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釉陶彩白瓷心里正忐忑,原本她们是王妃身边最亲近的丫鬟,这下突然多了好些个厉害的丫鬟,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不过,王妃特意交代过要和谐共处,应该也不至于被大丫鬟打压。
青釉带了几人下去熟悉,安舒回到屋中咸鱼躺。
几个丫鬟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多时熟悉了环境,什么事都会自己找着做,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安舒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有点无所事事,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
为何不让她穿越到现代小说里当有钱人?那乐趣得多多少?
安舒摇了摇头,是她贪心了,如今荣华富贵,悠然自得混吃等死也不错。
凤北诀公干回府,看到安舒蹲在池边发愣,微风轻抚她的衣袂发梢,艳色飘逸,犹如吸人精魄的妖精。
不由得走到安舒身侧,缓缓蹲身,与她同坐。
安舒偏头,发现凤北诀正看着她,那双眼睛仿佛圈住万千流转星辰,深邃含光,熠熠生辉,一对视的功夫,安舒都有些晕眩。
安舒忙收回目光,决定不去看凤北诀。
是她上辈子过于干旱,见过的美男太少,如今见到凤北诀这种极品,才会出现类似醉氧的醉美男症状。
凤北诀问:“舒儿,若我对永澜侯府出手,你会怪我么?”
“不怪你。”安舒声音虽轻,却没有迟疑。
她确实渴望家人的关怀,但永澜侯这个父亲,显然对她没有什么感情。
而且,她没有任何立场让镇北王放过永澜侯府,若镇北王不出手,永澜侯就会对镇北王出手。
安舒低眼,问:“我说不怪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冷血?”
听安舒这般问,凤北诀笑了,“舒儿以为,还有谁人能比本王冷血?”
第038章
安舒没有说话,又转脸看着凤北诀。
其实,她不认为镇北王冷血,因为,这世界给镇北王的,尽是恶意,没有人给他哪怕一点善意,镇北王又有什么理由以德报怨?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没有任何不妥。
她对镇北王无所求,不过是以平常人的方式对待镇北王,镇北王就会回以她更多。
想着,安舒唇角弯弯,笑道:“王爷并不冷血,至少,在我这里不冷血。”
凤北诀抬眼,安舒明亮清澈的眼神与他撞上,竟是力量十足,撞得他眼眶都有些发酸。
他忙垂下眼帘,“这就够了,旁人,本王也不在意。”
两人静默半晌,安舒蹲久了觉得有些腿麻,便说:“我们回去吧。”
说着起身,结果因为发呆确实蹲得太久,腿脚都不大听使唤,一个踉跄就跌进湖中。
随行丫鬟云裳惊叫一声,“来人啊!王妃掉进水里了!”
安舒是会游泳的,奈何腿麻,就扑腾了两下,凤北诀心都提了起来,想也没想就跟着跳进湖里欲救安舒起来。
跳下去才想起自己并不会水,甚至对水恐惧。
湖中安舒已经缓过来,头露出水面,手脚并用往岸上爬,爬到一半发现凤北诀快要沉底了,不得已回头去捞,“云裳,快来帮我一把。”
云裳不会水,湖边没有任何东西,情急之下,把自己腰带解开丢进水里让安舒抓住,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岸上拽。
安舒抓住凤北诀的衣领,让他的头露出水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旁的仆人闻声赶来帮忙,才把二人拉出水面。
凤北诀掉下去没多久,按理应该只是呛了两口水,但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安舒不免着急,顾不上其他,赶紧把凤北诀扒拉平躺,给他做一套人工呼吸。
安舒为凤北诀做人工呼吸,周围仆人一脸震惊,眼看安舒嘴杵上凤北诀的嘴,云裳带头别开脸,一时不知做点什么好。
凤北诀睁开眼睛,只看到安舒一脸焦急,又是按他胸口,又是捏住他的鼻子对嘴吹气。
安舒按完心肺,正要给第二次人工呼吸,就对上凤北诀双目,松了口气正要说些什么,凤北诀已环住她的腰,反客为主将她压在了身下,唇就压了上来。
云裳忙让其他仆人赶紧离开,自己也识趣的走远。
安舒又气又羞,她一心担忧镇北王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镇北王却不知羞耻,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亲她。
尴尬症晚期患者差点尴尬得当场去世。
不过,镇北王的吻技好像进步了?
安舒被美色迷得思绪涣散了一瞬,而后恢复清明,伸手推开了凤北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怎么好意思!”
凤北诀脸色恢复了许多,“本王亲吻自己的王妃,为何不好意思?”
