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薄荷回甘
作者:羞月牙
文案
-薄荷略苦。
-但有回甘。
[文案一]
都说体育院校校花不一般,不要轻易追。
校花的竹马点点头:保重。
校花是武术队的,单挑小混混,狂揍大恶棍,犯中二病,每天热衷于锄强扶弱。
而斯文学霸美少年竹马,总是捧一本数学教材,走在她身边。
“侠女”与“学霸”画风不太对。
却莫名很配。
只是这侠女感情迟钝,迟迟不开窍,总把竹马当弟弟,口口声声宣称要保护他,好像保护老弱病残。
竹马一忍再忍。
忍无可忍。
他甩掉书本,直接将人壁咚在墙角,手臂肌肉顿显——
他沉声:“确定是……你保护我?”
[文案二]
粗神经的武笛,只搞竞技不谈感情。
每天专注习武。
将男孩们的情书踩烂在家门口。
但某天,她情窦初开,暗恋上了一个踪迹隐秘的大神……
可惜大神只在暗处现身。
武笛夜盲。
于是她从未见过大神真面目,却心心念念,被人家的实力与神秘给迷倒。这让暗恋她的竹马很不爽,连醋都吃得不明不白。
竹马本以为进入了苦情三角恋,谁知有一天,发生意外,自己的马甲不小心掉了……
那天,他才猛然发觉——
根本不是三角恋,
是双向暗恋。
神经大条中二校花×腹黑淡漠全能学霸
内容标签: 强强 青梅竹马 竞技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武笛 ┃ 配角:正植,阿Z,木漪,炎火,贝薰,东京五狼 ┃ 其它:剧情流,HE,竞技,武术,射箭,花滑,跑酷,环保
一句话简介:不谈竞技!校花拯救苍生罢了
立意:否定个人英雄主义。
第1章 中国功夫
乌黑的长发在飞扬。
风中,米白色裤腿鼓起来,少女握紧双拳,马步扎得稳:“刚才问我什么?”
地上,金发碧眼的小混混吐一口血,凭空抓了抓手,声嘶力竭道:“我说,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五分钟前。
在T大与G大两校间的一条废巷里,五个人高马大的男孩,把一女学生逼在角落,抢包包。
阴天,空中滚过一声雷,亮晃晃的。戴黑色鸭舌帽的少女路过巷口,耳翼微动。
五个打一个?武笛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打斗场面,不禁停步。她的拳头握起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有力量的手,用劲时,青筋会隐现,宛如一条纤细的青藤盘旋在树干上。普通人的手,不会出现这种力量感。
“先别动……”正植挡住她。
武笛大咧咧挥一下手,“怕什么,我说过我会保护你,阿植,待在我身后就不会受伤啦。”
“我来报警……”正植摸手机。
“对,你得马上报警,不过,我现在就要出手了。”
话音刚落,少女的手腕从他手中抽离。武笛闪身不见。正植再抬眼,武笛已徒手站到巷子正中央。
他抚了抚额头。
“禽兽!放开那女孩!”
所有目光唰唰放箭到武笛身上。
混混们个个长得人模狗样的,其中,还有个戴了金框眼镜。他们倒不是真正的混混,都是T大学生,同一个社团的社员。那个社团玩柔道,社名叫东京五狼,由五人组成,大狼日本人,二狼英国人,剩下三个是中国人。
武笛作为T大学生会主席,对他们这几人有点印象,“看你们眼熟,都是大一新生吧!”她稍放松站姿,将背包往肩上一甩,视线逐一扫过去。
五个混混中,体格最壮的那个——大狼,没动,眯起眼,用标准的中文问:“这他妈谁啊?”
小弟三狼凑上来附耳道:“老大,好像是我们校友,佛山人,据说还是校花榜TOP10……”
“哦,广东人,我说怎么听她讲白话……”大狼冷笑一下,收手。角落里的女孩还蜷缩在地上,抱紧包包,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大狼转而走向武笛。
武笛双脚分开半尺,稳立着,“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小女生,还有没有王法?”
一个小弟猛窜上来:“哇,有没搞错啊,她是大三的学姐,什么小女生……她拽上天的,绊我们老大一个大跟头!找她收点医药费不算过分……”
“鬼才信你们的话。”武笛头一偏,“放人,我保证也放过你们。”
大狼冷笑一下,“好狂的口气。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话还没讲完——嘶啦——外套滑落,白色背心完全罩不住大块肌肉。
武笛转开脸,后退一步,摆摆手,“喂喂喂,大哥你要打就打,别动不动脱衣服辣人眼睛先!”
