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公主穿越后——酒时醒
时间:2022-05-08 07:56:32

  于是江恕才继续:“其次,我们以前都是好好的,从未出现过这种……类似不是夫君的问题,是不是?”
  常念想了想,老实答:“是,是吧。”
  “是吧?没有'吧'。”江恕板起脸。虽然他没有恋爱史,但这三月余的相处不算短了,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心里清楚。
  常念只好再肯定地说:“是。”
  江恕忽然缓和了脸色,后面的话却没再说。
  之前都好好的,怎么就这回吵架闹得凶了?他这段时间太忙,曾数次失言,也曾缺席好几次约会日和重要日子。时越有句话说的不错,他忙起工作,会忽略很多,包括他的身体健康,女友自然也在其中。尽管事后叫赵南送去礼物作为补偿。但显然,常念不吃这套。
  常念的性子,说来也简单,别看她又作又娇纵,遇事一点就炸,其实真正哄起来,根本不要什么贵重礼物,陪陪她,吃个饭看个新电影,或者黏着抱一抱,亲一亲,她就软乎乎的了。可你要冷落着她,用珠宝去敷衍她,是下下策,是导火线。
  她生在皇宫那样的地方,见过的宝贝太多,这世界上,能让她真正心悦的,恐怕只有真心和陪伴。
  也是因此,没有陪伴和亲昵了,在她眼中就不是夫君了,就成不在意了。这与寻常情侣赌气放狠话有什么区别?只是他们的情况有些许不同,中间隔着一个前世。本质却是一样的。
  这方面,江恕这三日有过自省。
  威廉医生多次提醒过,他需要适当地放下工作。但他习惯性地忘记,应该改,为了常念,也是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
  由此以上两点,眼前困境自然能迎刃而解。除非……校园里追求者太多,常念喜欢上别人了,以此为借口,硬是要分。
  这个念头,让江恕原本放松的神情,又紧绷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了?”常念等了一会,一脸困惑地看向江恕,“你是不是在琢磨着报复我呢!”
  “报复你?”江恕觉得好笑,但他模样认真地点点头,“对啊,总不能分手你提,求和我求,这让我很没面子。”
  常念有点心虚,她飞快从江恕手里拿过书包,翻找出手机,然后点进对话框,长按消息,想要撤回。毕竟做人留一线,才好相见。
  但是,撤回呢?怎么不见了!她明明听一个同学提过的呀!
  常念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反复试了好多次,并且她怀疑是网络问题,还把手机举得高高的。
  江恕很不厚道地笑了,他慢悠悠提醒:“超过两分钟,就不能撤回了。”
  “啊?”常念一整个呆住,为自己愚蠢的行为懊恼极了。
  江恕倒是不介意,他拿过手机,删除消息,再扬给她看看:“喏,没有了。”
  “真的诶!”常念现在会用手机的一些基本功能,但也不是全会。
  江恕轻咳一声,帮她消除证据后,继续刚才没说出口的话。他说的慢条斯理,逻辑紧密,像是解一道数学题。让人一听,就会感觉:啊,好对,就是这么回事!
  常念就是这种感觉。她先前满脑子都是江恕要工作,但她要夫君,这两者根本不相融,必须得分开才能好。可是现在,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了?
  问题都能解决。
  偏偏这时,江恕又一次问:“还分吗?”
  常念垂下脑袋,一股子名为难堪和尴尬的情绪瞬间袭上心头,她声音小得不行:“不,不分了。这……这件事我也不对,那日我就是生气,你总是因为忙碌道歉,可你并没有停下来,哪怕一小会!你每次都连名带姓地唤我——”
  “念念。”江恕忽然开口,对上常念抬起的惊诧眸子,他问:“是这样吗?”
  夜风里他低沉的声音格外好听,像是羽毛拂过心尖尖儿,常念耳根子发烫,十分没骨气地点了头。
  末了,她也诚恳反省:“我不该将你和从前,上一世的你作对比,还要评个好坏,日后都不会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不久的将来,你将看到一个全新的我!”
  全新?怕不是要出幺蛾子。江恕严肃说:“讲什么道理?不用讲,以后不许随随便便提分手了,知道吗?”
  常念眨眨眼,问:“那要是哪日你不喜欢我了呢?”
