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尊文里考科举——兔飞星
时间:2022-05-14 06:24:37

  她一只手搭在沈卿清身上时,另一只手便悄悄将这字条塞在了沈卿清的腰带中。
  至于为何有两张,便是她与赵叙白原本便私下悄悄商议,要拿这招制住沈卿清,那位搜身的官吏瞧着是沈家的人,其实却是赵家的一枚暗棋,只是这事,赵叙白并未告诉秦子衿罢了。
  秦子衿倒是没多想,横竖官吏对她搜身不细致,她倒是利用这优势藏了两张字条,一齐塞到了沈卿清的腰带后,这计划,李之遥也是知道的,故秦子衿塞字条时,李之遥特地用自己身子挡着,当做视角上的死角,其他人才并未瞧见半分。
  若是沈卿清当时在朝上,甘愿居于秦子衿之下,而不差官员们发作,她便不会有事,可偏偏她是个贪心的,非要争个第一第二。
  她自认为她虽拿捏不住赵叙白,污蔑一个秦子衿却还是绰绰有余。
  哪知,秦子衿正希望她来污蔑自己呢,最后沈卿清反倒是搬了石头砸了她自己的脚。
  也亏得沈卿清这些年被养得生性贪婪,才让秦子衿她们顺利实施了计划。
  光是如此,尚且不够。
  如今,墙倒众人推,都城怕是各个被沈家使过绊子的官员,正卯着劲上折子,巴不得将沈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都抖落出来,好将沈家彻底踩在脚下呢。
  秦子衿猜到这些,一是她心中估算怕是如此,二是赵叙白先前也与她悄悄透了个底。
  她与李之遥一路紧赶慢赶,终于是提前几日回了都城。
  这次回去,还有件事情,便是江一说她的生意如今越做越大,过不了几月,便要来都城开个分店,倒是顺便将秦子衿的娘亲和奶奶一齐带过来,这倒也省了秦子衿不少事情,几人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
  “听说了吗?沈家嫡女秋后问斩呢。”
  “什么?沈家要倒台了么?”
  “不知道,听说许多罪状呢,也是,那个沈卿清先前那么恶毒,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了。”
  “哎,快别提了,我姑母的姊妹的小儿子便是被她强行玷污了又不认的,当日便悬梁自尽了,我那姑母的姊妹差点一蹶不振,偏还求告无人,都没官府敢受理的。”
  “斩得好,真是恶有恶报!”
  “……”
  秦子衿她们一回到都城,便听街坊邻居都在谈论这话题,便知多半是真的没跑了。
  瞧见这话题出来,这些百姓们多是拍手叫好的态度,便知沈卿清平日里做了多少恶。
  沈卿清这些罪行,先前是没人敢说,如今沈家颓势,又有赵丞相带头,那些被沈家暗地里欺过辱过的官员此时当然也要趁机踩上一脚,既然已经踩了,便跟赵丞相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没了回头的余地,便更是要狠狠踩下去,搜罗更多的罪证,将这罪名越做越实,决不给国主反悔的机会。
  众怒之下,国主本来是想着给沈卿清一点教训,比如终生禁止科举,入朝为官之类的惩罚,毕竟国主也要考虑不能寒了武将的心。
  但是,如今的情势下,朝中每天都有人上折子请求重罚沈卿清,国主也没办法置之不理,若是一开始,她还觉得这些官员们恐怕是妒忌,结果,当越来越多的罪状呈现上来,国主才彻底明白,沈家这些年,背着她,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沈家的忠心,究竟是对她忠心,还是对她给的权势忠心。
  国主回到后宫,连枕边风都大都是明里暗里吹着说要重罚沈卿清的,这几重压力之下,国主就算是再坚决的态度,也被磨软了。
  何况,铁证如山,刑部更是罗列了沈卿清“八十八条罪证”呈了上来,若是没有奚荀监视,沈将军再从中周旋一二,恐怕还没有这么多,但是国主特地命了奚荀监督,便是没给沈将军这样的机会。
  刑部也算是彻彻底底查了个明白,甚至连刑部自己的一名员外郎都未能逃脱,此次共查处涉事官员六十余人,这还只是都城的官员。
  当然,先前为国主抽题目的那位宫人自是有问题,下朝后便被国主乱棍打死了。
  这次算是跟秦子衿的猜测一致,国都官员在国主的授权下,彻底大换血了,沈将军在朝中经营了多年的势力,怕是因自己与女儿的贪欲,一夕之间除去了大半。
  毕竟,怕是没有哪个国主会喜欢自己的臣子竟然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许多势力罢。
  秦子衿一来便听到这样一个好消息,心中也很是兴奋。
  如今她不光仕途顺利,沈卿清此事,也算解了她心头一恨。
  秦子衿此次回去,带了不少特产过来,她于此地,也只认识一个奚府,奚荀又新继任了礼部侍郎,她还未去替他祝贺呢,索性便分了许多特产出来,又雇了辆马车,她亲自送去奚府。
  “奚家主何在?”
