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光——败橙
时间:2022-06-10 08:31:41

 
  那还能不支持,徐严为早因为这两句爸被灌了迷汤,自然是一千一万个支持。
 
  徐汀雨也了解她,知道她单薄柔弱的外表下有怎样坚定的内心,只是对那个孩子还存着疑虑,只不过这想法在后来的某一天接触中被彻底打消。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她没有呆太久,吃过饭后又陪他们看了会儿电视,婉拒徐汀雨的留宿回到自己的公寓。
  洗完澡出来,头发吹到半干仰躺在床上看到四十分钟前他发来的消息。
  算了下时差她直接回了个电话过去,那边秒接,——“还知道有我这号人呐。”那头的人阴阳怪气。
  她抚额失笑,满打满算也才三个小时没理他,“你真的好像怨妇。”
 
  “昂,这不是担心你始乱终弃吗,□□都给你了,我心里也没有底……”
  徐好脸上一热,把之前吃饭时候徐汀雨说的那些话说给他听,勾人不自知,引得开荤不久的男人一阵燥火,他撂下一句开视频我想看看你,第一次没顾她自己先挂断电话。
 
  视频很快接通,她调整角度看到那头一片黑:“你犯规,只准你看我,都不给我看你。”
  他笑,低沉沙哑的声音透过屏幕传到她耳畔,有种耳鬓厮磨的感觉,“嗯,你说你想看我的哪,我给你看就是。”
  白子钰确信她听懂了,干净的白纸已经被他染上色,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看着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蛋,艳丽的红唇正在开开合合,他分辨不出她具体在说什么,只一味凭着感觉不断加快手上的动作。
 
  那头的人说了很多话不见他的回应,正纳闷是不是网断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闷哼,有点儿耳熟,像是某种特定场合会有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撸管。”
  “没你的手好用。”
 
  她脸色绯红,也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不给她看的原因,霎时间挂也不是接也不是,好半晌才低骂道:“白子钰!你不要脸!”
 
  他吊儿郎当地笑出声,啧了一声:“早跟你说过我要那玩意儿做什么,它哪有你好。”
 
  后来的视频打了一整夜,到后来她渐渐支撑不住,临睡前还不忘跟他道晚安,很快沉沉地睡熟呼吸平缓起伏传到他耳畔,他把手机放在她睡过的那只枕头上听着她的呼吸酝酿睡意,就像她睡在旁边一样。
  徐青橙,好眠。
 
第65章  用余生还债。
  舞团管事对徐好的突然离开感到惋惜痛心,可她心意已决,也只得放她自由,安娜和她拥抱并告诉她她是她职业生涯所见过的最有灵气的舞蹈演员,她的美是矛盾兼容的,气质清冷疏离像是不近人情的冰雪公主,跳起舞来却热情似火,烧的所有人为之疯狂倾倒。
  有些人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的。
 
  告别晚宴定在晚上七点,吃过饭后一行人不舍放她离开又转场去了酒吧,她平常很少去,离别在即不想扫大家的兴,也就没有拒绝,只是她忘了一件事,现在是有家属的人,这样的事情需要提前报备一下。
  不然容易打翻醋缸,引发新一轮的海啸。
 
  白子钰打了第三遍电话才被接听,紧接着入耳的是嘈杂的电音舞曲,还有一丝耳熟的男音正唤她:甜心。
  他松了松领带,叉腰冷笑道:“徐青橙你不老实。”
  “……”
  紧接着又过来一句:“你在酒吧,很好。”
  “挺有本事的。”
  “……”
 
  她抚额失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是大家为她举行的告别仪式,离职的事情也还没有跟他说,想直接回国然后亲口告诉他,那样会更惊喜一些。
  只是眼下的问题比较让她头疼。
 
  “哎呀,不是,很多同事都在,不是我跟他单独出来的。”
 
  “哦,已经开始见同事了,原来还带轮休的。”他阴阳怪气的说。
 
  幼稚死了。
  她干脆卖友求荣:“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机会带你见见他你就明白,他喜欢上你都不会喜欢我。”
 
  白子钰挑了挑眉,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安全通道的顶灯,他是陪客户应酬,中途抽空给她打的电话,不能耽误太久,“……哄我。”
 
  她笑,嗯了一声,温软音色透过听筒准确无误的传到他耳旁:“白子钰,我好想你。”
 
