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康熙惠妃——沉行原
时间:2022-05-14 06:19:20

  现在这宫里谁不知道看似风光无限的皇后实则被幽禁中。
  看嬷嬷有些蹒跚的背影,皇后恍惚了一瞬,但想到那贱女人去了,她曾幻想重新夺得皇上的爱,可谁知皇上竟一次都没踏足过她的宫殿。
  要说皇后对皇上的爱,是有,但随着皇上不再往她宫里来,宫权被剥夺,被囚在这象征着权利的坤宁宫,这何等讽刺!所以这爱也就变成了恨。
  想到他如果对着一个男人都能展笑颜,却这样对待她。
  她恨啊,恨得要死!既然皇上不讲情义,那她讲什么仁义道德,她要他死。虽然不知道这自告奋勇的人是哪方派来的,但穷途末路的她管不了那么多,要死一起死吧。
  一时间她面目狰狞,竟是抱头痛哭起来,又哭又笑,身体扭曲,十分诡异。
  看着暗卫的报告,康熙脸色有一瞬的古怪,芷珠瞧着诧异问他,“怎么了?”
  “唔,皇后这里怕是坏了...”他指了指额际,“她想毒害我,不过倒让我挖出那一直蛰伏在暗处的脏东西。”
  看来那福寿/膏威力真的大,以后还得小心为妙,必须严禁百姓沾染,想到那天珠儿给他说的阶梯型策略模式,或许可以用在那些番邦的猴子身上。
  他把这些想法说给对面歪躺着的女人听,芷珠噗呲一笑,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学会了传/销的手段。
  不愧是玩儿人心的,真脏,她喜欢!
  两人又就如何代理讨论了一番,这才打算睡去。
  “皇后你打算怎么办。”芷珠叹了口气,又想到当年她意气风发的模样。
  皇后心狠手辣,从她几次的手段来看,手段比很多男子都不差,只是对女性的恶意太大了。
  说到底,还是这个世界对待女子太过苛刻,导致她们只能攻讦身边的同性。
  男人闭着眼将她揽进怀里拍了拍,“别怕,我会处理好的。”
  他已经将二阿哥送出宫,皇后现在留着也是隐患,就只能被当做弃子了。
  而索额图...他相信只要有二阿哥在,他就能发挥他的作用。
  “留她一命吧。”她窸窸窣窣从枕头下摸出一颗包好的药丸塞到男人手里,“这是一颗解毒丸,你拿去试试。”
  就是那几瓶保胎丸,她觉得简直包治百病。
  男人不解,借着微弱的光看她,那女人蛇蝎心肠,之前玺儿的事,这次的事,林林总总,折在她手里的人命不知凡几。
  “诶诶!随便你吧,你开心就好,你自己吃了也行。”芷珠也觉得自己脑袋搭错了筋。
  她只是觉得可惜...不想了不想了,她捧着男人的脸亲了亲,窝在他怀里睡去。
  看她圆滚滚的后脑勺,男人勾唇,放虎归山那不行,以绝后患才是真。
  于是康熙十一年五月,皇后赫舍里氏桂芳溘然长逝。
  而让众臣觉得异样的是,皇后的葬礼远远不够规格,赫舍里一族竟然无话可说。
  赫舍里一族当然不敢置喙,自己种的因自是要承受相应的果。
  知道皇后所作所为除了其额娘心疼心酸,其他人恨不得撕了她。
  但后来又想折了一个不理智的女儿也好,他们可以培养第二个。
  最重要的是,他们一族有皇阿哥了。
  有眼色的大臣只敢在心里嘀咕,偏偏有不长眼的在朝会上问了出来。
  宝座上的男人瞥了一眼,反问其他人,“众卿还有谁想知道?”
