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里面。”他让开身子,等她爬进去。
苏瓷立刻又觉得危险,“为什么?”
“怕你趁朕睡着,又偷偷跑了。”
苏瓷:……
我就这么点心思,也都被你给猜了去了……
她还惦记着捐跑的事呢。
没办法,她只好脱了鞋子,爬上.床。
萧君楚弯腰,拎了她的鞋,起来走了两步,开窗,扔了出去。
苏瓷:……
你当我光着脚不会跑?
好吧,我怕扎脚。
谁知,他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回来时,两手撑着床,半是暧.昧,半是威胁:
“朕睡着时,你要是敢跑,抓回来扒光,锁在床上!”
苏瓷就更害怕了。
所以,他刚才装成小奶狗,都是骗她玩的!
然后,更害怕的来了。
萧君楚开始脱衣服。
他直起腰来,立在床边,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单手解开领口扣子。
接着,自己动手拆了腰封。
袍子衣襟儿的扣子,一颗一颗,仿佛被他修长手指一弹就开。
苏瓷抱紧自己,“你……你干什么?”
“睡觉。穿这么多,怎么睡?”
第125章 朕精心为你打造了一副金镯子
苏瓷这只小猪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每晚身边睡着个皇帝。
自然更没见过他脱衣服。
他就一面如每晚一样脱衣裳,一面吓唬她。
看她吓得缩在床角,手和脚都没地方放,就满足了心里的恶趣味。
还好,萧君楚有分寸,只去了外袍,在床边坐下,抬手落了帐子,将两人囚禁在一方小小空间中。
回头,看见苏瓷更紧张,死死盯着他。
她已经尽量缩在角落了,但是这别苑的床也太小了,不像龙床,可以满床跑。
这里,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她抓回来。
“喂!那天晚上我是睡糊涂了,被你占了便宜,你不要以为我想要怎样!”
萧君楚转身猛地一扑,刚好手砸在她脚丫儿边儿上,身如猛虎饿狼,面上却笑得有些迷人。
“你以为朕想跟你怎样?”
“……”
“过来,陪睡,又不是没陪过。”
“喂……,可是……”
我以前不知道你真的吃人的!
喂!
苏瓷那点儿小力气,连抵抗都没用,挣扎了两下,就被他抓住,团吧团吧,抱在怀里,像抱着一只猫儿一样,倒头睡觉。
萧君楚是真的是已经困极累极。
已经好几天没有安稳躺下睡一觉了。
此时怀中抱着他的好运,莫名安稳,很快便呼吸沉稳而均匀。
苏瓷不敢动。
脑瓜顶上被他用下颌抵着,想偷看一眼都不行。
她被强行摁在他胸口,嗅着他脖颈间透出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气息,不似外袍上的龙脑香那样陌生,竟然也有些困了。
抱就抱着吧,反正也就是抱抱。
房中,静谧。
皇上要睡觉,整座别苑都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萧君楚发觉怀中有什么一小团拱了一下,他一向睡眠极浅,且始终如孤狼般保持警觉,此时猛地从沉睡中惊醒,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结果再低头,只见原来是苏包子正睡得肆无忌惮。
头顶钗横发乱,微张着小口,额头抵在他胸口,一只手反揪着他衣领,另一只手摊开去,扯得领口张开,波光无限,还有一条腿轮到他腰上,另一条腿劈得远远地,哪里有半点淑女睡觉的姿态?
明明是奉旨陪睡,结果比皇帝睡得还要荡漾!
萧君楚睡不着了……
他一只手臂给她枕着,之后,唇角弯起醉人的弧度,面上洋溢出坏孩子才有的笑。
真好。
他的手,轻轻抚动,在她耳畔轻轻唤,“包子……”
苏瓷哼了一声。
睡梦中完全的放松,被这种从未有过的亲昵,整个人都如同花儿绽放一样舒展开。
“包子,你喜欢朕。”萧君楚在她耳畔悄声笃定。
苏瓷嫌他吹气痒,抬手扒拉一下,翻身趴着,结果,就把他那只作恶的手掌,给压在下面了……
萧君楚:……
他鼻息间呼吸一沉,将吻落在她发间。
“包子,是朕喜欢……”
那个“你”字只说了一半,萧君楚就看见苏瓷后脑的发髻里,有一小片粉白的花瓣。
与他那晚在阙浮生那儿,落了满身的花瓣,一模一样!
