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笑,挤过去坐在她旁边,想与她说上一会话,但目光不由自主又在她脸上打转。
她嘴唇好像红的格外厉害,刚刚也就玩了没多久,怎么生得如此娇弱?
“你尝一尝,很好吃的,咔嘣脆。”宋清玹塞了一块给他,眼里亮晶晶的,直直盯着。
沈韫兴致缺缺地放下,他今夜已经尝过了,无甚滋味。
凑近了过去,单手捧起她灿若玫瑰的脸蛋,“嘴里还有没有?”
蹭地一下,宋清玹头冒青烟,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推了推他的胸膛,沈韫纹丝未动,又凑近了一分。
他其实本质真的很恶劣。内里的黑藏在皎白的外表下。
一寸一寸靠近,嘴唇贴了上去,伸出舌尖舔了一口,黏腻的触感传到舌尖,他其实不爱吃这个东西。
“你好慢,我帮你。”探了进去,一口卷进自己口中。
舌尖相触,宋清玹打了个激灵。
只听一声脆响,沈韫含糊的声音又响彻在耳边,“我好像也吃不完。”
窗户被风吹得嘎吱作响,瞧见这一对交颈鸳鸯,反而响得更带劲了。
夜色正浓,月光倾洒,她攥紧了沈韫梨花白的袖子,他逼得更近了,她清晰得感受到沈韫身上毫不掩饰的强烈攻击性。
呼吸剧烈,在他克制不住就要向下啃噬时,及时推开了她。
两个人的嘴唇都已经红润极了,泛着淡淡水光,沈韫的眉眼好似染上了瑰丽色彩,一张脸变得漂亮又迤逦,活生生像换了一个人。
他依旧捧着她的脸,指腹柔缓地摩挲宋清玹水灵灵的脸颊,垂下眼帘,不知怎地突然有一点点羞赧,不大好意思看她的眼睛。
一碰上她,自己就跟魔怔了似的,都不敢相信会说出那种……狎昵的话来。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人总有放纵自己的时候不是么?
不能再任其发展,她对他的影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超出了可控的范围。
必须遏制住。
“荞荞,想出去游玩一段时间么?”慢慢松开她的脸,沈韫坐直了身子,看着虚空处淡淡问道。
闻言,宋清玹愣了一下,没缓过劲来,她眼里还泛着朦胧的一层薄雾,努力平缓下呼吸,舌根在隐隐发麻,他太用力了。
“去哪?”有点懵懵的。
“荞荞不是一直都想去姑苏么?”他还是忍不住,扭过头看着她,好像只要她在,他的视线里就没有办法不装着她。
婷婷坐在那儿的小姑娘僵直了身子,眼睛扑棱扑棱眨得飞快。看得沈韫手心又麻了,又想去戳一下她纤长的睫毛。
指甲用力扣住掌心,让疼痛清醒脑子。
“我现在还不想,到时候我会跟沈韫哥哥说的,好不好?”
面对心仪之人哀求的目光,他败下阵来,纵容答应,先头的想法就跟灰尘似的,撒在空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然卸下力气,沈韫在这一刻选择放弃挣扎,轻叹一声,揽过少女僵直的身子,“这是怎么了?”
