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恋她真的不可以——orere
时间:2022-05-30 08:41:11

那便是三公子狐缠了。她心下很快有了定夺,只是不知,他抢的又是哪门子亲?
马车忽的一刹,长情身形稳稳定在此处,倒是狐缠“哎呦喂”了声,一把撩开帷裳,探出头皱眉询问:“你在做甚?!”
“公、公子,是、是魔殿的人!”大抵是狐缠没眼前人可怕,他磕磕巴巴讲完,居然抖着腿弃车跑了!
狐缠捏着折扇,愣了愣,只觉怒火中烧,他狠狠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已经平息胸中怒火。
狐缠懒洋洋探出半个身子,手肘支撑在窗框,扫了一眼来人,语气缓而慢,十分不愉,“为何拦本殿?”
他看清楚后眸光不可察觉的一寒。
长着狐狸尾巴的人单膝下跪,长长的刘海挡住半张俊脸,不卑不亢道:“狐三公子,陛下唤在下前来引路。”
随着萧瑟的风渐聚,路人不知不觉少了很多,黑云乌压压的,就连空气都沉闷许多。
“哦?”他歪了歪头邪邪挑眉,眼里夹杂着几分肆意,“那便来领路吧。”
轻轻划过半开的折扇,挡住半张勾起邪笑的薄唇,金黄的流苏虚虚勾在修长如玉白皙的指尖,痒痒的,柳絮轻饶一般。
“本殿的驾车人方才被你吓跑了,就由你来吧。”
漫不经心说完,就坐回了马车内。
狐缠拿开桌上盖着的袅袅檀香,燃烧着星火的粉末,指尖往下,随着缓缓向前的车一起轻轻搓了搓,白色的齑粉落了进去。
做完这些小举动,懒懒倚在了贵妃椅上,尾巴当做小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假寐,片刻,突然道:“三尾,扇风。”
不大的悠然嗓音透过屏风与车墙,躺在草席上长着三只尾的人没有丝毫动静。
长情捻起地上一根枯草,垂眸无声念了个咒,只见枯草挣扎开她的手,掉到地上的瞬间,一下膨胀开来,化作了和地上一模一样的妖。
枯草人睁开眼睛,空洞的眼神瞬间清明。
他无视长情,拉开门一下跳了出去,再哐的一下合上。
枯草人一眼将马车内景收入眼下,缓缓垂下眸,从某处找来一柄美人抚琴芭蕉扇,恭恭敬敬的一下一下挥着。
狐缠漫不经心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只听他幽幽问道:“此去你可做好了准备?”
他瞥了眼枯草人,在等着他的回答。
枯草人点点头,含着几分期待道:“为此刻恭等多时,早已万事俱备。”
狐缠满意点点头,点了点桌上小小精子锦盒,“把这个吃了。”
枯草人不疑有他,打开一口吞了下去。
只见狐缠动作随意,一下子拍开他的手,歪歪斜坐着,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从额心划下几缕碎发,弯着腿搭在桌子角,右手撑住半张清俊的脸。
“你是谁?”他明明在笑,眸光却骤然如稀碎的冰碴寒冷。
方才给他吃的那是青丘的丹药,稀缺且隐秘,可以通过中介物操控背后之人,若非关键时刻发现三尾出了点问题,他定然不舍得。
思及此处,他不由得哼笑一声,不愧是本公子,就是聪慧,一眼就瞧出这是个冒牌货。
三尾是个重干净礼仪的人,定然不可能留下那么大一股狐骚味,大抵是想要假扮他的人没有注意到这个。
黑暗中的长情微微皱眉,感觉连在手中用来操控枯草人的仙力被外力“嘣”的一下断掉了。
枯草人张了嘴,发出一个气音,就猛的摇晃起来,动作剧烈,要将四肢都摇断。最后摇摇脑袋,一下子栽倒在地上,一缕青烟寥寥升起,化作了一根枯草。
狐缠恍若顿悟狡黠道,“原来是那树妖小美人。”他拍拍手,与那小小的房间连接处出现了一扇门。
长情见他已发现,便也不多做隐藏。
本该沉睡的树妖不仅昏睡了三尾,还完好无损的站在了他面前。
“一个小小树妖?”他问。
“是,”她强制压下去喉间不适,一瞬间的真言险些就吐了出去。
大意了。她眸闪着隐晦的光。
“哦?”狐缠哼笑声,狭长的狐狸眼波光流转,隐隐泛着紫色的光芒,犹如星河皓月,温柔沉溺着。只觉得内心被缠绵温暖的春水所流淌,他的嗓音低哑又迷人,眼神危险勾人。
“你从哪儿来?”他邪笑着将折扇勾起她的下巴,犹如情人的呢喃细语,顺着她的耳畔自然的流入她的思绪。
长情忍住不适,目光呆滞,什么桎梏着她的身躯,操控着她的喉,挣扎许久,直直回答,“……魔界边缘长魔山。”
狐缠最是相信自家丹药,见她此模样倒也放下了心,如风筝轻飘飘落在了椅上,一个响指,长情只觉身一轻,立刻后退抵在墙上,警惕害怕的看着他。
狐缠挑左眼,含笑暧昧道:“看不出来,倒是有几分本事。”他看了眼枯草,“不如随我回青丘如何?”
 
