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很咸鱼——酉乾
时间:2022-05-23 08:07:50

  既然凤安瑾忌惮凤北诀,那就让内斗来得更猛烈些,最好是凤安瑾能逼得凤北诀造反,两败俱伤。
  凤安瑾有想过这个问题,他那个小皇叔思维缜密,定是能看穿他的想法。
  不过看穿也无用,他是天子,下旨让凤北诀征战南疆,凤北诀只能遵从,可惜他低估了凤北诀的实力。
 
 
第050章 
  安宁看凤安瑾的神色变化,道:“若是镇北王看穿了皇上的想法,如此卖力的剿灭乱党也就说得通了。”
  凤安瑾把玩着安宁腰间的系带,闻言手顿了顿。
  凤北诀能看出他的心思,知道拒绝无用,才会主动答应去南疆,因为不想放手北疆的政权,所以眼下如此拼命的剿灭乱党,让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处理此事。
  他倒是可以直接下旨收回北疆政权,但是凤北诀镇守边关十余年,军功赫赫,回到内京又帮他处置了毅亲王,如今去南疆也捷报连连,若平白无故下旨收回政权,别说凤北诀不愿意,恐怕满朝文武都会寒心,他就成了过河拆桥的小人。
  过河拆桥不是不行,但被世人戳脊梁骨不行。
  他才下旨把毅亲王满门斩首,立刻撤了凤北诀在北疆的政权属实不妥。
  凤北诀虽恶名在外,被称为鬼面修罗,但守护大鸣疆土的功绩是实实在在的,比起他这个刚掌权的傀儡皇帝,明显是凤北诀更得民心。
  安宁换了个姿势半倚,“镇北王是文韬武略之人,有他辅佐陛下定能开创太平盛世,不如将他留在身边为陛下效力,不让他回北疆,他长期不回北疆,北疆的将领就会逐渐势大,不再听他指挥,他不得不帮着陛下集拢政权。”
  凤安瑾微微叹息,将安宁搂进怀里,“朕何曾不想?朕已经极力挽留了,小皇叔却油盐不进,坚持要回北疆。”
  安宁靠着凤安瑾胸膛,道:“那陛下可得小心了,暂且不论镇北王坚持要回北疆是何居心,因着陛下委派镇北王征战南疆,镇北王看出陛下的意图,会不会有兔死狗烹的担忧?就算原本镇北王要回北疆是没有二心的,如今有了这份担忧,也会与陛下生出间隙,更加不可能放手北疆政权。以镇北王的性子,怎么会让自己毫无倚仗任人宰割?”
  “朕也发愁,与外公商议许久,无果,除非小皇叔出些什么纰漏,可以借故将他北疆的政权收回,朕达到了目的,也不会落得凉薄之名。”
  安宁笑了一声,“陛下,要他出些纰漏倒容易,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镇北王睚眦必报世人皆知,若陛下设计了他,他会不会记仇报复?可不要小看镇北王,他是数次绝境求生,从微末崛起至今的人物,要是全力报复陛下,谁胜谁输没有定数。”
  凤安瑾手不由自主紧了紧,垂眸道:“那爱妃可有妙计?”
  安宁倒卖起了关子,“谈不上妙计,若臣妾说了实话,陛下可能会觉得臣妾冷血无情,臣妾还是不说为好。”
  凤安瑾道:“大胆说吧,朕不怪你。”
  “陛下答应赦免臣妾无罪,臣妾才敢说。”
  “好,朕答应你。”
  安宁这才继续说道:“镇北王眼下身在南疆平乱于战场厮杀,刀剑无眼,被乱党击杀身亡也在情理之中,只能怪镇北王命不好,如此一来,永绝后患,臣妾承认其中有报复的想法,但这也是为了陛下好。”
  安宁的聪明之处在于,她说的话真假掺半,让人信服且不反感。
  凤安瑾其实已经猜到安宁要说什么,但他对凤北诀还有些孺慕之情,哪怕凤北诀只比他年长十岁,却比先皇更像他的父亲。
  幼时蹒跚学步,是十余岁的凤北诀牵他;第一把木剑,是凤北诀亲手为他削制;第一次习武,是凤北诀手把手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纠正……
  后来,远在千里之外,一己之力送他登上皇位,重伤昏迷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设计毅亲王,让他这个皇帝能做得更像样。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最初执意将昏迷不醒的凤北诀接回内京,明面上说得冠冕堂皇,说是想让凤北诀有更好的环境修养,实际上,他打算用凤北诀的死来将毅亲王治罪。
  所有人都认为凤北诀药石无医,他亦然,左右凤北诀都要死,不如死得有用。
  他知道镇北王府左长史张杜阳是毅亲王安插的人手,但他放任了。
  镇北王府里,不止有毅亲王的人手,还有他的人手。
  镇北王府右长史许如宁,便是他的人。
  许如宁的任务,是密切注意张杜阳的形迹,让张杜阳得手,取得证据,治毅亲王一个残害手足之罪。
  没成想凤北诀身边的暗卫严防死守,身有残疾依然治住了张杜阳,让张杜阳无从下手。
  所以,他又将永澜侯的嫡女赐婚给凤北诀,想逼毅亲王与永澜侯,让毅亲王再采取行动。
  结果永澜侯钻空子让名叫安舒的女儿替嫁,直接把安舒当成弃子,不痛不痒。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凤北诀竟然能从昏迷中醒过来。
  时值一年,凤北诀帮他解决了毅亲王,但没有毅亲王制衡,凤北诀就成了新的问题。
  凤安瑾只想收回北疆政权,并不想要凤北诀死。
  那日在乾元宫对凤北诀说的话,并非全是虚假,如此一个亦师亦友的人,可遇不可求,他想要凤北诀留下时时相伴身侧,同看万里江山。
  可凤北诀心如磐石,无论如何要回北疆,任他如何游说都不为所动。
  “此事……再议,你也说小皇叔是个文韬武略心思缜密的人,有谁能轻易让他身死战场?”