安舒掀开凤北诀,气鼓鼓的往前走,到底她是现代人还是镇北王是现代人?她觉得自己思想挺开放的,但也做不到当众接吻面不改色。
凤北诀起身,跟在安舒后面走,他手长脚长,几步路就追上了安舒,与安舒并肩而行。
云裳自认是个有眼色的丫鬟,她走远后并非闲逛,而是直接回了长辉院,吩咐水房准备了满满一池热水,让王爷王妃洗个鸳鸯浴。
看王爷与王妃迫不及待的亲吻,必然是干柴烈火,但再着急也不可能就在湖边办事,王爷王妃掉进了湖里,刚好需要洗个热水澡,这浴池中水汽氤氲,撒上片片花瓣,气氛正恰。
凤北诀与安舒回到长辉院,云裳就迎了上来,“王爷,王妃,湖水诸多不净,奴婢已经让人备好了热水,恭请王爷王妃沐浴。”
安舒点头,心里赞赏,有了大丫鬟就是不一样,她完全不需要操心任何事,大丫鬟就给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安舒道:“王爷先洗吧,我回屋里用浴桶。”
凤北诀拉住欲走的安舒,“本王身子骨硬朗,王妃先洗,不要着凉了。”
云裳有点看不明白,还是道:“奴婢考虑到王爷王妃都落水了,所以准备了足够的热水,足以让王爷王妃同时沐浴。”
“这……”
安舒迟疑了一下,而后一咬牙,点头应下,“好,王爷,走吧,不然水要凉了。”
凤北诀有些诧异,他的王妃如此容易害羞,怎么会突然自愿与他共浴?
安舒牵住凤北诀湿哒哒的衣袖,拉着他往净房去。
凤北诀感觉自己像一个木偶,王妃只是轻轻拉着他的衣袖,他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跟着王妃走。
二人进入净房,云裳懂事的把房门拉上。
屋内水汽升腾一片暖意,安舒心脏狂跳,伸手去解凤北诀腰带。
这件事她做过无数次,不过是镇北王清醒与昏睡的区别,她会再帮镇北王洗一次澡,想告诉镇北王,她并不在意镇北王那一身伤痕。
凤北诀摁住安舒的手,透过水汽看她,她的轮廓都被水汽浸润得柔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我不止一次帮你擦洗身子。”安舒说得坚定,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想把自己善意都给镇北王。
因为镇北王看得见她的付出,她半辈子拼命讨好别人,求的,也只不过是一个认可。
凤北诀看着安舒半晌,手缓缓松开,任由安舒将他腰带解下,一件件脱去他的衣裳,直到浑身□□展露在空气中。
他想过很多次,在昏迷不醒的时候,安舒为他擦洗清理秽物时,是什么样的神情。
真到了能亲眼看见,他又不敢去看安舒的脸,怕看到安舒露出害怕或是嫌恶的神情。
安舒没有多想,反正热气腾腾也看不真切,伸手握住凤北诀手臂,牵他朝浴池走,“你试试水温,不烫再进去。”
凤北诀跨进浴池,安舒用洗澡布捞水将他上身打湿,又拿来香胰子打沫儿。
“舒儿,这身疤痕,可有吓到你?”
安舒摇摇头,“第一次看到王爷身上的伤,我就在想,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留下这些伤痕,受伤的时候肯定很疼。”
安舒用木瓢舀水冲去凤北诀身上的泡沫,低头亲吻他左肩最大那块疤痕,“我不害怕疤痕,只害怕疤痕产生时的疼痛。”
凤北诀有些失语,他不是嘴拙之人,此时却不知什么言语能表达心中所想。
“舒儿,你衣裳湿透的,先脱了吧。”
“……”安舒最开始就没打算脱自己的衣裳,只是想帮镇北王克服一下心理障碍,告诉他这身疤痕只是疤痕而已。
见安舒不应声,凤北诀又叫她:“舒儿?可有听见本王说什么?”
“听见了,我先帮王爷洗干净再说。”
凤北诀握住她的手,“舒儿,你伺候了本王许久,现在,换本王伺候你一回。”
说着,轻轻摘去安舒头上的发饰,她的头发被湖水打湿未干,一绺绺垂下来,并不算好看,但架不住人面赛桃花。
凤北诀动作轻柔,试探着解开安舒腰带,安舒慌张道:“我自己来。”
“舒儿,不要害羞,本王说过,若你不愿,本王不会对你做什么。”
凤北诀声音低哑悦耳,安舒又被他蛊惑了。
待安舒回过神来,她已经蹲在了浴池里,身上仅存一件亵衣。
凤北诀手指一挑,亵衣带子也被挑开,滑落下来飘在水中,随着水纹晃着荡远。
凤北诀倒是遵守承诺,没有多余的动作,用香胰子在洗澡布上打出泡沫,小心翼翼为安舒搓洗。
安舒背对着凤北诀,只敢露出一个脑袋,紧张得浑身僵硬,仿佛石化了一般。
“那个……王爷你不会凫水吗?”安舒尝试转移注意力。
凤北诀手顿了顿,“不会。”
“为什么呢?”问完安舒差点咬掉自己舌头,这是什么尬聊现场。
凤北诀倒没有觉得尴尬,认真回答安舒的问题,“因为,我曾被捆住手脚扔进湖底,若水深超过胸口,我便会不能呼吸。”
“是……耶律卓吗?”