 
第十三章
 
 
“在下定然乖巧。”
狐缠正准备继续施展媚术诱惑几句,忽然一停,车外传来的响声:“狐三公子,已经到了。”
他的兴致被打断,有几分不愉,他对长情说:“跟本公子来。”
魔界的风刺骨的寒,刮来的恍若是打磨尖锐的薄冰,一寸一寸割过皮肉,削入骨头。
黑色的瘴气时不时飘过几缕,长情厌恶的后退一步。她这一退,那瘴气就盯上了她,直直缠绕在她身旁。
偌大的殿门高悬着魔殿的牌匾,阴森又老旧,干涩的鲜血凝固在上头,也不知经过多久的岁月冲洗。
狐缠折扇也不拿出来显摆了,裹了裹腰间尾巴,将冰冷的手塞进去,恨不得在套上几层厚厚的棉袄,小声道:“倒是有分冷。”他看见长情,笑开花打趣道:“看不出来,还挺受欢迎。”
长情回给他一个无奈的苦笑。
那个狐狸在前方引路,九曲回廊,不知绕了几圈,停在了闭合的大庭。
“绕这么远?怕不是个荒废地儿?”他看也不看,直接嫌弃道。
大抵是嫌弃的意味太明显,狐妖低头不卑不亢,“这是魔主的意思。在下并没有亏待公子的意思。”
一听到是魔主的意思,狐缠心里划过一丝不甘心,他也不嫌弃这院子偏僻了,“如此最好。”
他挥挥手,狐狸毕恭毕敬的退下。
枯草人自觉离开。
“你叫什么?”狐缠变出贵妃椅,舒服的躺在上面。
长情道:“情长。”
“倒是个好名字。”狐缠嬉笑凑上前,“你去当砚山王妃如何?”
长情震惊的瞪大眼睛,唯唯诺诺道:“什、什么意思?”害怕的小步后退,噙着恐惧。
这所谓的抢亲,原来是要抢砚山王妃的亲么?看来这女子与他关系匪浅。
魔殿不止有魔王,魔界还有砚山,魔涯,七黑涯三山,三山各自称王,然后被魔王给收拾了一通,便通通归顺魔王。
“晚点你便知晓了,现下先睡吧,”他眼睛轻轻一眨,声音蛊惑人心,长情只觉犯困,强撑着走到了屋内,眼一闭,便不省人事。
夜黑风高,高悬的明月如玉盘。
空荡荡的魔主之位寂寥的只剩下一片寒风,谁也不关心这个魔主跑哪儿去了。
喜庆的气氛让砚山王情不自禁多喝了几杯,黑黑的脸色染上坨红,他算好的,毕竟更多魔都是喝的东倒西歪然后毫无形象的倒在地上。
狐缠低低含着酒杯,暗暗嫌弃他们丑态毕露,一双眼睛不安分的左顾右看。
眸光凝聚在一个挂着暗红大花的房间,荡漾一笑。
女子穿着暗红的嫁衣,坐在铜镜前,拿着眉笔细细描绘着。
一下一下,眼中在无其他。
她停下笔,随意甩到一旁。
镜中人涂着艳丽的蔻丹,鲜血般的红唇,如弯月般勾人心弦的眼神。
她轻轻抚摸上镜中人的脸颊,那耳畔大朵盛开的绢花,称的她人比花娇,骄傲满意夸赞,“真漂亮。”
“自恋。”
预料之中的声响让女子漂亮的眼里闪过得意,站在背后的两个女子悄无声息的倒下。
狐娇娇回眸一笑,恍若百花齐放,娇滴滴的道:“三哥哥怎么才来?”
此女子正是青丘六小姐,狐娇娇。
“这不是瞧你乐在其中。”他袖一挥,昏迷的长情出现在秀有团簇牡丹的大床上,层层叠叠的红纱垂下来,袅袅的檀香四面八方而来。
狐娇娇好奇的拉开红纱,“这就是你找来代替我的女子?长得倒也清秀。”
狐缠:“嗯哼。如果不是找不到其他好看的,我可舍不得这个小美人。”
狐娇娇不怀好意笑笑,忽然拽起长情的手臂,一把拉上袖子,见光滑一片的藕臂,没有看到狐缠得手后刻意引上去的标识,诧异娇声道:“居然还没得手。”
“时间紧迫,”他温和的目光忽然凌冽起来,抄起一张□□贴在长情脸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揽起狐娇娇的腰,从窗户跳了出去。
阴冷的风刮动,窗栏颤动了几下猛的扣上,东倒西歪的侍女瞪大双眼,笔直的站起来,想要为长情贴上□□,换上火红的嫁衣。
一双白皙干净的手挡住了她,她目光清明,哪儿有一丝刚醒来的朦胧。
原来是这样,长情坐起身,或许砚山王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她看向了一旁僵硬的侍女,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只金钗,袅袅烟缕吹过,变成了刚逃走的狐娇娇。
披着红布的桌子上还摆了两杯酒,这大抵就是交杯酒吧。
门外传来摇摇欲坠的脚步声,长情飞快往酒里下了咒,侧身躲近黑暗处。
只剩下一个侍女似乎并没有被注意到,她弯腰告退。
