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给炮灰男配——好好好
时间:2022-05-17 14:48:53

连王爷都喜欢喝的红酒,樊羽认为自己这条件提得值。
在封建闭塞的时空里,这红酒可是稀罕东西。
果然,陈妈妈丢给樊羽一个不悦的眼神,“罢罢罢,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她们风月楼才不缺这点儿银子,要知道她们往外卖的价格可是六两。
“那咱们可讲好了,有了酒,一定要尽早通知我。”
陈妈妈再三叮嘱,生怕樊羽将酒给了别人。
“那自然是要给陈妈妈的。”
陈妈妈想了想,又从袖口里掏出四两银子,“你也不容易,王爷那两坛子的酒钱,我替他付了。三五日后,我会把你新酿的酒,派人送到王爷府上。”
樊羽没含糊,痛痛快快接下了。
陈妈妈是个见钱眼开、守财如命的人,她能如此痛快地替王爷付账,定是因为她收取了王爷的好处。否则,她才不舍得呢。
有钱收,樊羽不会傻傻的往外推。
送走陈妈妈,樊羽疲乏不堪地回到自己的屋子,一进屋,她立马拽下面纱和帷帽,舒舒畅畅地喘气。
“姑姑,可憋死我了。”
芳润姑姑将二十四两银子收到箱子里,“夫人啊,咱们明明有酒,为何要骗他们说没有?何不趁着他们想要,赶紧卖掉?那样还能赚不少银子。”
“急什么啊,”樊羽脱了绣鞋,懒怠地倚靠到榻上,“姑姑,你这就不懂了。这叫奇货可居。”
芳润不懂,蹲到榻前,轻柔地帮樊羽捶腿,“我脑子愚笨,的确是不懂。”
“咱的酒是好酒,自然是不愁卖的。现在离着明年秋天还早着呢,咱不就这些货?着什么急呢?明年秋天之前能卖完就行。”
“夫人竟有如此长远的打算?那爷回来的时候,定会开心不已。”芳润有些遗憾,“今日王爷来,也没说爷什么时候回来。爷走的时候,可是亲口说了,几日后便归。可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却稁无音讯,也不知道爷现在怎么样了。”
高五?
樊羽愣了愣。
芳润不提,她差点都忘了高五这人。
她早就看了书,自是知道高五迟早会死。她仔细回忆了下,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不对呀。
书里,高五走后不到十日便传来消息,成功杀掉敌军将领梅谨,而自己也不幸殒命。
可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怎么丁点消息也无?
芳润瞧她发愣,以为她是思念高五,便说道:“夫人,您不必担心,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今日王爷专程过来,若是爷有事,王爷必会知道。王爷只字未提,说明爷肯定没事。”
樊羽内心却没有半丝把握。
她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她问道:“姑姑,你可知今日王爷所穿衣服的布料是什么?”
光瞧着就感觉贵气十足。
“是上等的锦料,朝廷专供,我们普通人家是买不到的。”
“真是可惜?”
“为何?”
樊羽道:“你既提到了爷,我就想着,是不是该给爷置办一身衣裳。他来来去去就是那几身衣裳,黑不溜秋的,面料也不好,穿着定是不舒服的。”
她嘴上是这么说,实则心里却是想着,高五死亡的消息很快就要传来了。这人死在了敌营,尸身怕是带不回来了。她花点儿银子,帮他做身新衣裳,到时候放在棺木里,好好送他走。她能得到自由,功劳全是他的,她该感谢他才是。
“夫人别急,我明早就去集市上瞧瞧,有好的布料,定将其买回来。”
“嗯,姑姑多费心,从里到外,我要给爷置办最好的衣裳。”
~
江知县今日得了坛好酒,心情颇好。
有丫头将这事儿告诉了江虹熠,江虹熠柳眉倒竖,“你说什么?父亲得的好酒是宋家少爷自风月楼那种地方买来的?”
“听闻王爷喝了这酒都夸好,还有人瞧见王爷去了高五家。高五那个怀孕的娘子亲自出门迎接。王爷在里头待了许久才出来,不知道王爷此去倒底是为人还是为酒。”
“又是这个樊羽!”江虹熠生气极了,“我一听她的名字就烦。”
“小姐莫气。她也算是得了报应,之前花容月貌,现在只能蒙脸见人。”
“她有孕事了?”
“对。”
江虹熠心一横,“不治她难解我心头之恨,不如将她发卖了,眼不见为净。”
小丫头身子一哆嗦,“发,发卖?”
