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着病已然大好,别的不说,特别是她的胃,不停的叫嚣着要沾油水荤腥。
安诸不觉疲乏的絮叨道:“太医说了,你身子弱,这几日只能用些粥,若是用其它的爬你的脾胃受不住。”
宋怡低声嘟喃:“可是我觉着已经好很多了,想用些有味儿的吃食。”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3=晚点补满三千,不出意外会恢复日更,更新时间是晚上九点后=3=感谢小可爱的不抛弃不放弃,笔芯——三千补满=3=
第67章 养病(四)
精神好了, 她也开始关注起周围的事情来。比如她醒过来时候才发现膳食是两份,一份送到芳华殿外屋,一份拿到了里屋。
不用多说,拿进里屋的自然就是她的吃食——白粥。
那外屋呢?自然是安诸的吃食。前两日她寒症重, 鼻子不好使, 加上头脑一直昏昏沉沉的, 压根她也没思考过安诸的吃饭问题。
今日许是大病初愈的前兆, 宋怡身体感官明锐,便是嗅觉也变得十分的灵敏。
她察觉安诸身上并不是什么淡淡的香味,而是十分浓郁的香味,这个香味她再是熟悉不过, 浓重的芙蕖熏香。
尽管因为顾知文她发誓再也不喜芙蕖的气味, 但屋外饭菜香味一阵阵传来。
口淡嘴馋的宋怡哪里顾得上计较安诸身上的气味, 一门心思就扑到了外屋的美食上。
瞧着宋怡巴巴的看向外屋, 安诸笑了:“那些你还吃不得。来,乖, 张嘴。”
美男笑得太惹眼,宋怡一个愣神,身体很诚实。她缓缓张口喝下安诸递来的粥,白粥好似有些甜。
她认命,蔫蔫的喝着安诸送来的一勺勺粥, 心口砰砰跳得甚快,口中有没有味她已然无暇在意。
见她戚戚,安诸将准备递去她口边的勺子送到了自己口中, 细细品尝后评价道:“味道是有, 不过确实是清淡了些。”
宋怡很配合的点头道:“嗯,是。”
原来他也能如此的体贴人么。宋怡看向安诸的模样更是楚楚可怜, 更是不放过吃美味佳肴的机会,她在等安诸说一起出去吃饭。
安诸又舀了一勺递去宋怡口边,那本就是俊美的脸上挂起了一个十分动人的笑,勾人夺魄的:“委屈爱妃了,你如今病得重,不可大意。乖,张口。”
所以,还是继续喝白粥吗!
宋怡一怔,卖可怜失败。
她隐约觉着哪里不对劲,身体还是诚实的张口喝了那勺粥,喝了后仔细的想着哪里不对劲。
勺子!方才安诸喝了一口粥,他们用的一只勺子。
脸上一阵涨红,羞的恼的。她傻愣着抬眼瞧向安诸,对面的人儿抿了嘴笑得正是得意,见宋怡看向他,不再掩饰直接的给了宋怡一个「孤甚是满意」的微笑。
宋怡涨红的面颊顷刻又白了。登徒子!他绝对是故意的。看不出她想吃饭么?不让吃就就算,竟然还见缝插针的调戏自己。
诚然,安诸确实是故意。
他尝粥的时候还在心上思量了一下,直接用宋怡用过的勺子会不会不太好。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有什么好不好的,面前的人儿是自家的媳妇儿,一起吃喝天经地义。
又见宋怡羞恼脸红的模样,安诸更是觉着赚了。
殿外的若月听着里屋中二人的窃窃声,一早便被幸福砸昏头的她更是不知所措起来。
日后她便是要服侍这位昭仪娘娘了。她不识几个字,不会用华丽的词藻修饰她对宋怡的映象,但一日下来。
她心上只有一个想法:这位娘娘长得真好看,为人和蔼,煞是平易近人,能在她身边伺候真是上天对她甚是眷顾。
“陛下这些日子真打算在这处理政务了吗?”不让吃美食,宋怡打算下逐客令。
“爱妃病愈前,孤是这般打算的。”安诸厚着脸皮,一脸正经,又盛了一勺粥送到宋怡口边:“来,再吃些。”
宋怡赌气的看安诸一眼,安诸就给她一个灿烂且和煦的笑,如三月春风吹散了初春的酝晕水汽,很犯规。她乖乖张口,吃下了粥。
入宫前安诸的承诺萦绕于她心上:入宫来,孤便护你一世。
这话,他说的可是真的?
