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端贵太妃的话语惊着了,虽然知道不会对自己造成危险,可是身份一旦被道破,终不是好事,端贵太妃紧接着又道出她脖子上项链的来历,原是当年武帝弥留,送给未来孙媳妇郕王正妃的礼物,这只是其中最精细的一条。
紧接着,继续言说:当年指腹为婚时,皇太后姐姐将此物作为定亲的信物赠送给了你娘,你与皇上的婚书也得先帝首肯,亲自写下婚书放在宗庙,待你们成年后便举行大婚,早些年我们都只知道林府只有一个女儿,只是不知道你为何以林远茜的身份出现,虽是义女,听闻林府上上下下对你可谓是照顾有加,林府的二老对你可是视如己出。
林远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三年前为报恩已经与恩人拜过天地,有了夫妻之名,如今林府与廖家亦有婚约,此时端贵太妃却道出当年赫连氏与朝廷的一纸赐婚诏书,究竟是怎么的恩怨纠葛,才让这一切都演变成这样,心中的悠然升起了一股愤怒,都是赵允熙,是你们姑侄俩造成了今日这一切,三年的安定生活,本想放弃复仇,你们强加过来的一切,到底要不要加倍还给你们。
端贵太妃见林远茜神色不好,瘫坐在地上,劝慰着:“傻孩子,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廖家与林家的婚约,想必皇帝自然有办法解决,你也不必为此担忧,当年赫连府出事皇太后不放心,派人出去寻过你,想着就算未及簈也打算接入宫中亲自教养,待及簈后举行大婚,可是遍寻不获,日后便将此事按下不提,这也是皇太后动用身份懿旨不让皇上从郕王、皇太子都未册立正妃的原因,皇太后她见过幼年时的你,那时候你才两岁。
只是后来你音讯全无,皇帝登基后,按照祖制应该好好册封后宫,本朝的中宫皇后、侧宫皇贵妃,只存其一,而正一品贵淑贤德四妃这五位便是本朝位份尊贵的妃子,又各自分别掌管着后宫的各处,册封需要昭告天下,却不知何故这五宫皇帝却死活也不愿册封,皇太后看在君家历代辛苦的份上,加之君氏病重向皇帝施压下才皇上勉强册封了一个惠妃的封号居最末,享受正一品四妃的待遇,后来皇太后提了几次见皇帝不为所动,皇帝始终不愿到最后皇太后也就不在过的干预皇帝对后宫诸事的处理。
林远茜深知,与皇家有婚约,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嫡妻身份,郕王妃、太子妃,那么皇帝登基,照萧国的祖制,那就是皇贵妃,位同副后,如此便是捅破半边天的大事。
惊慌失措的林远茜,也就是赫连妤冰亦不知此刻该何去何从,她如今只想逃离此处,她根本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端贵太妃又言:“赫连妤冰与司马誉有婚约之事,如今知晓的人并不多,倒是可以先将一切处理好在谈此事,只是也不能伤了老臣的心,赐婚圣旨存放在宗庙,待一切妥当后,就按照先帝旨意昭告天下。”
此时林远茜努力让自己恢复的平静冷静,只是臣女今日要离京去,近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是臣女需要寻一个清静之所好好想想究竟该怎么办。
她任由檀音搀扶着,出了宁寿殿,出了长乐宫,司马琰面带笑容,瞧着一副失魂落魄地林远茜:“怎么了,今日本郡主以皇太后的名义带你入宫,你的收获不小嘛,想来宫里传旨的人已经去了你家,我得赶紧送你回去,因为你明日还得陪着你母亲入宫,而且以后都不用动不动就跪拜行礼了,真好”
林远茜淡淡地笑着,心中却还是担忧着这一系列的问题,还有贵太妃所提到的些许问题,一路上心不在焉地与司马琰说着话,心中自顾自的想着问题,三年的成婚原只为以身相许报恩,看来欠马公子的这份恩情不能在拖下去了,欠林家的恩及皇家婚约之事,以后在说,只是先要脱离去林家的关系,否则遭受了连累,却不是自己心之所愿,古来有言:一女不侍二夫,如今已与马公子成婚,而另还有两道婚约,!
