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奸宦冲喜后——唐沅
时间:2022-05-01 09:52:56

他待我不薄。”

  萧双宜突然记起,她端起魏辞面前的酒壶,偷偷将指腹上的毒粉站在壶嘴口。玉液琼浆淬了毒,缓缓流入魏辞手上的酒盏中。

  她也曾迟疑,在魏辞将要入口的那瞬,心生悔意,抢过了他手里的酒盏。

  魏辞却反握住了她的手腕,面上带着清浅的笑意,倾身上去,附耳问她:“姐姐到底是舍不得朕死。可朕却想知道,倘或朕卧病在床,姐姐会不会有一点儿心疼?”

  还未及萧双宜反应,他便就着她的手,将那口朕酒顺了下去。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的脸,正欲喊太医,台上的便杂耍便亮出利剑,迎面刺来。

  记起昨夜的事,萧双宜突然掩面而泣。

  靳濯元有些头疼,他哪里不知道魏辞的心思,却没想到平日人畜无害的小皇帝,背地里还有这么一套自损八百,博人心疼的法子。

  他尝过情念后,倒也不似先前这般不近人情,瞧魏辞这样疯,总想着帮他一把。

  可两厢权宜后,他还是如实同萧双宜说道:“殿下下药的剂量太少了些,毒药不是这般下的,抹在壶嘴能起甚么作用?”

  萧双宜愣了一瞬,面上仍淌着泪,双肩却不再抽耸。

  “那他便是没事了?”

  靳濯元不置可否,见她面色稍缓,便继续将话题往下引。

  “咱家只是好奇,太后究竟同殿下说了甚么,殿下才会对圣上做出这样的事来?”

 

 

61章 竟是以公谋私,给自家的……

  外边风雪急旋, 厚厚地铺在琉璃瓦上,暮沉沉地压着张扬惊旷的红墙。

  萧双宜面色煞白,时有诧异时有畏怯。

  太后确实是同她说了许多意料之外的秘辛, 可这都是在陆芍出了慈福宫后,关起殿门私下说的,当是吞咽下肚,没人说出去才是。

  她缓缓抬眸,面上残留泪渍, 花了妆容。

  “殿下不说, 是要咱家来猜?”

  靳濯元愈是云淡风轻, 萧双宜心底的忧惧便生根发芽,盘成藤蔓,将她牢牢幽拘在逼仄的墙隅。

  她总觉得这大内的一切秘辛好似是靳濯元握在掌心的掌纹, 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开他的眼。

  然而太后同她说的那桩事, 实在牵扯太多利害,兹事体大, 不能向外透露分毫。不管靳濯元知道了多少, 她都对此讳莫如深。

  见她迟迟不肯开口, 靳濯元也没了同她周旋的性子, 正欲抽丝剥茧地掀开, 殿外陡然传来急促的通禀声。

  靳濯元辨认出屋外的声音,当即沉了脸色。他推开屋门,便见福来冒雪而来,发丝被上沾着细细的雾水,通身都萦绕着一股刺人的寒气。

  “不是让你守着陆芍,来这儿做甚么?”

  福来附耳同他说了几句话,只在听着‘高热’二字后, 顾不上外头下了多大的雪,织金坐蟒的曳撒如雪地红莲,黑色皂靴惹眼地扎入堆积起来的雪地中。

  福来拾起地面的油伞,快步跟上。

  然他并未往宫外走,而是神色焦急地走入了乾清宫。

  甫一入殿,便抬手抓了太医署的太医,不由分说地将人丢给福来:“将人都带去提督府。”

  福来嗳了声,不及给他撑伞,便见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太医满目惶恐,又被飞卷进来的风雪迷眼,只好以衣袖遮脸,战战兢兢地看向面色稍缓的福来。

  福来也叹了声气,躬身比了‘请’的手势:“劳烦各位大人。”

  *

  靳濯元冒雪回府时,云竹已将马行街上最好的女医馆请了过来。女医馆正切切诊脉,听见有人推门而入,伸手比了噤声的动作。

  他只好止住步子,面色阴沉地候在一旁,一双眼跃过围圈在榻前的一拨人,紧紧盯着露出半截皓腕的纤手。

  屋内烧着银骨炭,热气扑上湿冷的外衣,消融衣裳上的残雪,坠着绸缎,湿哒哒地滴着水。

  直至医官收起脉诊,他才走上前,神色焦急地问道:“如何了?”

  “单是高热的话,应当是近几日来葵水,身子乏弱,遭不住着骤凉的天气,才染上了风寒。这些都是好治的。但我方才诊着,却发现小娘子脉象沉细,血气不畅,她平日可有心慌气短,肢倦乏力的时候?”

  靳濯元从未听她提起身子有恙,本想摇头。却又想到,医官之所以这般问,大抵陆芍身上确实带有这样的病症,便转头问流夏道:“夫人平日可有心慌气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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