尽管他所作所为做到了,便是这几日他就如同昭告天下一般尽是对她的宠爱,可有的事过犹不及,做得太过便让人觉着不真实。
她与他没任何干系,若是说安诸是因为那句陈诺而对她倍加宠爱……
宋怡不是对她本身的容貌没自信。但这样的理由放在一个帝王身上,说是金口玉言,怕是说不过去的。
她自认为没对安诸使过什么献媚讨好的手段,一见钟情这东西,先前宋怡兴许会信几分,如今她却不再那般天真。
安诸那般说的时候,她答应了,却是有自己的目的。她的目标是顾夫人秦氏,那安诸帮她便是要与顾府做对的。
在她陷入胡思乱想之时,安诸又喂了她一口粥:“孤昨夜说了,私下无人时候,城儿便称呼顾易安便可,不需那般的生分。”
宋怡一口粥正咽到喉咙里,生生卡在了那里,呛得她不住咳嗽。他什么时候说过,她如何的不记得了。
不不不,宋怡好想哭。
“陛下,你若是有何需要我做的,便是直说罢。”若是为了对付顾府,他们也算是有共同个目标的。他是天子,她只是一介小女子,安诸真的用不着对她这般客气。
“直说?”
“只要小女子能做到,定当为陛下肝脑涂地,报答陛下大恩。”
安诸瞧着剩下一小个碗底的白粥:“爱妃吃饱了?”
宋怡点头,她这会儿吃不下。
安诸将还剩一个小碗底白粥的碗放到托盘中:“孤也饿了,你且先好好歇着,孤一会儿便回来。”
安诸怂了。
他真的很想把宋怡扑倒,然后告诉她:孤要你的心,要你的心上有孤,只有孤。然而他没有,他虚了,他不敢。他慌张起身,落荒而逃了。
宋怡看着阔步而去的安诸,他真的那般饿么,饿得过商讨权益大事?
深呼吸,方才的气势随着安诸的离去尽数散了。她靠在床榻上,闻着外屋传来的阵阵饭菜香气,心中偷偷骂了安诸一通。
外屋安诸吃得很香,用膳时候面上一直的挂着笑意,好似很是开心。
宋怡十分煎熬,她已经把话说得那般的明白了,为何的安诸却不继续与她说个明白。帝王心海底针,真是难以琢磨。
安诸哪里知道宋怡心上兜兜转转早是想了一大通,内心戏满满,十分丰富。
安诸坐在桌前大快朵颐,有趣,真是有趣。她是要与他讨个明白么。
难道他的所作所为还不够直白?小通子都说过了,男子追求女子首要做好一点,那就是对她好,对她十分的好。
孤已经对她这本的体贴的,难道她还是看不出孤心悦她么。
看不出便罢了,今夜夜色甚好,是个适合表明心迹的日子。
其实想着要郑重的与宋怡讨论这些情爱之事,安诸心上还是忐忑的。
吃饱饭好干事。
他先前可能与宋怡说的不明白,这回他就要清楚的直白的告诉她,他看上她了,要养她一辈子。
安诸用美味佳肴她用汤药,宋怡铁了心要与安诸好好谈谈,喝尽了汤药后她道:“若月,陛下还在外屋用膳吗?”
“回禀娘娘,方才来了一位公公过来传话,陛下便出去了。”
又出去了。宋怡叹息一声,她也坐累了,胡想一通没想出个结果,还是躺下来等吧。
病着果真是容易发虚,才坐这么一会儿她就开始脑仁昏沉得紧:“你出去候着吧,我乏了。”
“是,娘娘,你小心些。”若月扶着宋怡睡下,放下幔帐,留了两盏烛火,随后退了出去。
几道惊雷闪过,夜风呼啸了一阵,宋怡醒了过来。她方才睡着了,等安诸回来等到睡着,却是不见他回来。屋外又下雨了,雨声稀疏,听着动静风势很大。
大概今日他不过来了罢。
宋怡心上有些莫名的低落,寻思可是方才那番言语让安诸退避三舍,他躲着她了。
殿门那边传来吱呀声,随后就是安诸的声音:“睡下了?”