  “哎哟,秦师傅如今可是状元郎啦,快请快请,家主在前厅呢。”
  门房瞧见秦子衿,都已知晓了她的身份,怕是奚府人人都知了。
  毕竟,秦子衿那日“跨马游街”,确实赶来看热闹的不少,怕是都城如今已大半人知晓了。
  奚荀如今身为礼部侍郎,事务繁忙,今日并不在家,秦子衿来前便已料到,她为奚荀买了本古籍,当作他成功通过考核,继任礼部侍郎的贺礼,既然奚荀不在,秦子衿便托了奚家主代为转达。
  这古籍主要也是一些治国之道,为人之道,奚荀如今在国主身边,这些东西都得知道一些,既是秦子衿买的,奚荀收下倒也无妨,奚家主便也没推脱。
  秦子衿不日便要去翰林院报道了,奚家主与奚言又嘱咐了秦子衿一些为官之道,待瞧见秦子衿带了那么多特产时,奚家主便又回赠了秦子衿不少东西,秦子衿倒是不好意思,奈何家主坚持,秦子衿心想这或许是家主坚持的待客之道罢。
  告别离开时,秦子衿倒是遇到了奚荀,自从奚荀继任礼部侍郎以来,较之从前,便沉稳了许多,只是突然间碰到秦子衿,奚荀依旧是顿了一顿,柔声道:“师傅。”
  他依旧还是喊她师傅的。
  “都说了不必喊师傅。”
  “荀儿不知该喊什么?”
  “可以跟其他人一样唤我的名字。”
  “名字?子……子衿么?”
  秦子衿本来是想说他可以唤她秦子衿,结果奚荀的这声“子衿”,倒是特含了男子的娇柔,将秦子衿都唤得一愣。
  奚荀也没好到哪去,他还是第一次唤师傅的名字,心下扭捏了半日,才鼓足勇气唤出了声,还未出声,脸倒是红了,幸好是戴着帷帽,秦子衿是瞧不见他这副样子的,唤出声之后,奚荀便更是觉得这名字好听,又在心中多唤了几声,躲在帷帽下的一双眼,眼含笑意。
  秦子衿直觉觉得不好,先前奚荀唤她师傅,她倒是觉得还好,如今换了个男子唤她“子衿”,气氛便瞬间不一样了起来,有一些她无法掌握的情绪在心间涌动,她的直觉驱使着她赶紧回去静一静。
  秦子衿便没跟奚荀继续闲聊,转而告辞,匆匆逃离了现场,奚荀见状,倒是微微笑了,他如今观察人比之先前要敏锐了许多,他还是感觉到师傅这般慌张的模样呢。
  行至前厅,他便得知秦子衿还为他准备了国主考核通过的贺礼,奚荀心中便更高兴了,朝娘亲和爹爹道了声后,便赶忙接过来,随即视若珍宝般收进了衣袖中。
  奚言正品着茶,尚未察觉奚荀话语间的欣喜,他如今卸任,已经开始了养老模式,不需管的事情便自动不去多管了,故反应上也没从前敏锐了。
  奚家主瞧见奚荀这珍之重之的模样,倒是抬起眼轻轻瞧了奚荀一眼,心中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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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秦子衿回去稍微休整了几日,便到了于宫殿正门领朝冠那一日。
  因着是第一日入翰林,秦子衿和李之遥都是提前去的,而赵叙白则比较随意,去的也稍微晚一些。
