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有声——弥弥
时间:2022-06-10 08:28:09

  顾溪问:[你怎么住在那里了?]
  谢西逾:[今年年初刚搬的家。]
  谢西逾:[来吗。]
  顾溪低头回了一句“来”,宿舍楼下就有一辆车来接她了,谢西逾没带她去恒远华府之前, 先带着带顾溪来到他的俱乐部总部。
  总部设在京城郊区, 占据大片面积的土地,还有周围的写字楼也是他的。
  顾溪不知道谢家以前是干什么的,只是隐约听说以前谢家有个特别大的产业, 全国连锁, 后来开到了法国、德国等等外国地区。企业运营风生水起, 可是到了后期,谢逡中年的时候因贪/污资金被捕入狱,公司被变卖,谢家宣告破产。
  这几年,不知道谢西逾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是他确确实实还清了谢逡未还清的债务,并且开了连锁的俱乐部,在他的领域闪闪发光。
  后天就是期末考试,顾溪读新闻传播,背的书还挺多的,但她有提前做事的习惯,提前三天就把一本厚厚的书给背完了。
  她眨了眨眼,走过那道刷卡的电磁锁门,“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谢西逾往她柔软的脸上亲了一口,“带你来解压。”
  射击馆内,工作人员拿来护具和射击专用的器械。
  顾溪以往看过很多次射击比赛,但是真正让她摸枪,这还是第一次。
  枪有些沉重。
  可是给她的是最轻的款。
  射击馆里一枪一枪的击中靶心的声音不绝于耳。
  顾溪试着将枪柄握好,然后缓缓举起来,对准靶心,虚晃了一下,她略显迟疑的放下枪,“用右手握枪吗?”
  “随你。”
  谢西逾勾着指腹蹭了蹭她的侧脸,将她额前一缕碎发别在耳后,“按你喜欢的来。”
  顾溪低了头,“我不太会。”
  “第一次玩这个?”谢西逾看向她,舔了舔唇,“我教你啊。”
  初学者尝试一项新鲜事物时,总会有一种畏难的心理,但是感受他的气息包裹着她,顾溪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谢西逾站在她身后,胸膛贴住她的后背,手臂内侧紧紧靠着她的肩膀,修长的指尖拢住她握枪的手。场馆内排气扇鼓着微风,拂过他的大衣。
  下一秒,衣料紧紧贴在一起。
  他轻笑了一声,将她圈在身前,放下额上的护目镜,声音带点懒,“专心。”
  顾溪轻轻的“哦”了一声,目光投向五米远的靶心。
  他的掌心热度不减,裹住她的小手,握住枪柄,一点一点的往上,沉稳如山的男声响在射击馆。
  “枪口朝地。”
  “手指在扳机户圈外。”
  “枪面平正。”
  “准心和照门的水平线与靶平行。”
  “瞄准。”
  “射击。”
  “别怕啊。”
  “我在。”
  “手臂放松。”
  男人的手臂环绕在她的肩膀上,手臂内侧紧紧贴着她,隔着衣料她也能辨识出,那是常年健身锻炼的臂弯。远不似看上去那么单薄,比一般人的更有力度和力量。
  顾溪学东西挺快,他教了几次,她基本上能上手了,就是瞄准不太准确。
  过了两个小时,她收了枪,额间爬满一层细密的汗,手臂也有点酸。
  顾溪去售货机买了一瓶怡宝,还没打开瓶盖,一个穿着正装的经理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经理年纪轻轻,穿正装打领带,手里拿着宣传单,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看见顾溪在售货机边喝水,拿着宣传单走过去。
  “小姐。”他上前询问,“你好,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有没有办我们这里的会员卡?”
  顾溪只当他是个推销的,摆了摆手,“没有。”
  “哦,那我们这里有一个用户评价表,你可以帮忙填写一下吗?打扰了。”
  “好啊。”
  顾溪见他态度诚恳,便接了过来,填一张表只用五分钟,用户调查表里基本上都是一些关于场馆设施和场馆体验的问题,还有初学者配备教练的问题。
  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握枪什么的都是谢西逾教的,所以说,谢西逾算是她的教练吗?
  顾溪也不确定,就把那一栏空着没填。
  经理站在她身边看,“小姐,你今天第一次来,没有请我们场馆的教练指导吗?”
  “没有啊。”顾溪对他说,“我男朋友教我的,他就是练这个的,啊,填好了。”
  “这样啊。”
  经理笑着问,“你男朋友还挺厉害啊,他学了几年?”