大狼顺势凭空来几个连贯动作,墙上几块旧广告牌被踢得粉碎,咔咔咔。地上尘土飞扬。
武笛站直了,静静看完,“我说,把人放了。”
“我要是不放,你能怎么?”
她将背包扔到一旁,刚好砸到一老乞丐的摊位前,老乞丐抱着破碗,不高兴地挪了个位子。
“我就教训五个人。”
“哈哈哈哈!”几人干笑了几声。大狼的双眼变得阴鸷,“你以为这是武打片?所有人围住你,偏不群攻,非要一个个分开上来打?”
武笛伸出左手,手掌背对他们,指尖往身前摆了摆,低声——
“一起上。”
大狼肌肉一紧,往前两步,“来诗!”
五狼中,大狼最有文化,虽说是日本人,却一直崇尚中国古典文学,来留学本准备念G大中文系,结果误打误撞进了隔壁T大,成立了地下“唐门”。
三狼结巴道:“老、老大,这这时候该背哪一首更有气势啊?”
“照例!初唐。边塞。”
三狼果断点头,“好——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我顶你个肺啊!文盲!”大狼踢翻三狼,抹一下鼻子,用不太标准的广东话骂。
武笛喊:“少废话!”
说完,一个左勾拳,落在大狼左肩,人还没反应过来,已是拳拳连攻,落点精准,每个动作犹如自带鼓点音效,咚咚咚,嚯。
校花这么能打,是混混们没想到的。大狼一个人顶不住,另外三个小弟都围上来了,只剩小狼还堵在角落调戏女孩子。
武笛扫视四人。
在她身后,白衣少年走过来,手里还揣着一本微积分,一看就是学霸——不过是长得极帅的学霸,瘦瘦高高、皮肤白净,眼皮慵懒地垂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三狼以为她搬救兵:“这人又是谁?”
武笛立刻将正植护在身后,“阿植,你过来干什么,好好待住,他们动不了你。”
大狼冷冷地嗤笑一下,“哟,这是美救英雄?”
正植:“……”
正植:“只是提醒你一下,别再让了,尽快解决,不是通知武馆开会吗?”
武笛脑子“叮”一下,“对啦!”
她立马出腿,反身一个回旋踢——毫无征兆的回旋踢,三狼当时就傻掉,眼睁睁看着那白色球鞋朝脖子刮来,瞬息之间,趴下动不了。
武笛的帽子转掉了。
不像多数练武术的女孩子留短发,武笛有一头中长的黑发,平时都扎着,刚才不小心散掉。
阴天,巷子里刮着强风。
长发迎风吹得飘逸,扬而不乱。武笛侧站着,眼神犀利如刃。天空中又几个闪电。
只是散头发时的一个晃神,让二狼逮着机会勾了脚,使她半跪在地,好在动作敏捷连翻几个圈稳住了,抬头,二狼已逼近面前,居高临下俯视。
即便他没有说出声,武笛还是从他明晰的口型分辨出了四个字:dong——ya——bing——fu。
武笛站起来。
抬手,迅速挽起头发。
在她抬眸间,众人已觉气场有所不同。二狼还在用他那英式中文叨吧叨:“我知道,你们中国人比武,不就是不实用的招式多吗?花拳绣腿,呵,我还……”
话未说完,一股疾风刺向他胸口,又一股疾风由拳头承载着,重重击中下巴。武笛反手一勾,卡住他的脖子,踢小腿,使他跪倒在地——期间夹杂两个空翻动作——却快得人没看清——
“够多吗?”
太准了。
准到令人毛骨悚然,一点一个重击,拳拳到肉。二狼倒下,三狼是早就不行,武笛再花几个快拳解决了四狼,转眼就将身强力壮的大狼钳制在臂下。她扫一眼那边的五狼,五狼耸耸肩,让开,吹了声口哨。被困的女孩子立刻拔腿跑,经过武笛身旁时,武笛下意识拉她一下想问有没有受伤,谁知那女孩子迅速抽走胳膊,用陌生的眼光瞪了武笛一眼,跑了。
武笛:“……”
正植安静地靠墙站着,叹一句:“又一个好心没好报。”
武笛往回走时,墙边老乞丐拿着一本泛黄的线扎书籍冲她说:“姑娘,我看你骨骼清奇,是个可塑之才。那,这本《咏春拳》,送你啦,十九块八即可拿走。”
“为什么是十九块八?”武笛驻足,对这种价感到奇怪,“是因为知道我十九岁、八月出生吗?”