发卖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
高五宅子里可是有十几名武功高强的男子。
江虹熠点头,“我知你担心什么,但我心中已有了万全的计策。不信卖不了她。”
~
数日后,高五终于走出帐子,东河喜不自胜,赶紧走近,“大哥!”
高五面无表情,“梅谨那边,有无动静?”
东河左右瞧瞧,往高五身前凑了凑,小声道:“大哥,我夜夜去探,有了奇怪的发现。那梅谨好似得了重病,晚上咳嗽的声音,一日比一日频繁,从咳的声音可以听出,他是极不舒服的。”
“是不是偶感风寒?”
“梅谨是行军打仗之人,身体强壮结实,怎会轻易病倒?”
“可否有送药之人?”
若是梅谨在用药,那极有可能是真病了。
东河慢慢摇了摇头:“我观察数日,未曾发现梅谨喝药。”
“极有可能是装病。”
“他又不知道我们的行踪,装给谁看?”
“你说他未发现便是未发现了?”高五道,“我今夜亲自去探知一二。”
问完正事,高五微微停顿了下,又问道:“夫人那边,现今如何了?”
语气平平,跟之前问询的样子一般无二。
东河脱口而出:“奉大哥之命,没有惊动南星,只悄悄派人察探了下,说是,王爷与风月楼的陈妈妈一同到访,且在宅子里待了许久,出来时,王爷神清气爽,临上马车前,还特意跟夫人说了几句话。离得远,打探消息的人并未听清,只隐约听到是三五日后。”
高五越听脸色越沉,待东河说完,他眼眸中射出一道寒光,杀气腾腾地问:“王爷到访?”
这四个字几乎是咬着牙问的。
东河不明白高五态度为何转变如此之快,神色茫然,傻愣愣地点了下头:“是!”
“待了许久?”
“待了许久!”
“神清气爽?”
“神清气爽!”
“三五日后?”
“三五日后!”
东河奇怪极了,今日的大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老是让他重复一些句子,他不知为何,只能喃喃重复。
高五问完,右掌突然伸出,如疾风骤雨般扫向身后的一棵大树,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之后,如碗口般粗细的大树,竟然被拦腰劈断。
看到此情此景的东河,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再是奇怪,也多少明白了一点。
大哥生气了!
 
第26章
 
夜深人静,高五一身黑衣,似蛰伏的夜鹰一般,贴伏在梅谨的大帐之外。
帐内,梅谨端坐在一张矮桌之后,侧面是燃烧的烛火,两名士兵一左一右站在他的旁边。
梅谨眼神中略显疲态,但腰如松树般笔直,他静坐片刻,忽然扬声道:“高兄,进来一叙吧!”
贴伏在帐外的高五猛地一惊,但未做任何动作。
梅谨:“高五,进来吧!”
喊个“高兄”,高五尚可以认为他在喊别人,可他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那就只能是自己了。
高五直起腰,大摇大摆地掀帘入帐。
梅谨指指自己对面,“高兄,请这边就座。”
高五眼神警惕地看向周围,梅谨则是微微一笑,“若是要杀你,我早就动手了,不会等至今日。”
他说得坦荡,高五便缓缓走近,坦然在梅谨对面坐下。
“梅将军有何指教?”
“高兄已来数日,未曾好好招待,是我的失职。”
他竟与高五称兄道弟,看向高五的眼神不具任何杀气,恍若真的是跟自家兄弟拉拉家常。
高五眼神莫测,“我以为,我与梅将军之间,并不是可以举杯痛饮的关系。”
梅谨道:“高兄说对了一半。”他道,“我的确不能够喝酒,因为,我已病入膏肓。”
病入膏肓?
梅谨的话令高五大吃一惊。
他眼神似剑,锋利地扫向梅谨。他很瘦,穿在身上的衣服宽宽大大的,眼窝凹陷。高五进来之前,已听到他数次咳嗽,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五脏六肺给咳出来。
可再怎么着,这话,不应该是梅将军告诉自己,毕竟,他们之间是相互敌对的关系。梅将军是木盐国叱咤风云的将军,外头都传言,他是木盐国的铜墙铁壁,只要有他在,木盐国便无人能攻得进去。
他铁血侠骨,令多少人闻风丧胆。木盐国的将士们以他为荣,他犹如将士们的军魂,有他在,个个志气昂扬,每仗必胜。
鹤荆国忌惮不已,所以想方设法,希望置梅谨于死地。
可这位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竟然亲口告诉高五,他病入膏肓?
