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光——败橙
时间:2022-06-10 08:31:41

  感情上更是如此,如果她对一个人的爱意到达满分也只会让人感受到百分之六十,这是她的舒适地带,从来如此。
 
  现在的她不会再去怀疑,他给她的是最赤诚的真心,和对未来满怀期待的热忱。
  很愧疚,一直以来明明是她先喜欢人家的,可却什么都没有为他付出过,这一刻也是真的很后怕,如果没有他的坚定,他们是不是早就已经相忘于江湖。
  而他的生命里也会出现另一个如他一样的人,占据拥有着她没有珍惜的全部。
  跨坐在他身上,把人往后推,白子钰眼皮跳了一下,配合着她,饶是有过很多次,主动的次数缺约等于零,咬了一下唇瓣,一股作气的说道:“我们做吧。”
 
  白子钰仰躺在床上,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等到那双颤巍巍地手指落在第一颗扣子上的时候,心里的弦啪嗒一声断掉。
 
  一场酣畅淋漓的鱼水之欢。
 
  ……
 
  后来中途休息的时候她趴在枕上看他,止不住地颤抖,浑身骨头散了架:“要不要去看我爸妈?”
 
第66章  笑起来眼睛里有星辰。
  要不要去看我爸妈?
  这还用问?
  当然要。
  他捻起她粘在脸上汗湿的发丝别在耳后,“行,不过得等几天。”
  她瘪了瘪嘴,小声咕哝着:“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想要见他们。”
  他知道她这是因为她反应平淡委屈上了,还能怎么办,自己惯的。
  他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颊,起身走去厨房,赤着上身只随意套了条裤子,后背平阔挺实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艺术雕塑般漂亮的线条,引人脸红。
  他很快回来,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这一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就身喝下,而是偏过脑袋不去瞧他。
  白子钰被气笑了,把被子放在床头小柜上,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笑的像个混蛋:“不喝也行,那就继续。”
  ……
  日子流逝在一天天的耳鬓厮磨间,嬉笑打闹间,缱绻温存间,直到周三下午他出了一趟门回来,在沙发上坐下,她正玩某款游戏玩的起劲,ps5手柄操作的不亦乐乎,这是她最近新开发的技能,启蒙老师自然是身边这位哥。
  于是她成功从游戏小白升级为小白发烧友,也就只有发烧友这一个优点了,碰到不好过的关卡就把手柄递到他手里,等他通完关她再去捡现成的便宜。
  于是现在他又一次帮她过完关卡并把手柄还给她,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臂,大多时候看她偶尔分心瞥一眼大屏幕,抬腕看表时间不早了,问她今晚上想吃什么菜。
  她眼睛没从游戏里移开半分,敷衍道:“……都行,最好是鱼虾类的。”
  他摇头叹息,终究是新欢战胜了旧爱。
  他哪里肯受她冷落,夺过游戏手柄丢在一边把人拦腰抱起放在膝上,轻啧一声一字一顿道:“徐青橙,你冷、暴、力、我。”
  她无奈又好笑,盯着那双眼睛手指抚过他的脸,顿了一下,唇贴上那张薄唇,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莞尔:“哄哄你。”
  白子钰心房塌陷,半点儿脾气没有。
  什么叫百练钢成绕指柔?
  这就是了。
  “……徐青橙,我拿你半点儿招都没有。”他下巴搁在她肩上,闷闷地说。
  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喃喃低语。
  ——“你知道吗,村上春树曾说过‘有一个喜欢的人真的太重要了,在你打算稀里糊涂过这普普通通的一生的时候,会因为对方而再努力一下,在那么疲惫不堪甚至抬不起头的日子,会因为对方而觉得人生还有盼头。’”
  他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玩,低低沉沉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一度认为自己把你弄丢了,那段日子真的好难,我不敢去看校园里成双入对的情侣,也不敢听关于你的任何近况,好像那样就能自以为是的以为你还是我一个人的,我知道自己好自私,可我是真的很怕你的生活中会出现另一个女孩子,你会把之前给我的那些全都一股脑的转移到她身上,那样……我真的会受不了。”
  他叹了口气,低垂着脑袋揩去她眼角潮湿,虎口托起她下巴,迫她跟他平视,“有些事说不来丢脸,不说又怕你胡思乱想,关于那些东西,我刚开始愿意给的人就是徐青橙,就算她不赖要,我也不会分给别人,懂?”
  他似是自嘲地轻笑,“我这辈子就指着你过,还记得不?”
  那些他不屑于宣之于口的承诺,全都在生活中点点滴滴的渗透,让她自己去感受。
  ……
  饭后不久,白子钰接了个越洋电话,事情有些棘手随即转去书房开视频会议,徐好洗完澡出来回到房间他还没有回来。
  习惯有时候确实是个挺可怕的东西,就好像现在她早已经习惯了有他存在的地方,霎一不在,不适感骤然放大。
  心里的小九九正在左右摇摆,一个想去书房找他,一个则是安静等待,这时蓦地想到抛硬币的正反面这个陈年老梗,硬币抛起的那刻你心里的答案已经定下,梗虽老,架不住好用啊。
 
