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这人能要点脸吗。但是她为什么会觉着面上有些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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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毒发(四)
这几日宫中忙着安诸纳妃的事, 纳妃算是一桩大事,安诸虽不需亲力亲为,但大多排场上的事还是需要他首肯的。
紧要着纳妃那边的事,不多不少的朝政上也积攒下一堆奏章, 今日他也该逐一处理了。
还有, 秦氏那边, 他也该做些预防了。
瞧着宋怡因为羞恼涨红了小脸, 安诸才开心的笑着拂袖而去。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啊。
宋怡病未痊愈,本就是有些乏力,自顾自的羞恼了片刻,待殿中宫女将帘子打下, 屋中光线昏黄暗淡, 她躺着便是升起了几分困意。
只是她不能睡。自小王爷安祺来了那么一遭, 本是觉着有些什么事未做的宋怡终于的想起了, 她中着毒,该要吃解药了。
她吩咐了众人:“你们都出去外面候着吧。”
才有了安诸先前的吩咐, 这些宫人对宋怡自然是恭敬的:“是,昭仪。”应声便规矩的退了出去。
芳华殿关门声过后,宋怡便从被子中起身下榻,过去圆木桌前坐下,她从怀中拿出了小瓷瓶。
入宫之前她吃过一回解毒药, 昨日大病她断了吃药,可不知如今吃可是还来得及。细想她也并未毒发,该还是来得及的。
宋怡从茶壶中倒了水, 将瓷瓶中最后一粒药丸倒出到手心, 和着服下了解药。
“如何又起来了?”
“咳,咳, 咳。”安诸声音出现在宋怡身后的时候,她一口水咽到喉咙处,被那么一吓,做贼心虚的她一下子就呛了喉咙,不住的咳嗽起来。
安诸赶紧过去抚着她的背轻轻拍了起来:“若是口渴便是让宫女伺候你,喝口水都这般的不小心。”
只是,不是方才出去前他才端了水给她喝的么。莫不是病着都比较容易口干?
安诸又往杯盏中加了水,端给宋怡:“可是要再喝些?”
宋怡咳得急,眼眶都咳红了,生生流出了一股眼泪却是说不出半句言语。安诸端了水给她,她只是挥手表示不喝。
若不是他突然出现,她会被吓成这般?还怪她不小心。
缓和了半日,宋怡才是悠悠开口:“陛下如何又回来了,可是忘记了什么?”她嗓子呛得生疼,说话声音嘶哑。
“嗯,孤忘了些东西,回来取一下。”安诸一把将宋怡打横抱起:“真是不乖,让你躺着,你又起来了。”
“陛下。”瞧着安诸往床边走,宋怡默,她离安诸很近,真切感受到了安诸的心跳,不自觉跟着红了脸。
将宋怡再次放到床榻上,安诸一副无辜的道:“爱妃若是再这般不爱惜身子,那孤便只好留下来陪你一起静养了。”
宋怡叹息:“臣妾不会了。”她可不想一天无时无刻的见着安诸。
好似的想到什么,她接着又道:“还有,臣妾双脚健全,能自己行走。陛下日后莫要——”
安诸打断宋怡的言语,散漫着声音道:“孤更喜欢亲自抱你上床,若是爱妃要不能行走才让孤这般对你,那孤不介意废了爱妃的腿。”
“陛下你还是抱吧。”宋怡面色苍白,彻底认输。
安诸瞧着她严肃的面色,不禁失笑:“孤便是与你玩笑的,瞧你吓的。孤如何舍得你受伤。”
宋怡简直哭笑不得,只得干笑。
安诸:“若是还是口干,吩咐那宫人伺候你便是,这些事你不用自己做。”
宋怡半日说出一句:“我习惯了。”
母亲宁氏在世的时候,她还能与宁氏相互扶持着过日子。
宁氏去世后,宋怡在顾府中只身一人,美婢奴仆那是顾府中主子才有的排场。
虽说顾右相是差遣过丫鬟过去,但是她与宁氏本就是在顾府中白吃白喝的闲人,哪里的还敢消受奴仆拥戴的日子。
说完感觉不对,她又赶紧的加了一句:“我——臣妾不太喜欢生人近身。”
安诸笑:“那孤方才抱着你你都不挣扎,是不将孤当做外人了?”
“你——陛下如何能一样。”
安诸正要开心,又听宋怡道:“便是不愿意,谁敢忤逆你这一国之君。”
“不敢忤逆。”安诸不开心了,每回宋怡都是口口声声说着不敢忤逆他,可她忤逆起来的时候倒是无所畏惧。安诸开始揪着宋怡的尾巴不放:“方才爱妃所言「习惯了」,孤该何解?”