  “从小就开始练了。”
  “哦,那是真的厉害啊。”经理说,“从小就学,还真需要家里有点人脉有点本事的,普通人家哪里能接触到这个。”
  经理抬起手,刚要接过调查表。
  “溪溪。”
  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顾溪回头看,谢西逾不知站在那里多久,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一瓶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水,塑料瓶身上挂着蒙蒙的水珠。
  他沉着脸,说,“过来。”
  顾溪立刻朝他飞奔过去,脚步中带着些雀跃,勾了勾唇角,“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她飞奔过来的瞬间,谢西逾勾了勾唇,那点儿不爽通通消失掉了。
  经理也看过去,对上谢西逾的视线,着实吓了一跳。
  他看看顾溪又看看谢西逾,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恭敬的站在一边,“老板。”
  听到这声“老板”,顾溪脚步一顿,刚走到他身前一点的位置,谢西逾伸直手臂,揽着她的肩将她带入怀中。
  “嗯。”他淡淡的抬了抬眼,看着经理,“还有事吗?没事就可以走了。”
  经理后退一步,“没有了,老板再见。”
  走出射击馆,路上收获了无数的目光。谢西逾一直紧紧的牵着她的手不放,掌心的烫烙在她的手背上,顾溪耳朵上一阵滚烫。
  他将后车车门打开,手搁在车门上,防止她碰到头。等顾溪钻进去坐好,他紧跟着坐在她身边。
  谢西逾轻嗤了声,“刚才那个经理和你说什么?”
  顾溪愣了半秒,“你吃醋了。”
  “嗯。”谢西逾笑了笑,“我女朋友这么好看这么优秀,我不能吃别的人的醋啊。”
  车内开着舒缓的纯音乐。
  “你的员工找我填用户调查表。”顾溪用膝盖碰了碰他的大腿,“你幼不幼稚。”
  下一秒,他的腿贴过来,隔着布料肌肉线条流畅有力,他带着笑不要脸的凑近了些,喉结动了一下,膝盖贴住她的。
  顾溪又嗅到了他衣服上淡淡的烟草味,略带一些安全感,同时也极具侵略感。
  “是。”
  他笑道,“我挺幼稚的。”
  “想好怎么哄我了吗?”
  -
  射击馆地处总部旁边,多的是在这里上班的员工,上班时间谢西逾带着顾溪来射击馆。
  馆内员工群里立刻炸了。
  [咱们老板第一次带女生来射击馆诶!]
  [什么什么!恨我今天不上班,没第一时间看见老板娘!]
  [谢总什么时候谈恋爱了啊,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谢总那样的男人谁敢肖想啊。]
  [谢总去年就退役了好可惜!!今年射击队的成绩一个都不如去年他的最好成绩,明明状态还不错的,因伤退役可惜了!]
  [不过为了那个女生也说得过去,她真的太漂亮的,很乖顺的长相,没想到谢老板喜欢这一款。]
  [啊啊啊啊啊啊谁有老板娘的照片,给孩子看一眼呗,孩子都馋哭了。]
  不到半分钟。
  有员工将照片发在群里,照片是抓拍啊,可是顾溪的侧脸看的很明显。
  [#图片#偷偷拍的,嘘~]
  [啊啊啊啊啊啊清纯天花板。]
  [怎么还背着书包?看上去年龄不大,不会还在上学吧。]
  [我知道她!她不是京华新传的那个学霸吗?总是发论文得奖的那个!]
  [靠,这也是妥妥的女神级的人物啊!]
  [啊啊啊啊太配了,把我杀了给你们俩助兴。]
  […]
  -
  一晚上,手机都在不停的响。
  谢西逾低头看了看群消息,勾唇笑了一下。他刚准备关上手机,李林立发来短信。
  李林立:[现在!立刻!马上!来队里!]
  李林立:[你师兄常旌和你徒弟夏冬打架了,快过来。]
  当晚,谢西逾因为队里的事情被叫到射击队。
  据说是夏冬和常旌在队里打架斗殴,两人脸上都挂了彩,事态影响恶劣,李教练大半夜就把谢西逾给叫过去了。
  顾溪被谢西逾带到他的公寓里,谢西逾的公寓就在队里附近的一栋独立单元楼,单身公寓,并不大,他也不常住。
  但生活用品齐全,家具都是崭新的。
  她今天出门背了个双肩包,里面带了期末考试的书本,顾溪摊开书本,坐在餐桌前背书。
  背了一会儿,门突然开了。
  谢西逾推门而入,先去洗手间洗了洗手,然后坐在沙发上,烦躁的揉了揉眉。
  顾溪给他倒了一杯水,“怎么了?”