  他笑,点头:“知道了,我跟我兄弟都很想你。”
 
  她砰地一声挂断电话。
 
  那天之后,白子钰加快进度没日没夜地赶工,合同落成典礼上签好字,站起身和对方负责人握手道谢,饭都来不及吃把善后工作丢给赵平南,自己则拿上助理送来的机票,坐上门外等候已久的专车第一时间赶往机场,飞机准点起飞突破云层之上,几个小时后落地然后转机。
 
  ……
  苏黎世机场。
 
  看见机场大厅内那道熟悉颀长的身影时,她的眼泪没抑住唰一下掉下来。
 
  他也怔住,来之前没有提前告诉她,还以为是赵平南走露了风声,可在看清她脚边的粉色大号行李箱时改变了看法。
 
  没有白疼,小姑娘知道心疼人了。
 
  双向的奔赴总是容易让人满足而落泪,他主动了太多次,这一次她没有等他走来,而是朝他飞奔而去,他笑,张开双臂迎接她,抱了个满怀。
 
  内心肿胀软塌,明明只是分开五天而已,却是他们最想念彼此的一次。
 
  她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你怎么会突然过来,我差一点儿就要登机。”
 
  幸好。
 
  他低笑了一声,“嗯,想给你个惊喜。”
 
  “我也有惊喜要给你。”她拽着他的衣角撒娇跟以前一样,示意他低一点,他挑了挑眉,十分配合的把耳廓对上那张红唇。
 
  温软音色甜甜道:“我离职了,以后打算回国发展。”
 
  白子钰:“你还记得你以前问过我喜欢什么样的房子吗?我现在的答案依然不变,对我而言在哪没差,重要的是那个地方得有一个你。”
 
  “我可以陪你去任何你喜欢的地方,只要你记得带上我就成。”
 
  从机场离开,回到她之前的公寓,房子不大差不多六七十平左右,不过胜在布置得宜,薄粉布艺沙发上摆放了几只丑萌抱枕,沙发边上有个一人高的月亮造型的台灯,对面墙上挂着投影仪,落地窗外阳光明媚。
 
  徐好从玄关柜里找出一双女士拖鞋放在他脚边,白子钰微眯着眼警告的眯着她,“……你找事?”
 
  徐好也觉着有些不妥,呐呐地笑:“先凑合一下?”
 
  “士可杀不可辱。”
  他选择光脚,有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把人拦腰抱起放在沙发,俯身唇贴上她的,在她以为他会做点儿什么的时候,他抽身而退,径直朝厨房走去,冰箱里还有很多来不及吃的食材,他就地取材做了两荤两素还有一道奶油蘑菇汤。
 
  她小口喝着汤,眼睛不落实的老是偏头看他,他放在筷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一记:“傻了?”
 
  “……没,就是觉得很不真实。”
 
  “成,一会儿让你真枪实弹的感应一下,到底真不真实。”
 
  她剜了他一记,骂他是臭不要脸,他低低沉沉地笑,没反驳,端过她剩半碗的汤几口吞到肚里。
 
  饭后,他洗完碗碟,拿出一套换洗衣物往浴室走,男生洗澡都是神速,他十分钟后出来,手里拿着她的毛巾擦着头发往客厅走,徐好瞥了他一眼提醒他浴室有吹风机,他没所谓的耸了耸肩,她小跑着去浴室找来,在茶几底下通上电,某人跟个大爷似的坐在地毯上靠着她,温热的风吹过来手指穿梭其中,他舒服地闭上眼睛,没几下又等不急扯掉电源,把人拦腰抱起往卧室走,他刚才侦查过,对地形已经摸得很熟。
 
  他笑,低垂着眼帘瞧她:“宝贝,我们该做正事了。”
 
  她也想他,第一次没有拒绝甚至主动环上他的后颈,把自己送上去,相爱的人就该如此相爱。
  ……
 
  几个小时,他从她身上下来,躺在她旁边休息,天已经黑透,房间里只开了一只小夜灯,他还是能借着这一点儿灯光看清她所有的表情和反应。
 
  她还在大口喘着气,整个人虚脱状态,他捏了捏她的脸蛋评价道:“……没出息。”
  眼底的情意还未褪尽,她又羞又恼地睖了他一眼,连伸手打他的力气都没有,好气。
 
  他读懂她的想法,握住她的手腕对着自己抡了几拳,看她笑了也跟着笑:“这回解气了吧。”
 