又是半日宋怡才答了句:“没什么意思的。”
“习惯了”三字简直是直接的又暴露了她的身份了。右相千金习惯不用人伺候,宋怡暗自在心中骂自己傻,又默念了三遍谨言慎行四字。任由安诸抱着,不敢再言语。
这时候终于的知道说错话了?
瞧着宋怡突然乖巧下来,安诸心上暗自得意:不敢忤逆,那孤便永远不给你忤逆的机会。
二人之间关系微妙,宋怡并非顾倾城。如今她要替了顾倾城的身份,自当处处小心。
安诸心上又是一番得意。看来他和她之间有一些共同的秘密的确是件好事,如同这种时候吧还可以让宋怡顾忌一下。挺好。
“你笑什么?”宋怡防备的瞧着坐在她身侧床榻边的安诸。
“不笑什么,孤便是开心。”
宋怡低喃:“有什么只得开心的,瞧见别人不开心便能那么开心吗。”
瞧见安诸一脸笑的得意,那笑得意中透着小人得志的猥琐,她心上就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的红唇不自觉的微微撅起,安诸看得全然移不开眼。
他含笑坐在床榻边,那份不要脸的劲头又上来了,忽而俯身两手在宋怡身边撑开,硬是来了一个床咚。甚是无赖。
宋怡被他困在臂弯中,两人面面相觑,她面上不禁一阵红一阵白:“陛下不是有事吗,莫要耽误了才是。”她伸手推到安诸身上,刻意保持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安诸早是又心猿意马了,眸光深沉的盯着她的唇,瞧着软软的,可不知道亲下去会是什么滋味?
身体往往更诚实些,他心上那般的想着,头早是不自觉已是往下沉了去。宋怡推在安诸身上的手跟着他沉下来的身子弯了下去。
气氛一时间好似停顿了。安诸突然来这么一遭,宋怡被吓得懵了。她的掌心透过安诸的衣裳,感受到了安诸强有力的砰砰心跳。
她的心也跟着安诸的心砰砰跳了起来,安诸的头朝着她压下去,宋怡整个人还是恍惚的。安诸暧昧道:“爱妃的手还是莫要乱摸。”
瞧着宋怡未曾反抗,他心上更是欣然了几分,试探着要去吻那一片水嫩的红润。
安诸要亲她么?安诸要亲她!宋怡一下子更是急了,推开还是不推开,这是一个问题。身体往往更诚实些。
两人的脸靠得越来越近,几乎快要贴到一处了,恍惚的宋怡卯足力气推了安诸一下,不想她力气还是不够,安诸只是被她推得朝后晃了一下,依旧的将宋怡压在身下。
“你推我?”安诸眸光闪动,其中有几分的怒意,更多的是委屈。脱口问出的言语却是一句蠢话。
宋怡瞧着他眸中的委屈,心上莫名有几分愧疚,口上倒是承认的爽快:“我是推你了,又如何。你——你——陛下你过分了。”
过分?安诸毛了。这个女人说他过分:“你已入宫,今后你便是孤的人,孤如何的要亲一亲你,如何的便是过分了?”不知好歹!多少人求着他亲他都不亲。
帝王的尊严开始在安诸心头作祟,不论宋怡是不是顾倾城,宋怡便是他的妃嫔。他要吻一下自己的妃嫔,过分了?这是无上的恩典和荣耀才是!
宋怡更是挣扎,欲要彻底推开安诸。
安诸起身,同时拉住宋怡推搡的手将她一同拖了起来,二人相对而坐于床榻上。
宋怡的手被安诸紧紧握着,她小心翼翼想要将手抽走,奈何安诸就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二人间的气氛一下子变的尴尬。
“你便是如此不愿孤碰你么?”
宋怡不语。
安诸将宋怡的手拉到唇边吻了一下。宋怡的脸白了。她更用力的要抽回手,安诸如何的能由她得逞。
他反手将宋怡一双玉手扣住,迅速且直接的将宋怡扑倒在床榻上。
双手压制到头两侧后,索性更不要脸的轻啄看一口宋怡的唇。
哼!他今次便是要亲,吻不到唇,吻一下手也要吻。
“陛下请自重,我只是挂了顾倾城的名号,却并非顾倾城。”
宋怡好似手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把甩开了安诸拉着她的手,慌乱着便是口不择言。她拿出手帕,在手上擦了又擦。
之于她,安诸何须自重。
“你便是这般的不情愿孤碰你?”安诸委屈的眸中染上了几分伤情。
是啊,他忘记了,宋怡向来不愿他碰她。
莫不是她心上还未忘记顾知文。安诸自嘲一笑,情爱这事如何是说忘记便忘记的。
即便宋怡如今与顾知文不在一处了,终究他们之间是有一段的。这一点,是安诸太自以为是了。
他以为他对宋怡表明了心迹,他以为他处处对宋怡好,他以为他只要依着她,她便是会慢慢的忘记顾知文,慢慢的心悦上他。
这些所有的,到了如今都还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在宋怡心上明明对他只有畏惧。
作者有话要说:
180216小修bug
第62章 毒发(五)
“我——”宋怡答不上安诸的质问。扪心自问, 她确是不愿他碰她。
“宋怡!”安诸早已知道宋怡的答案,他伸手从枕头下拿出了那张字条,本是准备带走字条的他心中转念,继而将字条递到宋怡跟前:“对了, 早是想与你说了。未曾想过爱妃的字写得不错, 用词造诣也颇有深度。”
“陛下是何意?”宋怡瞧见字条, 心上一阵叫苦。
“何意?”安诸痞痞一笑:“先前爱妃对孤的照顾, 孤可是一直铭记于心的。”
“先前我并不知——”
安诸打断宋怡:“便是不知孤的身份,爱妃还是对孤百般照顾。对吧?”
