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娇女——册奚
时间:2022-05-02 12:01:37

   盛宠娇女
  作者:册奚
  文案:
  【清新脱俗文艺版:
  顾家有女,名唤倾城。
  宫宴上她以一曲“曲水词”名动天下,一跃枝头当选皇贵妃,常伴帝王侧。
  【逗比弃治白话版:
  宋怡失恋了,宋怡入宫了。
  她失恋的对象,是右相顾显的长公子顾知文。
  她入宫的名义,是右相顾显的大女儿顾倾城。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常伴帝王侧。
  只是这个皇帝,不巧是她宋怡得罪过两次,那个化名易安的男子。
  这下事情大发了!
  避雷指南:
  1.非穿越,非重生,纯架空
  2.HE,有虐慎入。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阴差阳错 宫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诸,宋怡┃配角:顾知文,卢未央等等┃其它:
  一句话简介:江山如画,不如你
  立意:生命可贵,不论什么境地,都不应该自我放弃
 
 
楔子
第1章 楔子(一)
  岐国四十三年,冬。
  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多日,积雪厚厚铺了一层,掩去了巍峨宫殿的辉煌,平添上几分素净。
  是夜,岐国皇宫西南一处破旧宫殿中火光昏黄,殿中二进里床榻上憩着一人。
  几阵微凉夜风袭来,憩在床榻上浅眠的宋怡忽而咳喘起来。她胸口胸口起伏的厉害,面色苍白,已然病入膏肓。
  更是让人惊诧的是她苍白的面颊,其上爬着深深浅浅的数道红痕。
  红痕异常狰狞可怖,左边的面颊上还有一块结痂的伤疤,伤疤好似被红痕捆绑在她面颊上一般。
  交错的红痕和那块几乎占据了她半边脸颊的伤疤,生生悔了一副倾城容颜。
  宋怡着了一身素衣,随着她剧烈的咳嗽,素衣上渗出点点猩红,爬在她脸上的那几道红痕一时间随之更是狰狞起来。
  “娘娘,娘娘,你缓些咳。”一进中的小宫女听见里屋动静,急匆匆冲进来,为宋怡抚着后背。
  “我无碍。”宋怡咳嗽渐缓,额间尽是虚汗。“若月,我有些渴了,劳烦你为我添一杯水来。”
  若月红了眼眶,点了点头,转身去为宋怡端水。
  端来水,她小心的喂宋怡喝下,宋怡撑着憔悴的脸勉强对她一笑,道:“你下去吧,夜深了,你照顾了我多日,该好好休息休息才是。”
  “是,娘娘。”若月欲言又止,她觉着今晚的宋怡有些古怪。
  转念一想,她又觉着宋怡许是入了这冷宫居琅殿中,心情不大好罢。便转身离去不敢再多做打扰。
  若月入宫年龄小,因此处处遭人欺凌而不敢言。一年前霜降那日,她在东阳宫前洒扫,被岐国皇帝遣到宋怡身边的贴身丫鬟。
  她自宋怡入宫时候被遣到宋怡宫中,一月前又是一年霜降,她随了宋怡不觉已是有那么多的时日了。
  大概是上天怜悯,若月一朝被遣到宋怡身侧,因宋怡深受皇帝恩宠,她亦摇身一跃成了一等宫女。
  宋怡对她向来温和,一次见她受别的宫女欺负,便为她在皇上面前讨了公道。
  她一直记得宋怡的话:“我身边的丫鬟怎能让你欺负去了,你日后对我衷心,我自当会护着你。”
  只是君心难测,宋怡被打入这冷宫居琅殿之中,她也就富贵到头随着来了。
  因随着宋怡时候,她承了宋怡许多恩情,此时宋怡落难,她也还算衷心。
  若月退下,宋怡从床榻上缓缓起身。她先是走去陈旧的梳妆柜前,呆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中她面容上的道道红痕。
  良久,她起身走去一边破旧的雕花木窗前,又是呆呆的立在窗前许久,凝眸望着窗外那一片银装素裹的白色。这宫中又飘雪了呢。
  “红尘嚣,浮华一世转瞬空。”她矗立良久,口中忽而低吟一句。
  转身,宋怡拔下头上的金钗,在明灭摇曳的火光中走向床侧一面空置了的墙面。
  随后,她用金钗一点点在墙上刻起了字,刻的不是其它,正是她方才所低语那十字。
  刻刻停停,她间隙咳嗽几声。寂寥深夜中除去那阵阵凉风呼啸,便无它物。
  手上的金钗磨去大半,握着金钗的右手掌心亦血痕斑斑,宋怡算是刻好了那十字。
