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适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挣扎。
但见到他眼中愈发浓郁的情意,她心都开始发抖。
每次他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都不会给她什么好下场。
她忙娇/嗔求饶:“别在这,我们回……呜……”
魔鬼现世是要食人,他尽情掠夺眼前的猎物,不给她任何可以逃离的机会。
窸窸窣窣,纱制裙摆堆叠到地上,直到最倔犟的粉色小/衣落下,这场饕餮之宴才正式拉开帷幕。
纤细的木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若有若无的啜泣声,变成了悦耳的音乐。
微凉的绸布贴合在安乐的手臂,她死死抓着他的衣袖,指甲陷进布料之中,不小心勾出丝线。
但逐渐飘移的深思,已经意识不到她坏了他一件衣裳。
“嘎吱——”
许裴昭带着一身栗子花香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开。
关了满屋的气味才有了倾泻之地,急急忙忙地往外奔去。
吃饱喝足,他回到安乐身边,难得她这个时候还没昏睡过去,他不禁在内心反省,谁他力不从心了?
“在想什么?”
他揽过她,让她枕在他的臂弯里。
安乐抬起毫无力气的手,看似用力实则是挠痒痒般锤了她一把:“你怎么想得出来,你衣衫整齐,而我……我……”
抓住她的手,他熟练地挤进去,同她十指相扣:“现在你知晓,上回我在翰林院是何想法了?”
怕她没听懂,他甚至故意垂到她耳边,哈气同她细说:“你给我的欢愉,我终究会让你也感受一遍。”
“???”
手被他抓着没办法捶她,她干脆动腿踢他一脚。
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怎么在这事上你总这般静静计较?”
她不过就那回欺负过他,他倒好,记了这么久,今天还特地还回来。
“小气!小气昭!”
浅浅的笑声在耳边萦绕,顺着耳道爬进耳蜗,又痒又/麻。
忍不住又踢他一脚,她像许小娇似的,亮出四颗小奶牙:“再笑!再笑我就把你赶下去,出去睡外间。”
“我错了,小乐你别生气。”
说是这般说,他却化身成了枷锁,紧紧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感觉到她眼睛开始在眨,困意已经笼罩她。
他亲了亲她发顶,柔柔地说:“睡吧,困了就别硬撑着。”
“嗯……”
沉重的眼皮垂下,她自觉在他颈窝处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进入梦乡中。
第208章
修葺书院的工作重新开始,火锅店的生意也日益上升。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轨迹在向着好的方向进行着,安乐十分满意钱如流水灌进她荷包里。
“乐儿,现在有空吗?”
许母抱着许悦安来到书房找安乐,她放下手中笔,起身接过刚睡醒的奶娃娃。
“怎么了娘?”
许母道:“天气愈发炎热,两个小家伙都有些受不了京中暑气。我向邻居打听,说是郊外有个避暑山庄,我们去避暑吧。”
“诶?”
安乐下意识看向外面,已近六月的天气,确实温度逐渐升高。
而京中格局四四方方,城内少有树植,确实这气温难耐。
她想了想,为了两个孩子,的确有必要去外地避暑。
她道:“行,我抓紧时间安排店里六月菜单,然后我们就出去避暑。”
忽然她顿住,面露难色:“我们倒是能走,可阿昭……”
许裴昭不比她们,随时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途。
每日他得按时上值,去避暑山庄游玩,恐和他时间相撞。
见她迟疑,许母摆摆手:“让裴昭向翰林院告假试试,要是能成,我们一家人去郊外避过这段暑气,天气凉快再回来。”
“好。”
等许裴昭回来,安乐把许母转告给他,他却轩眉而笑:“这不是巧了。”
他道:“正好院里让我这两个月不需要去上值,呆在家中好生编纂游图,我能随你们去避暑山庄。”
“?”
