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诚没能逃过流转的宿命,被魔鬼迷失了心窍,潋滟的桃花眸里也只剩他的眼睛。
“做我男朋友,可就不能看别个小姐姐了。”她郑重其事地开出自己的条件。
许言珩忍不住笑出声来,就像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他抱着她放上会议长桌,嘴角还是止不住地上扬,哑声提出自己的条件:“那我也说好,你长大前我不睡你,但你也别勾我勾得太紧,行吗?”
这荤话完全不像出自许言珩之口啊。
安以诚囧,皮笑肉不笑:“这我该怎么回答你?”
“先给我解解火。”他在她唇上温柔地吻了一下,低头埋进她柔软的肩窝,轻轻咬着漂亮的锁骨。
女孩的第一个吻,就这样被他夺走了。
第67章
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惹得她轻声惊叫了一声,挣扎着去推许言珩的头,他却被她的叫声撩得更加不可收拾,安抚地在她的唇上辗转一圈,又在她肩头留下一连串妖艳的标识。
安以诚没想到他表白成功立马就搁这兽性大发,抓着自己就是一顿乱咬,强撑着力气推着他胸脯,却也抵抗不住他无处宣泄的热情。
他平时不是放纵的人,但她的确是他的毒药,让他沉迷到难以自拔。
感受到他跳动地情动,安以诚身子僵住了,连大气也不敢出,脑袋即使短路也在慢速旋转想对策。
许言珩捉住她的手吻了吻,眸子温柔地要滴出水来,话里是已经用惯的风流口吻:“手往哪放?”
安以诚根本没注意自己的手放哪了,或者说自己也不知道手该放哪,被他这么一说才意识到手已经滑到他腹部那里了,有意识的觉察到结实紧致的腹肌。
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她如同被电了一般缩手。
许言珩瞧着她逗人的模样轻笑一声,探进她的衣服,捏了捏纤细有型的侧腰。
“我后悔了!我不答应!”安以诚觉得他纯属跟她耍流氓,只想立马反悔好及时止损。
他听了也不恼,捞过她的腰肢,把她安稳地放在腿上,安以诚被那明显的吓得要逃,却被捉了手腕按在桌上,迎面砸来雨点般的吻。
她身子僵直,也不会换气,许言珩怕她把自己憋死,终于松口了。
“还后悔么,现在?”他笑,那笑狡黠得如同一只火狐狸。
她被亲的脑袋发昏,惊弓之鸟一样拼命摇头。
腰部的衣服被掀起,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只有他温热的掌心能带来些许的暖意,他要她依赖她,一如既往地,要她臣服。
她受不了这样的纠缠,带着哭腔地推开他骂道:“你这个禽兽!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占我便宜!我刚刚在你桌上看到我的钥匙了,你这个骗子——”
许言珩抓住她抵在胸膛的手,咬了咬她小指,吓得安以诚再次触电。
敏感又青涩,许言珩捏着她软软的小脸,嘲讽地舒展了眉眼,“怎么亲两下就成这副样子了?我带你去照照镜子?”
这话她怎么接?
惊觉错误,为时已晚,这货完全就是谗她的身子!
许言珩火气散了不少,逐渐找回理智,给她拢了拢领口的衣服,也不解释。
安以诚在损失了一箩筐豆腐后,两脚终于得以着地,软绵绵地要飘起来一样。
许言珩要抱她上楼她不肯,硬是冷静下来自己本本分分地爬楼梯。
他把她送到门口,道了声晚安,要走时,安以诚突然拉住他,踮着脚在他耳边低语:“还哑吗?”
气血腾腾上涌,刚才压制的努力完全是白费力气,许言珩眸底着了火苗,推门要进来。
安以诚在他出手的前一秒“啪”地关上门,顺便加了道锁,任凭许言珩怎么好言相劝就是不开门。
就不开!
诶,就是玩儿!
当晚她躺在悠悠的大床上继续做梦。
梦里他们小组抄作业被严莉莉现场抓包,要叫家长,安以诚嚎啕大哭把当时在校长室和赵家对峙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
严莉莉说英语,她也被迫在梦里说英语。
最后还是许言珩怒了,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粤语,把他们三个可怜虫带走,豪横出门,直接炸掉了学校。
她醒了,完全是被这梦吓醒的。
周围是陌生的装潢,黛灰色的墙壁,巧克力色复古家具,米色的简约窗帘。
不大,但很有格调。
安以诚掀开被子,靠在床头呆滞了一会,记忆犹如归巢的白鸽,逐个钻回脑子里。
现在想想还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在几小时前还是单身贵族,怎么现在就双身了?