  徐好点了点头,说想喝水。
 
  他随意套了条裤子,不一会儿端了一杯温水回来,她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杯,又躺会床上躺尸。
  他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一边暗自谴责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把人折腾惨了,温热的热毛巾贴在腿上的时候,她挣扎了一下,他没理会,继续帮她清理,最终干净清爽的感觉战胜她的羞窘,她没再反抗,由他负责善后。
 
  后来的几天他在这里度过近几年最漫长惬意的一个假期,徐好带他去看海沿着海岸线走过路的尽头,这座城市大大小小的街道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路过一座极具盛名的教堂时,他挽着她进去,脑海中想的却是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她穿白纱朝他走来的样子,轻捏了捏握在手心里的小手,徐好福至心灵地抬睫看着他笑:“以后我们结婚不要在教堂好不好,我不太喜欢。”
 
  他笑,低垂着眼帘瞧她,似是意外她竟会主动谈及这一话题,于是懒懒靠在椅背上,抓过她的手放在膝上把玩,笑着问她:“行啊,那你喜欢在哪旅行?海岛还是陆地?”
 
  她狡黠一笑,像只漂亮的小狐狸,“这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得想办法让我满意。”
 
  沿着教堂往前在走个二公里左右,就是她呆过几年的学校——苏黎世艺术学院。
 
  这学校其实他来过很多次,刚开始只是碰碰运气,想她想的紧就会飞十几个小时过来看一眼,不知道她待不待见也不敢贸然出现,就在女生宿舍楼下的那棵大树下站一宿,也算和她呼吸在同一片空气里。
  运气好的时候还真被他碰见过几次,她跟几个金发碧眼的女生走在校园主干道上,衣着五颜六色的人群中他只一眼就认出她,她还是爱穿白色毛衣粉色纱裙恬静美好让人见过不能再忘,她笑意很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和以前一样漂亮,也比以前更喜欢了。
 
  她牵着他来到当时拍毕业照的地方,找到那座跟他照片上一样的雕塑,拿出手机翻转镜头把他们框在一起,她知道这样也不能弥补他们过错的时光,好在他们还有很多很多个以后。
 
  风把她的头发吹散,有几缕粘在脸上,被他轻轻捻起别在耳后,把人拥进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朗月清风般的笑容难得正经:“不要对我抱歉,都我自愿的,你只管想咱们以后,万事都有我。嗯?”
 
  她点了点头,抱住他腰的手也跟着紧了点,瓮声瓮气地说:“知道,可我好后悔,我以前对你一点儿都不好。”
 
  “那就把自己赔给我,用余生还债。”
 
  她笑,点头:“……好。”
 
  徐好带他去附近的西餐厅解决晚饭,两个人散步回家,路过公寓附近的时候他抓着她去便利店买了一堆计生用品,还没脸没皮的问她喜欢芒果味儿还是草莓的,被她狠狠掐了一把,疼的嘶了一声,叹息道,越漂亮的女人心越狠。
 
  晚上黏着他讲故事,他便接过她递来的那本手抄诗集,一页一页的念给她听,房间里有他清洌干净的声线,和偶尔书页翻过的沙沙声响。
  “我无所期待,无所怠慢,
  如果十月安慰我,就允许五月烫伤我。”
 
  是她也很爱的诗人余秀华的《月光落在左手上》。
 
  房间里的暖灯兜头而下,满室暖光,这个空荡荡地房子里再也不是一个人,她允许并且期待他的加入。
 
  按住他企图翻书的手指,环上他的腰闷闷地跟他撒娇:“不要念了,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他怎么会拒绝徐青橙,阖上书页放在床头小柜上,把人往怀里拢了拢,“好,好聊点儿什么?”
 
  她把前几段时间跟徐严为和徐汀雨吃饭的事情跟他说了,“你知道吗,我叫了他们爸妈,第一次这么喊,他们都哭了,可能他们也是很喜欢我的吧。”
 
  摸了摸她的头顶,“怎么会这样想呢,这不是需要怀疑的东西,我们都很爱你。”
 
  她没有安全感,像是蜗牛一样把自己困在自己的保护壳里,渴望外面的世界,却又在冒出头时被急风骤雨打的铩羽而归。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