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夫弃子后我遭了报应——我不想长大
时间:2022-06-16 06:46:45

  明明该是温暖和热烈的,却又像开败的荆棘,枯萎的玫瑰,苦涩又沉重地等待着黎明前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濒临凋谢的花枝上后安静地离开。
  许是连他也觉得南夏太苦了,看到她笑着去抱方黎昕,忘了生气,也忘了芥蒂……
  会议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明桦推开门瞧着被方总金口玉言留在外面的几人。
  “陆嘉泽,你先进去……南夏你要进来吗?”
  “嗯。”
  南夏看了看木木和方黎昕后转身朝着门前走去。
  会议室不算大,大概像是剧组平常用来商议拍摄角度和宣传方式之类的,此刻有些压抑的氛围在明亮的的灯光下无处躲藏而显露着。
  早以得到消息的导演和慌里慌张的制片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明桦也没了玩笑的心情,盯着对面那几个天杀的,一想起那天他进包厢时看到陆嘉泽被他们折磨地红着眼就气得心肝脾肺疼。
  坐在对面的人瞧着南夏进来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啧,还真就这么巧,行了,这次算我认栽,你们想要什么?说吧。”
  陆嘉泽冷着脸看着李寄,手指紧紧地握成拳。
  南夏或许很希望他能走完这条他自己喜欢的路……
  可是一想起这或许是因为那个孩子……因为南夏生了那个孩子而换来的“帮,”他宁可不要……
  而且,他不想让南夏因为他被迫欠人情。
  坐着的人秉着要有傲骨的精神起身。
  “我……”
  刚说完第一个字,就被人摁着头重新按回到了座位上。
  “南夏!”
  他偏过头一脸不乐意地压低声音看着身旁的人。
  南夏手还搭在陆嘉泽头上,又摸了几下他的头发当做顺毛才松开手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上。
  陆嘉泽被打断的话又被摸了头发,早就忘了自己刚刚想说什么了,郁闷又有点不知所措地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
  “照片呢?”
  南夏清脆又有些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会议室。
  李寄烦躁地从手下的人手里接过U盘放在桌子上滑到她面前。
  “都在这了,其他的也都已经销毁了,放心,我没那个功夫做什么小动作。”
  南夏垂眸把U盘插在笔记本电脑里,刚想点开,身旁的人抬手按住了她点着鼠标的那只胳膊。
  “别看了……我不想让你看。”
  陆嘉泽回想着那天的过程,握着她胳膊的手腕有些紧张地一点点收紧,连语气都有些难堪。
  “挺脏的……”
  南夏目光依旧从容地落在屏幕上,声音很小,又带了些若隐若无的愁思。
  “不脏,就算他们脏,你也是干净的……”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十岁那年不小心划破了我的衣服还会难过地自责许久,熬夜帮别人抄作业只是为了凑钱在暑假结束前给我买一条一模一样的裙子的……傻弟弟。”
  她不护着他……就没有人能护着他了……
  她的弟弟如果没有她这个姐姐,应该还是家庭美满,在阳光下,坐在小院里晒着太阳喂着鸽子的。
  陆嘉泽低着头重新枕在了胳膊上。
  他也记得,那年夏天很长,南夏身上的裙子很漂亮,他一边疼得红着眼圈用风扇吹着因为磨破了皮而贴着创可贴的手指,一边吃着她用攒着的零花钱给他买的一书包的布丁。
  李寄略坐了一会,看了看全权打算把这件事交给南夏处理的方谨言,已经有些不耐烦地想起身。
  一个只会写小说的人,有什么阅历和能力?最后估计还是要方谨言跟他谈,浪费时间。
  “既然东西已经给你了,我先走了,有什么想要的,一会让人跟我说一声。”
  无非就是钱和资源,能又什么是他给不起的?