  江恕蹙眉,如实道:“我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对,他回过味来,揪揪常念耳朵:“你这是在给自个儿找退路吧?毕竟这学校里年轻的高的帅的浪漫……数不胜数,说不得哪天你就变了心,一会嫌我枯燥乏味,一会嫌——”
  “没有啦!就是问问。”常念赶忙打断他的话,她脸上出现久违的笑容,甜津津的,说,“他们哪比得上你呀?江总成熟稳重,细致体贴,可解千万我不能解之难题,超厉害的!”
  江恕压着笑,冷哼:“那你说说,今晚给你占座的那个男生是怎么回事?”课间休息时他听到身后的学生议论,说是那个男生,抱着花轰轰烈烈表白,甚至扬言:
  世上男人千千万。
  胆子也忒大了。
  常念很无辜,软声细语解释了前因后果。
  他们回到家,快九点。
  入了秋,夜里下起雨。淅淅沥沥,风有些大。
  余英和保镖已经回去了,常念去关阳台的窗户,看到外头黑漆漆的,影子吓人,她赶紧走了。
  江恕眉心微蹙,在身后问:“这些天,你一个人住?”
  常念笑笑,解释:“余助理的爸爸身体不太好,她夜晚回去会方便些。”而保镖就不太适合和她一起住。
  江恕担忧她根本不能照顾好自己,说:“再选一个助理吧。”
  “不要。”常念很快拒绝,“这样会给余助理造成压力和误会的。”
  上次小周的事情,让常念心有余悸。她不希望再出那种事情,况且余英也是很好的人,这次,她是有意要自己适应独立生活。
  如此,江恕便没有再说什么,但他蹙起的眉没有松下。
  常念不知想到什么,嘿嘿一笑,来到他身前,一本正经问道:“江总愿意屈尊给我当一晚上助理吗?”
  江恕微微愣住。
  -
  老宅。
  江恕分手的消息早早传回来了。
  江老太太叹气:“这刚处上的女朋友,怎么就要分了?”
  海龄也有些担忧,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脑海里不禁出现儿子和小念在雨夜里吵架分手的虐心情景。哎呦,想想就难受。
  江源最平静。因为现在正好证实了他当初的顾虑,文化人和商人在三观方面是有分歧的!难怪不出问题。可是他很反常地没有当着母亲和老婆的面说难听话。
  何故?江源和海龄最近感情回春了,他很识趣,不去做惹恼妻子的事情。同时,他也表现得很不在意,掩饰了那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但是这种小心思,次日被江恕毫不留情地捅破。
  分手风波一出,江源自然得找儿子谈话,他们的谈话在公司进行。
  江源说:“看看吧,我早说了,你偏不听,还跟我说什么喜欢,说什么不出意外会结婚,喜欢值几多钱?喜欢又算得了什么?算了,现在分了也好,等这次的项目拿下来,庆功宴上我请几个合适的女孩子来,你看着挑,联姻的事情,不能再拖。最好年底订婚,明年夏天办婚礼。”
  江恕颇为赞同地点头:“年底订婚,夏天办婚礼,很不错。”
  江源露出诧异神色,这小子这么好说话?还不待他松口气,就听江恕又说:“只可惜,她年龄不够,应该也不愿这么早。”
  江源终于反应过来:“没分?”
  怪了怪了,都闹成那样了,还没分?!
  江恕笑了笑:“又没能如您的意。”
  “这叫什么话?”江源拍桌,语气顿时变差,“说得我不盼着你好似的!那个小姑娘确实不错,言谈举止大大方方的,仪态也好,可你们不是闹分手了吗?难不成这分手是人家提的,你求和?”
  “嗯。”江恕坦言,不觉得丢人,“我不愿像您一样,为了所谓的男人的体面,和高高在上的自尊,偷着藏着,绷着挺着,从年轻,到年老。”
  江源直接黑了一张脸,再次重重拍桌,气急败坏指着门口:“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评价老子了?滚出去!”
  江恕便起身出了办公室,他挺拔的背脊和徐徐沉稳的脚步,落在江源眼底,变成一面干净的镜子,照出心中最隐秘的角落。
  年少时,江恕看见过很多次,江源暗地里托人四处打听吵架后海龄的动静,得知对方无动于衷,他会怒得砸了书房和卧室,佣人战战兢兢赶在海龄回来前收拾好,一切恢复原样。而江源若无其事。他的面相看起来凶狠可怖,这些年积攒的怒气和怨愤有很大功劳。
  常言道,面由心生。
  江恕不愿做父亲这样的男人。
  虽然,他也很重面子,也会在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面前强行挽尊,但是——
  手机响了。
  江恕先接了电话,是常念,她语气激动:“夫君!我自己赚钱了!!”