  “臣等不敢。”
  “哼!不敢,朕看你们敢得很。户部,荷月后朕要看到稻谷、麦子每半旬的生长情况!礼部,仲秋后朕要看到次年科考的考题!兵部,朕之前交代的事情做完了吗?刑部,华南一带有土匪,历年来小童被拐,妇女被卖的事得到改善了吗!吏部,哼!其他几个部人数不够,不知道去帮忙吗?白拿俸禄不干活,身在其位,不谋其事……”
  看着皇上喷火龙一般将他们数落了个遍,随即拍桌离去,大臣们心里哀嚎,这又要加班加点的工作了。
  那位出头鸟顶着齐刷刷、阴恻恻的视线缩成一团,在一旁不敢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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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青衿之志
  从六月到八月,芷珠和温喜顶着烈日天天跑书院,盯建造,盯进度,看细节。
  有时候甚至会直接歇息在书院,有时候回来还没和男人说上几句就已经累得睡着,这让男人心疼又不满。
  原本计划的他们一家三口去瀛台避暑,但现在女人心心念念她的书院,他只好让太皇太后带着一众嫔妃前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队伍,玄烨对侍卫头领说道,“一路上机警些,有什么拿不准的直接禀报太皇太后。”
  这次出行,整个后宫的嫔妃都跟着去了,这对从没出过远门的女子来说确实是高兴事儿,一路上这也稀奇那也新鲜。
  太皇太后是过来人,只要不是过分事,倒也纵容。
  等避暑回来,这些嫔妃突然厌烦就整日被困皇宫的日子,皇上整日不见人影,规矩还束缚她们,她们意识到原来那些自由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当一个机会摆在她们面前,她们意识到自己能创造更大的价值,也能再次身处自由的环境,反而欣然接受。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天气炎热,这几日芷珠都在家休息,书院差不多已经建造完毕,秋分后就能开学了,所以她要在招生前拟好校规。
  咬了一口西瓜嚼了嚼,嗯...必须得穿统一服饰,不管男女发型都要一致。
  她下笔记下这几句,门口就传来蹬蹬声。
  “额娘。”
  一只玉团子从拐角颠颠跑来,一边咋呼。
  从门缝里钻进来小人儿才堪堪三岁,穿着蓝绿色褂子,因太热,芷珠没给他留太长的头发,只剪短给他扎了个冲天辫。
  张开手臂将他迎进怀里,看他滋溜着口水想吃的模样,芷珠觉得好笑,给他插了块西瓜让他啃。
  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又亲了亲他白嫩嫩的小脸,“宝贝,额娘亲亲,今早擦的什么香香?”
  玺儿仰着脑袋睁着大眼睛认真道,“没有,额娘香香。”
  看他乖乖的眼神,水润的小嘴,芷珠又亲了亲他嘟嘟的脸蛋,怎么这么可爱啊!她的儿子。
  母子俩又腻歪了一会儿。
  接近午时,男人下了朝满头大汗从外进来。
  男人体格大,芷珠看他又穿得严严实实,身体不知发了几番汗,汗味混着热意,散发着独属于男人的不可抗拒的侵略性气息。
  芷珠皱了皱眉,倒不是臭,男人还是很爱洁的,只是他爱干净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这样,想到这里,芷珠突然意识到她忽略了什么了。
  “阿玛!”玺儿眼睛一亮,随即他也闻见了阿玛身上不同于额娘的味道,皱了皱小鼻子奶奶道,“阿玛,臭臭!”
  “嘿!你小子不懂,这才是男子气概!”男人一把抱起他,故意把额上的汗沾在他脸上,又抬头朝芷珠暧昧道,“宝贝,你说是吧?”
  芷珠瞪他,“快去洗洗,一身臭汗。”
  玺儿抻着手挡他,左躲右摆,蹬着小腿直喊,“不要阿玛不要阿玛。”
  两人嘻嘻哈哈闹作一团,好一会儿男人才慢悠悠去浴室。
  等他洗漱完,也学母子俩盘腿一坐,捻了块西瓜,“还是这里舒坦。”
  云岫间前有湖泊,后有竹林,四周树木成群,通透明亮,是比宫里凉爽许多,芷珠还让人做了个水风车,盆里摆冰,快快当当的就有凉风袭来。
  偷得浮生半日闲①,人间有味是清欢②。
  “他该启蒙了,头发也该蓄起来了。”男人看一旁安安静静玩儿积木的孩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芷珠听这话生怕儿子也被剃成金钱辫、蛇尾辫,说实话那是真的丑,要不是男人颜值在线,也许就没这辈子的糟心事儿了。
  “这毛茸茸的脑袋多可爱,给他剃了我可不依。”有一说一短发确实是方便一些。
  男人看书默不作声,难道珠儿又打起了想把这金钱辫给换了的主意...
  看他不说话,芷珠不气馁,迈着莲步靠坐在他腿上,娇娇地又喊了一声,“玄烨~”
  “宝贝,天热,我内火旺。”男人双手握住她腰肢将她放到榻上淡淡道,背过身却在想,美人计啊!
  芷珠瞟了他一眼儿,见他神色一本正经的躺在一侧,哼!她还不知道他那小心思,软着嗓子俯身凑近他耳畔道,“玄烨哥哥,珠儿有事相商。”
  嘶,这下是抓住了男人暗搓搓心思,那股劲从尾椎骨直蹿向天灵盖,引起一片酥麻。
  见儿子背对他们玩儿得不亦乐乎,他清了清嗓子,面上一片淡然,“何事?”
  看他眼睛一直盯着那一页,芷珠坏笑着嗅了嗅他发尾,“怎么觉得臭烘烘的?”
  这让还陷在自信满满中,想这想那的男人立马清醒。
  虽说都是老夫老妻了,但万一有这样的事儿,还是觉得好臊啊。
  男人红烫着耳朵,从她手里抽回头发狂嗅。
  “还是玺儿的小卷毛好啊,好打理,还香喷喷的。”说着又把玺儿抱起来,搓揉了几下。
  香香软软的小宝贝!
  男人看着他们玩乐似地你亲我我亲你,不满道,“骗子!分明不臭,我也要。”
  “啵~”玺儿瞧见额娘似乎有求于阿玛,眼睛滴溜一转,“阿玛亲亲,额娘也亲亲。”
  芷珠拧了拧玺儿的小鼻子,没好气道,“小孩子没事儿插嘴大人的话干嘛?”