啊这……
饿。
半夜觅食一无所获就罢了,还把她按在桌子上非礼,好歹给个软点的沙发吧。
真是救命了。
安以诚轻手轻脚地开了门,门外传来一串清脆的响铃。
她探出脑袋瞧了瞧,发现门外挂了个黄铜的乘门铃,召唤狗狗的那种。
果然,许言珩应声而来,手里拿着一次性洗漱用品。
安以诚看到他手上的东西,才意识到自己没洗脸就出来见人,心下大囧,夺过东西再次关门。
铃铛发出轻灵的笑声。
六点多,男朋友就过来接她下楼吃早餐了。
似乎猜到她会大清早的饿醒。
不过她属实是被吓醒的。
他家早年在粤地居住,口味随了宋湘,过来北方虽然偶尔也吃面食,不过还是偏爱粤菜。
大早上,阿姨已经把餐桌摆的满满当当。
叉烧肉肠粉、河粉、马蹄虾米蒸饺、红糖糕、凤爪、豉汁排骨,还有驱寒的姜撞奶。
安以诚想不到许言珩家六点钟吃个早餐也这么折腾,虽然不懂,但还是大为震撼。
看出她的震撼,许言珩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下的:“我平时只吃肠粉,这些是犒劳你的,昨晚辛苦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可怕的记忆再次涌入脑海,安以诚故作镇定地在肠粉上淋汤汁。
“你不对劲,”安以诚反应过来,“所以你是在家吃了早饭,再去学校吃我给你带的那份果子,对不对?”
秘密被戳破,许言珩丝毫不惭愧,“谁叫你天天换口味,吃个煎饼果子搞得像拆盲盒似的,这样肯定上瘾。”
安以诚:?
这么说还是她做错了?
许言珩突然话题一转,语气很正经:“周一的时候我调下座位,你还和谭欣茹坐。”
安以诚:?
她这是做错了什么?
许言珩对上她疑惑的目光,笑道:“学习肯定要静下心来,我们两个现在热恋,凑近了分心。”
所以他为了消除这种隐患,直接把它扼杀在萌芽之中。
虽说“热恋”这个用词不大贴切,但安以诚觉得许言珩的做法很妥帖,点头表示同意。
许言珩,昨晚想了好久。
他喜欢安以诚,但不觉得这种少年的喜欢有什么大意义。
等毕业了,大家还不是各奔东西。
他也想安安稳稳地守着,但最近危机的信号太多了,安以诚就跟命带咸桃花一样,一个两个都跟她交情不浅。
与其让别人糟蹋了,倒不如自己护着她走这条荆棘路。
虽然她并没有那么喜欢自己。
这个年纪谈恋爱必然有所影响,她不像他,无论如何有家业可以继承,拼一代的高中就像蝴蝶破茧一样重要,他不想她因为自己的缘故放慢了速度,在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里逗留。
虽然她性子薄凉,很可能突然就把自己甩了,留他一人逗留。
“我昨晚梦到咱们抄作业被一窝端,结果你一气之下把学校炸了,你记得,做事情不可太暴躁,吓醒我了……”安以诚擦擦嘴,显然惊魂未定。
思绪被拉回,许言珩愣了两秒,“我有这么勇吗?”
安以诚笑笑,“拽哥肯定勇啊。”
许言珩:拽哥……竟是我自己?
解决完早餐,许言珩把她领进自己的书房。
拱状格子玻璃窗前是一张长长的檀木桌子,桌子上摆了三台显示器,国际象棋摆放在一角,身后整面墙都是林立的图书。
脚下是红木地板,光落在沙发前的波斯地毯上,精致的摆设泛着柔和的微光。
书房明显比卧室精致很多,这货的生活很有格调。
安以诚开始脑补一场大戏:
许言珩拎着手提包敲响自己家的房门,可怜巴巴地说:“家里让我在你和家产中间选一个,我选择了你。”
安以诚震惊:“这是被扫地出门了?”
许言珩点头,神色无限凄凉。
安以诚义愤填膺:“你放心!从此以后我家就是你家!”
许言珩会心一笑:“那我们去吃轻食吧,八十块一个人的那种。”
安以诚一惊。
“还有,我买的书必须是原装进口,两百一本,我可以多买几本吗?”