金钗人扶住烂醉如泥就想往被上躺的的砚山王,柔声细语道:“夫君……交杯酒还没喝呢。”
砚山王不耐烦急了,粗言秽语在对上那双含波媚光的眼中吞了下去,酒一下清醒了,迫不及待的拉起金钗人的小手跑到了桌前,勾住手臂,猴急的将另一杯塞进她手里,“交杯酒、交杯酒!”
金钗人羞涩低下头,轻轻含住酒杯。
砚山王痛快的一饮而尽,看着她慢吞吞的模样,直接上手想去抓住酒杯。
“夫君,莫着急。”
这一抓抓了个空,“奇怪,”他语气疑惑,眼前的酒杯似乎被分成了两个,四个,八个……
登时瞪大了眼睛,“嘭”的一下,跌坐到地上,迷迷糊糊之间有谁踹了踹自己。
他想发火,但是思绪如结冰的水,怎么也转动不了。
蹲下来,金钗人问:“魔界最近可有什么要像仙界不利的消息?”
砚山王如糊浆的脑袋被破转动,僵硬的吐出话:“魔王最近行踪诡秘,本王也不知道。”
金钗人说:“那还有什么异常?”
“魔王正在招兵买马……守仙魔交界线的人告诉本王,他看到过好几次,魔王从、空灵派的方向、回来。”
长情心一沉,难道空七安混入了空灵派?就在这一批弟子当中?又或者,空灵出现了叛徒?
事关重大,长情不敢犹豫。
而且看他渐渐脱离控制的样,金钗人一个手掌劈下去,砚山王笔直的倒在地上。
心乱如麻,她也不想去追究那两只狐狸,将乾坤袋中的人随便安置在一颗古树后,留下一瓶丹药,化作一缕流光,飞出了魔界。
……
嵩长书安安静静发捧着书坐在门口,时不时低头望一眼云雾缭绕的长阶,不知第几次探看,白雾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腰配雪剑,气质如兰。嵩长书眼睛一亮,飞快站起身想迎过去,忽然想起自己从放课就坐在这儿,连忙扫视身上的叶片和尘土。
嵩长书只觉心跳也随着她的脚步声越发欲烈,待走得近了,他心脏也好似要跳出来一般,他立的笔直,眸光耀耀,喊:“师父!”
长情看他,温润的眉眼如清风明月,“怎么在这儿念书?不怕着了风寒。”
同时一节传音纸鹤从她背后飞出,扇动翅膀飞向天际。
“徒儿想早点见到师父,便来这儿守着了。”嵩长书笑的灿烂,目光黏在她身上。
他期待的说:“我新学了招式,师父要不要看看?”
“好。”
无论是看几次,嵩长书都觉得化千里为方寸是多么不可思议。
他聚精会神,握着雪剑,耀耀少年郎,在白绒翻飞的雪峰,他的身形很快披上了一层薄雪,腾空而起,衣带飘动,两袖冷气,剑尖甩起剑花,那雪花随着动作飞洒。
飘飘洒洒中,他握紧了雪剑,期待而隐晦的看着她。
长情满意颔首,“不错,练习了多久?”
“三日有余。”他紧张的将雪剑双手奉上,仔细盯着生怕漏过长情一个微弱表情。“可是太慢了?师父不满意?”
这式片雪飞花,她当年也是练了三日才掌握。
长情再次暗叹这弟子天赋好的惊人。
“为师已说过你超出同龄弟子太多,马上就是剑冢了,这几日不妨休息休息,好养精蓄锐。”
嵩长书说:“我听师父的。”
嵩长书好奇问:“师父的雪剑也是剑冢里得到的吗?”
“是的,”她点点头,敛目轻轻抚摸剑身,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一路上只见到了它一把剑。”
“为什么?”嵩长书眨眨眼,状似不经意走到她身边坐下。见她什么反应都没有,终于松了口气,语气轻快许多,“那师父当时没有想过去看看别的剑吗?”
“是根本过不去,”她不甚在意,只是手下动作柔软了许多,眺望远方渐渐泛起怀念,“为师那时年纪小,一传送进去就在断崖边,而这把剑在的剑气又挡了路,根本过不去,要么取下它,要么在原地等待时间结束传送出去。”
无功而返?怎么可能,这个年纪大抵都是不认命的,她那时候看着温和实际上认不得输,不撞南墙心不死,撞了南墙不死心。
她盯着脚印,看着被白雪覆盖,直至看不出存在的痕迹。
只是不知,嵩长书会得到什么样的剑?
 
 
第十四章
 
 
那一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但凡能有点名头的大门派都来了,个个都派出了自家长老来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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