  寥寥十字挂在空荡荡的墙壁上,她伸手反复抚了好几遍。此刻她的心境,也便大致如此而已。宋怡出神,好似又回到了七日前,她被打入冷宫的那日。
  那日,同样是在夜里吧。不过那时候的她,所在之处还是楼宇金碧的洛云宫,她宋怡也还是安诸最宠爱的妃子。
  初冬的夜格外凉人。那日的她在洛云宫中等到夜色渐浓,不见安诸过来,她便梳洗了就寝。
  睡到半夜,睡梦中的宋怡忽而被人摇醒。她迷离的睁开眼,见到眼前的人,眸中的暖意即刻退了去,恨恨的冷冽取而代之。
  她清冷着声音道:“顾大公子深夜来这岐国后宫,可是忘了避嫌。”言语中听不出起伏,倒是尽是讽刺。
  宋怡张口想要喊若月,却听安诸道:“那小宫女被我点了穴道,睡得很熟,阿怡莫要多费口舌了。”
  宋怡听闻顾知文的话心里略是不安,但依然强装镇定的问道:“不知大哥深夜来找城儿,是为何事,可是顾夫人又有什么话让你带来告诉我的了。”
  “阿怡,我是来带你走的。随我走吧。”夜闯岐国后宫的顾知文忽略了宋怡语气中的讽刺,直入主题。
  “带我走?莫不是顾大公子又要闹私奔了。”宋怡哂然一笑,挣开顾知文握着她的手。她怕还是再做梦吧,竟是听到了这般大的一个笑话。
  “阿怡,你还在怨我吗?那日的事已是澄清,你便是还要留在这深宫之中么。”
  “怨你?”宋怡一怔,从床榻上起身下来,到屏风边披了件衣裳,借机拉开了她与顾知文的近在咫尺的距离。
  她又道:“我是曾怨过你,不过我已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放过秦氏,你我从此再无瓜葛。顾公子不是也说过吗,情爱之于你比不过顾家的基业。”
  她是怨过顾知文,但两月前,宋怡放过顾知文母亲秦氏之时,已决定了放下与顾家的一切。
  顾知文立在距离宋怡不远处,面上一脸伤情:“莫不是你真的对安诸心动了?”
  “安诸?或许吧。他是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国君,谁人不爱。”
  宋怡浅浅一笑,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裳,踱步到红木圆桌边坐下,沏了两杯茶水。
  “更何况,有这般一个对自己千般宠爱的人,换做任何女子,都该是要动心的。何谈不动心呢。哈哈。”
  宋怡苦笑几声,接着道:“倒是顾公子,既是为人臣子,这般直呼国君名讳,怕是不妥。”
  宋怡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还有,大哥,你别忘了,我到这皇宫中,可是挂了你亲妹妹顾倾城的名号入的宫。在这宫中,没有宋怡,只有顾倾城。”
  入宫时候她有多失落,多么心如死灰,今日她便有多坚决。
  与顾知文,她说过了断,便是言出必行,做了了断干净的决心。
  过往心中那些懵懂的情愫,早在顾知文游说她入宫的时候,不复存在。
  “你终究还是恨我,但是今日不论如何,我都要带你走。”
  “大哥说笑了,我已不恨你了。真的。想来我入宫也是有将近一年的日月了吧。还有,我今日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如何要想不开随你离开。”
  她浅啜一口茶水,接着道:“大哥深夜过来,更深露重,还是饮杯茶水暖暖身子再离去罢。”一口一个大哥,不过是宋怡想要提醒顾知文二人的关系罢了。
  “我说了,我是来带你走的。”顾知文心里乱了,僵直身子立在原处,将说了多次的话又强调了一遍。宋怡连恨他都懒得恨了,这是真的要与他撇清关系了么。
  情绪激动的顾知文一手将宋怡递来的茶杯挥落在地,茶杯落到地上,一声清脆裂成数片。
  与此同时,洛云宫芳华阁的殿门豁然被人推开,木门碰撞的声音响彻殿中。
  殿中灯火明徹,殿门口的人锦缎华袍长身而立,不是他人,正是岐国国君安诸。
  他一身云纹镶边的玄色锦缎长袍,头戴玉冠,面色晦暗,长身而立于殿门前。
  “夜深人静,正是私会的大好时候,孤可是打扰爱妃了?”
  “易安?”宋怡的心上揪了一把,愣在原地望着安诸走进来。安诸此时怎会来寻他?
  “微臣参见皇上。”顾知文一撩衣摆,直直跪下。
  “皇上?顾知文,你可还把孤这皇帝看在眼中。深夜私自入宫与孤的嫔妃私会,便是你为人臣子该做的么!”
