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娇女——册奚
时间:2022-05-02 12:01:37

  “还不止这些呢。”一名玄衣毫无预兆突然出现在御书房中,恭敬的跪在安诸跟前:“叩见陛下。”
  安诸饶有兴趣:“起来说话。与孤说说还有些什么?”
  “陛下你可是不知,如今这京都之中传言沸沸扬扬,说的便是顾府小姐受妖邪附身,入宫蛊惑陛下。
  陛下受了妖妃蛊惑,不顾礼节不理朝政,便是昨日册封典礼的宴席。因为与妖妃厮混,都未曾出席,还不顾天理改了时辰。”
  “都是这般说的?”
  元东面上波澜不惊:“大同小异。”
  安诸搁下手上的朱砂笔,以手托腮:“可是查出这些谣言是从何处开始传出来的了?”
  昨日宋怡落水一事安诸并未向外宣扬,关于改了册封典礼时辰的圣旨,他并未有只言片语的解释,只是直接的说改了时辰。再说他忽感不适,宴席由太后主持。
  看来那些记着兴风作浪的终于是按耐不住了。
  放出那道圣旨的时候,安诸等的便是这般的效果。他又瞧了几本奏章,所谏言的大多是说的昨日他不在宴席露面一事。
  “查到了。是一处——”元东难得声音一顿:“一处青楼烟花之地,其中养着的,皆是男妓。”
  安诸瞥了一眼元东:“其它呢?”
  岐国民风开放,那些断袖之癖磨镜之好不算什么不齿之事,只要是两厢情愿,不太张扬过分也不会受人编排的。
  元东是个性格耿直的,便是不能理解身为男子,如何的能不顾气节在同是男子的人身下承欢。
  若是他,他还是只能接受娶一门娇妻终了一生。
  “再是仔细的消息,到了那处便是断了。”元东面色有几分的微妙,他略是后悔那日进去春玉阁探消息。
  安诸挑眉:“进去过了?”
  元东抱拳跪下:“属下无能,未能打探到消息。”算是回复安诸他进去过了的。
  他不只进去过了,去的还正是时候,在那床榻上两名男子正是欢愉的时候,他进去了。该瞧见的没瞧见,不该瞧见的元东全瞧见了。
  他面色不好,又是想起那日之事,便是心中渗得慌。
  安诸继续批阅奏章:“说说顾府。”
  “顾府这几日可是不太好过,如通公公所言,顾右相仍旧昏迷着不曾醒来,顾府长公子顾知文也在府中,说是旧疾复发,卧病在床也有两日了。”
  “两日?”安诸眸光一闪:“可是要寻个神医为顾府好好诊诊脉了。继续查,查出幕后主使再来禀报。还有,顾府那先前孤安排的开始去部署吧。”
  “是,陛下。”
  元东退出,安诸继续批阅奏章,有关上谏顾倾城为祸国妖妃的折子,安诸逐个拾掇到了一处。
  自用过早膳后,他坐在案前一坐便是一日,夕阳西斜的时候用了些晚膳又是继续处理奏章。
  到了宫中掌灯,安诸终于将那一堆奏章批阅了三分之一。
  他伸了个大大懒腰,指着那些拾掇在一处的折子道:“这些都拿下去烧了,日后若是再有这般的折子,就给我把递折子的打十板子,折子烧了便是。”
  “是,陛下。”
  安诸瞧着窗外一片灯火通明:“什么时辰了?”
  小通子恭声道:“回陛下,方才过了亥时。”
  安诸蹙眉,已是过了亥时了,那宋怡该是就寝了吧。今日——他可是还要过去洛云宫吗?
  安诸有小情绪了:“小通子,你说若是有个女子不愿让你碰她,是不是代表她厌恶你了?”
  “兴许是罢。”小通子不太确定安诸为突然这般的问。
  “那——若是一个女子本就是有心悦之人,另外一男子一相情愿,使了些手段让那女子嫁给了他,那女子最终会心悦上男子吗?”
  “这——”小通子又是心惊。一相情愿,不择手段,夺人所爱。这般的男子:“该是不会罢。”
  安诸忽而的就没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这么说来她是讨厌孤了,可是孤是真的很喜欢她的。”
  小通子傻眼了,是他糊涂了,陛下哪次做些奇怪的比喻不是说的他与顾小姐啊,他如何的就不曾反应过来呐。
  他方才回答了些什么。兴许是罢。该是不会罢。
  还有,他听见了什么。昭仪娘娘心有所属,陛下不择手段夺人所爱?