在思索中到了林府,下了马车后,林远茜低着头,自己回到了房间,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说好次日陪老夫人入宫见林贵人的事,也派媛欢告知身子不适,不想在入宫,并将林贵人想吃母亲做糕点事一并告知,自己却不在踏出房门一步。
在桌旁呆坐了一晚,深觉一切都是老天的作弄,想起昨日从端贵太妃宫里出来后,世子那愁容满面的脸,又想起了皇太后的叮嘱,便从柜子里将亲娘所留下的包袱取了出来,鎏金步摇,珊瑚手串,母亲最珍视地莫过于昨日脖子上带的项链,本以为盛装入宫不失体面,没想到却引来当年母亲与皇宫中的一段旧事。
现在仔细想来,想必是家中出事之前,将这些物品收拾成包袱,托人送到师父哪儿,让师父转交,每当忆起此处,便想起了马公子的救命之恩,赵允熙对自己的辜负,让自己何等的伤情,就连相死的心都有,老天,你究竟给妤冰安排了怎样的一条路,偶尔听母亲提起,前路已经注定,只待及簈之年相告,原来竟是于萧国皇族的一纸婚约,既然皇太后也是楚国人,那么就怪不得妤冰了。
林远茜被当今皇帝一道谕旨册为昌邑夫人的事,不出两日便在京城之中传开,说什么的都有,好听点的就说是新科状元颇得皇太后与皇上器重,恩旨册封;说的稍微难听点,便是妹妹入宫,紧接着就是姐姐入宫,姐妹俩同侍君王,当这些传言传进林远茜耳中的时候,她却只是一笑置之,世子殿下那头想必有皇太后的懿旨压着,想必问题不大。只是有些思绪总也理不清楚,自己需要时间静一静。
第02章:暗生情愫
终于在三日后,林远茜留书辞别,带上细软及贵重物品,提早离开了京都,连媛欢也留在了林府,到了城外林中,招来影士往数百里之外的竹林小屋赶去。
提前便到了竹屋,环顾四周,院内屋内一尘不染,想必是有人打扫过,吩咐影士们悉数散去,进入屋内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浅蓝色,齐胸的裙子,在套了一件外衣,将头发挽起,在这里是已婚的身份,自然就该是已婚的装束,照了照镜子,在赫连妤冰看来,马公子应该会长住于此,何故数日不见人影,漫步目的的在竹林小院等候着,自己与她不过恩人与报恩者的关系,虽说如此,可这里却让自己远离了所有的喧嚣,等了三日,终见他踏进了竹林小院。
马公子几乎是快速奔跑着到了赫连妤冰跟前将其一把带入怀中,许是就别离的相思。
夜,月光如此的皎洁,赫连妤冰的厨艺虽不是最好,这些年也悄悄地学了一些,俩人用过晚饭后,坐在院子里看月亮,赫连妤冰依偎在马公子的怀中,却是满怀心事,不知该如何谈起,如何说起。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赫连妤冰的眉心一直是川字型,她心中有忧虑,期间偶有人走进竹林小院与马公子谈事,京城之中发生的事,从来都不绝于耳,来人向马公子道出这些,这不觉让赫连妤冰对马公子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他究竟是谁,虽说从就下自己的那一刻起,直至今日,每年总有三个月的时间相处,自己却从未问过他的身份,如今贸然问出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赫连妤冰独自坐在院内收拾着前些日子去山里采摘的草药,眉心依旧紧锁,思虑之后对马公子的身份还是选择了不问,只是仿佛间想起了那日回虚无观路上时的那封信,马公子曾经许诺不管任何事,只要自己开口,他都愿意替我分担,如今廖林两家的婚约,及与皇室的婚约,该如何是好,赫连妤冰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之中,连手中的药材掉到了地上,自己也不曾察觉,还是马公子唤了好几声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马公子替赫连妤冰收拾好了一切,握住了她的手,言语间依旧是那样的温柔,关心:“都一个月了,是有心事,不妨说出来,让为夫替你想想办法,为夫不想看见你不开心。”
