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义拼命的回忆着,随即停下了步伐,用剑横向挡着君倾国:“君少爷,你的错爱我高承义实难领受,当日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所以必须离开,不辞而别的原因想必君少爷自己应该明了。”
“哦,原来你叫高承义,当日你不辞而别我怎么知道啊!本少爷只想把你迎进君家堡当上门姑爷?”
只是这君家堡的少堡主也太不要脸不要皮了,说白了真不是一般的没脸没皮,还厚颜无耻,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连赫连妤冰今日算是彻底见识了,站在一旁看着都深觉难以忍受,何况是大哥,见此情形,听清了大哥的回答,她才明白,原来当日谣传并不是空穴来风,不曾想君家堡的少堡主喜欢的公子哥竟然是自己的亲哥哥,想想就觉得有些好笑,她也深知自己的哥哥决然不是个断袖,见此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况,赫连妤冰撺掇着林哥哥将高承义从留香居带了出来,匆匆离去,岂料,君倾国等人在后面穷追不舍。
回到瑞王爷领军的驻扎地,赫连妤冰忽然有些担忧京郊绿屿山庄的境况,最开始连日赶路来不及想,后来又在琢磨着怎么给君倾国留个坏印象,细细想想后,又觉得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妤清机敏,又得皇太后和贵太妃的疼爱,自己又是皇太后秘密派出来灭火的,想来皇太后对绿屿山庄也会照顾一二;拈香虽是皇上安排过来的人,却也稳重对公主更是尽心尽力,况且自己临走时又在言语上将司马誉激了一番,想来他也不会让绿屿山庄陷入险境,拈香是皇上的人,她会用好皇上这面大旗的。
自离开京城到现在,算算时间加上路上耽误的,也一个多月了,君倾国追到了瑞王领兵的驻地,赫连妤冰很好奇,照着日子就算行军不便,路途上耽误,也该与鄂国公高老会和了,怎地还在此地,正在自己营帐中反复琢磨,林远斌有些气恼地走了进来,端起了茶杯猛地一杯水灌了下去,坐在帐内也不说话,赫连妤冰从未见过林哥哥跟谁闹脾气,这是打哪儿生了气,跑自己这里来生闷气了,安慰着:“怎么了,林哥哥?”
林远斌哼了一声,本不想说,却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瑞王带兵巡视边城,到此地已经五日了,也不前行,也不做其他安排,真是不明白瑞王这是要做什么?”
赫连妤冰见林远斌这气生的有些不值,只微微笑着端起了茶杯小酌了一口水,放下杯子不紧不慢说着:“林哥哥,难道不知道,鄂国公跟瑞王谁大,看来哥哥为官,此行虽是监军,显然是当局者迷,这就叫摆谱!”
听到此处,更不打一处来,自己又不能跟瑞王去吵一架,人家好歹也是当今圣上的皇叔,自己着算什么:“王爷这一停就是五日,摆谱,两国百姓随时都是面临战乱之苦,战事一触即发,他却有心思在此摆谱,诶!”
言毕很无奈的离开了赫连妤冰营帐,她追了出来,想要在安慰,却瞧见君倾国跟着高承义满军营到处走,高承义每走一处,君倾国随后就跟到,赫连妤冰心中只觉得这君大少怕是赖上了大哥了,死活也不肯走了,这是行军打仗,这么闹着似乎有些影响军心,连瑞王爷也终于忍不住将高承义叫去了营帐,许久,见高承义从营帐走了出来,君倾国又被请了进去。
瞧着大哥高承义这下也许能清静一会儿,撇见世子司马琏朝自己走了过来,一袭深蓝女子装扮的赫连妤冰转身欲要离去,司马琏却几大步走到了赫连妤冰跟前,赫连妤冰心道,完了大哥的事解决了,自己的麻烦又来了,眉心直接成了川字,瞧着司马琏,挡在赫连妤冰跟前,也不说话,良久,赫连妤冰抚了抚身子,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给世子殿下请安。”
司马琏让赫连妤冰免礼,赫连妤冰很没礼貌地来了一句:“跟你爹一样,有事没事的摆什么谱啊!真讨厌”言毕,伸手一把推开司马琏,径直进了自己的营帐,司马琏正掀了帐帘欲进去,赫连妤冰立即转身:“别进来,这是未来皇后的营帐的,你不许进,小心你父王知道了,劈了你。”赫连妤冰多多少少也知道,司马琏最怕他父亲,没想到这话一出口,司马琏真就退了出去。
哪知此事君倾国在外面又一路追着高承义,大哥高承义没有办法躲进了赫连妤冰的营帐,君倾国也厚着脸皮走了进来,林远斌也追了进来,赫连妤冰用手一摸额头:“诶!怎么回事啊!”然后双手一摊,又指着君倾国:“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脸没皮啊!瑞王爷不是都让你走了吗?”