“沈韫哥哥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一次京都山吧,听说过段时间风景最是好。”她抬起头看他:“我想去。”
“好啊,我去安排,你且放心等着。”揉了一把下巴处毛茸茸的脑袋,好笑的说:“就为了这个?把你吓成这样,我平日里什么时候不都宠着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有我。”
没有回话,她靠在他怀里,直愣愣发着呆。
手往下滑,沈韫扣住她的柔荑,与之十指交缠:“荞荞,无论什么你都不要怕。你父亲娘亲在姑苏都过得很好,你不是常常跟你母亲通信么?你记住,宋御史一家四口人,除剩余一子在边关为国作战外,其余都不堪受辱自尽于流放途中。世间再无宋御史,你,宋清玹,他唯一的女儿,也不复存在。”
“沈韫哥哥!”宋清玹回过神来,被惊得站起身,“你——”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他也站了起来,“毛毛躁躁。”将人又拉了过来,在她额头上烙印下一个滚烫的吻,“我说过我会护着你。我会让你和你的家人都平安,过正常人的生活。永远不会担惊受怕。”
宋清玹踮起脚尖,紧紧搂住了沈韫的脖子。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
他就这样轻飘飘说出来,好像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哪有那么容易呢?她已经连累了他。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每走一步都要瞻前顾后,踏错即是深渊。
沈韫没再说什么,环抱住人安抚她激烈的情绪。
第18章
京都山高高耸立于城墙南面,枝繁叶茂,那里的泉眼最是多,干净又温暖,冒着热气,是一座自带仙气的山。
路途不算遥远,但是来回也要折腾好几天,沈韫索性暂时将公务放到一边,如有加急,快马加鞭送来便是。
一路颠簸总算是到了山中,马车里休息不好,宋清玹累得紧,一下车就让沈韫领她去休憩处,先舒服地睡上几个时辰再说。
等她醒来时,晚霞正攀着山头爬上来。
“沈韫哥哥在哪?带我去找他。”
山中早就安排好了的丫鬟带着她穿过一条曲折的青石板路,路的尽头有一座水榭凉亭。
沈韫就在那里。
屏退了丫鬟,宋清玹独自一人踏着松快的步伐往前走。
“沈韫哥哥,在做什么呢?”地上堆积了好些竹屑,他背对着她,手上动作不停,但也瞧不出在作甚。
闻言,沈韫停下了手上的活,她也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在圆石椅子上坐下,桌子上堆放了好多工具材料。
“荞荞很久没有放过风筝了吧,明儿我们试试。”
沈韫本想习惯性地去揉她圆圆的脑袋,手刚伸出去,瞥见自个儿整只手掌尽是碎屑灰尘,只好作罢。
她眉眼一弯,高兴地应下了,主动拉过他抬起又放下的手。
“我又不嫌你。”
宠溺一笑,沈韫捏了捏掌心柔若无骨的小爪子,声音好似汩汩流淌的清泉,润泽动听:
“怎么突然这么乖?”
“哼”小姑娘皱了皱小脸,“因为要奖励日理万机的沈韫哥哥抽空带我出来玩。”
沈韫专心致志埋头干活,她就在一旁紧紧盯着看。
男子手头上完成一道工序,要进行下一步之时需要什么物品了,她立刻就拱手奉上。
听话的不可思议。
“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有求于我。”
做风筝对沈韫来说本就不难,他在任何方面学习能力都是极强的。只是从来没有自己动过手,有些生疏,一旦上了手是非常快的。
他掏出帕子,先是给小姑娘擦干净了手,自己才擦。
环抱住双臂,好整以暇看着宋清玹。
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了,她盯着自己干净的指尖,嚅噎道:“我才没有。就是想帮帮你。”
沈韫凑的更近了,“是么?”
小姑娘恼了,有样学样地捏住他的嘴唇:“你不许再说话了。”
沈韫眯起眼睛笑得开怀。
他总是喜欢逗她。
翌日一早,因昨日下午已经睡了许久,宋清玹飞快就从床上爬起来了,起得竟是比沈韫还要早,也是稀奇。她洗漱完毕就去敲沈韫的房门。
“沈韫哥哥,你快些!”
他打开房门,还未来得及束发的模样,浅薄的中衣松松挂在身上,露出一截如玉盆盛雪的锁骨来。
“荞荞进来等。”说完就去拿衣裳穿。
她摸了摸鼻子,装模作样的走了进去,给立在一侧的宝碌使了个眼色,他十分懂事地退了下去,还体贴地将门给关上了。
走到沈韫身边去,他此时堪堪套上外袍,正在整理衣襟。
宋清玹拽住他的袖子,晃了晃,撒娇道:“沈韫哥哥,我的手有些不舒服,就好似爬了小蚂蚁一般。”
他立即停下所有动作,握住那一双细白绵软的手,仔细翻来覆去地看,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细闻的话,还能嗅出一丝香膏的气味来。
抬起眼眸,关切得问:“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小蚂蚁,荞荞看错了,告诉沈韫哥哥,是哪样的不舒服?”
“哎呀,就是觉着怪痒的。”她娇娇地说。
“嗯?有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么?”他又想起昨晚她确实碰了一些脏东西,“是不是昨晚回去就已经感到不适了?”
沈韫自责地说:“怪我,不应该让你搭手。”心疼地揉了揉掌心的小手。
盯着她的眼睛又道:“不能耽搁了,我们下山去找大夫。”
谁知宋清玹贼兮兮一笑,饱满的脸颊红润有光泽,像一颗水润爆汁的蜜桃,
“嘻嘻,其实也用不着看大夫,沈韫哥哥愿意帮我一个忙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现在他哪里还能看不出,这小姑娘又在作怪。
勾起嘴角轻笑,配合着她:“哦?什么忙?”