  安宁听出凤安瑾话中的犹豫,道:“有一个人可以。”
  凤安瑾下意识问:“谁?”
  安宁缓缓道:“安舒,镇北王的王妃。”
  凤安瑾皱起浓眉,“此话怎讲?”
  “镇北王对永澜侯出手,担心永澜侯会牵连到安舒的母亲与胞弟,大费周章将二人送出关外,流放圣旨是陛下亲口所下,想必陛下也知道其中缘由,可见镇北王对安舒是何等在意。”
  安宁顿了顿,又道:“若陛下以安舒威胁镇北王,定能让他就范。”
  听到这里,凤安瑾点头,确实如此,凤北诀确实极为在意安舒,平日开口闭口都是自家王妃,每天按时回府与王妃一同用膳,王妃绣了一个品相奇特的荷包,就日日挂在腰间。
  凤安瑾都怀疑凤北诀那个荷包到底有没有洗过。
  “不好冒险,若是不成,朕与小皇叔便是彻底决裂,这世上,难道真有人会为了女人放弃一切?”
  凤安瑾不信,至少他不会,至高无上的权力与女人,他选前者。
  哪怕是安宁,也不能与皇位相匹敌。
  安宁却道:“无需冒险,会不会一试便知,皇上给镇国将军下密旨,等乱党剿灭得差不多,再让他以安舒威胁镇北王就范,若是能成自然是好,不能成,便把一切推到镇国将军头上,陛下无需与镇北王决裂,刚好还能借此收回镇国将军手中的兵权,镇北王是去牵制镇国将军的,镇国将军反制镇北王独占军功顺理成章。到时南疆的乱党已平,陛下手中又有足够多的兵权,就算决裂,也足以跟镇北王分庭抗礼。”
  此计一箭双雕,凤安瑾有些意动,打发安宁道:“爱妃身体要紧,滑胎不久,多多歇息为好。”
  他需要找萧正清商讨一二,看能不能具体实施运作。
  被凤安瑾随意打发,安宁不恼,看着凤安瑾离去,反而面上带笑。
  这下有好戏看了。
  ……
  南疆。
  凤北诀归心似箭,只想快些了事,好回到京城与安舒相见。
  不过他没有因此而心急出错,废寝忘食排兵列阵,被乱党占据的城池逐一收复,一步步将乱党逼回老巢。
  镇国将军李全是个良将,凤北诀使起来还算顺手,二人花了八个月的时间打到乱党老巢,只要这一战获胜,乱党便算是彻底瓦解。
  南疆高山林立,乱党的大本营就在山上,山路狭窄易守难攻,四周皆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路上山。
  苦战一天一夜,许多士兵被打伤或杀死跌落山崖,连尸首都敛不起来。
  当场牺牲上千人,所幸最后拿下了乱党老巢,乱党核心成员全部伏法。
  按照大鸣律法,这些人本该押送候审,但兜一大个圈子之后还是斩首示众,凤北诀懒得费事儿,直接一剑一个尽数斩杀。
  “收兵!”
  留了士兵善后,凤北诀转身下山,他心有所念,早已飞到了京城,从这山上下去,将自己这一身血污沙尘清洗干净,明日便准备动身回京。
  走了几步,突然有士兵来报:“王爷,后山搜出密室地道,请王爷与李将军前去查看。”
  凤北诀只得停住下山的脚步,与李全一同前往后山。
  至后山陡峭路段,跟着后面的镇国将军李全却突然发难,手中大刀砍向凤北诀。
  三个月前他接到皇上密旨,乱党剿灭之日,要将凤北诀永远留在南疆,若是用武力无法解决,就以凤北诀的王妃相逼。
  凤北诀听到背后有破空之声,立刻回身应战,他刚刚拼命厮杀,此时身上难免疲惫,反应不如全盛时灵敏,但也能挡住李全的进攻。
  “李全!为何无故对本王出手?”
