,他顺手把掐灭的烟蒂扔在车上的小垃圾桶里,脸上浮出一抹笑。
“嗨,姐姐。”
这声姐姐她已经听习惯了,没有在意。
“你家在这里吗?”
这里还是上次他帮她的别墅区,已经是第二次在这里碰到他了。
他应了一声。
容白眉头一紧,“那你不回家上我车干嘛?”
她还能把车开他家里去啊?
“不是姐姐叫我上来的吗?”
他理所当然地说道,虽然她没有明确表示让他上车,不过很明显有那个意思。
容白有些无语,她是有那个意思,但那是因为她以为他没有伞回不了家,想送他一程,结果他家就在这里,她还送什么?
没有跟他多说,“我后备箱有伞,你拿一把撑回去吧。”
江辞舟轻笑,“姐姐不会想用一把伞就抵消一个人情吧?”
被他拆穿了,容白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脸上却没有透露出来,“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有别的想法吗?”
他上车当然不是为了撑把伞,身子向后靠去,动作随意地系上安全带。
“我还没吃饭,姐姐挑个地方请我吃顿饭,这个人情就算了了。”
他都这么说了,容白也没拒绝,脚踩油门驱离这里。
“姐姐想看小青吗?”
他突然发问,好听的声音在安静的车里格外突出。
思考了半晌,容白才意识到他口中的小青是那条小蛇,不知道是不是后遗症,她的心跳不可避免地漏了一拍。
“你带出来了?”
他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眉心一跳,容白语气没什么波动,“你先别放它出来。”
她怕到时候不可避免地出什么交通事故。
他原本也没打算现在放它出来,只是口袋中的小家伙似是有所感应,一直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所以才开口逗她。
见她手上戴着那条眼熟的手链,江辞舟声音染上似有若无的笑,“看来姐姐是真的喜欢这条手链。”
容白顺着他的视线瞥过去,“还得多谢你还给我。”
虽然她也搞不懂他之前为什么非得要过去,现在又一声不响地还回来。
“不谢,因为那个人情还没抵消,吃完饭姐姐还欠我一个人情。”
他没有告诉容白,那条手链是他周四请假去北城买的,他做事一向无迹可寻,只要他兴致来潮,会付出极大的耐心和行动。
而他从她那里拿去的手链,现在还戴在他的腕上。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不免疑惑,“你这么想要我的人情?”
他是什么人,至于跟她这么斤斤计较?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姐姐不会想耍赖吧?”
都这么说了,容白还能说什么,算了,一个小孩子,跟他计较这些干嘛,不过是多吃一顿饭,多接送一下。
车子停在一家日式餐厅门口,她问:“日料吃得惯吗?”
“吃不惯。”
容白不过是随口一问表示礼貌,毕竟大多不会这么直白的说吃不惯。
于是她本来都准备解安全带,听了这话动作一顿。
倒是不客气。
 
第35章
 
“那你想吃什么?”
他笑,“我还不知道,姐姐定吧。”
她环视四周,目光落在对面的烧烤摊上。
“烧烤?”
“今天不太想吃。”
江辞舟脸上还是笑意吟吟,但说出来的话丝毫不客气。
连续两次吃瘪,容白眉头轻皱,问出了同样的问题:“那你想吃什么?”
“姐姐定吧。”
他夺目的脸上笑意浅浅,语气随意也温和,配合他说的话十分人畜无害。
于是容白下意识打消了认为他是故意的想法,她把车子掉了头,去了刚刚经过的一家火锅店。
“怎么样?”
“姐姐脸上有疤,还是算了。”
是了,她差点忘了白行止今天叮嘱她不要吃太辛辣的东西,但是,她不想找了。
“我吃清汤。”
“清汤寡淡。”
容白确实无辣不欢,这个身边亲近一点的人都知道,吃清汤火锅更不是她所好。
只是。
她目光转向他。
问出了同样的话:“那你想吃什么?”
他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随意道:“姐姐定吧。”
容白有些火了,这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
不能长着一张好皮囊就随便耍人啊。
她有些肉乎乎的脸上带着愠色,本就鼓的腮帮子又圆了点,“我已经定了两家了,你整我呢,需要我给你来一段报菜名吗?”
