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木尽头——金呆了
时间:2022-06-10 07:58:33

  她想生气,又没气得起来,思及刚把它骗出来又没给吃的,不太仗义,对徐秘表示自己去0512,“徐秘书还是去喂一下亲月吧。”
  自己叫自己名字,挺怪异。
  徐秘知道回避,点点头,再次周到指明0512的方向,“那边,要门禁卡,您拿我的吧,或者敲门。”
  温清粤来过一回,格局没多大改变,依次覆盖率、噪声、空气、电池实验室,0512在尽头,有几排数据分析的机器。
  她一眼捕捉到窗前看电脑的周乃言——屁股下靠一张高脚椅,脚踩另一张高脚椅,不锁眉头也不扶额,眼神淡得像打瞌睡,但手搭键盘的敲击动作,看得出在工作。
  远远望去,一副正经人的样子,一点都没C上的野蛮。
  他说过,这叫shou性,工作时叫人性。温清粤忽然想到这句话,想shou性大发吓他,于是脚比脑快,箭步冲到他跟前,鼻子紧贴玻璃,拱成猪鼻形状,朝他鬼脸。
  一定又丑又可爱,他不就喜欢不修饰的样子吗?
  眼前出现一团熟悉的人影,周乃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温清粤觉得那一眼好性感,对这丑样还波澜不惊,没有扶额叹气想迅速离婚,还偷偷养了只丑猫,取作她的名字,莫不是爱她爱得无法自拔。若下一秒他穿过玻璃门,一手扣住她后脑,用力吻住她,也不是不可能。他口味是很奇怪。
  四目对视,周乃言没有大动作,只是手腕稍许活动,摸到手机,人迅速往后退了退,冲那张晕成面饼的脸皮,精准连拍。
  温清粤正为自己解放天性的可爱傻乐,忽然那洞黑的摄像头出现,吓得弹出好几步。
  她捂住下半张脸,迅速找到门,气势汹汹:“删了!你给我删了!”只是跟他开个玩笑,怎么可以这样。
  周乃言避身,将手机塞进西裤兜,“删不了,我上传云端了。”
  “你!”温清粤想打他,但这不符合她二十九岁高龄。她气急,手掩唇,连打了五六个喷嚏,边喘边红着鼻头问他,“你养了只猫?”
  “你去看了?”周乃言皱眉,上下打量她状态,“你猫毛过敏,还好吗?”
  “也没那么厉害。”她捏捏鼻子,翻了个白眼,“你给那只丑猫起了什么名字?”
  “什么叫丑猫?出身不问贵贱!”周乃言对她深入骨髓的阶级意识向来是不屑。
  “你......”温清粤语塞。她知道周乃言对人类之外的物种格外维护,“是不问贵贱,你养一群土猫,可以不问贵贱,但养一群名贵猫,把它放在里面,这贵贱不是一目了然吗?”贵贱是比较出来的。
  “我喜欢。”他倒是还挺嘚瑟。
  “你喜欢一只土肥圆?”
  “我就是喜欢土肥圆。”他倒是难得回应这么无赖的话。
  温清粤看了他一眼,不再与他争辩,主动提起这几日不上不下的话题:“今天这什么意思?”
  周乃言眼里闪着精光,反问她:“喜欢吗?”
  “那只猫?”温清粤摇头,“不喜欢。”一是她猫毛过敏,不喜欢,二是那家伙又肥又丑,她不喜欢。
  周乃言说的不是这件事。“温清粤,你不就希望我这样吗?”
  “......”温清粤转过弯来了。
  他如她愿,捂着心口嘶了一声,“我难受,心慌,老婆中意别的男人,我绿帽顶着也要忍。”
  温清粤嘴里噎了口空气馒头,张半天嘴,好不容易挤出句:“你演技好差。”
  周乃言为表示自己配合戏码,特意翻出相册,“我配合得还行吧,还搜了照片。”他将王之涣蓝底免冠照展示给她。
  没她说的天上有地下无。按照男人的眼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男人。
  就像电梯事件回房后,他对着镜子细细照了照,也没觉得哪里帅。
  温清粤这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温清粤生气,一个劲重复:“你演技太差了!”
  周乃言捏捏她的鼻头:“你信了吗?”
  “你又耍我。”温清粤嘴里涌上苦涩。方才因亲月而添上的甜蜜全回涌成了苦瓜汁。她为担心他生气而不值。也是......他要是有这个电量,才不会耗在她身上。
  “我哪有,我只是配合太太。”他把那照片送到她眼皮底下,问她:“这人哪里帅得到值得我产生危机感。”
  “他是律师。”她对能言善辩的人有职业崇拜。
  周乃言摊手,将自己敞在他面前:“我也是啊?”就是执业证几年没年审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效。
  她眼睛咕噜一转,差点忘了,难怪说不过他。也难怪对这个职业有好感......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几天下来,原是他配合的闹剧。
  无聊。他无聊,她也无聊。
  本来温清粤大老远驱车赶来,是想哄他的。现在看起来,非常自作多情!
  温清粤恨自己爱失禁,咬牙往外走:“算了,不说了,去看猫。”
  周乃言跟着她的步子,走到了猫屋前,“婚姻里,要允许对方欣赏各种美的生物。”他指向的是亲月。哪里土肥圆。大家都说亲月是实验室门面。
  温清粤理解错了,没想那只猫,开门前问:“我可以用欣赏生物的眼光欣赏帅哥的意思?”