“是,陛下。昭仪娘娘就寝了。”
“出去候着罢。”
宋怡一愣,他来了,如何不进来。
外屋隐约有哗哗的水流声传来,听得她有些渴。起身披了件衣裳,宋怡缓缓下了床榻。
有几日没下地了,走动起来她才知道身上的病果真只是有所好转。她脚上步子虚浮,全然使不上力。
她倔强了,终归是下了床榻,便是不信连倒杯水喝这样的小事也做不到。
里屋中传来杯盏与地砖碰撞后破碎的声响,浴桶中闭目养神的安诸霎时睁开眼,唰的破水而出,不假思索直直就往里屋跑去。
“城儿,出了何事了。”
“易——安?不不,不是,陛下。”
匆匆推门而入,安诸面上写满焦急,他就那样光着身子立在里屋门口看着扶桌的宋怡,宋怡就那样扶桌看着全身的安诸。
安诸一身水汽,发梢不断往下落水,胸膛精壮,肌肉结实,宽肩窄腰。
水滴由发梢处滴落到他身上,再沿着他白皙的肌肤往下滑落。
宋怡的视线顺着滴落的水珠往下移,瞧见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晚点补满三千——三千补满=3=听说双十一不睡觉要买买买
第68章 养病(五)
夜, 太过喧嚣。屋中,太过寂静。
雨水滴滴答答落下的声音愈发急促,雨势渐大。宋怡一张脸红得好似要烧起来,她想腾出一只手去捂眼睛, 又怕单单一只手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尖叫声划破雨夜, 小通子进屋了, 安诸怒瞪他一眼, 小通子飞速退出了屋子。
随后闻声赶来的人,皆被小通子以「陛下与昭仪娘娘寻些情趣」的理由搪塞了回去。
两个往回走的宫女低声议论道:“昭仪娘娘甚可怜,那身子还虚着,便要由着陛下折腾。”
“可不是, 别说, 真是人各有命, 各自都有各自的难处。”
雨水噼噼啪啪的落着, 两个宫女加快了脚步往回走:“莫要说那些了,非议皇家罪责可不小。”
“恩恩, 你我便也就是私下说说,还是赶紧回去罢。”
芳华殿中,两人就那般对峙着,一阵凉意席卷而过,安诸打了一个喷嚏。
宋怡无恙, 安诸:“……”这回真是丢人丢大了。冷静,要冷静。
退回外屋,他匆忙抓了件衣裳, 赶紧的往身上随意裹去。
衣襟敞开处还能见大半的锁骨与胸膛。衣裳是随意裹上的, 细长的大腿也有大半暴露在空气中。
略是狼狈,却更是香艳。
情绪过分激动, 宋怡最终还是没站住,直挺挺的往后倒了去。
倒下去的时候,她倒在了安诸还带水汽的怀中。绯红的面颊贴在安诸精壮结实的胸膛上,火烧火燎的滋味退却不去,她的心却好似要从喉咙处跳出身体。
晕乎乎的看着环抱她的安诸,宋怡气若游丝间吐出四字:“你——你不要脸。”
安诸很冷静:“是孤失态了。可太医说了你要卧床静养。”
宋怡深呼吸,不看安诸,她需要静静:“我——臣妾只是渴了。”
“渴了?渴了便叫人就是,你起来作甚,若不是孤在,这回你可是还准备继续让病情加重,再多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才好。”言语带了几分冷意,安诸怒了。
“我没有那般想的。”她喝水错了?宋怡觉着二人之间本末倒置了,安诸惊世骇俗的出现在她面前,她还未与他置气,如何她成被教训的那个。安诸还先恼了。岂有此理!
担忧中的安诸:“怎么,你都做了何须再谈可有那般想。你便这般的闲不住么,不就是在床上躺个几日的事,总要折腾。”
宋怡委屈:“我——我还未与你计较方才——”下床是她不对,她也并非想要折腾。倔强害人,今后真要慎重的倔强。
安诸打断宋怡的话,打横抱起她往床榻走去:“回去躺着再说。方才的,先前的,以前的,孤会与你好好逐一计较的。”
瞧着安诸难得板了脸,说实话宋怡有点怕。她真的就是想起来喝口水的。听着安诸理直气壮说要逐一与她计较,宋怡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她等着安诸所谓的计较,奈何安诸将她打横抱到床榻上躺好,再喂了她水喝,就板着脸出去继续沐浴了。
才走出里屋,安诸佯装愠怒的面皮就绷不住了,嘴角不住的默默上扬。
宋怡瞧着走出去的身影,心上感叹原来衣裳还能那样穿,穿得别是一番风情,真是涨了见识。
回去匆忙的在浴桶中泡了片刻,身子暖后安诸就起身出了浴桶,动手擦拭身上的时候,他不住想:看都看过了,不知她对孤满意否。
宋怡躺在被子中,很不明所以。外屋哗哗的水声戛然而止,她的心也更着跳漏了一拍。
绞干墨发,钻进被中,无耻环住佳人。安诸先发制人:“孤觉着很不划算,你方才将孤看了个透彻,却还与孤置气。”
怄了一肚子气的宋怡呆滞:“……”不是他不穿衣服就冲进来的么,这时候还要怪罪她生了一双眼睛么。
安诸提出他的解决方案:“你既是看过了,该是要对孤负责的。”
“负责?”宋怡挪开腰间的咸猪手,转身艰难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陛下乃是一国之君,这般言语怕是有失妥当。”她极少遇到无赖。便是遇到,先前也有顾知文会护着她。
“还是躺下说话罢。”安诸顾及宋怡身子,这般柔弱的人儿,又是他心悦的,他实在心疼,不忍瞧着她的病再加重。
安诸伸手要去扶她:“你本与孤结为秦晋,这般言语如何不妥,不过是些闺中私语罢了。小通子说过,要的便是一些情趣。若是你不愿负责,你便脱光了让孤看看,孤看过定是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