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全员的白月光——姜允
时间:2022-05-14 07:13:34

  “既然你都知道我去过监狱,就应该明白我结交的都是什么人,还不赶紧躲远点?”
  是的,那天南姝出去,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潼城监狱。
  那里关着对她有恩的大哥。
  三年前来到潼城打拼,却惹了牢狱之灾,留下孤苦伶仃的嫂子和侄女。
  探监结束后,南姝买了许多东西前去探望了嫂子。
  然后第二天就被通知去上学。
  南姝是何等聪明的人,今日南裕森和孟筱枝苦口婆心的那番话,她一听就明白了。
  如果不是南芮绮告诉了父母她探监的事情,父母又怎会认为她在社会上鬼混,将她”关“到学校去读书?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担心你…”南芮绮的眼角溢出恐惧的泪珠。
  南姝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在审视她罪孽的灵魂,轻言细语。
  “你以为大家都叫你大小姐,自己就真是南家的千金了?“
  随着语调的节奏,一下一下,扯着她的头发,咯咯撞击桌面,好像这样能让她可笑的脑子清醒一些。
  “一只腐肉上的蛆虫,偷吃了点好处,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夹着尾巴好好做人,别等我哪天真想对付你了,让你活得连条狗的不如。”
  “贼,就应该有贼的自知之明。”南姝冰冷的手拍着南芮绮的脸颊,盈盈笑道,“先捂好自己从我这里偷来的东西,否则——”她眼里笑意炽热,如盛夏日光那样夺目,“我会让你永远活在我的地狱里。”
  南芮绮这才知道,自己惹到的,是一只疯了的鬼。
  作者有话说:
  零点更新,每日一万~
  爱你们!
  南姝:黑莲花悄然绽放中
 
 
第3章 
  南芮绮胸膛抖搐,死死咬着唇,强忍着抽噎。
  南姝松掉手,有如大发慈悲,同情地看着这个事情败露,受到恐吓,连滚带爬逃走的女孩。
  系统吓得不敢有动静,又不敢完全没有动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南姝神色,讨好地喝彩:【干得好!第一天就敢玩心计,指使着底下那些佣人孩子联手欺负你,暗戳戳地嘲讽你,现在还敢监视你的活动打小报告,再不给点教训,只怕以后更是不知收敛!】
  南姝:“行了,奉承的话少说。”
  【不过,不会彻底激怒她吗?】
  南姝无聊地看了眼试卷,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正好,我倒想看看她卸下伪装,会是个什么模样。”
  南芮绮捂着火辣辣的喉咙,分不清这涩窒来自于恐惧还是伤处。
  她跌坐在地上,愤怒的眼泪夺眶而出,将床上的所有东西拂到地上,崩溃地缩在地上咬着牙狠狠地哭。
  盛大的比赛现场,她的伤口摁压着琴弦,血沿着琴身流淌,南芮绮却仿佛不知疼痛。
  南姝,南姝,为什么她不去死呢?
  南芮绮的诅咒,显然影响不到南姝分毫。
  日常不爱听课的南姝在语文课上打瞌睡。
  旁后桌的安筝在老师的目光看过来时,好心地提醒了南姝。
  南姝揉着湿润的眼睛抬起头,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问。
  课后南姝转身道谢,安筝看着少女明澈的笑眼,心花怒放地连忙说不客气。
  临近冬日,南姝戴着帽子也不显得突兀,没了杂乱的短发,脸庞的优点就突出了许多,起初进校时,就引得许多人暗暗关注。
  安筝是第一个争取到南姝的人,只因她总是热衷于科普一些八卦。
  南姝说自己和豪门南家没有关系,这个女孩就相信了。
  “陆月白和南芮绮是闺蜜,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上课,据说是出国了。”
  “陆星盏,啊……慕英校草,可惜我没见过真人,连照片都是模糊的。”
  “读三中需要什么注意的?那可能就是别惹六班那个叫禹逸飞的人吧。“
  “为什么?既然都是校霸了,那当然有他可怕之处,从小就跟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就在上个月,闹了好大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有点背景,恐怕已经被开除了。三中不比慕英,里面混混多,而这个人是头头,这么说你明白了吧——真的很可怕的。”
  安筝再三强调。
  南姝让自己看上去有些受惊,“真的吗,我会小心的。”
  她的表情满足了安筝想要显示自己情报灵敏的小心思。
  在她得意忘形的时候,南姝才问,“那傅惊野呢?”
  安筝:“傅……”意识到什么,她后面的两个字没念完,傻在原地。
  南姝却好似看不出她住口背后的忌惮,凑近一分,“比起禹逸飞,傅惊野算什么?”
