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失败后我摆烂了——某某君
时间:2022-05-15 06:59:31

他只是擦去她眼角的泪花,钳制住她的手腕,嗓音含着隐隐的威胁之意:“阮虞,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不杀人,我什么也不做,我只要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陪我几日就行。”
“阮姐姐,只要你不反抗,不逃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
阮思神情恍惚,少年温柔的抱着她,将她放在马车上。
阮思眼神死死盯着那个爬倒在地上的尸体上。
尖利的竹竿就这么刺入乞丐的后背,乞丐的背上染着浓重的深……咦?阮思眨了眨眼,屏着呼吸就见地上的沙土微微一扬。
乞丐的口鼻就压在沙土之上……一呼一扬,一呼一扬……
“姐姐,你在看什么?”少年冷清的嗓音幽幽传来。
阮思心口一紧,眼见宋广白侧目观过来,鬼使神差的,她猛地捧住少年的脸颊。
温热柔软的触感贴在手心里,少年没有挣扎,一双清凌凌的眼眸就抬起静默的观着她。
他的腰际,还绑着上了鞘的匕首。
“……宋广白,只要我听话,你是不会伤害我的吧?”
谢文星双睫微低,悄然一扫,才复又抬起,鼻息轻哼了一声:“嗯。”
“好,我听话。宋广白,我现在想赶紧离开这里。”
“……好。”
被乞丐盖过的棉被被无情嫌恶的丢弃在地,马鞭一扬,车轮便骨碌碌的驱使着。
阮思抱着膝盖坐在车厢里,她目光放空,恍惚的望着脚边叠放好的整洁衣裙。
过了很久,阮思才撩起帘子往外一瞧,目光所及,是少年宽肩窄腰的背影,熟悉却再不觉亲切。
少年似有所感,正侧头之际,阮思又旋即放下了手。
门帘将二人隔绝开来,阮思自嘲冷笑一声,随后动作缓慢的解开腰带,褪下衣衫。
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吗?曾几何时,阮思心狠手辣的囚禁了男主周秉烛,只为心中那个乖巧纯善的宋广白。
可今日,她只觉脸火辣辣的疼。
“叮咚!当前杀毒进度:80%……80%……”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谢文星:臭乞丐,真会演,我的手还没推出去,你就摔倒了!哼。
 
第47章 这个弟弟是伪白莲(16)
 
马车不停歇的行驶着,阮思揪着布裙倚靠在晃荡的车厢里,熬等了许久,阮思还是禁不住瞌上眼皮睡去。
再醒来,已不知何时何地,只知他们已是进了一个陌生的镇子。此刻月明星稀,将圆未圆的明月挂在头顶,朦朦胧胧,没有半点儿真切之感,令人如坠梦境。
阮思被少年轻柔而霸道的抱着,少年的手托着她的腰和腿,缓慢的走进了门前还亮着灯笼的客栈大门。
头顶之上的明月被木制的建筑所取代,阮思的眉眼本还残存了几丝刚醒的惺忪,可宋广白将乞丐刺倒在地的画面是那么的冷酷和残忍,只稍微一想,阮思便浑身一僵,她被从混沌恍惚中给彻底惊醒了。
她现在……正被宋广白公主抱搂抱在怀里!
少年抱着她走进客栈里,客栈两侧空无一人,柜台却倚靠着一个撑着手肘昏昏欲睡的店小二。
少年浅薄的呼吸洒在额头,后背和大腿上的触碰如此清晰,阮思还从未如此亲密的与宋广白贴在一起。
两个人日日以姐弟的身份相处生活,于阮思而言,宋广白无异于她的血亲弟弟。
可现在,这搂抱太过亲昵暧昧,且又有旁人……莫名的羞耻感和伦常感涌上心头,阮思本能抗拒的挣动他。
“姐姐,别动了,咱们说好了的。”少年含过清泉般清凉的嗓音幽幽袭来,还夹杂着几丝微不可查的不悦。
“我自己走。”阮思满脸别扭之色,她撑起手肘,迫切得想要下来。
走?又逃跑吗?