高承义坐在一旁不言不语,林远斌也坐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心态,司马琏还是掀了帐帘走了进来,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赫连妤冰没好气地说着:“诶!又一个没脸没皮的进来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司马琏,高承义不曾想自己的妹妹如今说话更没个顾忌,皇上被她说的无言以对,司马琏更是一句话也不说,厚着脸皮坐在这儿也不打算走,赫连妤冰走到君倾国跟前,扯了扯他那耀眼的一袭红衣:“诶!君大哥,你赶紧走吧!行军打仗的地方刀剑无眼,我哥不喜欢男人。”然后摇了摇头,哪知君倾国却拽着赫高承义的胳膊,一头靠了过去:“瑞王爷同意本少爷留下来了”
众人有种想要直接昏倒的感觉,目瞪口呆地盯着君倾国,君倾国那肯放开高承义,继续说着:“行军打仗不需要粮草吗?君家有的是钱,本少爷跟着大军多久,就管着整个大军的粮草,瑞王爷同意了。”
林远斌拍了一下高承义的肩膀,摇了摇头然后走出了营帐,赫连妤冰看着自己的亲大哥,又看了对大哥如此腻歪的君倾国,只能很无力的摇了摇头,朝司马琏使了个眼神,边走出营帐边说着:“这里留给你们吧!”
众人离去只听见后面的高承义呼喊着:“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就这么把本将军给卖了?”话音刚落,众人的脑袋从帐帘处探了出来,异口同声地说着:“那还能怎么办,呆着吧!”
高承义想要追出去打他们,却被君倾国紧紧地拽着逃不出去,只能坐在此地,双手撑着脑袋,只要君倾国有动作,高承义就想办法避开,却又不能对面前这人动粗,几个时辰后,高承义有些累了,只叹:“好吧!我被你打败了,要跟着本将军也可以,但是有条件。”
君倾国一听高承义同意让他留在军营,留在他身边,随即说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能让我留在你身边。”高承义将君倾国拽着自己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用两个手指提起来又放下去,缓缓说着:“呆着就呆着,若要跟着也行,别来那些让人很难接受的暧昧举动,本将军实在是受不了。”
高承义见君倾国欲说话,又补充了一句:“能做到就留下,不能做到本将军此刻开始便消失。”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他,如果不答应,真要消失了,又上哪儿去找他,虽然身处军营,如果他真的躲起来,可真是不好,立即答应着:“好吧!好吧!只要让我能时时刻刻看着你,跟着你,就行了。”
见君倾国答应,俩人又击掌为约,而后高承义甩了甩手,摇了摇脑袋,走出了赫连妤冰的营帐,君倾国依旧追了出去,双手拽着高承义的胳膊,高承义眼睛盯着他拽着自己的手,只见君倾国瞬间放开,跟在高承义身后走着,不多时高将军高承义与君家堡少堡主之间的暧昧□□,成为了士兵谈论的八卦,原来军营也是个很枯燥的地方,有了这些八卦,士兵也不会觉得无聊了。
军营的晚膳非常的简单,赫连妤冰与大哥高承义、林远斌、君倾国一起用过晚膳后,赫连妤冰深蓝色的衣裙在星星月亮的映衬下,显得更蓝,站立在山头,仿若仙女,高承义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义父派高卓二弟来此接应大军,也许明日就会出发了。”