凤北诀道:“不是,是我的长兄,凤东黎。”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接近二十年,是他母妃刚被处决之后,在他九岁生辰那日。
安舒有些震惊,若是耶律卓虐待镇北王,她无话可说,毕竟耶律卓是敌国王子。
但凤东黎是镇北王的哥哥,就算不是一母所生,安舒还是觉得无法理解。
安舒转身,抱了抱凤北诀,“他已经死了,但你还活着。”
凤北诀感觉两团柔软压住他胸腹,带着香胰子湿滑的触感,顿时没了声音。
安舒只当凤北诀回忆悲惨往事沉痛其中,“不喜欢深水,以后我们离远点就是,没什么的。”
凤北诀哑声问:“舒儿,你可感觉水位有所上升?”
“啊?”安舒摸不着头脑,“没有啊,怎么了?你害怕吗?”
直到注意到凤北诀奇异的脸色,安舒瞬间反应过来,“你……你、不要脸!你以为自己是大象吗?能让整个浴池的水位上升?”
“舒儿会凫水,自然察觉不到水位上升,但本王怕水,对此极为敏感。”
说着,凤北诀逼近安舒,将她抵在池边,“本王很怕水,不如请舒儿配合,将膨胀之物收纳,让水位降下去。”
“……”安舒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镇北王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来的?
凤北诀一直在试探,确认安舒不是抗拒而是害羞,他便毫不犹豫进行下一步。
二人皆是新手,全靠摸索,但男人在这方面都是天赋异禀,基本无师自通。
水位降没降下去安舒不知道,她只知道水凉了,自己有点腿软。
凤北诀食髓知味,眼看水位又在上升,但水温却在下降,只得作罢。
回房后,安舒靠在床头,月心为安舒擦头发,安舒一脸慵懒,回想方才就脸红心跳,却又忍不住去回想。
她终于也是有性生活的人了,对象还长得俊美非常。
回想镇北王被□□浸染,面色潮红低喘不断的模样,安舒觉得自己都要凭空生出坚硬的幻肢了。
看安舒满眼水色要笑不笑,云裳与云衣对视一眼,眼中尽是了然。
王爷王妃在浴池许久,最后王妃是被王爷抱着回房的,可想而知王妃被折腾成什么样儿了。
是夜,安舒一如既往躺在里侧准备睡觉,凤北诀却没有安稳抱着她入眠,他说,白日没能尽兴。
安舒算是知道了禁欲多年的男人有多恐怖,到最后她没有一丝力气,身体却还不受控制的抽搐,说不上来什么感受,非要找个词的话她选生不如死。
第二天安舒睡到日上三竿,是她穿越以来起得最晚的一天。
坐到梳妆镜前一看,她脖子上吻痕一堆。
几个丫鬟很有职业素养,目不斜视的为她洗漱更衣。
秦训一如往常找安舒述职,汇报完毕,看到安舒衣领下雪白的脖颈露出一点红印,便说:“王妃,可是新进的熏香驱蚊效果不佳?属下这就让人换一家。”
安舒干咳一声掩饰尴尬,把衣领往上拉了拉,“没、没有,挺好的,不用换。”
云衣云裳几个丫头差点笑出声,憋笑憋得脸都快扭曲了。
秦训不明所以,只是皱了皱眉,“有用就好,属下告退。”
待背过安舒,几个丫头才掩嘴偷笑,“嘻嘻那秦管家可真有意思,竟然问王妃是不是熏香驱蚊不佳,王妃的脸色都不对了。”
月盈道:“是啊是啊,秦管家可真是个呆子,看样子应该还没有娶妻,不然也不会闹这样的乌龙。”
月白插话:“秦管家长得有模有样,又是王府管事一把手,王爷王妃都很信任他呢,怎么可能没有娶妻?”
又打趣云衣云裳:“要是没有娶妻,倒不失为一个好归宿,云姐姐你们说是不是?”
云衣嗔了月白一眼,“净瞎说,我可是听小丫头陶彩说,王妃身边原来有个宠婢,唤作翠珠,王妃有意撮合翠珠和秦管家,被秦管家直接回绝了呢。”
月白道:“那有什么?就是秦管家不喜欢翠珠呗,咱们云姐姐有本事长得好,做个管家娘子那是绰绰有余,说不定都不用王妃撮合,秦管家就自己找王妃求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