  李全一言不发,招招致命,奈何凤北诀技高一筹,几个回合下来,反倒是他处于下风。
  皇帝密旨,凤北诀居心叵测,欲图分摊军功,从他手里分走兵权,加之北疆那数十万兵力,能够直接逼宫取而代之。
  所以,需要他设计凤北诀身死南疆战场。
 
 
第051章 
  李全身为国丈,皇帝是他的女婿,他自然与皇帝站在一处。
  那个通报带路的士兵早已没了踪迹,李全对凤北诀低声道:“若王爷不想镇北王妃死,便缴械就擒。”
  凤北诀面色微沉,“本王的王妃身在内京,你如何能威胁得了本王?”
  “既然如此,王爷尽管冒险。”
  凤北诀脸色变了数变,他不敢冒险,一丝一毫也不敢。
  凤北诀没有直接缴械,而是攻势更猛,将李全治住,长剑横在李全颈间,语气冰冷,“说,为何要如此?提及本王的王妃是何用意?”
  李全丝毫不见慌张,有恃无恐,“王爷只需知道,若王爷今日活着从这凉岗下去,镇北王妃就会死于非命,镇北王府早已被控制,不要妄想那个残废暗卫能护住镇北王妃。”
  凤北诀手上用劲儿,将李全颈间划出一道血痕,李全又道:“只要王爷下山,便会有人马不停蹄去京城报信,待王爷赶回京城,迎接王爷的,保证是镇北王妃的尸首,若王爷不信,只管动手试试。”
  听到此话,凤北诀脑中万千思绪电光石火交杂,只是一想安舒会死,他的心就猛的往下沉,宛如沉入万丈深渊。
  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曾经无数次绝境都没有给过他这种感觉,竟是害怕得浑身颤抖。
  从前支撑他活着的,是仇恨,如今大仇得报,安舒是他在世上唯一的牵挂,若安舒死了,他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世上还有何意义。
  如果他与安舒只能活一个,那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安舒活着。
  因为,安舒死了,他也就没了生的念头。
  趁着凤北诀分神,李全猛地反击,击落凤北诀手中的长剑,对着凤北诀胸膛便是一拳,将凤北诀打得直直后退了两步,身后就是悬崖峭壁,倘若跌落,粉身碎骨。
  李全一鼓作气,拾起长剑刺向凤北诀。
  凤北诀赤手空拳,只有抵挡之力,接连被刺中肩臂,加之心神杂乱溃散,顿时不敌落于下风。
  李全完全没有手软,寻了个破绽,一剑钉入凤北诀胸膛,凤北诀早已被逼到崖边,这一剑,直接将他震下了悬崖。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仿佛只是一瞬之间。
  见凤北诀落崖,李全忙上前查看,凉岗高耸,悬崖被雾气掩盖,仿若深不见底。
  李全看了看手中凤北诀的佩剑,提着回到前山,将长剑放于石台,唤来手下将士,道:“后山窝藏了乱党残余,偷袭本将与王爷,镇北王不慎与乱党双双坠崖,只剩这一把佩剑,众将听令,召集人马全力搜寻崖下,务必找到镇北王,就算已经身亡,也要找到尸首凯旋安葬。”
  “末将领命!”
  众将士只得领命去搜寻,凉岗后山悬崖下是一条河,将士率兵绕路下去,找了许久,只找到一些此前落崖士兵的尸首与残肢断臂,以及凤北诀的头盔。
  又沿河搜寻数日,除了一块凤北诀的胸甲,还找到一条断臂,断臂上残留的暗红布料,与凤北诀征战当日穿在盔甲内的衣物一致。
  除此之外,再找不到其他与凤北诀相关之物。
  看着眼前的一剑一盔和一条断臂,一众将士不由得面面相觑,镇北王英勇无匹,征战了半生,竟然阴沟里翻船,在战斗胜利之际,被残余乱党打落山崖,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李全做事谨慎,没有就此罢手,传了命令下去,让一队人马继续沿河搜索,各处关卡严查,只要看到疑似凤北诀的人,一律扣押上报。
  乱党彻底剿灭,李全要率军回京城述职,留了一个见过凤北诀的将领在南疆,继续搜查凤北诀的踪迹。
  ……
  南疆乱党被剿灭的消息,比凯旋大军早一步传回京城,安舒满心欢喜,每日都去城门张望,盼着凤北诀凯旋归来。
  安舒已经一个来月没有收到凤北诀来信,但既然打了胜仗,在路上的就是凤北诀本人,不需要再写信。
  从收到大获全胜的消息,又等了半个多月,听闻军队到了城外十里处扎营,明日正午就能进城,安舒喜不自胜,将凤北诀为她挑选的那身衣裳翻出来,准备明天穿着去迎接凤北诀。
  六月初一这天,安舒清早起床梳洗打扮,把自己拾掇得漂漂亮亮,老早就去城门处,抢了个前排的位置翘首以盼。
  围观的百姓逐渐站满街道两旁,午时一刻,城门大开,由远及近传来铿锵之声,是马蹄声,是脚步声,也是步兵行走间盔甲摩擦之声。
  第一个进入视线的,是一匹黑色高头大马,四肢蹄掌绕着一圈白毛,它高昂马首,煞是威风凛凛。
  这是凤北诀的坐骑,凤安瑾特意赐给凤北诀征战南疆的汗血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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