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反派灭世的正确方法[穿书]——山上有水
时间:2022-05-18 06:36:30

柏子仁打开困住白喻的阵法,用力抱住她:“你真傻,我怎么可能死。”
白喻把脸埋进他怀里,心生后怕。
后怕之后,她忽地惊觉,自己方才竟是不想让他死的。
她忘了,书里灭世的反派怎么可能就这么死在一个无名的配角手里。
她承认,自己早就心软了。在柏子仁可能真的死的时候,她慌了。
她的潜意识早就不想杀他了,只不过一直嘴硬罢了。
闻着她身上的血,柏子仁心底升起一股隐秘的兴奋,但奇怪的是,这兴奋之余,他还有些难受。
他好像不想看她受伤。
早知道就早点醒来了。
“啊!!!”杨夫人举着把剑,从背后袭过来,“都是因为你!”
她满目赤红,泪水鼻涕涂了一脸,眼底都是疯狂。
她等了十年啊,十年。
从希望的云端跌落,实在让她承受不了。
柏子仁轻而易举制住她,指间一动,便掀翻了她。
她不甘心,又扑上来。
往复几次后,杨夫人忽然好像冷静了下来,她咬牙切齿地看着柏子仁。
在白喻以为她要骂人的时候,她却跪了下来。
柏子仁气定神闲地带白喻躲开。
杨夫人换了方向,朝着他们膝行过去,双手合十哭着求:“子仁,子仁,算阿娘求你好不好?救救阿四吧,救救他吧……”
柏子仁不理会她的哭求,径直走到柏思面前,然后掏出一把匕首。
杨夫人像一只受了惊的鹅般尖叫起来:“孽畜!你要干什么?”喊完踉跄爬起来,冲过来。
 