高五难以置信。
梅谨神色坦然,“我知你难以相信,不光你难以置信,就连我自己,也是难以置信。为了不影响将士们的士气,我暗地里遍寻名医,可收效甚微。天要亡我,我,只能认命。”
高五安静地听着,黑漆漆的眼神紧迫地盯着梅谨的脸,判断他说得倒底是真,还是假。
“高兄已来月余,眼看着便要两个月了。你数次夜闯我的居处,却只看不动手。我出于好奇,已多方派人去打听。方知高兄是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也逐渐理解你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如果我所料不错,高兄是不是如我一样,惺惺相惜?”
高五:“梅将军的确是英武神勇。”
抛开敌对的关系,他认可梅谨的为人与用兵方式。
但他不理解,梅谨为何要告诉自己他病入膏肓这件事?
如果是假的,目的为何?如果是真的,又为何要告诉自己?
他明知自己是来杀他的。
梅谨道:“我欣赏高兄为人,所以请高兄进来一叙。高兄且放心,今晚,我们不拔刀相向,仅仅是谈心。我已病入膏肓,至多还能活半年。两国之间关系紧张,未来会如何,难以卜测。”
卜测?
高五在心里确认,只要梅谨一死,鹤荆国必会起兵来战,失了军魂的木盐国士兵,必定节节败退。到时候,两国百姓将会全部处于鹤荆国昏庸皇帝的掌控之下。
木盐国的大王,高五略有耳闻,是位贤明的君王。
“梅将军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若高兄有慈悲胸怀,不妨考虑下两国百姓的疾苦,处在什么样的君王之下,才可以国泰民安?我死不足惜,可一旦因为我的离世而将整个木盐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我……”
梅谨重咳几声,咳嗽声太过剧烈,牵动他的脸颊红涨不已。
咳完,梅谨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一杯水,慢慢抿了几口,道:“若是百姓因我离开而饱受疾苦,我将死不瞑目。”
~
宅子里。
芳润买回来上好的布匹,展示给樊羽看。
“夫人,我遍寻集市,这是最贵最好的布料,我买的时候,店家还一直问我是哪家官爷府里的呢。”
“那姑姑怎么回答的?”樊羽摸了摸面料,的确爽滑精致。
“我只回了句,甭管我是哪个府里的,我都是来买布的。”
“这回答,甚好。”樊羽比量了下自己的肚子,“姑姑,这垫肚子的东西,是不是得加加厚?”
“是要加加了。范朵的肚子已经隆了起来。”
“她在那屋还住得惯吧?”
“惯。她能有什么不惯的?夫人不必太过操心,她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那姑姑可要当心,千万不要让她与南星他们碰面,否则事情便不好交待了。”
“这个是自然,夫人就请放心吧。这点儿事情包在我身上,必不会让夫人操心与为难。”
听到芳润肯定的回答,樊羽放心不已,“姑姑,遇见你真是我的福气,诸事都有你帮忙打理着,让我轻松不少。”
“夫人信我,便是高看于我了。”
“宅子里可有爷之前的衣裳,得让裁缝比量着做。”想了想,樊羽忙改口,“算了,男子不拘小节,大点小点儿没关系。”
反正是衣冠冢,大点小点无碍。
芳润不知道啊,她说道:“夫人别急,我这就去找找南星。这衣裳的尺寸可是大事,万不可大了或者小了,否则影响爷的气度。”
说完,芳润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找到前面,南星正无所事事地坐在房屋门口,一副闲极无聊的模样。
瞧见芳润走过来,他忙起身,急问道:“姑姑,有何事?”
他闲极了,特希望姑姑安排点儿事情给他们做。
“没什么事,夫人差我过来问问你,你这里可有爷之前穿过的旧衣裳?夫人要帮爷置办新衣。”
“大哥不拘小节,衣裳是有几套的。”南星稍事琢磨,“可都被大哥带走了。”
“一件也无?”
南星突然想起来,“哦,我差点忘了。有一件在我这里,我已洗过,放在包裹里。”
“那太好了,快拿过来吧。”
南星找出衣服,是一件粗布的黑衣,芳润拿到手里,沉甸甸的,布料粗糙,有点儿拉手。
芳润拿着衣服回了后院。
辰子从外头进来,走到南星身旁,小声道:“大哥无任何消息传来。”
“那咱们给大哥的信传递出去了吗?”
“客栈里的人说是被人拿走了,想必是大哥派人拿走的。”
南星摇头:“左右是无事,咱们除了给大哥报个平安,便是告知夫人在卖酒的事情。”
“夫人不仅貌美,还心灵手巧,可惜天公不作美,非要让夫人毁了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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