  另一位得了榜眼的学子则来得不早也不晚,寒暄过后,秦子衿方才得知,此位学子果然来自女尊国北方的边陲小城,名唤单于燕。
  单于燕此人,生得高大,喜穿骑装,北方小城多游牧民族,故当地的女性较之南方,多生得高大些,单于燕也不例外。
  秦子衿瞧着她眉目冷峻,面容严肃,目视前方时神情坚定,应当是胸有抱负之人。
  其实,这些年科举,边陲小城的学子们鲜少能取得一个好成绩,更别提说取得探花这样的荣耀了,这么多年来女尊国,能够在科举中进行到殿试这样环节的边陲小城的学子们,掐指数来大概是个位数。
  故秦子衿对于这样一位人物更加感到好奇,只不过此人行事较为神秘,与她闲聊时并不多说,秦子衿也探听不到更多的消息。
  闲暇之时,秦子衿也问过赵叙白是否有关于此人的消息,只不过此人隐藏的极好,连赵叙白也没有办法了解更多的情况。
  毕竟边陲小城距离都城甚远,赵家的势力多在都城附近,难以查探到势力范围之外的消息,因此秦子衿也只是留了个心眼,此时并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她也不敢轻易放松警惕与此人交心。
  今日主要是来走个形式,主要的目的还是尽快入翰林院,大家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能够为国尽忠,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如今得了这样的机会,又岂会不珍惜呢?
  只是入翰林院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小事,这位单于燕,好像是个力大无穷的,虽然说女尊国女子力气本来就比男子要大上许多,但是这也只限于与男子进行比较时,若是跟着单于燕比较,大家恐怕都略有些柔弱了。
  翰林院职责重大,与国主的接触也比其她的官职要多,所以翰林院内用来办公的桌椅皆是选的最好的,毕竟是在国主身边做事,这层面子上还是要做足的。
  因着材质好,便格外的又沉又重,寻常的桌椅女尊国女子一人搬上一桌一椅是不会有什么吃力的情况出现的,但是这翰林院内的桌椅却往往要两个人合力抬,才勉强抬得动。
  今日也是不凑巧,寻常是有宫人提前将这些办好的,只是近日国主新纳了一位宠夫,许多宫人都去布置那位宠夫的宫殿了,翰林院这边便就被忽略了,于是这苦力活只能是新来的官员们,自己上手了。
  赵叙白是个自来熟,她娘亲又是丞相,在这翰林院内,自然认得不少熟人,于是她一来便找了一位同僚与她一起搬桌椅,秦子衿便跟李之遥一起搬,众人累的是气喘吁吁,唯独这单于燕,人如其名,身轻如燕,不但将自己的份做了,还帮着许多略微力气小一些的官员,将她们的份也一起做了,在其她人气喘吁吁的时候,她倒是摆出一副小事一桩的姿态,不仅大气都没喘一口,还在询问着是否有人需要帮忙。
  秦子衿看完大为震惊,此人想必是个练家子,又或者还是说她们北方的女子都是如此强悍呢?