安以诚一愣。
“水是生命源泉,现在我们穷,将就着喝二十块一瓶的依云吧……”
啊啊啊啊太鬼了!
救命!
许言珩见安以诚盯着三台电脑发呆,摇摇她肩膀,柔声问:“怎么?”
安以诚的眼神一瞬间很悲催,看着他轮廓刚柔的脸说:“你对我有没有什么要求?没有的话我先说了。”
没想到她在这件事上这么认真,他们在沙发那坐下,许言珩给她倒了杯茶,“你先说。”
安以诚抿了口茶,“我现在没什么能给你的,你也别在我身上花钱,好不好?”
许言珩握住她的手,捏捏浑圆的指腹,“好。”
“我不限制你和异性的正常交往,同时我也会有自己的异性朋友,可以吗?”
许言珩想起言之溯自然而然地摸她脑袋,熟练地就像和她相熟了一百年。
黑眸沉了沉,“嗯。”
空气中一时弥漫着茶水的酸味。
最后一点,安以诚犹豫了一会,用商量地口吻问:“不公开,行吗?”
许言珩沉默片刻,“行。”
安以诚乖顺地给他到了杯茶递过去,送到他嘴边。
许言珩接过茶杯,喝茶的时候神色淡然,让人捉摸不透情绪。
第68章
“我只有一个要求,”他放下茶杯,舟楫一样的眸子凝视着安以诚,“你有事要和我讲,唔得瞒我。”
安以诚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提的要求太狭隘,和许言珩一比,那些零零碎碎的担心显得那么自私。
她回握住许言珩的手,想戏弄戏弄他,调笑地回怼一句:“我要是不呢?”
许言珩捏了她的下巴,笑眯眯的像个狐狸一样,“不?那说明男朋友教的不好,我的错——来,我给你顺顺毛。”
说完抓起安以诚就要吓唬她。
有了昨晚的悲惨经历,安以诚现在哪里经得住他这么一吓,连忙服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我肯定不瞒你。”
“嗯。”许言珩满意地放开她,“孺子可教也。”
安以诚觉得自己很委屈,她明明是流氓头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爷,怎么现在被一个小孩压在头上?这恋爱谈得一点都不民主!
她以后绝不能再被被许言珩吓倒!
再他妈怂的话,她就一个月不吃冰淇淋!
安以诚在这暗下决心呢,许言珩那边已经打开了电脑,喊她过去看看。
电脑屏幕上是许言珩筛选出的录像片段,来自很多个地区,集中在帝都和杭州,也有几段宿区的监控。
“这是根据眉骨部分采集的资料,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这戴着墨镜深入简出的不正是安以轩?
各段视频时间从6.19开始,向后分布,一直到最近一次的宿区地铁。
知道安以轩活着,她浩气长舒,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可是哥哥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她?
看出自己的小姑娘心事重重,许言珩关了电脑,抽了纸笔出来,“过来,跟我仔细说说,我们挖下源头,看看是谁欺负我家小姑娘。”
纸上的线索繁密起来,错综复杂地连在一起。
监察厅那边的调查停滞不前,明镜只能暗地里自己调查,掌握的线索多了不少。
许言珩眸子清明,“有内鬼,应该就混在你哥出事走掉的那批,还有,你爸和你哥应该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这倒像是高层惯用的封口游戏。”
安以诚沉默着不说话,面色凝肃。
许言珩揉着她的头发安抚道:“乖,你爸爸、哥哥分别在哪工作?主业外有没有什么副业?”
“我哥在Z大读书,我爸爸在程峰公司做司机。”
程峰啊,这个他倒是熟。
司机可是个容易听到秘密的职业呢。
“我找机会留意一下。”许言珩收了纸张,“先教你点黑客技术,比在外打工轻松,赚的还多。”
安以诚眸子一亮,“能黑进别人的美团外卖吗?”
许言珩:“……”
安以诚乖乖坐在电脑前,见他手搭在鼠标上动也不动,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这样白嫖礼貌吗?”许言珩眸中带了暗示,温馨提醒。
安以诚以为他跑去做了up,小手举到头顶比了个4,“我发誓,点赞投币,还一键三连。”
许言珩不屑地笑了句:“倒也不用,你过来陪陪我就当交学费了。”
说完捞兔子一样去捞安以诚,一个温柔吻就落在她脸颊上。
她又跟冰冻一样僵住了,再次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