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朕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如今母后看重你腹中的孩子,朕亦会同母后一样,只是你的所为,让朕很不高兴,不过朕答应你会看在昌邑夫人和林御史的份上,饶你不死,从即日起到孩子出生之日,朕不会在来见你,你好之为之”随即甩了甩袖子离开了琉璃殿。
拈香将跪在地上的林远荞扶起,林远荞声泪俱下:“傅贵人不就因为与姐姐的那几分相似,才的皇上如此眷顾的吗?傅贵人,远荞与你终究不是姐姐,永远也进不了皇上的心。”
坐在屏风后的赫连妤冰听着皇上的话语,声音是那么的似曾相似,可言语之间却是那么的无情,缓过来的林远荞走到屏风后,赫连妤冰死死地盯着林远荞,她将赫连妤冰的穴道解开,姐妹俩回到暖阁,林远荞才缓缓说着:“师姐,你不仅是我的姐姐林远茜,也是赫连妤冰,未来母仪天下的一朝国母,请替远荞好好照顾这个孩子。”言毕,朝赫连妤冰叩头,等待着赫连妤冰的答复。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林远荞在宫中的生活的真的不如表面的那么风光,如今尊荣位份,不过是在外人看来的一种荣耀,内中原由却是这么的不堪,怪不得皇上说一定要让赫连妤冰入宫,赫连妤冰自身都是一堆的麻烦,无奈架不住林远荞的苦苦哀求,只能答应。
临出衍庆宫前,林远荞再三嘱咐宫中之事不能向家人透露半句,她以死威胁着赫连妤冰,赫连妤冰却深知自己与皇上除了那一道赐婚的诏书,其他并无什么牵连,她竟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皇宫,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林府的众人,撇下了车,独自驾着马车奔出了京城,皇上无情她此刻的心中居然想起了马公子,只是马公子,你此刻在哪里。
城外,夕阳临近西下,秋风拂过到处都是落下,林间小道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自己却不知该往何处去,没想到天下之下大,竟无自己的容身之所,从此赫连妤冰也就是林府大小姐林远茜失踪。
两个月后,林府收到了一封来信,信中内容大意是说,她现在平平安安地的生活着,而且会如约回来完婚,同时赫连妤冰失踪的消失早已传入的皇宫,清思殿中皇上独自在殿中坐着,赫连妤冰的失踪他也十分着急,无奈派出去的人回禀却没有一个消息有用,只叹:“凤鸾宫乃皇后居所,朕早已为你准备好,你却已失踪两个月,难道你就这么不愿意入宫,既然如此,那么朕唯将你强留身边,不管你的心中装着谁,留下你不是难事。”放下酒杯,到御书房急急召见几位大臣,安排妥当之后,趁着月色连夜出京。
银湖村的月色比之外间更美,因为这里多了一份宁静,没有沾染红尘俗世中的功名权利,赫连妤冰在银湖村住了两个月,心平如镜,天虽转凉,好在银湖村之人对这位少主很是照顾有加,而且恪守着礼制,照着赫连妤冰的吩咐在银湖边安排了间小屋暂住,血玉放在桌案上。
近两个月来,心中思之念之的人却是马公子,他对自己的好,却是赵允熙半分都比不了,而萧国的皇上司马誉手掌生死大权,虽无半面之缘,皇上口中出来的话那就是一言九鼎,也许是该回去面对了,只希望不要连累他人才好,自己如今孑然一生,如果弟弟和妹妹还在人世那么相信老天定会善待他们。
收拾好行囊,踏出了银湖村,瞧着冬季的枯凉,策马狂奔两日,居然来到了竹屋前,当年就是在这里与马公子成婚,如今想必马公子应该还在他自己的家中,也不会出现在竹林小屋,呆立良久将马匹栓在了旁边独一无二的梅树上,进了小院,一切都还是那样,未曾改变,推门进了小屋后屋内竟是暖和的,是有人在,随即转身欲离去,男子见了赫连妤冰:“为夫在此等候夫人多时。”