“你会这么理解,说明你懂得了功夫的奥秘。”
“哇,看来您也是个高人!”
“很多年没重出江湖了。莫问我名字,只管买我的书。一般买二送一,不过我看你旁边这位小伙子不大需要。”
武笛蹲下来,惊喜地接过书,“这是您自己写的?”
这段对话,这个场景,叫武笛想起了一部有名电影,片名记不清了。走神间,身后袭来一股冷风,与此同时,传来正植的喊声:“小心!”
她没回头,稍侧身,抓住了与脸颊擦身而过的拳头,钳住胳膊肘,再一个过肩摔,解决。
二狼捂着胸膛,“你究竟是什么人……”
书被摔到一边,武笛匆匆忙忙去捡起来,翻来翻去,没坏,这才走回来。打完了还偷袭,武者最为不齿。
风中,米白色裤腿鼓起来,少女握紧双拳,马步扎得稳:“刚才问我什么?”
地上,金发碧眼的小混混吐一口血,凭空抓了抓手,声嘶力竭道:“我说,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哦,武笛拍拍手上的灰,戴上帽子。
压低帽檐。
她没回答自己的名字,捡起背包,随正植走掉。转身之际,风带去了清脆如铃的嗓音:“——Chinese KungFu(中国功夫)。”
第2章 水剑武馆
从大道路口拐一个弯,进入枫叶街,喧嚣的车声消失了。
回家的一路上,武笛都在和正植争论,该不该这样频繁地“助人为乐”。这个话题在他们之间向来没结果,到后面两人都岔开话题了,莫名其妙上升到正义一词,又莫名其妙转移到犯罪一词。
“……所以我就说嘛,阿植,很多有前科的人还会再犯错。有些人不能轻易原谅的,社会记忆力差——那会很恐怖。”
正植的脚步渐渐落到武笛后面,沉默走着,已到家门口。
两家一墙之隔。
武笛说完“拜拜”,向左转,翻身上墙,抄近路一跃落入武馆院子。
正植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垂下眸,浓密睫毛在眼睑下遮出一片漆黑的混沌。他往右走十尺,上台阶,推开大铁门,回到自家洋房内。
刚进客厅,躺在沙发上的正妈妈惊坐而起,脸上的黄瓜片纷纷落地——“今天没课?这么早就回来啦?”
正植直接上楼回房间,“嗯。”
妈妈踩拖鞋风风火火追到房间来,“妈有话跟你说。”
“周末有竞赛。”
妈妈把额头上沾着的最后一片黄瓜摘下来,拍拍儿子的肩膀,“阿植!怎么你高中参加那么多竞赛还不够,现在大一,不忙着谈恋爱还天天赛什么赛!那,妈同你说啊……”
正植:“……”
妈妈叹气,放低声音:“你爸回国了。”
两人对视三秒。
房间里的挂钟像是要结冰了,每滴答一下,都那么沙哑艰难。
正植低着头,窗外的日光又在他的睫毛下投出更黑的影,如同眼底的幽暗——“我爸一直在国内。”
“你知道妈说的是谁。”正妈妈摇摇头,揉了揉额头,“他给我打电话,想约我们吃个饭。你说,去吗?”
正植抬头,“他回国的事武家知道吗?”
“哎我说你这孩子,你不关心你后爸知不知道,倒先问隔壁家,你想什么呢?”
说话间,隔壁院子传来呼呼拳脚声。
正植立刻起身,出门右转,到阳台尽头去俯看。
武馆院内,一群人挤成黑糊糊的一团,武馆的大师兄站在院中央,嚷嚷道:“为什么一直拖时间!我来武馆最久,好几年,凭咩不教我看家本领!凭咩!师父你讲公道?”
穿着长衫的武师傅,坐在茶座上,悠然抿一口茶,甩开折扇,扇了扇,“还不到时候。”
“那要几时才算时候?不如我们直接拳头说话,只要你不使出武系咏春拳,我就不见得会输!说实话,你是我师父,以往我自然不敢同你比,处处想着怎样占下风才好。”
旁边的师叔吼道:“闭嘴吧,你跟住你师父十年,连你小师妹都赢不过。”
“谁说我比不过小笛?”
“现在试一下。武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