  安筝为难又害怕,笑得难看,“南姝,不、不要随便说这个名字。“
  好像这个人是什么手眼通天的修罗,会立刻从深渊里爬出来,撕烂这些不尊的人类。
  南姝睁着雀鸟般无害的眼睛,“你没听说过他吗?”
  没听说……这对小灵通而言完全是一种侮辱。
  安筝内心剧烈挣扎过,才十分小心地凑到南姝耳边,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禹逸飞只是三中的人忌惮,但你说的傅……整个潼城都……这真不是开玩笑的。”
  安筝紧缩着眉头,用生命告诫,声音有明显的颤抖。
  已经可怕到,即便是毫无相关的女学生稍稍默念一下,都会脸色惨白的程度吗?
  南姝的嘴里咬破了夹心硬糖。
  =
  老太太寿宴的那周,正是慕英的实践周,就读三中的南姝只好请了一周的假。
  南家一家老小早早就去了林场山庄。
  年满九十岁的老太太常年居住在此,二十余医护佣人,事无巨细地照料着她。
  作为老寿星的孙子,南裕森亲力亲为,孟筱枝从旁协助,便没有功夫照顾儿女。
  直到寿宴前两天,潼城各位名流莅临,南姝才得有机会进入东厢房,见到这位长辈。
  南家各房亲戚都来了,四世同堂,屋子里有二三十人之多,南姝的堂表兄妹不少与她差不多大。
  亲戚们都知道南姝是遗失在外的嫡长女,待她进来以后,纷纷好奇地打量她。
  考虑老太太九十高龄,南董事长思虑再三,听取了南芮绮的建议,暂时不要在老人家面前提及此事,怕她接受不了,生出乱子。
  屋里众人也都默契地没提。
  墨绿色缎子铺就的中式厅房,萦绕着好闻的檀香,慈眉善目老太太穿着喜庆,坐在塌上与众多子女玩笑,南姝被孟筱枝领进来的时候,老太太一眼就看到了她。
  老人的眼睛映着少女的面容,在她走近时,浮上慈祥的笑意。
  “老太太,这是南姝。”
  成孙过多,老太太根本记不清,看见是孟筱枝引进来的,就以为是她女儿。
  当然,这是有依据的。
  “是姝姝啊,长这么大了。”老太太欢喜地拉住南姝的手,“她真是跟我年轻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特别是眼睛和嘴巴。”
  众人一愣,不知所措,但有些反应极快,“是呀,南姝是成孙子里长得最像您的,和您一样,是大美女。”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就你们知道开我玩笑。”老人家描摹着南姝眉眼,看着看着眼眶没由来地红了,“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我有些心疼。”
  房间里忽地安静无声。
  南姝擦干老太太湿润的眼角,“吃颗糖就开心了。”
  老太太吃进嘴里一喜,“这糖我从前也喜欢吃。”
  一边说着,苍老的手抚摸南姝鬓角,像在对待一件爱不释手的宝贝。
  看着眼前场景,右边角落的堂姐和自己的弟弟交谈,“真的血缘关系,哪里还需得特地介绍,老太太是认得自己孙子的。”
  南芮绮无地自容地捏紧了心房,一阵阵绞痛不断被她压制在胸口。
  她眼底血红地看向对面的父母和弟弟,他们望着南姝和老太太,深受感染地红着眼梢,表情欣慰至极。
  午餐时,南姝先一步离开。
  南芮绮正在前台翻看确定能来的宾客名单。
  看到陆星盏的名字,她的眼里亮出笑,继续一页页往后翻,直到最后也没翻到另一个姓名,光又灭了。
  南姝凑过去看时,南芮绮重新又翻回第六页搜寻,抬头有一个“傅”字。
  “在期待傅家的哪位呀?”
  南姝天真地对上南芮绮惊慌的眼。
  “我只是按照妈妈的要求在确定宾客名单而已。”
  南姝眼里卷进浓烈的笑意,“紧张什么,我不过是来请你吃一颗糖。”她冰凉得不似人般的手拉住南芮绮,往里塞了东西,“外祖母就这么忘了你南芮绮,我有点可怜你。”
  南芮绮几乎要吐血,忍无可忍之时,有位瞎眼老者蹒跚着过来,“请问,香雪厅是在哪里?可以领我去一下吗?”
  南芮绮咬住牙关,眼刀剜着南姝,“就让这位南家大小姐领你去吧!”