听清了男子的声音,赫连妤冰竟然几步跑了过去主动搂过了马公子的腰,马公子也将赫连妤冰拥在怀中,在小屋内两人互诉着离别数月的相思之苦,无耐有了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来到小院,竟是他大师兄静觉也就是伤及赫连氏全族性命之人带人在此候着,见两人的情谊似更深,他十分不快,不及多言,竟与马公子动起手来,反手却将赫连妤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对赫连妤冰摇了摇头:“师妹,枉你聪明一世,没想到被你眼前之人骗了数年之久,却懵然不知。”
赫连妤冰不明白赵允熙话语中的意思,只听见赵允熙继而说着:“师妹,你不是不能容忍别人的欺骗吗?师兄今日就让你看看眼前之人究竟对你说了怎样的一个弥天大谎。”
马公子想要阻止,无奈赫连妤冰在对方的手上,他被威胁了,不敢轻举妄动,马公子将手放在身后站立着,静等着赵允熙的进一步动作,只听他道出了马公子的真实身份,赫连妤冰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所有的问题都在此刻解开了,是,赫连妤冰是容忍不了别人的欺骗,但这与他赵允熙没有什么干系,这些谎言都不及他赵允熙手下沾染赫连氏一族的鲜血,马公子此刻才缓缓道:“没想到朕的身份还是让你识破了,朕就是萧国的皇上司马誉,那又如何,你面前之人与朕本就有婚约,她是先帝赐给朕的妻子,你能奈何。”
赵允熙听了司马誉的话,盯着赫连妤冰:“司马誉说的可是真的?那么你背后的莲花印记上也沾了他的血?为了一个你不爱的人,做到如此地步?”
是,赫连妤冰肯定地回答了赵允熙的话,紧接着又言:“师兄,你伤了我赫连氏全族人的性命,可是你知道吗?银湖村的主母也是赫连氏一族的旁系,算起来她还是我的姑奶奶,这莲花印记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什么吧!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你的人了,就算没有这莲花印记,我们之间还隔着赫连氏一族,你放弃吧!我们都回不去了”
是啊!赵允熙没想到传言中的已灭亡的夏国,有个世外桃源的部族名曰银湖村,竟然没有人能找到这个村庄究竟在何处,楚国民间早已有流传,女子肩部的印记是为了心爱的男人而留,如果其他的男子想占有这个女子,那么必定受尽折磨死于非命,他思及此处,不禁后退了几步,他不甘心,只是这一次又失败了,赵太后让他务必将赫连氏一族赶尽杀绝,而他对赫连妤冰竟然一次又一次的下不了手,随即转身离去,也带走了几个追随而来的杀手,一并离去。
马公子,不对,应该是萧国的皇上司马誉将赫连妤冰一把带入怀中,却被赫连妤冰一把推开,看着司马誉自己向后退了几步,苦笑着:“没想到,没想到,在我准备将心交给你的时候,老天又给了我一个玩笑,真没想到。”
随即转身出了小院,驾着马车飞奔而去,冷风中,赫连妤冰的思绪乱飞,与马公子相遇的点点滴滴,皇上在轿中原何会说这样的话,她从来不想与皇家扯上任何关系,更不想爱上皇族中的任何人,她只想要一份随性而过,随性而活。
回想起姑姑赫连慧芝,楚国的赫连元妃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皇家无情,皇室更无情,皇权之下能有人情,是多么的可笑,眼角的泪痕滑落。那日宫中远荞妹妹话语中的姐姐不曾想竟然是自己,竟然是自己,她林远荞竟知道自己与司马誉之间的事,而京城内外萧国皇上的传闻,竟然有赫连妤冰一部分的原因;每年莲花盛开的季节,竹林小屋三个月的相聚,总有些时候马公子的独处书房,也许是宫内送来需要他处理的朝政大事。