“姐姐会吗?”
“不会,但是姐姐会把你做成菜。”
见她怒意上来,江辞舟不觉得哪里不对,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还是那一句。
“那还是姐姐定吧。”
耍她呢。
“姐姐定,好,姐姐定了,就吃火锅。”
话落,她推开驾驶座的门,撑着伞往后备箱走去,从里面又拿出一把伞,来到副驾驶敲他的车窗。
江辞舟打开车门,就看到她隐怒的表情,在那张脸上出奇的可爱又生动。
是嘛,这才是他的姐姐。
有脾气,有生气。
看着像人。
“出来吧,大少爷。”话落,没好气的把伞递他手上。
他撑开黑伞,长腿一抬,从副驾驶走出来。
简单的一个动作,被他做出来既随意又矜贵,脚下的湿泞倒像是一层红毯,而他就是聚光灯下最瞩目的宠儿。
两人相继走进火锅店,服务员很少看到颜值这么高的男女,一时引起了店里的一阵骚动,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入座。
容白把菜单给他。
“点吧。”
毕竟是她请客。
江辞舟也没有客气,一口气把锅底、饮料和荤素菜全点了个遍,最后把菜单移到容白手上时,她已经没什么可点的了。
而且她发现,他点的菜口味和她几乎都重叠了。
可以说都点到她心里了。
锅底端来时,他让服务员把清汤对着她,牛油对着他。
再看碟子里配的蘸料那叫一个寡淡,容白眉头几不可闻地皱起来。
至于吗,她吃一点会怎样?
像是读懂了她的想法,他漫不经心地开口,“姐姐别想了,刚刚我就提醒过你了,是姐姐非要来吃火锅。”
他一脸你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承受。
小心思再一次被拆穿,容白心里一阵懊恼,什么叫她非要吃火锅,还不是他跟个大爷似的把决定权丢给她,结果她决定了又挑三拣四的,早知道刚刚不跟他置气了。
现在牛油的香味充斥着鼻腔。
这不是折磨自己吗。
端菜的服务员不免一愣,姐弟吗?
她还以为是情侣,那他们姐弟感情也太好了,她家那个弟弟长大后哪里还叫过她姐姐。
等服务员把菜上齐了下去后,容白想到他刚刚提的那条小蛇,于是她低声问:“你的蛇呢?”
江辞舟坐在她对面正在倒茶,听了这话动作停下来,主动向里面挪了挪,对着身旁的空位说:“过来。”
见她一脸不解,他笑了笑。
“你是要引起恐慌还是要拿它涮火锅?”
容白瞬间明白了,虽然是小蛇,那也是蛇,她这种胆大的第一眼看都不可避免的被吓到了,要是他就这么直白地把它放出来,还不知道周围的人会吓成什么样。
于是她往他那边坐过去,靠近的一瞬间,闻到的不是牛油锅底的香味,是他身上自带的冷香。
她特意侧着身子低头挡住他的手,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放吧。”
江辞舟不免失笑,这是什么话?
因为她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她的头顶,发丝随意地扎在脑后,看起来乖顺可爱。
就一个头顶,竟然看得他心情不自觉地好了几分。
容白不知道他施了什么魔法,他的袖口动了动,下一秒,一个小小的蛇头从里面探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她的气息,它又缩回去了。
江辞舟伸手安抚它,它才慢慢地再次探出头,不一会儿,半截蛇身从里面爬出来。
即使不是第一次看,容白还是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这次离得近,她仔细地观察它。
发现真如他上次所说,它天蓝色的蛇鳞随着它移动时还透着青绿色的光,它的眼睛很大,瞳孔圆圆的,眼后有一条黑色纵纹。
容白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眨了眨眼,发自内心地提问。
“它从哪里钻出来的?”