  玺儿眨了眨眼,拍了拍胸脯,“玺儿也是大人!”
  贴了贴男人被风吹得微凉的脸颊,芷珠好笑道,“行,那咱们今个儿就来一场大人之间的谈话。”
  唤来御儿,三人规矩坐好,听那穿着舒适汉装的女子侃侃而谈。
  芷珠从方方面面说明她刚刚想的问题,关于全民卫生之长辫子二三事。
  首先对于稍微讲究一些的人来说辫子是要每日都解开篦的,篦完了以后要抹油,再盘扎起来,但是这是家境稍微好一些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如果是穷苦老百姓,就算再穷也要把自己收拾体面点啊!你晚上不解开辫子睡觉,从来不抹油,不篦不编不清洗,头上一大坨,里面又是各种脏东西,可想而知日久天长里面是何光景,长长的辫子里面指不定已经是油垢、虱子、灰尘共存的天堂。
  而且之前她听温喜无意中说,晚清时,有英国人将此事写进了书里,未来的某一天还会有人拿这件事开笑话。
  当然原话她没告诉男人,只状若无意道,“你说万一番邦之人将此事写进书里,说咱大清不爱洁,就是一群蛮人,未开化之国,后世之人如何评价我们,实在丢脸。”
  “宝贝,你让我想想。”男人有些为难。
  当初入关时本没有要求汉人剃发,甚至有人为了求官主动剃发都被斩杀,满人留金钱辫原本也是为了作战时方便带头盔、卫生好打理。
  可后来多尔衮下剃发令,官民一律剃发以降,一是希望满人不要忘本,不忘尚武之心,二嘛就是表明新朝的政/治立场。
  谁知后来会发生扬州十日,嘉定三屠那样的事情。
  “想什么呀,趁太皇太后不在。咱就行动嘛,好不好嘛~”芷珠拉着他的胳膊就轻轻摇晃。
  太皇太后和朝堂上很多旧臣是顽固的守旧派,当然要趁她不在把事情做了,等她回来木已成舟,定局已成。
  看她甜蜜的笑脸,男人叹了口气摆正她身子认真说:“珠儿,这事儿我暂时不能答应你。”
  与汉人发髻不同,满清祖辈留追求干净利落的战斗发型的初衷是不想尚武精神衰退。
  况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百姓认死理,如果现在又要求他们剪短辫,这一来一往,此举定然会引起强烈的反抗,因为那是一种人格上的侮辱,怕是又要引起民愤。
  他也承认短发确实方便,但是如果老百姓不遵从呢?他把所想仔仔细细说给她听。
  芷珠有点泄气,但也没多难过,这条路本来就不好走,只叹息道,“如果满人的精神需要一撮头发才能继承下来,那说实话,我现在见到的满清子弟都是‘斗鸡走狗过一生,天下安危两不知’③,也没见他们居安思危,整日却轻浮浪荡。”
  看她因八旗子弟日渐萎靡的作风不满,男人生怕她气着,连忙劝慰道,“别生气,来喝杯凉茶润润嗓。”
  八旗子弟现状的确是个问题。
  喝完茶芷珠就被男人拉着手,语重心长的说,“我也没说一直不可以啊,你看你因这事儿生气多不值当。”
  抚平她炸起来的头发,男人又道,“发型问题,前期就是政/治需要,政/治正确才设立的,当时敌对势力还在,不能不执行,但是现在天下稳定,其实你想啊遥远一点的地方,只要明面上不打我的脸,我也没去追究不是。”
  芷珠小声哼哼,“我知道啊,但是满人没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条死理吧?我也没想急于求成,就算不把辫子取缔了,至少卫生要做好吧,不要像金钱辫、蛇尾辫那样丑吧?”
  见男人用怀疑的目光看她,她心虚道,“是…是啊,就是丑极了!”
  看旁边俩小孩偷笑,他唤人将他们领出去,刚关上门,他就顺势将她压在榻上,咬牙切齿道,“敢说你男人丑,看我不收拾你。”
  芷珠不怕死,继续撩拨,“武侠小说不都形容侠客长发飘逸,你觉得你这小辫能飘起来。”
  说着还拨了拨男人垂下来的辫子。
  男人是真的有被打击到,酸涩问她,“当真?”
  偏偏芷珠还不停嘴,“是啊,你看唐宋文人雅士风采,羽扇纶巾,你这不上不下的,还不如全剃光。”
  看他神情抑郁,芷珠话头一转,“不过嘛,谁让你丰神俊朗,这种小辫虽然折损了一些你的容貌,但还是能入我的眼,是我眼里最俊俏的存在。”
  这一番先抑后扬,把男人说得美滋滋的,心里舒坦极了。
  芷珠见他眼睛亮晶晶望着自己,心里软软的,摸了摸他光秃秃的头顶,“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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