赫连妤冰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深知,面前的这个男子不是她心中所爱,当日也因一句报恩两人拜了天地,他虽有过承诺,可是自己又该如何,思来想去,在院内的竹凳上坐了下来:“夫君,可还记得去年为妻同你说过,为妻乃是楚国赫连元妃的侄女赫连妤冰,如今易名在萧国林府是大小姐。”
“赫连元妃侄女这件事,你去年倒是跟为夫提过,为夫也知道,只是萧国林府的大小姐这件事,为夫不记得你有说过”
“是啊!如今林府小姐远荞妹妹入宫成了林贵人,还有了身孕,林府与廖府的婚约便只能落在林府义女远茜的身上,这事还没解决,可在离京之前,为妻入宫去探望妹妹林贵人之后,端贵太妃识破了为妻的身份,却道出当年赫连氏冰儿与萧国郕王也就是当今皇上是被先帝赐婚,也就是赫连妤冰是被先帝礼聘为郕王嫡妃,听端贵太妃的意思是指腹为婚,为妻两岁的时候随着母亲大人到过萧国的皇宫,只是自己那时年幼,却不记得了。”
马公子坐在一旁听赫连妤冰细细说着,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丝笑容,那一抹笑容在赫连妤冰看来却不知是何意,只见马公子凑了过来,将赫连妤冰一把带入怀中:“若说这两份婚约中廖家与林府的好办,只是与萧国当今皇上的婚约有些麻烦,不过休书为夫是不会给你的,放心,这一切都交给为夫来处理,必要的时候,你就照为夫的吩咐去办,问题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赫连妤冰见马公子说的如此的云淡风轻,仿佛这些问题在他那儿都变得不是问题了,又言:“这次入宫,皇上封了为妻为昌邑夫人,还赐了一块令牌任为妻自由出入皇宫。”头顶着马公子的下巴,马公子却言:“赐你,你就收着吧!也许将来对你有用。”俩人依偎在一起,享受着惬意是午后日光。
用过晚饭,俩人手牵手漫步在月光下的竹林小道,马公子瞧着眼前的人儿想起了赫连妤冰之前重伤之事,后来知道了赫连妤冰的情殇,她不喜欢别人对她有所欺骗,沉思中暗叹难为吾妻这么坦诚相待,只是希望将来吾妻发现为夫的所为的后,不要怪罪为夫才好,毕竟为夫也不是真的要骗你,若不如此一旦得知真相之后,是否又心甘情愿做我的妻子。
不远处在月光下略显波光粼粼,走进一看在发现是在山涧的一处天然温泉,马公子拍了拍赫连妤冰的背部,去吧!好好泡泡,你要不去,为夫可要去了,不待赫连妤冰做出反应,马公子已经迅速脱掉了里里外外的三层衣物,赫连妤冰捂着眼睛害羞地转过身去了,马公子反手从将腰带弹出将赫连妤冰带入了温泉,也许这是与马公子成婚以来最亲密的一次,赫连妤冰浑身湿透,脸颊绯红背对着马公子。
马公子瞧着温泉中背对着自己的赫连妤冰,终是忍不住微微浅笑,随即索性将整个身子都埋入了温泉水中,赫连妤冰觉得身后没了动静,心中顿时着急了起来,呼唤着:“夫君,夫君,你在哪里?别吓我”面前突然冒出了一个头,那不是她夫君马公子还是谁,嬉戏玩闹间,赫连妤冰胸前的丝带松脱,在一阵的嬉笑玩闹于温泉之中,除了外衣还在,内衣却只剩下一件肚兜,马公子将赫连妤冰一把拥入怀中,轻抚着外衣也不知何时被其用手滑落,胳膊上那一抹朱红赫然被马公子尽收眼底,他再也不想放手,不管前路如何,她只能是他的妻子,任何人也不能把她从他身边夺走。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此刻凝固,马公子不由自主地对上了赫连妤冰的唇,她的身体不住向后,赫连妤冰本能的有些排斥,这种感觉一瞬间便消失,只是没有支撑点,她险些整个人倒在温泉中,马公子抱着她,让她不那么轻易的倒在温泉中,除了整个身子,只有头露了出来,赫连妤冰双手搂着马公子的脖子,两人拥吻着。
不知过了多久,马公子已经将赫连妤冰从温泉中打横抱起,用自己的衣物平铺在了温泉边的绿草地上,用另一件衣物裹住了赫连妤冰只剩下内衣的身子,依旧拥吻着,良久,两人拥抱着躺在绿草地上,赫连妤冰的香肩裸露了出来,马公子饶有兴致,轻轻吻了上去:“你很喜欢莲花?”