跟着高承义回到主帅营帐,赫连妤冰站立在帐外没有进去,听着林远斌说着,像是王爷召见来迟的请罪:“微臣来迟了,还望瑞王殿下恕罪。”瑞王殿下开口道:“林大人,是本次的监军,少了你怎么成。”
又听帐内想起了另一人的声音,是赫连妤冰没有听过的,也许这就是大哥口中他义父的儿子高卓,如今的正牌少将军,听其声就知道这样的人,将来应该是一位威风凌冽的大将,又听瑞王给高卓免了礼,随后此人又与林远斌寒暄了几句,对于这样一个大哥口中的人物,赫连妤冰顿时起了好奇之心。
次日,大军拔营上路,两日后,大军与鄂国公高老会和,高老将军所在的军营,治军之严,让赫连妤冰不禁觉得高老此人不愧为老姜,进了军营,因赫连妤冰是女子,又因着其身份,高老也给其留了一席位置,设宴款待之后,赫连妤冰早早的请辞离席,踏出帐外,漫无目的走着,反复思量着这场战火要如何灭,怎么灭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望着满天繁星、皎洁的月光发其了呆。
第07章:潜入敌营
不知过了多久,赫连妤冰也没有想到合适的方法,却看见不远处迎风而望的高卓,方向却是萧国的都城,本就对高卓此人有着好奇心,悄悄走近在发现高卓手中拿着一支梅花状的簪子沉默不语,思绪神游,赫连妤冰见高卓出身,出其不备将高卓手中的簪子抢了过来,仔细看了看,高卓见簪子被人抢走,欲夺回来,只听见夺簪子的说:“好精细的簪子,真漂亮,而且做工还不错。”随即将簪子小心翼翼的送还了高卓:“想必是少将军的至爱之物,否则也不会如此珍视,如此紧张。”
高卓见赫连妤冰的这一袭蓝衣,路上两日虽没怎么接触,刚才在席间也听高承义说过,这就是承义大哥的本家妹妹,微微笑并夸赞着:“姑娘的确是兰心蕙质,有颗玲珑剔透的心,什么都能看明白,不愧是兄长的本家妹子。”
只见赫连妤冰朝高卓抚了抚身子,盈盈笑着:“如果少将军不介意,妤冰可否称呼少将军为卓二哥。”
高卓会意地点了点头,赫连妤冰站稳了,紧接着又说着:“卓二哥,既是心爱之物,便送给心爱之人,何苦望着眉心紧锁伤心不已。”
“她已嫁做他人妇,我们此生只能有缘无分,如今有的只有这枚簪子所带来的回忆”
赫连妤冰听高卓如此说,心知自己是无意中揭开了高卓的伤心往事,只叹:“对不起。”
高卓此刻也豁然一笑,仔细打量了赫连妤冰:“过去的始终都过去,如果相爱就要珍惜在一切的时光,否则一旦错过,那边是一辈子的悔恨。”
她像是被高卓这话刺痛了某根尘封已久的神经,是啊!相爱之时便要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否则错过,便是一辈子,大师兄,我们还能回得去吗?赫连妤冰眼角流下了眼泪,她的心中原来也不曾放下赵允熙,眼角的泪水不知不觉地滑落,他终究是赵太后的侄子,赫连一族沦落至此于他赵允熙而言终归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活下去,不在复仇,只是此次的战火没想到你居然利用了我们的过去,本以为那段可以成为我赫连妤冰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不曾想却成为你权利之路上利用的工具。
良久,高卓将沉醉在自己回忆中的赫连妤冰唤醒,只见赫连妤冰擦拭了眼角,高卓明白,眼前的妹子似乎有着不开心的过往,也不多言相问,只见赫连妤冰随即问着:“卓二哥,此次楚国大兵压境,可有何良策退兵?”