  秦子衿自穿越到这里来之后,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力气小,果然人都是比较出来的,若是没有单于燕的衬托,大家其实都是正常水平,只是单于燕一人拔高了文官的战斗值罢。
  单于燕此人虽不多言语,但是人还是不错的,与她交流时态度和善,也并不摆姿态,寻常的为人也较为低调,其实她作为探花,应该学问是极好的,但是在翰林院修撰史书时她都是比较低调,只是埋头干活,从不卖弄自己的学问,若是有同僚来问她问题,她瞧着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答,所以翰林院的同僚们虽是头几天一起共事,但是相处的氛围还是极为和谐的,暂时还没有出现什么腌臜事儿。
  沈卿清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她在民间犯的恶行太多,罄竹难书,大臣们的折子一封接着一封的上,是要把沈卿清锤死在大牢里,让她不得翻身,沈将军为此事奔走多日,甚至违反国主的命令几次三番请求求见国主,都被国主挡了回去。
  若是从前,沈将军如此请求国主再怎么样都要见她一面的,只是这次沈卿清犯的罪实在是太大了,超出了国主的心理预期,她先前只知道沈家在外面有些嚣张跋扈,可能是仗着她的偏宠,但没想到沈卿清在外面竟然如此无法无天,可是却在她的面前装的如此纯良无害,忠心无二。
  国主细想之下并不知道沈将军还瞒了她多少,此时又有许多大臣的趁乱回踩,国主难免越想越多,越想越深,所以这次索性铁了心不见沈将军,也不让她为自己的女儿求情,沈将军这次当真是惹怒了国主,将她从前让国主心软的招数都使了个遍,甚至于宫殿外跪了一晚。
  沈卿清是她唯一的女儿,沈将军没有办法见死不救,如今各方消息打听下来,沈卿清这次怕是凶多吉少,沈将军不禁后悔,如果不是她执意要让自己的女儿去参加科举,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只是这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再后悔也没有旁的办法,沈将军只能利用之前的一些与她亲近的同僚,看看能否在国主那边求个情。
  官场之上多的是墙头草,沈家此时是墙倒众人推,虽然说此次入狱的只是沈卿清,哪怕沈将军的罪证也呈了上去,国主依然是给沈将军留了一份情面,至今并未发落沈将军,国主终究还是念着她们的君臣情谊。
  但是沈将军还能再强盛几时又有谁知道呢?沈卿清一倒,沈家已无后,不过是强弩之末,原先那些拍着沈将军马屁的同僚们,现在瞧见沈向军,大多避着走,且国主相当于是变相给沈将军下了禁足令,只是没有严厉执行罢了,故沈将军这些日子还能在外营救自己的女儿,不过是国主给了她几分薄面。
  虽然沈将军的自由暂时还没有得到限制,但是现在能帮沈将军的人却也不多,敢帮的更是没有几个。
  沈将军霸衡朝堂多年,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局面呢?
  这段日子的奔波让她心灰意冷,瞬间苍老了好几岁,先前瞧着她时常板着个脸,面容严肃,但是精神却是极好,是常年身居高位养出来的气质,如今却是全然不见,恍惚间,人们才觉得沈将军原来竟已迈入中老年,只是她从前的精气神让人们忽略了这一点。
  沈卿清这次的事情怕是没有解法,赵丞相与沈将军斗法多年,一直都在等着这一日,从她知道沈将军在科举上动手脚开始,她就知道这么多年她等着的机会来了。
  科举是国主最为看重的选拔人才的机会,可是沈将军却敢违背国主的意愿,在这件事上动手脚,若是被国主知道,必然是雷霆之怒,赵丞相筹谋多日,终于在殿试上一举击溃沈将军的阴谋,沈将军以为自己聪明,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已经是赵丞相的猎物。
  赵家蛰伏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够替天下百姓铲除沈家这颗毒瘤,如今沈卿清只是一个开始,国主对沈将军多加宽容,想要彻底铲除沈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凭沈将军的经验,她早已猜了出来背后是谁人在捣鬼,只是猜出来又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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