安乐下意识皱眉,这个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不过当着许裴昭的面她什么都没说,万一是她多想,免不得惹他也跟着担忧。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拿着拟好的菜单,匆匆忙忙去找黑三。
如今他已经完全习惯了火锅底料作坊的工作,比起在烤肉店是,闲暇之余更多。
他坐在香料库门口,靠坐在摇椅上,好不惬意。
见安乐来,他笑呵呵迎过来:“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东家吹过来,快请坐。”
看他悠哉悠哉的样子,安乐把菜谱交给他:“我有事同你说。”
话落,黑三面色变得严肃,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安乐说:“天气渐热,我家两个小东西耐不住,我打算带她们出去避避暑,京中两个店就得拜托你顺带看管后厨。”
黑三慢慢展开她递过来的纸,上门写的都是些以凉菜为主、偏爽口的菜肴。
他小心按照原本的折痕叠回去,揣进衣襟中:“东家放心,这两个月我会按照您排的菜单好生监督店里。”
虽然他被调到火锅底料作坊来做管事,但不论是烤肉店的后厨、还是火锅店的后厨。
其中大半学徒都是出自他门下,他说几句话,那些人还是当听。
安乐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别那么严肃,两家店交给你我放心。”
交代好接下来两家店菜品上新的事,她又赶去找卢成,把同样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卢成听后,沉吟道:“东家的意思我明白了,等您从郊外回来,不论是先生还是学生,书院里都会有。”
“行,那这些事我便交给你了。”
当天下午,几辆朴实无华的马车从许府大门慢慢奔向城外。
宫内。
公公带着消息回到御书房,向皇帝汇报:“启禀圣上,许修攥极其家眷已经离开许府,前往郊外别院。”
“已经走了?”
皇帝从奏章中抬起头,点点头示以他到旁边候着。
为了接下来的那桩事,他特地下密旨,要翰林院找了个理由给许裴昭放两个月的长假。
想他堂堂天子,倒是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太子那边进行得如何了?”
他对着空气发问,下一刻,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凭空出现,跪在了案几下方。
“回圣上,所有的证据属下已经派人通过太子手下线人呈上去。明日上朝,太子将会上奏为那件案子翻案。”
翻阅奏章的手顿了顿,又利落地将书页翻过。
皇帝呢喃:“终于到这一天了吗……”
挥挥手,让他下去,但皇帝却是没什么心思再看公文。
他慢慢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外面庭院里那棵郁郁葱葱的树,神情颇怀念:“朕还记得,在朕年幼之时,皇兄陪朕亲手将那树种在那,如今已这般高壮矣。”
忽地他半侧头,看向公公:“你说,朕为皇兄翻案,百年后去了地下,朕无愧于皇兄。可朕该以和颜面去见先皇?”
公公垂着头,不敢搭话。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皇帝收回视线:“罢了,传朕旨意,让禁卫军乔装打扮前去别院,好好保护恭亲王的遗孀,若是出了什么茬子,让他们提头来见朕。”
“是。”
*
站在郊外别院门口,安乐目瞪口呆。
不愧是让京中无数人都愿意前来的避暑胜地,这宅子也太豪华了吧!
跨过大门,入眼是一片绿油油的荷花池,荷花盛开在其中,也有花瓣凋落,只剩莲蓬。
她迫不及待趴到石栏边,伸手去够莲蓬。
许裴昭在她身后,生怕她一不注意掉进去,忙从后面扶住她腰。
要是她失了分寸,起码他还能从后面抱住她,不让她初来乍到先掉进池子里游一圈。
摘到莲蓬,她讨好地对许裴昭笑了笑。葱白般的手指麻溜地剥了颗莲子出来,喂到他嘴边。
莲子不大,他只轻轻一嘬,便吸进嘴里。
温润的唇瓣从她指尖扫过,瞥了眼外面的人好像没人注意这边,他故意衔住她,舌/尖卷过指尖,
“喂!”
安乐忙缩回手,胆战心惊地看向许母。
却发现那边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松口气。
似娇似嗔地瞪他,她压着声音:“许娇娇,现在在外面,你收敛点。”
他借着宽大的袖口,在看不见的地方故意捉住她的手:“没有人看见。”
马车边,许母和年芳一个抱个小家伙,完全眉眼看门内。
虽然小两口甜甜蜜蜜是好事,可谁顶得住天天看他们秀恩爱。
进了门,负责管理宅子的总管急急忙忙迎出来。
他看到许母,眼中情绪剧烈波动:“王……”
许母瞧瞧摇头,用眼神制止他。
总管不得不话费急转:“王婶介绍过来的吧?”