不。
谢文星抱着怀里人的力气蓦然加重,还将她抬高了许多,他低下头,嘴唇就压在她的耳际。
他压低了声音,抵住她作乱不安分的手,骨子里所有的嚣张和恶劣都一并迸发而出,望着她面上并不意外的抗拒与反感,谢文星还是觉得心头酸疼。
此刻的谢文星,就像一个不合时宜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困兽,痛苦隐忍,费尽心力,却依旧不得其门。
既然他谢文星无论如何也讨不得她的喜欢,那多一些恨也是好的。
若能恨之入骨,至少她的骨血里是记着他的。
呵。
在阮思表情微悚的瞬间,谢文星不再克制心头的阴暗,任由着它们逐一显露。
他表情凶恶的咬在她的耳骨上,吐着冰薄玉碎的冷声,嘶声恐吓道:“别再动了,否则,我就把你手脚打断,然后藏起来。”
“再强迫你…”少年的声音暗哑的停顿下来。
“……”
耳际的话语是无比的陌生、凉薄,阮思骇然的抬起脸。
她望见的,是少年清瘦白皙的下巴,再往上,是少年冷冷清清的脸。他浅色薄唇微抿,眉心轻皱,额头上还缠着一个歪歪斜斜湿漉漉的纱布,给尚且青涩稚嫩的面容上增添了几抹脆弱。
可他那双垂望着她的眼,含着幽深郁色,清寒无比,不似作假。
只一眼,阮思便心头发冷的收回了视线。
少年环着她,见她不再挣扎了,才如同一张收缩有序的密网,稍微松了些禁锢她的力气。
“姐姐这样才乖嘛。”少年听不出任何温度的笑了笑。
“……”阮思手无所适从的放在胸前,闭了闭眼。
这就是他的本来面目吧?果然,她一直视为弟弟的乖巧少年,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
“要一间房。”
“啪”的一声,手肘旁的茶碗被碰到在地。
小二打了个哈欠,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茶碗,待抬头望向眼前二人时却微微一愣,表情诧异。
他首先注意的是那浑身狼狈的少年,少年身姿欣长,面容清秀,可却像是遭了难一般,身上原本的白衫沾染了黄沙尘土不说,还半干不湿的贴在身上,像个乞丐……
小二将目光一移,便落在他抱在怀里的少女身上,少女身材纤细曼妙……
“嗯?”冷不丁的冷声,打断了小二的打量。
小二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双清冷审视的眼眸,就见少年多此一举的将怀中的少女一遮:“对不住,我夫人怕生。”
躲在宋广白怀里的阮思呼吸一错。
夫人?呵,宋广白他扯起谎话来都是这么从容自如的吗?
是啊……要不他怎么就信手拈来轻易骗了她呢?
“哦—” 眼前这二人举止亲密,关系匪浅,小二心中暗暗揣摩:大半夜如此狼狈的来这投宿,这肯定又是一对私奔的苦命鸳鸯咯。
私奔、偷情这种事,他可见过不少……啧啧。
小二讪笑两下,眼神半遮半掩暧昧道:“好,二位客人与我来。”
**
阮思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她被宋广白擅自放在了床榻上。
阮思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给自己脱了湿冷的鞋,又面无表情的望着少年自顾自暼起眉。
床榻上干净柔软的被褥披在她的身上,见她没有反抗,便见少年表情微缓,才不疾不徐的开口:“店小二已经去烧水了,待会姐姐泡个热水澡就不冷了。”
冷?这点冷怎么比得上当初冒着细雨驾着马车带着你一路奔逃时身冷?
又怎么比得上……被你虚伪欺骗所沉下的心凉呢?
“阮姐姐,我一直欺骗你,又当你面杀人,你心里一定很气我吧?”
“哦,不。”谢文星不明的嗤笑一声,面上无甚波澜,只是长长的双睫微微扬起,轻轻颤了颤,却是摇摇头轻笑开口:“不,是恨我是憎恶我才对,阮姐姐,是吗?”
少年蹲在她的脚步,直勾勾的凝着她。
恨吗?阮思当然是恨的。
她妈的。她来到这个世界,任务注定失败、打伤囚禁了男主、被一个十五岁的小子给骗的忽悠的团团转、辛苦赚的钱又全部葬送在这个小子手里,如今,不仅她也被扣上了共犯的罪名被男主追杀,还得受着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小子断手断脚的恐吓……
可纵使阮思心里是骂骂咧咧、气的心火冲天,但面上,阮思竟然怂的不敢出声,就连破口大骂剜他一眼消消火气都不敢。
宋广白刺伤乞丐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那时,阮思就在旁边,她清楚的看清,眼前这小子投掷竹竿刺人时就犹如戳大西瓜一般,表情轻松平常,一点也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况且,少年让她断手断脚凉薄的话还回荡在耳际。
拳头紧缩,就算阮思是个超脱于大千世界的掠夺者,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出卖灵魂为了的活命的□□凡躯……是个又俗气又世故的人……
若能避免痛苦的折磨,说两句好话求放过才是她眼下所要做的。
阮思瞥向少年腰间的匕首,权衡利弊,还是不争气的敛去了脸上强烈的悲愤,摇摇头,稍显平静道:“我不恨你。”
“……”谢文星皱起眉,沉下眼,表情古怪:“你不恨我?”