  南姝得逞地勾起唇角,拉住老者的手,“乐意为您效劳。”
  瞎眼老者觉察不到如今剑拔弩张的气氛,十分感激地对南姝道谢,“多谢多谢。”
  南姝牵着老人,缓步前往电梯的方向,回头时挑起灵巧的眉梢。
  南芮绮气得迈不动道。
  然而这不过是一时之气,脑海里,四世同堂,祖孙和谐的场面,成了一块堵住她呼吸的棉花。
  她该怎么办……
  =
  寿宴当天,宾客莅临。
  南姝不喜应酬,恰好这几天胃疼,引起发烧,她就在房间里休息。
  睡够了,房间待不住,她看外面阳光好,出去活动活动。
  全山庄的人都在前面服务宴席,南姝找了僻静的花园,把脏衣服拿出来洗。
  今天太阳特别好,她喜欢衣料沾染阳光的味道。
  生锈的陶瓷台上,摆放着清洗杂物的香皂,南姝从来不分这些,再加上不是贴身穿的,想也没想就拿来洗,然而没想到偷懒的佣人用香皂直接搓洗过铁壳,上面嵌了硬物,她一划,手掌的位置破了口。
  对于她而言,这是常有的事,南姝无所谓地把硬物从里面抠出来,打算起身回去找个创口贴。
  不知道身后何时站了个人,看到她受了伤没想先处理,却慢慢悠悠地抠香皂,实在看不过去,走上前来,“我这里有创口贴,你赶紧包一下。”
  南姝一抬头,看到一个青年。
  他穿着白色羊绒毛衣,长眉温润,眼梢浑圆柔美,鼻尖一颗淡淡的痣。
  身后是层林尽染的香雪山,脚边是园里密密匝匝怒放的橙黄色珠玉之卵。
  他说话时走进一步,踏入小巧而丰盈的四季菊花丛中,说话时蹲下来,阳光照到他的睫毛上,虹膜一片朦胧的琉璃色,认真地注视着南姝。
  南姝接过他的创口贴,为自己贴上,继而继续要洗衣。
  陆星盏及时阻止她又要往冷水里泡的手,“你才受了伤,水泡了伤口那得多久才好?”
  南姝没有情绪地注视着陆星盏眉眼里的担忧,继续听着他说。
  “这时候你应该休息,至少不要再做什么碰水的事情。”
  “南叔叔从来不会苛刻佣人,你不要怕,或者我也可以帮你解释。”
  “领班要求你一定要现在洗吗?需要我帮你说吗?我看你脸色发红,是之前就生了病吧。”
  “你还是要好好爱惜自己,不然以后写字手会疼……”
  陆星盏话还没有说完,南姝一勺冷水就往他脸上泼了过去。
  他满是冷水的脸上诧异又怔僵,木然地望着面前的少女。
  她眼睛清透,嘴角翘起嘲讽,随着勺子被丢进水池的叮咚声,她声音清脆地响起,
  “你以为你很会关心人是吧?“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
  少女冷笑一声,转身拿了湿衣服,走进了门廊。
  那妙影消失得没了踪迹,陆星盏却仍未收回目光。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收藏一下啦~
 
 
第4章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
  背后有人嗔怪着过来,走近一看,大吃一惊。
  “你怎么了,全身都湿了?”
  陆星盏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没事,不小心踩到了水管。”
  陆月白拿出纸巾为他擦拭湿哒哒的睫毛,“你真是太粗心了,南芮绮找了你好久呢,你来了怎么也不先见我们。”
  陆月白有着与陆星盏相似的眉眼,同样的桃杏眼,温光潋滟,柔情似水,陆星盏清俊明朗,陆月白娇俏动人。
  跟南芮绮一样,身为潼城的名媛在打扮上颇有心得,小脸簇拥在饱满的白貂领中,湖蓝色的系带呢大衣优雅又不失活泼,整个人像一只骄傲的小天鹅。
  陆星盏和陆月白走后许久,前面阴影处有人闪动。
  南姝没有走。
  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对年轻的贵客。
  前来贺寿的贵宾里,门阀贵族的公子小姐数不胜数,没想到她这一盆冷水,竟如此准确地泼到陆星盏的身上。
  真是有意思。
  虽然今天不小心破坏了原先的计划,但前路未知,其实更有挑战性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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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大家忙碌,没人注意自己,南姝坐上属于自己的专车,由司机小丁送到了潼城最为繁华的奢侈品商城。
  在昂贵的发廊做好了预约登记,出高价让工作室的老板亲自进行接发。
  漫长的等待后,从工作室出来,少女那头被人剪得狗啃般的短发,如今柔顺地垂直腰间,茂密亮滑仿若海藻。
  无需帽子深藏,光明正大地展示着高颅顶的优势,额发半掩耳廓,修剪整齐地轻扫颌角,缓步摇晃间,露出那饱满细腻的鹅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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