荼糜花!
她昨晚根本就没住在什么未明客栈!
她在阙浮生那儿!!!
所以,那晚他去见阙浮生的时候,苏瓷很有可能也在,难怪琅琊到处寻不到她!
阙浮生明知道苏瓷在,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师徒两个,将他当成傻子一样诓骗,还哄着琅琊一起骗!
怒火,灼得萧君楚胸腔里的血一阵翻涌。
“苏瓷!你又骗朕!!!”
他在她耳畔咆哮。
吓得睡得正香的人如被雷劈了般,嗷地一声吓醒,惊得魂都要没了。
苏瓷一脸懵,发现自己趴在萧君楚手掌上,再扭头,看见他撑在她上方,近在咫尺的脸,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的,顿时苍白地吓人。
“我……我怎么了?你……你怎么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只觉得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对劲,伸手想去摸。
萧君楚甩头避开,一个字,一个字,咬碎牙般从唇缝中崩出:“你!又!骗!朕!”
他果断抽出手臂,也不管会不会弄疼她,起身抓了衣裳,一面阔步出去,一面怒火冲天地穿上!
苏瓷被粗暴掀了个骨碌,总算醒了,只听见门咣地被重重踹开,震得又是一哆嗦。
完了,疯批一定是知道她昨晚藏在师父那儿了。
上次,他以为她惦记着阙浮生,就折腾地惊天动地,还想抽死她。
这次,实打实在神仙师尊那儿住了一晚上,他还不活剥了她的皮,吃了她的死人头?
苏瓷麻利下床,想跑。
窗外,有茶具打碎的声音和婢女惊叫。
她找鞋,没找到,想起被丢到窗外去了,便跑到窗边。
结果,半掩的窗外,鞋没看见,只看到萧君楚站在院子里揪着一个婢女,正偏着头啃!
苏瓷第一反应是:原来你踏马也不是什么好人!
第二反应,看到那婢女无力挣扎,还在抽搐的手,忽然就想明白了。
他……他他他他……他在咬脖子,喝人血啊啊啊啊!!!
苏瓷唰地躲到窗边,吓得魂飞魄散,可还是忍不住偷看了一眼。
正见萧君楚甩手将已经被吸光了血,却还没立死断气的人丢在地上,怒气冲天地出去了。
苏瓷等他从月洞门转身走了,光着脚往外跑。
不知那婢女还有没有救。
“喂,你怎么样啊?”
婢女张着一双空茫地眼睛望天,脑子还活着,可身体已经没什么反映了。
她只记得,昨夜,别苑里得以伺候皇上的人都莫名其妙消失了,郡守大人也不敢问,只得又重新安排一拨。
她怀了不可告人的侥幸心理,自告奋勇,梦想着若是有机会亲近皇上,这辈子,便不再是郡守别苑里一个端茶递水的丫鬟了。
今日,皇上要午睡,所有人都不准随意走动。
偏她多了个心思,找了个由头,端了茶水过来。
以为皇上醒来,看见美人跪于榻前,必是会龙颜大悦,青眼有加。
就在刚才,她一进院,就看见皇上从里面出来,直奔自己而来,那一瞬间,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天命所归。
谁知……
谁知竟被直接咬断了脉管……
活……活不成了……
“喂!喂……你行不行了啊?”苏瓷用力晃了晃已经没了气息的婢女,知道没救了。
“对不起,我不是不救你,是想救也救不了了。我若是再不跑,待会儿说不定比你还惨,对不住了。”
她对着刚断气的尸体拜了拜,转身去窗底下找鞋。
毕竟没鞋扎脚跑不快。
窗前是一丛月季花从,长得半人高,极为茂盛,虽然开满了拳头大的花,却也全是刺!