“嗯,不恨你,人性本善,人一生下来就不是个恶人的,广白,我相信你做了这些…肯定是因为过去对你的影响太深……才……”
“咯吱咯吱……”
阮思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眼神顿在少年骨节作响紧攥的拳头上。
咕咚,阮思不再开口,而是闭紧嘴巴,心中痛苦不堪。
眼前这个露出青面獠牙的宋广白,阮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说歹说,他竟然表情更狠戾了……
俨然是一副随时发怒阴晴不定的模样。
*
阮思不喜欢他谢文星,或许,早就已经忘记他这个不起眼的人了。
谢文星想要的,只是在他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告诉阮思他是谁,然后要阮思带着恨意记住他。
不是宋广白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是他谢文星。
可他似乎还不够凶不够狠,眼前被他欺负够够的阮思,还温言软语的说不恨他。
哼!阮思,我最讨厌你这幅用情不专四处撩拨人的毛病!
上一个世界的冷景明,我……这个世界的宋广白、周秉烛,以后,还将有更多男人……谢文星握紧了拳头,眼神越发晦暗。
*
更深露重之时,厢房里却放着一个装着热水的浴桶。
阮思哽塞窘迫的看了眼前的少年,见他将最后一桶热水倒入浴桶后,试了试水温,便喊她过去洗澡。
“……”阮思杏眼再次扫了一周没有任何遮挡的室内,最后还是深深吐出一口气,悻悻的走去:“广白,我不想洗。”
“……”谢文星轻皱着眉转过身,灵敏的扶住额头松松垮垮刚好落下的纱布,一边重新绑好一边表情冷漠的斜睨她一眼:“姐姐确定吗?现在不洗以后或许就没有机会洗了了。”
足足六天没有沐浴过了,人都臭了……阮思抿嘴看了一眼那纯净氤氲的热水:“……”
阮思无声的瞥了一眼宋广白,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暗示他。
“……”,谢文星挑了挑眉,暗自反应过来。
嗯,对野男人矜持一点是好的,以后他不在了,她就该这般才是。
谢文星嘴角眉目舒展,很轻易的,心里的阴翳散了几分。
可转眼间,阮思便见直直站立的少年低头慢条斯理解着腰带,边解还便嬉笑道:“姐姐,这浴桶很大,足够二人一同洗了,弟弟我也累了,不如就……”
“不!”阮思惊的连连往后退两步,她惊悚的看向少年停滞在腰间的手,连连摆手:“你洗,你洗就好,我现在就出去。”
“阮虞。”少年极快拉住了她。
不久前的羞耻和怪异感在心头再次升起,阮思没有回头,只是表情扭曲眼巴巴的望着紧闭的大门。
“怎……怎么了?”阮思没看少年的脸,自然也不会知晓她背后的人眉眼难得笑得何种阳光灿烂。
谢文星敛去嘴角的笑意,轻咳一声,雅痞声从他口中传出:“阮虞,你不能离我太远,更不能趁我不备离开我的视线。”
“姐姐,你慢慢洗,我出去。”
“我就在楼下坐着盯着这扇门哦,姐姐,在我回屋之前,你不要出门哦。”
阮思:“……”
**
大门紧闭,室内安静的不像话。
阮思坐在浴桶里,抱着光滑白嫩的身子跑着澡,盯着温热适宜的水面,盯了许久,猛地一头扎了进去。
“喝!”
约莫一分钟多,阮思不争气怯懦的将头浮出水面。
她长发尽湿,如黑藻一般飘拂在水面,阮思掩去脸上的水痕,压着嗓子狼狈不堪的咳嗦着。
她……真是越来越怕死了。
就算是明知到这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测试,可窒息的感觉涌上来,还是逼得她缴械投降。
阮思,你真没用。
***
湿漉漉的长发被一条巾子随意卷起,阮思穿着宋广白仅剩的一条干净寝衣,坐在床榻上抱着被褥眼神空空的望着房门。
过去许久了,他真的在楼下盯着她吗?
“阮虞,你洗好了吗?”
“…”,阮思离开床榻,装模作样坐在桌边,扶着桌子才平静启唇:“洗好了。”
外头停顿一会儿,房门才被缓慢打开。
这个时候,已经夜半三更。无论是这个陌生的镇子,还是这个客栈,所有人都熟睡了,那个当值的店小二也掩了门扉,只给宋广白留了一盏烛火。
少年身材高挑,他长腿一跨,便端着一个托盘缓缓走进。少年本来面目果真是一副阴晴不定的性子,明明不久前他还气的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嘎嘎响,可现在,少年脸上沾着几抹白面粉,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汤面,眉羽轻扬的走进来。
“这是……”阮思蹙眉,望着手边的一个大碗。
碗里冒着喷香的气味,一个金黄的煎蛋压在细长的白面上,还洒了几些葱花,甚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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