“若是陛下觉着心中不快,便是直接处罚我就是了。”
安诸捧了宋怡的脸颊:“孤为何要罚你?孤便是觉着有些事你该是要好好的考虑清楚了,你入了岐国皇宫, 便是一辈子要在这宫中。不论以前如何, 今后你心上该有的人, 只该是孤一个!”
“陛下可是误会了什么?”宋怡咬唇:“我与陛下不过是一场交易。”
“是么?”安诸笑的更是灿烂:“孤并未误会什么。看来是爱妃误会了。孤说过, 便是你入宫,孤便会护你一世, 自然是作为夫君护着娘子那般的。”
宋怡怔在原地。
她本是知道安诸没脸没皮,今次却是又刷新了她的认知。她怎就一时鬼迷心窍信了他……如今真是,狼窝未出又入虎口。
瞧着安诸满面笑靥透了认真,她却不知要如何再与他争辩下去。
“你好好休息罢。”语毕,安诸自然的往宋怡额前印了一吻, 随即才拂袖缓缓离去。
宋怡全身紧绷的神经过了半晌才是松了下来。他可是认真的。
那先前的恼怒亦是真的么,就因为她拒绝了他么?瞧见字条边批注的八字,宋怡再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慌。
卿非倾城, 却是倾城。这便是他的真心话么。
她深呼吸几口, 闭眼不去多想,当下转移注意力思索起身上的毒。解药吃了, 该是不会有事了罢。
秦氏说她入宫来自然便会给她送来余下的解药,可不知下次毒发前,秦氏要如何的将解药送来给她。
这次药她竟然大意的弄丢了,若不是小王爷安祺又给她送了回来,宋怡后知后觉想起来,大概已是到了病发的时候了。
躺着床榻上想着想着,不多时她便是悠悠困意袭来,绵绵入了梦中。
御书房。
“昨日的事儿如何了?”桌案上奏章已然堆起了好几叠,安诸执起一边笔架上的朱砂笔,漫不经心状的批阅起来。
小通子在安诸身边伺候,听见安诸问话,赶紧回道:“圣旨昨日已是传下去了,昨日的宫宴有太后娘娘在,还算是圆满。众位大人很是尽兴。便只是右相府顾右相与长公子都病着,不曾有人来宴席。”
“嗯。”安诸批阅好一本奏章,又拿起了另外一本:“孤受妖妃蛊惑,随意改动册封典礼时辰,愚弄天意,恐受天灾?”
安诸读出了奏章上的内容,声音中有几分的失笑。
小通子瞧了奏章上工整小楷写出的内容,不住的觉着这位递折子上来的主是个夯货,妖妃蛊惑,愚弄天意。
真不知道这些朝臣日日吃饱了闲着,可是真的太闲了。若是顾府小姐是妖妃,那顾右相是何物?
安诸搁下,又瞧了另外一份,同样是奏的他改动册封典礼时辰这事。
不过这次倒是解释了一下顾右相的立场:“妖女霍乱顾府,蛊惑圣心,请陛下明鉴,诛杀妖女,为天下除害。”
昨日夜里,宫中本是设宴款待百官的,分设了男宾席与女眷席。
由于宋怡出了意外,安诸守着宋怡便未曾出席,本来定好的册封典礼安诸也下了一道圣旨,推迟了。不想这还让有的人得了兴风作浪的机会了。
借着那道圣旨,一条关于宋怡的流言一夜之间传遍了岐国京都。
言说入宫为昭仪的顾府千金顾倾城被妖邪附身,霍乱顾府,蛊惑圣心。
“小通子,你说那顾倾城真的是妖女?”
“这——”小通子默,他只见过顾昭仪一面,那样貌吧真的算是个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