头顶传来他的回答,“它喜欢缠着我的手臂,不过一般都在口袋里。”
说完,他话里带着几分引诱。
“姐姐要不要摸一摸小青。”
摸?她又不是没摸过,上次它爬到她手上的触感,到现在都让她忘不了,现在让她主动摸它,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她也异常兴奋,谁让她喜欢追求这种极端的刺激呢。
她缓慢的伸出手,试探性地往它那边探去,当她手的阴影罩在它头顶时,小青似是心有感悟,动作飞快地缩了回去。
容白的心里一下没了那种紧张,被它那胆小的样儿弄得满脸的问号,她抬头看江辞舟。
他却一脸很正常,“上次你打它一巴掌,它记得很清楚,所以对你有阴影了。”
容白不由自主地垮了脸,“它胆子这么小?投错胎了吧,应该去当乌龟。”
她鲜少直白地流露出这样生动的情绪,江辞舟却觉得很自然,“它是灰腹绿锦,这种树栖锦蛇没有不凶的,姐姐应该反思一下自己是下了多大的狠手才让它这么怕你。”
她不懂蛇的品种,但是听他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她坐直了身子。
“那不是你拿它来吓我,不然我也不会条件反射。”
这话江辞舟没有反驳,这是事实。
他当时就是在用小青试探她的反应。
袖子里的小家伙没有想再出来的意思,容白又坐回去了,两人这才开始吃火锅,有什么比看得见摸不到还要难过的事。
她不挑食是一回事,但是喜欢的食物放在面前却吃不到,容白越吃越觉得嘴里从清汤锅里捞出来的食材没什么味儿。
吃完火锅已经七点多了,天完全黑了下来,外面的雨停了,地面上湿哒哒的,容白开车把他送回原点。
江辞舟下了车和她道别,“晚安,姐姐。”
愣了愣,她回道:“你也晚安。”
车子离开后,带起路边的积水。
江辞舟敛了笑容,声音有点冷:“出来吧。”
阴暗的巷子里走出一抹倩影,她不施粉黛的脸如出水芙蓉,身上不由地散发出清冷的气质,黎人语气有点僵硬:“你去哪儿了?”
“吃了顿饭。”他随口回道。
对于他不打一声招呼就消失的行为黎人已经习惯了,他一向不喜欢自己跟在他身边,只是这一次不一样。
“先生找你。”
他眸光透着寒意,哼笑一声,“我知道,不用管他。”
他今天本来也是等她口中的先生来接他。
但是他改变主意了。
因为他发现了更好玩的人。
他都这么说了,黎人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两人一前一后往别墅区走。
容白打开房门发现,白行止正坐在客厅打游戏,身上盖着一条毯子,目不斜视。
“吃饭了吗?锅里还热着猪蹄。”
她倒是吃得挺饱的,但是听到有猪蹄,她还是往厨房走去了,关了火,她盛了一些坐在餐桌上啃起来。
白行止又适时的开口,“世尔哥今天来找你,说是你让他调查的事他已经调查清楚了,文件在这。”
说完用脚指了指茶几上堆叠的。
还做成了文件?
容白又啃了两口,差不多了就收拾碗筷,清理完她才来客厅拿起文件,她掂量了一会儿,还挺厚的一沓。
周世尔不会把人家的生平都查完了吧。
“我先上去了。”
白行止专注打游戏,头也没抬,嗯了一声。
上楼后,容白开始看那份文件,里面还夹杂着一些照片,有肖望的,还有她父母的,照片里她父亲身材魁梧,挺着个啤酒肚,长相凶恶,脸上有好几道疤。
她母亲身形干瘦,眼神有点空洞,看起来像是濒临绝境。
看到旁边标注已逝,容白的瞳孔微微一缩。
最后是肖望的,看角度是抓拍的,她正在从破旧不堪的老房子里端着锅走到外面洗,锅是很老式的,看起来很重,她端得很吃力,被挽起袖子露出的一截手臂几乎没什么肉,上面还遍布伤痕。
 
第36章
 
资料显示她家是那条街最穷的一户,一家三口在那间老房子里住了几十年,房子是非常老式的瓦房,在周围早早建起来楼房中显得格格不入。
破败不堪的老房子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就连大门都是破破烂烂的,就差把穷这个字写在大门上。
肖望的爸爸肖德汉年轻的时候就不争气,经常出去赌,赌输了赌赢了都喝酒,一喝酒就家暴,街坊邻居都知道,也帮忙报过警,但是一点用也没有,警察根本不管这种家庭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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