高卓听清了赫连妤冰的问话,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将手放在身后背着,淡淡地说着:“这不是夫人该问的,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赫连妤冰却不紧不慢地说着:“卓二哥,也许作为妇道人家,军国大事确实不该过问,卓二哥虽知妤冰乃二哥义兄的本家亲妹,却不知我与大哥这一脉承袭了赫连氏一族嫡系,乃是亡夏后裔,后为楚国大将之后,如今又是萧国未来的皇后,妤冰私心最不愿意看见这天下百姓受战乱之苦。”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这军国大事都容不得女子干预,难道姑娘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将你绑了送给楚国的赵太后,以此让她下令退兵,况且楚国的皇太后对你可是非常有兴趣”
此事高承义走了过来,不紧不慢地说着:“妹妹也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怕战火一起,百姓又要流离失所。”
高卓叫了声大哥,解释着:“多心了,兄弟我并未想对她做什么,只是妤冰妹子的胆识确实过人。”
赫连妤冰闻言,向前一步盈盈一笑守着:“卓二哥,妹妹这厢有礼了。”
高卓抱拳回敬了一礼:“妹妹难道有办法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楚国退兵?”
高承义与高卓,盯着思量良久的赫连妤冰,见其不发一语,欲问什么,赫连妤冰开口道:“让楚国退兵妤冰确实有办法,只是得让瑞王一行人先回京,否则会坏了大事”刚言及此处,君倾国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高承义见到君倾国就头疼,如今义父也同意让君倾国跟着大军,所以他只能更头疼,随即转身欲回营帐,君倾国却跟着高承义走去。
见此,赫连妤冰不愿让大哥为她担心,只对高卓说着:“卓二哥,楚国退兵与否,全在妤冰,希望此事二哥能为妤冰保密,别告诉我大哥。”
高卓见赫连妤冰对自己如此说着,心中疑惑,却无计可施,只能答应替赫连妤冰保守秘密。
赫连妤冰回到自己的营帐,司马琏似乎在营帐外等了很久,赫连妤冰问着:“世子殿下在此是等我吗?”
司马琏跟着赫连妤冰进了营帐,这次赫连妤冰没有阻拦,只听司马琏说着:“听父王说,过几日就要回京了,如今大军已经悉数交给了鄂国公高老,余下也没什么事了。”
赫连妤冰瞧着司马琏,暗道,如此便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了,又听世子言:“妤冰,如今边境战事一触即发,可否跟随我们一起回京。”
司马琏哪里知道赫连妤冰此行的真正目的,但却不能明言,只道:“我不过是出来散散心而已,过些日子是要回去,出来久了,也有些担心赫连长公主,不过,不是跟你们一起回,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们先走吧!”
“既然你不回去,那么我便留下来等你一起回京”
赫连妤冰见司马琏的语气中带着坚持,自己要做的事也许是该让他知道,这样也许他便能死心,也不会在来纠缠,随即言道:“那就劳烦世子殿下等候数日吧!今日天色已晚,世子殿下还是回去早些休息吧!”
司马琏离去后,赫连妤冰躺在营帐的榻上,回想着过往,赵允熙、司马誉与自己三人的点点滴滴,是怎么的因,造就了今日这番果,想起了当年暂住家中的那位高人曾经预言过的事,更感叹是怎样的一番牵扯,才有了如今的纠葛,难道真的是宿命的安排。
而萧国京城之中,司马誉正躲在后宫欣赏着歌舞,只听下跪之人回禀着:“赫连夫人上次是被君家堡少堡主掳走的,只是送赫连夫人去与瑞王带领的大军回合时,君少堡主便追着高承义将军,而且军营已经传出了言语,君少堡主对高承义将军是……是……情深似海。”听到此处,端着酒杯刚饮下的一杯酒随即噗了出来,只听下跪之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着:“君少堡主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让瑞王爷与鄂国公高老同意留他在军营,而且到后来君少堡主与高承义将军同住一个营帐,又同进同出,只是少了些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