  谢西逾握住杯身,仰着脖子,颈部拉出分明的线条,他一饮而尽,“操”了一声。
  “常旌和夏冬那小子打架了,在队外那家理疗店,还被带到警察局去了。”谢西逾啧了一声,“为了女人的事吵架,丢脸丢到家门口了。”
  “谁啊?”
  “听说是一个记者。”谢西逾说,“总来队里的那个,舒佳凌。”
  他重重的啧了一声,“这两玩意儿都是花花肠子,夏冬也是的,未成年就别瞎掺和人家家务事了。”
  顾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想问下去,可是看见他眼底的戾气,她止住了。
  谢西逾正松散的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很少看见他这么疲惫的状态,她没打扰,转身去浴室里洗了个澡。
  公寓里的拖鞋都是男士的,没有她合脚的鞋子,顾溪只好凑合着穿,走路时候后脚跟一掉一掉的。
  只有一张床,顾溪看着床犯了难。
  她神色发懵,抱住枕头,迷茫的眨了下眼,“你睡左边还是睡右边。”
  谢西逾挑了下眉,手背上那根筋猛跳了一下,他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
  神他妈睡左边睡右边。
  谢西逾覆过来的时候,顾溪快速的拉上了被子。男人黑眸很沉,以一种侵略和试探的姿态,在她的领地。
  周围的空气稀薄有闷热,顾溪有些呼吸不过来,她睫毛颤动的厉害,隔着被子往他腰上猛推了一把。
  他顿时不困了,低着下颌,轻笑了几声。
  然后,倾身覆了上来,唇在她耳后啄吻了三下,“睡你上边。”
  “……”
 
 
第42章 无声
  顾溪脑子里又涨又热, 耳尖发烫,她伸出胳膊使劲儿退了他一下。
  突然,听见一声巨响。
  她有点不知所措的掀开被子。
  谢西逾坐在地上, 双腿岔开,保持着刚被她踹到地上的姿态,额间碎发凌乱, 黑眸中带着亮泽,一副人证物证罪证确凿的样子。
  顾溪揉了揉耳朵, 有些心虚,“你没事儿吧?”
  刚才, 她明明没用多大力气啊。
  已经很晚了,夜里一点钟。
  谢西逾还没从刚才常旌和夏冬吵架的燥意中挣脱出来, 刚才他一只腿跪在床的边缘, 另一只腿虚着踩在地毯上,整个人很疲乏, 是一个大写的放松状态。
  在她面前, 他更加放松, 所以一个没注意就不小心掉下床了。
  谢西逾勾了勾唇, “我没事。”
  半秒后他笑了。
  “有事。”
  他揉揉后耳根连着的那块肌肤,从地毯上站起来,赤着脚, 掌心搂住她的后腰。
  “宝贝, 不行吗?”他声音带着不同往日的暗哑,指尖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后腰。
  “你都把我踹下床了。”
  顾溪:“……”
  顾溪睫毛颤了颤,心泛起阵阵涟漪, 她脸上一红, 捏紧拳头, 往他身上敲了一下,“你还没洗澡。”
  “行。”他问,“那洗完澡呢?”
  “……不行。”
  谢西逾低声啧了一下,数秒后,低头噙住她的嘴唇,将她唇齿间的呜咽声尽数吞没。
  顾溪紧紧闭着眼,揪紧男人的衣服。
  吻落在她的唇瓣,脸侧,耳尖,她觉得身体像是在燃烧一样,心底有人放起一串小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响。
  过了一会儿,他离开她的唇,黑眸定定地看她好几秒,知道把女孩看得面红耳赤,谢西逾弯腰,在她的额头上烙下轻吻。
  “乖啊,等我洗个澡。”他笑道,额头和她相贴,“就来陪你。”
  就来陪你。
  一句话让她脸红心跳。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嵌在门前那块碧绿毛玻璃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男人将莲蓬头开到最大,好像要卸掉一身的疲乏。
  床上,顾溪裹在被子里翻手机,室内只有空调呜呜声和浴室水声,她从未觉得十分钟有这么漫长。
  一秒。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两秒。
  拖鞋摩擦地面。
  三秒。
  谢西逾轻啧了声,抬手,拧两下打开浴室的门。
  他拿着吹风机,站在玄关处吹头发,顾溪偷偷的掀眼看过去。男人腰下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条浴巾,往上,头顶一盏昏暗的灯光洒下来,后背线条流畅利落,贲张劲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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