师兄对赫连妤冰的爱与执着,妤冰承受不起;马公子作为萧国的皇帝,这份对于妤冰的爱与执着,妤冰也承受不起,更不曾想在无形之中却伤害那储在萧国后宫之中等待司马誉的嫔妃,赫连妤冰何曾有幸能得二位如此厚爱,大师兄的所为伤了赫连妤冰的心,如今错过已成定局;司马誉如果不是一国之君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马公子,也许我赫连妤冰还能与之白首偕老,可他作为一国之君,却不是赫连妤冰能爱得起的。
沉思在自己的过去未来之中,赫连妤冰被司马誉追上了,还未及反应,却被司马誉来了个措手不及。
时间日复一日的过着,赫连妤冰自从被带回了京城,就被秘密安置在司马誉的寝殿清思殿,也不许外间任何人与事打扰,司马誉每日处理完政务后都会到清思殿陪伴赫连妤冰,只是赫连妤冰除了该有了礼节,与司马誉并无过多的言语。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清思殿中的女子是谁,此事在皇宫内不胫而走,只是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当今圣上突然来了兴致,留了个喜欢个宫女在清思殿陪伴驾,端贵太妃也让自己的心腹宫女檀音和禅心在清思殿贴身伺候。
冷静下来之后才知道一旦这世间中有自己割舍不下的情缘不论亲情爱情,都会成为别人的威胁自己的手段,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奈何却不敢用,因为司马誉留下的话是:乖乖呆在清思殿,如果敢踏出清思殿寝殿半步,就用整个林府的人和林远荞的命来抵,所以对于赫连妤冰来说,要逃走便要伤及无辜之人的性命,明知道被司马誉威胁,却不敢轻举妄动,对方是皇上,君无戏言。
在清思殿的日子,除了没事看书,就是自己左右跟右手下棋,偶尔听禅心说起,过段时间司马誉会送她去京郊的绿屿山庄居住,回想起当日听着旁人议论绿屿山庄是京中贵族为其最爱的女子而建,今日想来却觉得十分可笑,既然为最爱的女子而建,如今却成了囚禁最爱女子的囚笼,不过是坏境好些,活动的范围比天牢大些,也比清思殿大些,与他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除了妥协,又能如何,只愿林府众人与远荞妹妹一切安好。
京中林府,因着林远茜的失踪,更没有消息,急坏了皇太后及林府众人,虽然知道林远茜真实身份的寥寥无几,林老爷也颇为担忧,瑞王府的世子急坏了,担忧着赫连妤冰会不会出事,又担心她出现之后会如期嫁入廖府,康宁郡主康宁郡主从外祖家回京也已近一个月。
只是婚期将至,新娘却已不见了,可急坏了林府上下,在婚期前几日,礼部尚书沈楚霖突然到访,娘娘腔地手势捧着圣旨出现在了林府,宣读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氏女远茜,册为成安郡主,以端贵太妃义女身份从慈宁殿出嫁,再回本家辞别父母,送嫁出京,礼部尚书沈楚霖为证婚人,其义母端贵太妃为主婚人”随后沈楚霖又笑着对林老爷打着哈哈:“恭喜林老爷。”
林家父子对于这道圣旨既欣喜,林老爷接过圣旨后,带着些许疑惑:“沈大人,林远茜被册为了成安郡主,那昌邑夫人的封号……?”
“这本官就不知道了,只是皇上有旨,成安郡主出嫁仪,本官得送成安郡主到达夫家,拜堂完婚后才能回京,不过本官不敢再此多留,还得去一趟廖家在京中的府邸宣旨,这是端贵太妃的意思,也是皇上的意思,告辞!”