  陛下是真的魔怔了罢,平日里虽说是他对人散漫了些,处事随性了些,为人——好吧,小通子觉着他做出这般的糊涂事儿可以理解了。
  毕竟陛下真不是一个正经的主。
  ……
  说出口的话覆水难收,小通子心中叫苦不迭,兴许他越发的不适合伺候安诸了。自从安诸红鸾星动后,小通子便开始跟不上他活跃的心思了。
  再是如何也要垂死挣扎一下罢。他赶紧的解释道:“陛下,古人有言「日久生情」,那些话本里都说,这人并非草木,都是有感情的,若是日日的朝夕相处,该有不该有的,都会生出一些情分的。”
  “朝夕相处。”安诸若有所思:“那今日孤还是得去洛云宫了,这般晚了过去会不会打扰她休息。”
  小通子笑的神秘:“陛下若是此时去,昭仪娘娘定然会高兴的,有意外才是情趣。”
  安诸恍然大悟:“小通子,有你的。摆驾洛云宫。”
  安诸起身,小通子抚着胸口想着回算是过去了,今后陛下若是忽而再问些什么奇怪的,他打定注意了,怎么好听怎么说。瞧着安诸动身,他赶紧的唤了声:“陛下摆驾洛云宫。”
  夜明星稀,安诸坐在步辇上,思索着见着宋怡了该是要找些什么话题。
  他可是不曾忘记,出来时候他才是和她红了脸,他可是给了宋怡脸色看的。
  他左思右想,想来宋怡最感兴趣的怕就是两件事,一件是那丫鬟静儿案子的进度,再有另外一件便是他说过帮她对付顾府。
  这个时候,也该是和她好好商讨商讨那些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设定错乱,转回来修改一下,抱歉
 
 
第63章 毒发(六)
  洛云宫, 芳华殿。
  殿中留了两盏烛火,四处的帘幔已经打了下来,宋怡已然安寝。
  安诸在宫女的伺候下换去衣裳,挥手屏退宫伺候的宫女后他小心翼翼的走去床榻边, 掀开床幔就看见了熟睡了宋怡。
  她熟睡的面庞上还有些许的憔悴, 安诸愣愣立在床榻边瞧着。
  这般的女子本就该好好受尽宠爱的, 想着宋怡因为顾知文和秦氏而寻过短见, 安诸心上就略微的不是滋味。
  她便是真的那般心悦顾知文么?
  “你说,你都入宫了,孤算是得到你的人了,可孤要如何的才能得到你的心呢?”
  宋怡睡得很浅, 大概是因为白日睡得多了。听见安诸的自言自语, 迷迷糊糊中随口就答了句:“这世间哪有真心, 不过是一时兴起满口胡邹的所谓诺言罢了。”
  “哦, 这般么。”安诸沉吟。
  安诸?
  宋怡这会儿醒了,可她全身却提不上一点力气, 只是觉着身子好似埋在漫天寒冷的冰雪中,手脚好似有千斤重。
  她努力的睁开眼,眼皮也在和她作对,睁开即刻又阖上,如手脚一般沉重的不受宋怡控制。
  安诸一派怡然自得, 抬手由宫女伺候着更换着衣裳:“昭仪可是用过汤药了?”
  “用了,一个时辰前用了汤药才睡下的,晚膳是在两个时辰前用的。昭仪娘娘胃口很好, 就着小菜用了小半碗莲子红枣粥, 后面还用了些参汤。”
  “嗯。”他换上了明皇的丝质中衣,再是坐下由着宫女取下了发冠梳顺了头发, 安诸才道:“都退下罢。”
  “是,陛下。”
  宋怡一动不动的卧在床塌上,听见床榻边窸窸窣窣的有人爬上来的声音,身侧好似出现一团温暖,她知道那是安诸。
  大红的鸳鸯戏水锦缎被盖在宋怡身上,安诸瞥了她一眼,收回了欲要去床角处拿另外那一床被子的手,反手拉起了宋怡身上的被子委身躺了进去。
  才是躺下,他又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宋怡的面色很是不对,嘴唇发黑面色发青。
  他身手碰了宋怡额头,他好似在寒冬的户外碰到了冰块一般,一阵凉意由他身侧侵袭而来。
  怎会这般的冰凉?
  “来人!快来人!请太医!”
  芳华殿中又传出安诸急切的呼喊声,宋怡只觉得腰间一沉,瞬间被一股温暖环绕。
  屋子中的温度好似又是身高了很多。是安诸差人重新添了碳盆,原本的只是一盆,宋怡病势好了便撤走了。
  这次安诸一次便吩咐添了四盆,宽大的芳华殿中热气四溢。
  宋怡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好困。
  司太医及另外两位太医进来的时候,感受到了屋中一股热气,顶着热为宋怡诊了脉,不知道是实在太热还是太紧张,三个人额间都是汗水。
  一番诊治之后,三位太医得出一个结论,宋怡中毒了。
  司太医:“陛下,昭仪所中的毒是穹门所出,名唤浣花散。这种毒的成分配置比较随性,故只有下毒之人能解。
  治寒症的汤药与浣花散解药性相冲,昭仪今夜毒发,大致是用了解药,之后又用过治疗寒症的汤药。”
  安诸沉了眸子,穹门,又是穹门。
  好似想到什么,在宋怡枕边找了找,便找出了早上安祺送来的白色瓷瓶。他打开瓷瓶,瓶中是空的。
  司太医瞧过瓷瓶,自顾自的捣腾了一番,就开了一张新的方子出来。
  “陛下,此药方可解昭仪娘娘的毒,还请陛下差人快去抓药煎药。”
  新方子的汤药煎好送来,安诸沉这面色亲自喂宋怡吃下。
  汤药宋怡倒是吃下去了,没一会就开始喊着难受说想吐,说着说着还真是吐了出来。
  司太医早是预料到,所以差人备了痰盂盆。
  宋怡面色渐渐恢复了红润,身子也有了温度,却是又开始发起热。开始不停喊难受。
  安诸急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能吐出来便是好了么?”
