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是酸酸甜甜的滋味,她还愿意与她打趣,看来是真的没生气了。
沈清荷担忧了半日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她是庶女,不管如何努力,两个姐姐都有些瞧不上她,能往来相处的也都是庶女,早就习惯了为自己谋利益。
认识了林湘珺后,也是出于本能地利用了她,可利用完她便后悔了,林湘珺与以往那些所谓的姐妹都不同,她很珍惜这个朋友。
“你喜欢宋温期,可他家里人是否同意,你该想清楚才好,路是你自己选的,结局如何,你都该自己承担。”
“多谢你七娘,除了你,恐怕再没人真心实意与我说上这么两句话。”
林湘珺知道这会多劝无益,她只有撞了南墙头破血流,才会相信别人的话。
“对了,你何时回来的,方才路过马场,我瞧见五哥还在。”
林湘珺懒洋洋地支着下巴吃点心,闻言一口点心险些呛在喉咙里。
“你说他还在马场?”
此刻离她回来都有好几个时辰了,不是都让下人去告诉他了,他怎么还在啊。
她也顾不上沈清荷了,让她随意坐会,赶紧拾掇好,坐上轿辇就往马场赶。
紧赶慢赶地到了马场,眼前的一幕,却让她险些跌下轿子。
站在沈放面前的人不是景帝又是何人,只见他们父子相对而立,不知在说些什么,景帝看上去很是高兴。
林湘珺人都傻了,她费尽心思,千防万防,就是为了不让他们父子见面,如今还是见着了。
她在外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景帝却一眼瞧见了她,还让身边的小太监来请她过去。
一走近便听见景帝爽朗的笑声,“哦?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明日可不能藏着,朕要仔细瞧瞧。”
景帝近来身子不好,每回见着都是病容满面的,今日怎么会如此高兴,林湘珺的心顿时提了起来,难不成是知道了什么……
“你这小丫头,不在你姨母身边陪着,怎么到这来了。”
“臣女来寻五哥哥的,没想到陛下也在。”
“哦?你也认得放儿?”
她捏着手指,心呼糟糕,这才多久啊,就直接喊放儿了?
“臣女近来在平阳郡王府读书,自然是认得的,更何况五哥哥为人心善,多次出手搭救臣女。”
“原是如此,朕果真没有看错人,放儿是个好孩子。”
景帝身边的太监适时向她解释,方才陛下兴致好,想要来骑马散散心,马儿却不知为何受了惊,幸得沈放出手相助。
这件事听着便怪怪的,先不说景帝骑马定是奴才们鞍前马后地簇拥着,怎么可能出现什么马儿受惊。
她飞快地在沈放脸上看了眼,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文先生上回进宫,与朕说起过,在卿生了个好儿子,不想今日竟是在这见上了。”
原来是文先生,他乃当时大儒,别说是大臣了,便是景帝也很仰慕他的学识,只可惜他不愿入朝为官,这才会偶尔召他进宫促膝长谈。
梦里沈放没有去过学堂,更没有师从文先生,难道因为她的插手,提早了他们父子相见?那会不会影响之后的命数……
“朕知道有个神医,对治疗烫伤烧伤尤为擅长,等回了京便让他去给你瞧瞧脸。”
林湘珺心跳得更快了,以前可没听说过景帝对侄儿这般上心的,即便救了他,多些赏赐也就罢了,会如此厚爱吗?
还是说,景帝已经对沈放有了别样的关注。
如今该怎么办啊。
林湘珺有个坏毛病,每次一紧张便容易肚子疼,再加上之前骑马的伤还没好全,这会竟然有些站不稳了。
可景帝还在和沈放说话,她不敢漏听半句,竖着耳朵认真地听,手却悄悄地搭在肚子上,不留痕迹地轻轻揉搓着。
她站得脚有些酸软,也听不进他们说了些什么,隐约好像看见沈放对景帝行了个大礼,说了句什么,而后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在她面前站定:“走。”
她诧异地啊了一声:“去哪儿?”
“带你去寻大夫。”
林湘珺蓦地一愣,她什么都没说啊,他怎么知道她不舒服的。
“还不走,是要我抬你不成?”
林湘珺怕他真的动手,大庭广众之下影响不好,赶紧迈着小步子跟上去,却不想他难得地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