第三十六章
 
柏子仁一挥袍袖,杨夫人便被定在原地。
杨夫人哭天抢地:“子仁,你放过他吧,他是你父亲啊!”
她哭得全身抽搐:“求求你,给他一个全尸……”
柏子仁的匕首停在半空,歪头笑:“全尸?十年前,你们可没想给我留全尸。”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割下柏思双耳。
杨夫人看得更加崩溃,脖子上青筋凸起。
柏子仁把耳朵取下来后,对着柏思尸体施了个诀。
白喻亲眼看着柏思的亡魂被他逼出来后,朝着杨夫人飘去。
柏子仁走过去把杨夫人扶起,附耳道:“这是我的耳朵,他的耳朵不是在你那里吗?”
他一松手,杨夫人便软软地瘫倒在地,又哭又笑,看模样有些疯魔了。
而柏思的亡魂徒劳地在一边试图为她拭泪。
一人一魂近在咫尺,却再也不能触碰对方。
白喻全程旁观,心中无一丝同情。
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柏子仁为她疗好伤,才拉着她出了地下室。
地下室修在杨夫人院子底下,大概也是怕被人听见什么,杨夫人支开了院子里的所有人。
柏子仁径直拐了个弯,进了一处储物间。
李元安缩着脑袋躲在里面,身上手里满是泥泞,抱着一个似乎刚从土里挖出来的盒子。
见两个浑身浴血的人进来,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两抖,怀里的盒子抱得更紧了。
他结结巴巴:“你你们怎么出来了?我母亲呢?”
柏子仁一声不吭,直接走上前去拿盒子。
李元安打开盒子,里面飘出两颗蓝色映光的珠子。
他满是泥尘的手捏着珠子,威胁:“你别过来,你再走我就捏碎它!”
柏子仁速度分毫未减,步步逼近:“你捏。”
说完,一手扼住他的脖子,挥手把珠子收入袖中。
系统提示:“夺取海目、龙葱,并栽赃给柏子仁任务失败。”
意料之中的事,白喻没有丝毫意外,让她意外的是系统的态度。
她眯了眯眼睛:“你不对劲。”
系统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颇为疑惑:“我哪里不对劲?”
她问:“我的任务几乎没成功过,你怎么一点也不急?这不是一个系统应该有的态度。”
他们地图都换两个了,灭世需要的东西按理也该集齐至少一半,但为什么系统不急?
系统掩饰般哈哈两声:“你多虑了,我天生比较包容,要多给宿主几次试错的机会嘛。”
白喻皮笑肉不笑,这系统绝对有事瞒她,不告诉她没关系,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柏子仁把李元安从轮椅上提起来,似笑非笑:“你是谁?”
李元安吓得盈满泪花:“我我是李元安……”
“李元安?”柏子仁哼笑,掐着他的脖子往墙上贯去。
“嘻嘻嘻”,李元安摇身一变,变成个黑瘦的像猴子似的老头,挂在柏子仁手上,“你出去一趟长进不少啊……外面好玩吗?”
柏子仁手下用力,老头便化成一道黑烟飘出窗外,临走前喊话:“柏子仁,再不回来,城主可要生气了哟……”
……
两个时辰后,收拾好行囊的柏子仁和白喻出发了。
他们无意继续留下,柏子仁也不想知道已经疯了杨夫人将怎样度过余生,化为亡魂的柏思怎样陪伴发疯的杨夫人。
不过,白喻还是很好奇,杨夫人是怎么认识的柏思?柏思为什么会失去意识?为什么十几年前他们就想要柏子仁死?以命换命的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柏子仁什么时候发现这个计划的?柏子仁回李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些问题,她不会主动去问柏子仁,注定只能一直困扰她了。
出了城,白喻召出灵剑问他:“我们接下来去哪?”
经过这一个月,她也算是看明白了,柏子仁不受控制,自己想要完成任务,就只能跟着他。
柏子仁把她的灵剑按下:“去鬼城,走着去。”
“哈?”白喻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疯,但还是乖乖把剑收了回去。
走着走着,柏子仁蓦地凑近她。
她下意识远离。
他又凑近,她又远离。
他像只小狗一样,坚持不懈地靠近她。最后,他有点生气地一伸胳膊,把她揽进怀里。
白喻颇为无奈,这种行为在以前的她看来是非常逾矩的,现在与柏子仁一起时间长了,她竟然都有些习惯了。
又走了一段路,柏子仁拽过她的储物袋,旁若无人地伸手进去,掏出一块云片糕,甚至还一掰两半,一半塞进她嘴里,另一半塞进自己嘴里。
白喻看得异常震惊,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储物袋里藏了吃的?
她偷偷攥紧储物袋:“这是我的储物袋,你干什么?”
柏子仁拨开她的手,不甚在意:“你的就是我的。”
白喻老脸微红,有点羞涩。
救命,求求你别撩了,晚上睡觉抱一起已经够暧昧了,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她一个母胎单身,是真的会心动啊!
想完,她又马上给自己洗脑,这个人以前还杀过你,这个人以前还杀过你……
“那你的东西呢?”
柏子仁理所当然,理直气壮:“我的当然还是我的。”
白喻的羞涩一瞬被按死在摇篮里。
想到什么,柏子仁按住她的手,心念一动:“你忘了我们成过契了么?”
她光洁的额上浮出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红色圆点,这昭示着面前的人是属于他的。
看着双眼咕噜噜乱转的白喻,他轻笑起来,眸中闪着光。
从幼时起,他便没有一件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个人好像是第一个。
只要他活着,她便永远别想离开他,他死也要拉着她一起死。
白喻被看得浑身发毛,不知道他又想到什么坏点子了,笑得那么开心。
柏子仁捧住她的脸,她竟然从里面看出了一丝温柔。
温柔?柏子仁眼里也会有温柔?
噫,怪吓人的。
他摸了摸白喻额间的红色小点,慢慢凑近她。
白喻不由得震惊非常,他不会要吻自己吧?
他为什么要吻自己?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一时间,她手足无措,不知道到底是坦然接受还是拒绝他。
时间好像一下慢了无数倍,风声虫鸣草间窸窣都清晰入耳,从前没有注意过的一切争先恐后映入眼中。
柏子仁的脸不停在眸中放大,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他的唇最终轻轻印在那个红色的点上。
 