安乐疑惑地看了眼总管,觉得这个人怪怪的。他看许母的眼神,仿佛要把许母吃了似的。
她扯扯许裴昭的袖子,同他耳语:“这个人……该不会是看上了娘?今晚我得让护卫好好守住娘的院子,谨防心有异样的歹人,打娘的注意。”
事关许母,许裴昭也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观察了总管一阵,也疑云重重:“感觉不太像,可有哪里不对劲,说不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心中把总管记上心。
他们不动声色地跟着总管往里走,见缝插针隔在他和许母之间。
总管边给他们介绍宅子分布,心里头也十分疑惑:小世子和小夫人怎老是挡着他和王妃说话,总觉得他们像是在防备他一般。
不应当,他怎么能这样想主子,实在罪该万死。
因担心他们行程劳累,只是粗略地介绍了一番,总管便极为懂事地把空间留给他们。
稍作洗漱,带着一身利爽出来,总管已经张罗好了饭菜。
早已被安乐养刁了口舌的许母,在吃到这些没滋没味的菜,忍不住蹙了蹙眉。
候在旁边的总管见到她轻蹙的眉头,心里头直打鼓。
这些都是王妃曾经喜欢吃的东西,怎不得她欢喜?
一直暗中观察总管的安乐,发现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许母身上,忍不住踢踢许裴昭,用眼神示意他看总管。
他暗自瞧了眼总管,用眼神回答她:按兵不动,回房再议。
安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回到房间里,她立刻急得来回跺脚:“完了完了,那总管肯定是对娘有意思。”
许裴昭拉着她的手,一同到桌边坐下:“别急,赶明你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娘是什么想法。”
他顿住,垂下眼皮:“倘若娘也对他有意思……我……”
许母已经为他操劳了那么多年,如今他也成了家,不能时时刻刻都关怀到她。
要是她想寻个伴,他身为人子又如何能拒绝?
哪怕他心中异样再强烈,他也做不到理直气壮地要许母后半辈子再继续孤孤单单的过下去。
他虽没表现出难受,可安乐和他同床共枕这么久,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不开心?
捧住他的脸,她柔声安慰他:“明天我就去问问娘,你别瞎想。”
无论许母会不会在今后的人生再寻个伴侣,她会永永远远地陪伴在他身旁。
她虽没说后面的话,许裴昭却明白她潜藏的意思。
心情复杂地将她揽入怀中,他靠着她的发顶,由衷感叹道:“幸好有你在我身边。”
安乐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临睡前,安乐终究是放不下心来。
她端着油灯走到院子里,招来护卫:“今晚辛苦一下你们,劳你们安排人手守在我娘院子外面,绝不放任任何人进去打扰她,明白吗?”
护卫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领命按照她的吩咐去办。
安乐又说:“今晚守夜的人,这个月的月钱翻一倍,下个月去找账房领便是。”
“谢谢东家!”
护卫美滋滋地领下命令,因听说守一夜这个月月钱翻倍,为了争位差点没打起来。
而造成这场纷争的安乐对此一无所知,带着几分心事,她和许裴昭相拥着进入梦乡。
只是,当日光洒进院子的时候,守了一夜的护卫找过来:“东家,昨夜这所宅子的总管想要去找老夫人,被我们拦下了。”
第209章
“嗯?”
安乐回头看了眼许裴昭,眼里分明写着:你看!我就说那总管有问题!
许裴昭也看着她,眼中风起云涌。
且不说许母有没有可能看上他,但初来乍到,这人半夜竟然想摸到许母院子去。
如此不识礼数、行为破不检点之人,就不可能进许家的大门。
安乐对护卫说:“昨晚辛苦你们了,都去休息吧。”
她和许裴昭连饭都吃不上,急匆匆地赶去许母房间,要趁早同她谈心。
实在不行,趁着刚搬进来,不少行礼还没来得及拆开,他们还可以在附近重新找栋院子租下。
只是当他们赶到许母的院落时,那总管已经候在院子里。
他勾着身子站在许母后面,眉开眼笑地伺候许母用早饭。
许母甚至还把许悦安交给他抱着,安乐心中警铃立刻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