赫连妤冰轻轻紧了紧衣服,回应着:“莲花洁白中带点红色,纯洁无瑕,出淤泥而不染,甚是高雅。”
马公子依旧搂着赫连妤冰,口中喃喃说着:“那么为夫在你的右肩上给你刺上一朵莲花,好吗?”
不待赫连妤冰回答,山涧外已经有些许动静,她的衣物还未干透,身上披着的也是马公子的外衣,而马公子身着一件里衣,抱着赫连妤冰飞快步出山涧数里,马公子让赫连妤冰自己站立在地上,月光皎洁,她已经惊觉林子里盘踞的均是高手,用衣服将自己裹好,只是如此情形,就算有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泄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如今的情况也不得不泄露了,因为他不知道马公子是否可以保护自己。
不待马公子做出反应,赫连妤冰运气入足下,飞身退出几步,几个向上旋转已有两名黑衣人被其杀掉,掉到地上,寂静的林子总显出几分诡异,马公子后退几步,从地上捡起一柄剑,便与黑衣人对打起来,赫连妤冰见此稍觉放心不少,只是她不知道这林中究竟来了多少人,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随即将小手指弯曲放入手中一吹,隐藏在暗处的影士出现在了赫连妤冰身前:“少主,有何吩咐。”
“将林子里的黑衣人全部处理掉?”
影士头领得令之后,放出几声暗号,影士已经开始行动,马公子见此刻杀伐决断,眼中路出凌厉的神色,这样的的赫连妤冰是马公子没有见过的,此刻倒有些刮目相看,因为他不曾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狠下杀令的她,赫连妤冰随即飞身到马公子跟前,见此情形,马公子搂着赫连妤冰的腰间瞬间飞出了几里地,林中的黑衣人交给了影士处理。
回到竹屋,赫连妤冰换了身衣服,薄纱的裙子外套一件薄纱的外衣,身体的曲线若影若现,满头青丝垂落腰间,如出水芙蓉,此间女子虽不是天下绝色,却另有一番柔美,仿佛与刚才下杀令的女子判若两人。
折腾了大半夜,早已犯困,正欲休息,外间似乎又有动静,从窗户飞身出去,见只有一黑衣人站立在此,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黑衣人摘下了面巾,转过身出现在赫连妤冰跟前:“跟我走吧!”
赫连妤冰对面前之人本有些愤恨,随即变成了微微一笑:“原来是你。”
“我找了你三年多,以为你已经不再人世,却不想你真如我手下回禀的那样,真的在这里,真的是你”
“找到又如何,没找到又如何,当日我便说过成全你,如今我与你再无瓜葛,何必在苦苦纠缠”
“师妹,跟我走吧!我不能失去你”
“你如果还念在我是你的师妹,就请赶快离开,别让我对你动手”
“师妹,你别忘了,如果真动起手来,你并不是我的对手”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既然不是你的对手,那么我可以再次死在你的剑下”
此时,黑衣男子沉默不语,才仔细打量着赫连妤冰身上所穿的衣物是那么的单薄,将身体的曲线映衬得若隐若现,他快步上前将赫连妤冰拥入怀中,却被赫连妤冰一把推开,马公子带着外袍从竹屋走了出来,将外袍边披在赫连妤冰身上边关心地说着:“娘子,虽说如今是夏天,但晚上还是有些微凉,你穿的如此单薄,怎的不披件衣服在出来,小心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