林远斌看着离去地沈楚霖瞧着被烦扰的林老爷:“爹,你我都深知林远茜的真实身份,世子殿下对大妹的心思你我不是看不出来,而且今日城中有人说,城外的绿屿山庄是一个姓马的公子给她最爱的女子而建。”
林老爷仿佛听着林远斌说着姓马的公子,没想到马公子就是大丫头曾说的那位救他的公子,为了报恩已经与他成婚,如今这一切到底该如何收场,搞不好我们都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林老爷有些出神,林远斌接着继续言道:“世子殿下也在找大妹,皇上也乘着月色离京近一个月,还是数日前才回京,只是皇上每年都有三个月不在京城,说是离京微服私访,而出访的时间与大妹出门去见恩人的时间不相上下,依着儿子的观察,马公子莫不就是皇上。”
林老爷点了点头,对林远斌的分析也深觉得赞同:“自你皇榜高中,任职御史中丞开始,这近一年的时间,你也看了不少,难得你看的明白,幸好你与陈侯家的小姐是一见钟情,否则为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你小妹本该避过入宫,可是老天不曾放过,大丫头的事如今皇上已然插手,只是不知该如何收场,唯今之计,除了等别无她法,不过有件事斌儿你分析对了一半,那就是大丫头每年离京的三个月虽是去见恩人,而另一半是这个恩人是跟大丫头拜了天地的丈夫,而这个恩人丈夫确就是当今圣上。”
林远斌被着突如其来的婚讯打得有些措手不及,更感叹:“老天从来不曾让有缘之人错过。”心里只能暗自叹息,虽对陈侯府的女子有些微妙的感情,在外人看来是一见钟情,那不过是为了君恩浩荡,如今这情形,又能与皇上抢女人,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转眼即到了成婚的日子,成安郡主在端贵太妃的寝殿换上了嫁衣,由端贵太妃亲自给其梳头,盖上盖头后,送出了慈宁殿,沿着长街一路吹吹打打到了林府,林家这头林远斌已经出发去陈侯府上迎娶新娘,成安郡主在喜娘的搀扶下,进了正厅,给爹娘叩头三下,算是辞别,随后林府准备的嫁妆,以及端贵太妃准备的嫁妆合在一起,浓厚的陪嫁,已让众人瞠目。
由喜娘搀扶着出了林府,廖府的迎亲队伍早已在林府门外等候,成安郡主上了花轿,随后跟着两顶轿子,第一顶是媒婆乘坐的;而后面的一顶轿子里坐着当朝礼部尚书沈楚霖,轿子后面还跟着十数位羽林军,负责护送成安郡主平安到夫家,这一路上吹吹打打行至京郊世子殿下司马琏带着人在送亲的路上拦下了花轿,队伍只能停了下来,媒婆和沈楚霖从轿上走了下来,媒婆想要说什么,被沈楚霖拦下,走到司马琏跟前道:“皇上圣旨,请世子殿下接旨。”
司马琏带领的人,统统跪了下来,沈楚霖的侍从将盒子送到了司马琏跟前:“世子殿下,对不住了,皇上早已知道今日会如此,才会让臣亲自送成安郡主到廖府完婚,这是皇上让臣给殿下您的密旨,等我们走后你再打开。”说完上了花轿,一声令下:“走。”
为首的人叫着:“起轿。”一路吹吹打打从司马琏的面前走过,无奈中的司马琏不敢抗旨,只能待队伍走后,打开信件,上书:慈宁殿见驾。司马琏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不能放任她就此出嫁,不顾司马誉的传召,骑上马车,一路追赶着送亲队伍出了几里,最后还是劫下了新娘的花轿,抱着新娘飞奔出了几里,新娘的盖头无意间掉落下来,马匹停了下来,他将新娘放在了地上站稳,才道:“怎么会是你。”
新娘看着司马琏:“媛欢从此后就是林远茜,端贵太妃的义女,成安郡主,嫁入夫家后便是皇上亲封的昌邑夫人,远茜与廖少爷一见钟情,如今皇上赐婚,有何不可。”
司马琏担忧真正的林远茜,急切的问着:“那么你家小姐在哪里,就算是皇上赐婚,可是廖家少爷已经半只脚踏入了棺材,你也愿意嫁给他?”
媛欢摇了摇头:“远茜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自从去照料廖少爷身子痊愈后回京,刚入京城就被请入宫中,而后便一直住在端贵太妃的寝宫,还不曾见过小姐,只是廖少爷并不是传说中的半只脚踏入棺材,如今他身体很好,非常健康,当日的传言是几分真几分假,无非是为了对付家族之中的败类,所设的计谋,如今廖少爷一切安好,让世子殿下担忧了。”
沈楚霖带来的羽林军追上了司马琏,媛欢被喜娘搀扶着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小姐的终身幸福始终不是殿下能给得起的,林远茜在此告辞,请世子殿下保重。”言毕羽林军转身将成安郡主送回了花轿上,
瞧着呆立在此地的对司马琏,劝慰着:“世子殿下,您请回吧!这桩婚事是廖员外请尚书令水大人将其带进宫,亲自恳请皇上为廖少爷赐婚,皇上念在水大人的面子,加上廖家与君家有姻亲关系,所以皇上准了廖员外的恳求,至于皇上为何这么做,不是臣能够过问的,臣只是奉旨照办而已,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