第三十七章
 
所有官感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白喻清晰地感到额头一阵濡湿,一个柔软的物体舔舐自己的天灵盖。
艹!他伸舌头了!他的口水留自己头上了!
他不会有口臭吧?她好像没见他刷过牙……
说实话,白喻很不得劲,想立刻去洗额头。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一想到他可能有口臭,所有的悸动都消失了。
柏子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看着她,下意识就想吻她,舔她。
他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跳这么快过,像站在云端,似乎下一刻就会融化成水。
白喻在他的怀里扭来扭去,柏子仁很不满意。
他松开她,仔细端详她的脸色,奇怪地问:“你为什么不脸红?”他看别的男子吻女子时,女子都会脸红。
白喻刚要低下的头滞住了,不可置信问他:“你知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毫不犹豫点头:“知道。”
白喻非常无语,还有点生气,质问他:“你又不喜欢我,你亲我干嘛?你你个流氓!”
柏子仁想,这是他的人,他想亲就亲了,为什么要管喜不喜欢。
他还有些委屈,她在凶他。
他的神情一下茫然起来,眼睛含着困惑:“可是我就是想亲你啊。”
白喻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善良的女人,她又心软了。
算了,他可能只是以为自己懂吧,不要与他计较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她相当无奈地搓了搓脸。
当然,手避开了柏子仁吻过的额头。
但柏子仁颇为敏感,他早便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这一搓,彻底让他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的心里很不舒服,沉下脸,凑近她:“你嫌我脏?”
白喻心脏一紧,心虚哄他:“没有,柏子仁最干净了,我怎么可能会嫌他脏?”
柏子仁不信,这副样子一看就在说谎。
他趁机要求:“那我还要再亲几次。”
说完,不等她反应,他的唇又印了上去。
白喻不由开始怀疑,这么会,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他……他为什么只亲额头,他不知道其他地方也可以么?
想着想着,她不禁疑心自己有问题,不然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对这样的人动心?
她把自己想得面红耳赤,也不关心柏子仁有没有口臭了,又觉得自己真是个善变的女人。
柏子仁见人终于脸红了,才颇为满意地把她放开。
只是……他摸了摸唇,原来亲人的感觉这么舒服吗?那他要每天多来几次。
正想着,一个拄着拐的小老头急匆匆从远处气势汹汹而来,他一瘸一拐地,努力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过来。
白喻看了看周围,整条路上就他们三人。
她的脸又一红,那老头岂不是看了全过程?
老头走到他们面前,停下,举起拐,恨铁不成钢地从两人中间挥下。
白喻怕柏子仁在街上动手,拽着他往后挪了半步,躲开了拐杖。
老头见一击不成,没有把人分开,咬牙切齿指着他们道:“光天化日之下行此□□之事,该打!”
柏子仁眯了眯眼,高傲地一仰脖子,对着老头森然一笑。
正在白喻以为他要动手的时候,他忽然把她拉了过去,当着老头的面,把她的额头又亲了一遍。
在老头暴起之前,拉着她跑了。
旭日当空,往日让人讨厌的阳光也变得亲和起来。
柏子仁觉得自己好开心啊,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捉弄他人真有意思,但为什么以往捉弄别人的时候他没有这么开心?
跑着跑着,他停下了。
他深深地看着白喻,然后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力道大的好像要把人揉进身体里。
他忽然放声大喊:“啊!!!”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所有的阴霾苦难都似乎远去了,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空明。
真好啊,他想。
白喻被勒得喘不过气,但她还是回抱住他。
被父母伤害后抛弃,又在鬼城那样的地方长大,他的心里早已压抑扭曲。
现在他解决了一个阴影,白喻不能感同身受他的心情,但她可以陪他发泄。
一滴泛着凉意的水珠突然落到她的脖子上,然后顺着曲线滑进衣领。
柏子仁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全落进白喻的衣领。
这小混蛋哭了。
他很久都没有哭过了。
白喻抬头,看见了柏子仁的表情。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她却清晰地在他眼中看见了害怕。
白喻问他:“你怎么了?”
柏子仁定定看着她,好一会才开口:“你不能离开我,也不能背叛我。”无论我做什么。
白喻好笑地点点自己额心:“契约还在这里,我能去哪?”
他沉默不语,因为他忽然想起来几个月前的一天与他一起被绑在深山小屋的女孩。
她根本不是万剑宗的十六弟子。
“那也不行。”他固执地道。
“那你说怎么办?”
柏子仁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然后掏出一根链子。
链子很细,在光下散发着银色的光,其上用针密密麻麻地刻着许多符文,叫骨锁。
骨锁制作复杂,原料珍贵,虽名骨锁,却是用来封锁阵法的,用在人身上就只是一根普通的锁链。
他把骨锁的一端仔仔细细地缠到白喻腕上,另一端缠到自己腕上。
他颇有些得意地扬了扬眉:“好了。”
白喻看着他生动的表情,觉得他真是可恶,明明把自己限制起来了,却让她讨厌不起来。
她双眼放光地喊他:“柏子仁。”
他抬眼:“嗯?”
风吹动两人的发丝。
白喻张开双臂:“我好累啊,你背我走吧。”
柏子仁怀疑地上下打量她:“你累么?”他怎么不觉得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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