  房门被人象征性的敲了两下,坐在电脑桌前的人瞭起眼皮从屏幕上移开视线往这边看过,勾了勾唇,撂了一句进。
 
  小姑娘应该是刚洗过澡,乌黑发丝蓬松披散着,淡黄色睡裙挂在白玉一样的肩头上,锁骨深得能盛酒,正弯唇冲他着笑。
  他挑了挑眉,脑海中忽地浮现出一句诗来,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你含笑向我走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注:1)
  她是独一种绝色。
 
  徐好在办公桌前站定,对着他做口型:我不打扰你,就在这等着。
 
  他懒懒往皮椅上散靠,对着她打了个响指,示意她过来,她乖乖听话照做,离得还有两步远时,他似是等不及伸长胳膊一拉把人拽到怀里扣在膝上,她没坐稳便抬睫看一眼显示屏,本来四人的视频会议单单右上角代表某人的位置上漆黑一片。
  人家现在正温香软玉入怀。
 
  她挣了几下想起来,被他摁住锁死,怕被人听见特意压低声软语:“……你别转移注意力,赶紧工作!”
 
  女孩侧颜下的翘长睫毛轻颤,白净漂亮的脸蛋挑不出半点儿瑕疵,艳丽的红唇散着淡淡清香,引人遐想联翩。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揶揄道:“赶紧?你这是嫌我慢,冷落你了。”他捏了捏她的耳垂,轻啧一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姑娘占有欲这么强。”
 
  他喜欢看她因他而起的面红耳赤,羞窘的、恼怒的、娇嗔的、盎然生动的画面。
 
  本以为这回也不会例外,谁知这姑娘偏头看去伸手在他滚动的喉结上轻划了一下,吐气如兰莞尔:“不可以吗。”
 
  于是某人内心开始不淡定起来,用五分钟简单跟那头的几人作类比分析跟谈判方案,丢下句回聊合上笔电。
 
  把人拦腰抱起往卧室方向走,不时看一眼怀里的人瞬间心软的稀巴烂,脱口而出:“宝贝,你真可爱。”
 
  徐好心里一激灵,想起他这为数不多的称呼,其实这样说也不够严谨,他在某种情况下也会这么喊。
 
  怎么说呢,男人都挺狗的。
 
  ……
  春宵苦短日高起 ,从此君王不早朝。
  第二天早上叫醒徐好的不是闹钟,而是白子钰,他托着下巴侧躺在床上,好笑的看着她一副恹恹的样子,干咳了下:“有这么困吗,整的跟我亏待你似的。”
 
  她翻身往里,拉高被子盖住脑袋,瓮声控诉:“你没有吗!”
 
  “小没良心的,昨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求着让我唔……”
  没说完的话尾巴被人兜头拦下,他则乘机舔了一下她的掌心,似羽毛划动。
 
  思绪回神想起昨晚他好像说今天要一起去看她父母?
 
  换好衣服准备出发,他正站在料理台前煮小馄饨,香气散在四周,她双手环上他的腰从背后抱住他,他身上好闻的熟悉味道传来,恍惚以为回到十八岁那年夏天。
 
  白子钰低头看一眼落在腰间的手,挑了挑眉心情愉悦得不行,偏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我就这么好抱呐。”
 
  “……嗯,你给不给抱。”
 
  他左手扶在她手上,右手舀馄炖,被她取笑说是有洗手作羹汤的潜质,他也跟着勾了勾唇,“不管哪一样,总得喂饱你不是。”
 
  口嗨引起的反噬是被落在腰际的手狠狠掐了一下,他没设防疼的嘶了一声,他从来对她“有仇必报”摁着人好一通打闹最后在她忍不住的求饶下结束混乱。
 
  车子沿着山路蜿蜒而上,沿途的风景如走马观花式播放,她偏头去看坐在另一边的人和他视线相撞,白子钰把人把自己这边抱,摸了摸她头顶:“紧张不?”
 