  里面二人所言,他一字不差得听得很是清楚!宋怡如何看他,安诸亦是终于明白了。
  面对盛怒的安诸,顾知文依旧面不改色,接着说道:“皇上可曾记得曾许微臣一个心愿。”
  安诸阴郁的面色更是渗人,“你的心愿是什么?与她在一处?”他手指向的,正是宋怡。
  “求皇上成全。”顾知文既是来了,便是下了决心要带走宋怡的。无人知道这一年他每日是如何煎熬度日的。
  他曾舍命救过安诸,那时候安诸许了他个心愿。
  这次,关于他对宋怡的心,他不想再继续自欺欺人。
  “顾知文!”宋怡声音尽是咬牙切齿的味道,她恨恨看着口口声声说要带自己远走高飞的人,可不知在顾知文是不是忘记了,他为了顾家做说客的那一日,他们之间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如今一切皆是成了定局,他却又大放厥词说要带她离开。那时候若是顾知文说要带她走,她定然不作考虑便会允诺的。
  如今不是当时,此时的宋怡看见安诸出现,心绪即刻乱了起来,她只想和安诸解释些什么,却不知要从何说起。毕竟,她对于安诸,隐瞒了很多。
  开口,宋怡只是说出了一句:“易安,你可知你已经一月没有过来芳华阁了。”她还未说出口的是,你可知我等你一月了。
  安诸只是冷然一笑,道:“是吗?孤你过来,你不知道是为何么。”
  宋怡心上慌了,这样的安诸,她从未见到过。她接着赶紧道:“易安,你不要听大哥说的胡话,我是不会同他离开的。”
  安诸心上更冷了:“大哥?”
  这个时候,她的身份是什么,宋怡还要做戏么?他早是知道宋怡的身份,便是在他要她入宫的时候。
  安诸一直未说,便是以为那般与宋怡更好。
  “淑妃娘娘,莫不是证据确凿了,你还要说你是无辜的?”殿门外又走进一人,不是他人,正是宋怡宫中结下仇怨的水延宫之主怜嫔。
  怜嫔今次穿得十分规整,衣裙层层叠叠,格外厚重华丽。她在最外面着了一件火红耀目的外披,缓缓由门外走进芳华阁,身上好似披了华光。
  “到了此时,你还要孤信你。如何信你?宋怡,你苦苦等待日日思念的人,原来便是他顾知文罢!”安诸面色铁青,「宋怡」二字咬得很重。
 
 
第2章 楔子(二)
  就在方才不不久,被怜嫔闹得正烦的安诸听见元东禀报顾知文夜入洛云宫,恍若大悟的他急急忙忙的便来了洛云宫。
  他到芳华阁大外,听到顾知文质问宋怡可是爱上他这个皇帝,便立在殿外未曾进去。
  不是因为犹豫或迟疑,他只是同样很想想知道宋怡是如何看待他的。
  他在期待着,期待什么不是很清楚。但宋怡的回答,却让他的期待落了空。
  高高在上,万人敬仰,坐拥天下。他在宋怡眼中,一直只是这般吗?
  宋怡既是知道他的心意,却还是那边不逾礼数的对他,便是因为她宋怡心上挂记的人,不是他安诸吧。
  这一年多以来,他对宋怡相敬如宾,宠爱有加。宋怡不愿意的,他从来不强求,至今他未曾碰过宋怡亦是因为大婚那夜,他本欲与宋怡行夫妻之礼,宋怡却哭了。
  那时候的他只是想要捉弄宋怡,他问宋怡:“你不愿?”
  宋怡只是哭着对他说:“你是皇帝,这天下江山都是你的,我一介女子,怎么敢忤逆你呢。”
  那时候,安诸心悦宋怡,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因为她惊慌的模样很是好玩。
  看着宋怡强装镇定的模样,安诸心里很是受用,随后便离开了。
  他自爱上了宋怡,每每想起大婚之夜哭得肝肠寸断的宋怡,便觉心疼。
  便是在病重之时,他听见宋怡唤的人是顾知文,他可以包容她,因为她才是到他身边,他深信他能让她忘记顾知文。
  只是他好似是错了。
  宋怡喝醉的时候,与安诸说过,她曾心悦过一个人。那个人活在了她心尖上,是个文雅如竹的翩翩公子。他们有过相守的誓约,可是那个人负了她。
  同样是醉意朦胧的安诸听了,只说:“他眼力不好,不知爱妃你的好处。爱妃到了孤的身边,尽管受孤的宠爱便是了。”
  安诸心知肚明宋怡不是顾倾城。他早是查过宋怡的身份,知道她与顾知文的过往,他知道了一切,但他不曾质问过宋怡。因为他同样深信,有一日宋怡会亲自告诉他一切。
  如今,他才明白过来,那夜哭得那般凄惨的宋怡,不是为他的吓唬。而是因为顾知文!
  他们大婚那夜,许是宋怡下了决心彻底恩断情绝的日子。不过那决心,可是又动摇了,谁知道呢。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宋怡想要解释,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或许此情此景她一切的解释都已毫无意义。看样子安诸早就知道她不是顾倾城,那为何还要那般宠爱她?
  “我……臣妾和顾知文已经过去了,入宫之前,臣妾对他的心便已死了。”
  思绪万千,顾及到怜嫔和在场的宫人,宋怡最后开口只是说出了这般一句。
  她已习惯用漠然来装饰自己,人心开始变硬了,就渐渐习惯铁石心肠。尽管心里再是着急,宋怡说出口的解释,依旧是带着股淡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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