  司太医诊了脉。
  “陛下,昭仪娘娘的毒确实已经解了一半。至于这发热。”司太医严肃道:“屋中太过燥热,请陛下还是撤去两盆碳火为好,略是通通风再关上窗。”
  屋中凉下来后,宋怡没再喊难受,呼吸均匀的沉沉睡了去。
  安诸颇有几分的尴尬,炭盆是他吩咐升的,他这也就是真的关心宋怡,没料到却是帮了倒忙。
  就方才宋怡那冰冷的模样,不是考虑到她兴许是寒症发了,碰水不合适,安诸恨不得直接将人扔去温水里泡着。
  更别说太医没来之前,他无私奉献将宋怡搂进怀里,就好似是抱着一大块冰块。
  “陛下,昭仪娘娘体内余毒还需再用两贴药,近来两日膳食上最好便用些白粥。”
  “嗯。”安诸点头:“劳烦太医了,今日之事不可向外宣扬,你们且退下休息吧。”
  司太医离去前好似想到什么,脚步顿了顿道:“陛下,昭仪娘娘这病颇是棘手,这些日子需要静养。还有,便是好好的养着,一年内也不能有孕,否则不慎便会演化成顽固的疾症。”
  众人退去,安诸自觉的躺进了被子中,床榻上的宋怡现在手脚能动了,感觉到了身边有一团热源,便往安诸身上凑。
  安诸轻轻拥住往自己怀里钻的人儿,嘴角不自觉挂上一抹温和的笑意,口中喃喃道:“孤还在想今日朝你摆了脸色,该要如何的与你讲和,你倒是瞒着孤甚多的事。”
  说完,他又喃喃说起了其它的:“听雨轩伺候你那小丫鬟的事也有了些进展,本来想着用这件事与你说道你该是会搭理孤的,这会儿好了,才是入宫来你便病成了这样。”
  兴许是觉着安诸絮絮叨叨不停,聒噪了些,睡着的宋怡皱眉降头换了个自是靠在安诸怀里。安诸没再多言语,拥着她渐渐的涌上了睡意。
  宋怡醒过来的时候,耳畔是安诸均匀的呼吸声,发现她正被他拥在怀里,宋怡眨巴着眼睛瞧着面前安诸微敞开了衣襟额胸口,心砰砰乱跳起来。
  她小心的抬头,往上就瞧见了安诸脖颈处的锁骨,十分性感。
  “醒了?”安诸眼眸中还晕染的些朦胧的雾气,勾着嘴角瞧着微微抬着头的宋怡。
  四目相对,宋怡只觉脑中一阵轰响,她怎么觉着安诸越来越妖孽了,越看越帅的那种妖孽。
  安诸瞧着她不说话,随即又道:“面色倒是正常了,看来是真的好了。”
  宋怡恍惚的记起了些什么:“昨夜臣妾,臣妾可是又病了?”
  “病?”安诸饶有兴味瞧着她:“你吃了些什么自己不知道?那伤寒药冲着解药,你想也不想便是乱吃?”
  “啊?”宋怡呆了一下,随即心虚道:“你知道我中毒了?”
  安诸:“中毒了如何不与孤说?”
  宋怡低低道:“中毒那会儿可是还没你这个人。”
  她还能说是因为她不答应秦氏入宫才被秦氏算计了的?说出来哪部摆明的告诉安诸她不是顾倾城了。
  “什么?”安诸没听清楚。
  “没什么。”
  她……不愿说。
  安诸没再追问,只道:“太医说你再吃两贴药身子里的毒便是能解了。”
  “嗯。”安诸都已经这般说了,宋怡还能说什么。
  “可不知你这小女人是怎么惹上穹门的,你那小丫鬟的案子刑部那边有了进展,说是有人瞧见了那日夜里有个蒙面黑衣人从那听雨轩出来,大概就是在四更的时候。”
  “那能追查到踪迹吗?”
  “嗯,那人本是起夜的,说黑衣人离开的方向是都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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