她故作天真地看着沈韫,眼里狡黠万分:“沈韫哥哥漂亮的锁骨可以赶跑小蚂蚁。要手指碰一碰才行。”
闻言,惩戒一般狠握了一把柔夷,他不再搭理她,转过身去,手上继续先头穿衣的动作,毫不留情拒绝她:“一点痒罢了,荞荞忍一忍。”
“啧,小气。”
……
陈御、沈怵一行人都是清闲的,一路上是游山玩水没有消停,现下才刚抵达京都山,哪怕实际出发的日子还比沈韫早个三四天。
当然,沈怵并不知道沈韫也在此处,他哪里能晓得沈韫的行程,不然必定会死死拖着陈御要求换地方。
一伙人伸着懒腰从宽敞阔气的车厢里跳下来,就看见半空中飞扬的风筝。
“嘿,是谁这么有闲情逸致?”
第19章
一行人循着那风筝走小道,眼看就要接近目的地,却给人拦了下来。
“诸位贵人请留步,此处外人不得入内,京都山还有旁的泉眼,各位沿着小道再往前走走就是。”
陈御只能惋惜道:“罢了。”
但沈府二少爷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赶走的,等到了陈御原本安排好的住处,他贼兮兮拉扯过众人: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阵仗?这偌大的京都城还能有小爷我惹不起的人?”
“找这麻烦作甚?我们只管玩我们的。”
沈怵横他一眼,“怕什么?怎么是麻烦了?说不定找上门去,我只要自报家门,人还热情款待了。”
他拍板决定:“行了,等天色稍晚,趁他们换值之际偷偷溜进去,必要的时候,劫持了那小子!”
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摩拳擦掌。
陈御不吭声,与其余人面面相觑,心里头都晓得,他就是身子又犯痒了,一日都安生不得。
晚间时分,凉风习习。
吹得人打瞌睡。
一群衣着光鲜的小贼光明正大得就进了上午还被拒之门外的禁地。
沈怵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轻而易举就达成了目的,不由得惋惜:
“啧,无趣。”
陈御暗自在心里白了这事多的少年一眼,按照他的计划,这个时间应当开宴摆酒尽兴享受了,观赏请来的漂亮舞者脚底步步生花才是。
何苦在这劳什子地方吹冷风。
但是不得不说,这圈地主人确实会挑地方,此处的风景显然比他那好上许多。
“噼里啪啦——”
倏地,半空中烟花盛放,乌黑的夜幕被瞬间点亮,耀眼得灼人眼眸。
一伙人纷纷抬起头,火花映入眼帘,眼底好似盛满星光。
漂亮得不可思议。
这是陈御至今为止见过最美的烟火,突然就觉着,舞馆里最艳丽的舞娘也不过如此。
如此用心,看来是有人在哄自己的心仪之人高兴。
如果自己是女子,怕是也会永远记住这一瞬间。
漫天星河独独为她而开。
“晦气,今日也要被酸倒牙。”
沈怵却是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独自不满。
嘴里念念叨叨加快了脚步,“我倒要看看是谁,成日里头不干正事,尽耽于情情爱爱这些倒牙玩意儿。”
陈御紧跟其后,暗自叹息,果然,人与人之间天差地别。
沈怵他就不是个常人。
一路上竟也未碰着其他侍从,走来畅通无阻。
很快,透过郁郁葱葱的矮植缝隙,看见隐隐约约的人影晃动。
隔着有点距离,其实也看不大清。只能判断是一高一矮,高的纯白衣衫,矮的一身鹅黄。
紧紧搂着彼此,头颅越靠越近。
越靠越近……
“我去!”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这不是伤风败俗么?
沈怵捂住牙口,面露狰狞神色。
清清淡淡扫了一眼正温情不已的一双璧人,陈御很是镇定,眼里毫无波澜。
为显示关心,他特地问候沈怵:“这是怎么了?”
“牙疼!”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再也不愿多看一眼。
“呵。”陈御勾起嘴角笑,见状伸出手覆盖上沈怵搭在脸上的手掌。
“捂严实了,还漏条缝算怎么回事?”
凑到他耳边轻启薄唇,讽道:“千万别看。像你这种纯情少年瞧见了只会长针眼。”
沈韫在宋清玹唇上辗转反侧,引着、诱着、半勾着舌尖,进到自己口中。
狠狠吮吸。
在香唇中四处扫荡,如入无人之境。
汁水交换。
他技术愈发娴熟,小姑娘喘息得厉害。
沈韫喉结上下滚动,吞咽得急促又动情。
她本就比他矮了近一头,需要费力得踮起脚尖才勉强够上,姿势难以长久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