  江恕迟疑问:“是…与陈景和的合作?”
  “谁?什么和?跟他有什么关系!你等等我好不好嘛?我…不对,surprise马上到!”那边陆续传来其他对话声,像是在买东西。
  “好。”江恕笑着挂了电话,他好像没有收到过惊喜。但吵架风波能如此迅速地过去已经算是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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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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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心软软软的江总[V]
  此时的董事长办公室,已是满室狼藉。
  江源暴怒,砸遍东西仍旧无法疏解怒气:“这个逆子,竟敢这么对老子说话?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翅膀硬了!”
  他曾以为无人知晓的秘密被江恕用那样云淡风轻而又自然的语气揭穿。
  那可是他的亲儿子。
  所以这二十几年,江恕一直是知道的。那海龄呢?她会不会也是知道的?
  她知道的,但她漠视。如今因为儿子的恋情,又妥协,装模作样地对他好、对他体贴。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的自导自演,自我沉陷,活生生像一个小丑。
  这个认知,似一把尖锐刀子,直直插在江源将要炸裂心口。
  门口被轻轻叩响时,江源脱口而出一句:“谁?都给老子滚出去!”
  海龄按住门把手的手一顿,但她已经推开门,看到这满地狼籍,她愣了一会,向助理投去不解的目光。
  助理战战兢兢站在门外,垂着头,大气不敢喘。
  海龄只好把困惑的目光转向她的丈夫。
  等江源转过身,身子僵了一僵。他板着脸,语气却倏的变得平静,若要形容,便似西瓜霜消火降燥的那个广告。他背着手,若无其事在被踢飞的椅子坐下,问:“你怎么来了?”
  海龄这才走进来,为避免踩到文件,她动作小心翼翼,边说:“这都十二点了,当然是给你送午饭啊。”
  自从上次的乌龙事件后,海龄每日都会抽出一点时间给江源送午饭,虽然这都是家里厨师做的,但江源明显对此很受用。
  今日的江源却不是。他冷眼瞧着海龄手上的保温盒,没说话。
  海龄当做没看见,把保温盒放在一侧会客沙发的茶几,过来给他收拾收拾办公桌,温柔问:“这是怎么了?动这样大的气。”
  江源用鼻音重哼一声,心却似沸腾炸裂的锅:装模作样,继续装!当他是傻子吗?
  海龄等了一会,不见应答,倒也不收拾了。她走到江源身后,抬手欲揉按他的太阳穴,按摩放松放松。她想他可能是上了年纪,工作太累了。
  不料刚按上去的手却被江源一手拿开了。
  对,江源是拿开,不是拍开,也不是打开。
  海龄耐心问:“老江,你到底怎么了?”
  “收回你的虚情假意!老子不需要!”江源忽然这么说。
  海龄彻彻底底皱了眉,她亦步亦趋跟着江源来到窗边,试图拉住对方的手臂。
  不出意料的,再次被抽走。
  五十多岁的江源,像个闹脾气的小孩。
  海龄无奈地叹了声,说:“好吧,你既然不愿说,我就先走了。待会和王太她们有约。”
  江源抿紧双唇,固执地没有说一句话,甚至吝啬于回一下身。直到身后彻底没了动静。
  海龄是真的走了,空气里残着她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栀子香。
  江源才回身,望着一地狼藉,鼻尖开始萦绕夜晚的拥抱里,妻子身上的味道,那是柔软和爱的味道。
  其实,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也不错,还较什么真?能虚情假意下半辈子,也是爱吧?
  又一种怒和怨,重新爬上江源心头。
  正此时,半开的办公室门外,传来闹嚷嚷的声响。
  这给了江源另一个宣泄口。他气势汹汹出去,板着脸要教训不懂事的员工,最好骂一顿,开除算了!
  不想人群簇拥的,是一个小姑娘。
  哦,那个逆子的宝贝女友。
  “伯父!”常念迎面便是甜津津地一声喊,一点也不害怕这样子的江源。
  江源脱口而出的斥责就此顿住,他勉强点点头,看着这几个人举着横幅又是礼盒的阵仗,问:“你这是干什么?”
  常念嘿嘿一笑,过来几步,说悄悄话似的压低一点声音:“surprise!”
  江源不懂年轻人的情调。但他看出来这是给那个逆子的。他脸色不好,但是也没对常念说一句不好听的重话。
  “行了,去吧。”江源摆手,疲惫地回了办公室。
  常念若有所思地望着伯父的背影,很快回神,指挥一群人去江恕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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