  周乃言想了想,有些时候,他也并不能完全掌握妻子的脑回路。他抓住了“欣赏”这个词,很中性很理性,于是说:“可以。”
  温清粤:“你也会欣赏帅的男人吗?”
  周乃言拦住她进门的动作,到另一间房找了个口罩,在她鼻梁处用力一捏:“当心点。”温清粤的鼻水流起来,一点不比水龙头逊色。他这个厌恶体//液的人,被迫给酒鬼擤过无数次鼻涕,就怕她睡着憋死。
  男人?“不会,我只会看好看的女人。”他一边给她戴口罩,一边懒散地回应她,话没过脑子,等句子落下,才在周太太燃火的眼睛里讪讪摸鼻子,“......和动物......还有植物......还有机器人......
  温清粤扯下口罩,“睡呢?”
  周乃言严肃:“温清粤,这是底线。”
  “我们之间有底线了?”她歪头,蓬松的卷曲儿自肩上坠落,调皮滑至他扶肩的鱼际。“我一直以为没有。”
  “现在有了。”他点头。
  “睡觉是底线?”在他点头之后,温清粤鼓劲,“是对彼此的底线,还是只对我?”
  “我们的。”他看着她的眼睛,一一回答,尽管这些问题在他看来,似乎没有必要。
  “是以前也存在,还是现在开始的?”狂跳的心脏暴露出温清粤心底对这个答案不乐观。
  她过去接受过,但还是想问。
  周乃言轻扯嘴角,居然笑了。
  温清粤愤怒,正要组织语言让他严肃面对问题,好好回答,包里的手机不识相,一嗡一嗡开始闹腾。
  她只想审讯,不想接听,但此刻这声儿确实碍事。
  她掏出手机想要掐掉,却因为紧张,失误按成了接听。
  “你好。”一道男声自扬声器扩出,温清粤不耐烦,“谁啊?”陌生号码!要是推销,就拉黑。
  “打扰了。”那边很礼貌,声音陌生里开始透出熟悉。
  确实打扰。温清粤死瞪着周乃言,暗下决定,今晚不管伤不伤心,一定要问出这个一直回避的问题。她不仅要问,还要问细节。她很在乎。尤其在凌浩鼓励她向丈夫问出心里问题,不要憋着之后,这个欲望越发强烈。
  她问,有事吗?
  那边自报家门,一字一顿,划破周乃言吃定她的笑意。
  “还记得我吗?我们上次见过的,王之涣。”
  温清粤眼睛一亮,心跳再次飙高,不知怎么,她下意识捂着听筒往反方向跑,压低声音:“记得记得。”
  周乃言看着她飞舞的裙摆,哑口无言。
23
  夜静风未定, 秋夜凉风穿过窗户,刮响空荡的中心实验楼。
  听起来像海螺送风。
  周乃言抱艾米丽在怀,不知摸了多久, 渐渐松泛的眼皮在洗手间的抽水声后忽然横过一道清醒的厉色。像终于续足电量跳屏而出的100%充满。
  温清粤抽了两张擦手纸,哆嗦地往这边走来。秋夜深了,到底是凉的。
  她见周乃言抱着猫, 又把口罩拉上,往鼻梁上按牢。
  挺多年没接触过猫, 清粤忘了自身猫毛过敏的严重性,印象里好像打几个喷嚏就好了, 结果刚刚与王之涣通话, 她非常没有礼貌地连着“啊糗”几十次,对方只能抛下声“抱歉, 打扰了”。
  等电话挂断几十秒,温清粤才在嗡响的脑袋里抽出一丝理性, 陷入懊恼。
  她给清缈打去电话, 一边捏鼻子,一边发出“ong”声,责问她为什么不回复男方消息。对方电话打到她这里, 可见其心之切。而且很加分的是, 他没有通过长辈转达见面意愿。温清粤最讨厌与长辈一五一十转播进程的男人。
  夜里实验室空, 那声传得很响,光周乃言都听到好几个“这么帅”、“多可惜”......
  他掏出手机又看了看, 温清粤真的眼瞎。这种人去选角,最多只能演个佞臣......
  周乃言将艾米丽放回屋, 走前又抚摸两记。
  漂亮布偶真是没脾气, 好拿捏, 不像那只胖橘......
  他每次也只敢这样——伸出两根手指,探探今日脾气,若不弓背警惕,他才敢摊掌顺抚,吃一把豆腐。就这,也不敢下重手,只能轻手调戏。
  温清粤戴口罩紧随其后,非常粗暴地捏了把亲月的屁股,“挺肉实。”
  “小心。”果不其然,话音一落,亲月嗖一下灵活入洞,留一双警惕的探长猫眼在外。一副今日你休想碰我的表情。
  “真难伺候。”温清粤不知这口罩的密封性,不敢大力呼吸。
  周乃言抬手看表,捏捏她宽大裙子下的纤细腰肢,“十点了,走吧。”
  “说清楚。”谁知道下次能挑开这个话题又是什么时候。她也不是每次都能破开那层勇敢的窗户纸。
  “说什么?”他明知故问,嘴角翘起调侃,“不如先说说你对律师先生的不轨意图。”见她眸光闪动,只字不语,他诛心论地反问她,“你窥伺你姐相亲对象,这合适吗?”
  温清粤最受不了别人指控,果然跳脚,“我只是说他帅,结了婚都不能追个星?追星只属于未婚专属?”
  帅个屁。
  周乃言没说话,看了眼亲月,揽过清粤,“走吧,最近都来不了实验室了。”
  没说完呢。她倚在他臂弯,继续道,“还有啊,清缈对这人根本不感兴趣,要是有一星半点,我肯定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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