苏瓷上跳下窜,好不容易看见一只鞋挂在半中间的花枝上。
于是,便努力避开月季刺,伸手去拿。
她趴在地上,钻进去,被扎得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拿到一只鞋,退出来时,便觉头顶一道阴影。
回头,见萧君楚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将黑色锦袍,金腰封穿得一丝不苟,回来了,正背着手,站在她身后,俯视着她。
他的脸色,没有刚才那么苍白,嘴唇上的血却还没拭去,红得吓人,更显得整个人凌厉恐怖。
“又想跑?”他毫无意外地冷笑。
“呵呵,不……不想跑,就是找鞋……”
苏瓷小心翼翼瞥了眼院子中央的尸体。
完了,果然要比那婢女还惨了。
虽然知道他是个疯子,却不知道,他已经疯成这个样子!
萧君楚忽然蹲下身子,身后哗啦一响,背在身后的手里,亮出一副纤细的锁链,两端各坠着一只精致的黄金雕花镣铐,在她面前哗啦啦晃了晃。
他对她笑,笑得就如初见那日在小树林里那般,阳光之下,又迷人又惊悚。
“包子,朕知道你一定会跑,专门命人为你精心打造了一副金镯子,今日果然派上用场,怎么样,喜欢吗?”
第126章 咬死,舍不得。不咬,不解恨
苏瓷:……
她已经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动了。
萧君楚也不管她怕不怕,直接将这一小团横抱,起身进屋,回脚踹上门。
苏瓷也不敢动,也不敢哭,吓得嗓子里带着哭腔,却一滴眼泪都没空哭出来。
“皇……皇上……我求你别扒我皮,别吃我脑袋,别咬我脖子……别别别……”
话没说完,就已经被萧君楚张嘴咬住了咽喉!
苏瓷便如一只被狼叼住的兔子,被横抱着走去床边。
他一面走,一面咬着脖子,让她一动不敢动,只能装死了……
萧君楚的牙关,并没用上咬死人的劲儿。
却足足能吓死人。
他要扒她的皮了,吃她脑袋了,咬她脖子了!
他将人摁在床上,根本无视她怂怂的躲避和挣扎。
如狼呼吸,灼热喷洒在雪白纤细的脖颈间。
他听得见她大脉剧烈的跳动,鲜血在其中汩汩奔涌。
咬死,不舍得。
不咬,不解恨!
牙,在她脖颈上一寸一寸咬过。
仿佛稍微一用力,那脖子就要断了。
恐惧远远胜过疼痛。
苏瓷整个人都要吓疯了。
两只手死死抓着他的锦袍,又拼命地推他。
推他,又抓着他不放。
害怕他,又像是想要在他这儿找到安全感。
像极了哭求着的欲拒还迎。
“皇上,我求求你,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皇上……”
“皇上,求你,别,皇上……”
带着哭腔的嘤嘤哀求,根本不是拒绝,而是纵容,是邀请!
听得萧君楚心里的野火疯了样的漫延,想听,又不知再听下去,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于是,他用唇齿堵住她的嘴!
手掌顺着手臂,摸上她的腕子,一只一只将镣铐扣上。
之后,撕衣裳!
锁链,细碎地哗哗作响。
一声一声,丝帛被不紧不慢,一片一片撕掉!
苏瓷口中,霎时间袭来的,全是他口中的血腥味。
整个人已经被冲得懵了,完全不知道如何挣扎。
难怪他之前过来,身上特意熏了瑞龙脑,难怪他嘴里全是漱口用的茯苓苦味。
难怪她回来后,要在门口等那么久,他才迟迟露面。
原来……,是为了掩盖血腥味!
他是真的吃人喝血啊……啊……啊……!!!
就在苏瓷觉得已经是最恐怖的时候,她感受到了更恐怖的情形。
一条大蛇!
他身上有条大蛇!
苏瓷生平最怕,就是蛇,尤其是手腕子那么粗的大蛇!
她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噼啪拍她脸蛋儿。
“喂!醒醒!死了没?我哥出去了,别装了!”
苏瓷被打醒,睁开眼,看见琅琊放大的脸。
她手臂有些凉,动了动,听见锁链的哗哗响声。
抬头,就见腕上的镣铐,穿过架子床的雕花柱子,被锁在床上了。
“你哥呢?”
苏瓷坐起来,又嗷的一声躺下,用被子将自己盖住。
被扒得只剩下一只诃子和下身一件小衣。
萧君楚是真的说到做到,将她扒光锁在床上,半点不差!
“我哥城外有事,这几日血疫控制得力,附近两个县镇基本上已不见有人发作,他要亲自去看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