  她笑,戳了戳他的扣子,狡黠地像只小狐狸:“不该是你比较紧张,别怕,丑女婿总得见丈母娘。”
 
  轻捏着她的掌心把玩,闻言笑一记反问道:“丑?你当初看上的不就是我这张脸么,亏的我“以色侍人”这么久。”
 
  饶是司机是外国人听不懂他们的话,徐好还是觉得莫名脸热,不禁伸手在他脸颊上捏了一下,白子钰一头雾水问她干嘛,她回:“没,就是想确定一下你脸皮的真实厚度。”
 
  车子停在一处别墅前,摁门铃是Lisa开的门,看清门外的人她眼前一亮,男帅女靓,好登对的一对壁人。
 
  笑着想去接白子钰手上的礼物,他说麻烦她帮徐青橙拎就好,在玄关柜前换拖鞋,屋内唱片机正放交响乐,徐汀雨听到动静往声源看去,女孩白色毛衣下一条同色系羽毛纱裙,及腰乌发披散只在鬓边别一只珍珠发夹,眉目如画,笑起来眼睛里有星辰。
  以前的青橙不会。
  立在她身侧的年轻人更是出尘绝艳,剪裁大方的白衬衫束在西装裤里,五官极漂亮,偏通身气质清冷孤傲有苍山负雪之感,不由喂叹怪不得她闺女这么多年念念不忘,谁都再难入眼。
  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可别被人家拿捏吃死,看她姑娘那架势……哎,总得有个拎得清的人帮她把把关,越好看的男孩子越会骗人。
 
  白子钰笑着看向审视他良久的人,不卑不亢道:“阿姨您好,冒昧打扰,我是白子钰,您女儿的男朋友。”
  其实说到男朋友这称呼,他犹豫再三,私心更喜欢未婚夫这个称谓,只怕第一次登门拜访就会被人家扫地出门吧。
 
  徐汀雨浅笑,招呼他们过来坐,聊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冷不丁叫住路过的人,“Lisa,去把隔壁做饭的叫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句子引自余光中先生的《绝色》。
 
第67章  名字叫抓破美人脸。
  去把隔壁做饭的叫来。
 
  Lisa脚步一怔,以为自己听错纳闷的看过去,徐汀雨又复述一遍,她点头微笑径直走向玄关。
 
  徐好跟白子钰默契地交换一个眼神,徐好无辜地耸了耸肩膀。
 
  徐严为听完Lisa的传话,不敢相信,紧张地追问:“真是汀雨主动让我过去的?”
 
  Lisa点头:“是啊,小姐回来了,还带回一个特别好看的年轻人。”
 
  徐严为心道,他这是翁凭婿贵?
 
  虽然心里有些吃味,还是身嫌体直的去楼上换衣服,几分钟之后和Lisa一前一后出门。
 
  徐汀雨眼风扫过,从玄关处往这儿走的男人,轻嗤一笑,谁家厨子做菜会穿成他这样,西装革履,头发梳得跟狗舔的一样。
 
  惯会这些花形式,德行。
 
  白子钰站起身,礼貌颌首:“徐叔,好久不见。”
 
  徐严为上下打量一圈,经此多年,这少年历练的愈发出色,他人虽在国外,对于国内市场的动向,倒也并不是全无耳闻,他算是临危受命接的盘,初出茅庐的小子在一堆商业老骨头里杀出血路哪能没有点自己的本事,如果他没有退出国内市场兴许还会有机会和他一教高下。
 
  徐严为应声,径自在徐汀雨旁边坐下,瞥见她面前的白瓷杯,往里又续了一些热茶,后者看见,到嘴边的让他去厨房做饭多少有些说不出口。
 
  徐严为问了一些问题,白子钰耐心十足地解答,二十分钟后Lisa过来询问中午的菜单,徐汀雨点到旁边的人:“你去厨房吧,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
 
  徐严为尴尬的笑笑,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又不想在未来女婿面前丢面子,一时间如坐针毡,徐汀雨啜一口茶水,放下茶杯,杯子落下的声音不大不小,也足够震慑到他。
 
  看着男人往厨房走去的身影,徐好无奈抚额,又心疼又好笑,好在白子钰情商高,不顾徐汀雨的阻拦毅然决然地走去厨房帮忙,家有娇气包,两个男人都挺有厨房经验,一顿饭做下来也算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Lisa站在餐桌前布菜,白子钰去喊她们吃饭,他自然地伸手把她拉起来,望着前方的两道身影,徐汀雨弯了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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