  “等等。”
  南夏看着眼前的屏幕里比她想的还要露骨的照片,又有些心疼地看向一旁想走却又只是低着头靠在椅背上的人。
  她垂眸把U盘里的东西彻底格式化后,抬手从口袋里拿出令一个U盘握在手心里看了看,递给了另一边等待已久的明桦。
  “我这里也有几张照片想拿给李总瞧瞧。”
  明桦把手里的U盘递给导演,两人熟练地碰了一下拳后,导演把U盘插进了待机的电脑主机,不多时投影仪就亮起了灯光。
  寥寥几人的会议室里,一张极尽亲密有些缠绵的照片出现在幕布上,往下滑,这种照片还有数十张。
  “砰——”
  李寄握着拳头砸向桌子,拧着眉死死盯着对面面容轻松的女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带着滔天的怒火和咬牙切齿的恨。
  跟在他身后戴着口罩的人看清照片的主角也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惨白。
  南夏淡定地看向明桦示意他把PPT翻到写着稿子的那一页,然后才抬眸看向暴怒的人。
  “我确实没什么能力,没有方总帮忙,怕是见到你一面都难……”
  目光扫过已经愣住的陆嘉泽,她起身和李寄对视。
  “可是,蝼蚁虽小,可溃千里长堤,两个不怕死的娱记朋友和一个在互联网公司当CEO的初中同学……”
  “您说,如果这篇关于当红明星和金主那些事的稿子发到网上,点击量能到多少?”
  李寄已经气得咬着牙根说不出话,这根本就是鱼死网破、不要命的玩法,他又瞥向一旁淡定自如的方谨言和苏潼。
  难怪这对狐狸夫妇这么放心地把自己那个话都不会说的弟弟交给她,这姑娘在护人这方面简直就是个疯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南夏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又抬手摸了几下陆嘉泽的头发,淡淡说道:“我要你道歉。”
  会议室外,等了半天的方黎昕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的奶团正在对手里方才新得的两个巧克力流口水。
  “咔——”
  门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响起,南夏先从会议室内走了出来。
  方黎昕把奶团放在了地上,小人眼睛亮亮地抬着小腿就跑到妈妈身旁抱住了她的腿蹭了蹭。
  “妈妈终于出来了,木木想妈妈。”
  南夏俯身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瞧见她手里的巧克力问道:“谁给你的?”
  奶团低着头看了看,然后举着巧克力递给了妈妈。
  “和舅舅一起的那个叔叔刚才给木木的,妈妈帮木木放着,木木明天吃,妈妈不要告诉大伯。”
  “什么不要告诉我?”方谨言从昏暗的转角处走出来问道。
 
 
第18章 
  奶团听到大伯的声音,小手抓着妈妈的衣服就躲到了妈妈身后,悄悄探出脑袋看了大伯一眼,就又躲了回去。
  “大伯坏,大伯会抢木木的甜点。”
  方谨言闻言拽着木木的胳膊就把她拉了出来抱在怀里,抬手捏了两下她可爱的小脸。
  “大伯天天买的那些好吃的是不是都进了木木这张贪吃的小嘴了,现在让你少吃点巧克力就说大伯坏了?”
  “呜……大伯欺负木木,妈妈也不忙木木……”
  小奶团被放下时脸都被捏红了,委屈地擦着那两滴挤出来的眼泪就朝着刚从房间走出来的舅舅跑了过去。
  “舅舅抱。”
  陆嘉泽还想着刚才的事,出了门一抬脚就有个小东西抱住自己的腿,他手插在口袋里垂眸说道:“你长大了,自己走。”
  “木木不要,木木要抱。”
  “自己走。”
  “木木要抱……”
  南夏手里还拿着被木木塞过来的巧克力,她笑着看了看又在拌嘴的两人,从口袋里又拿出两个巧克力搁到方黎昕手里。
  “饿了吗?我从明桦那拿的多,这两个你吃吧……现在就吃。”
  方黎昕看着手里的巧克力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拆了外包装咬了一口脆球,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他吃着吃着就又红了耳尖。
  南南……南南好像把他当木木一样哄了……
  苏潼看着这一幕笑着走到南夏面前说道:“夏夏,那……黎昕还有木木就交给你了。”
  “好,那他们安排住在哪?”
  “还没……”
  “南小姐!”
  一直跟在李寄身后的那个人声音有些沙哑地站在不远处开口叫住了她。
  他摘下口罩露出那张精致的脸,此刻红肿着眼睛,唇也被咬的没有血色,好不可怜。
  “南小姐一定要把自己的痛苦加在别人身上吗?您心疼您弟弟,可是为什么非要糟蹋我一遍,我又有什么错?”
  陆嘉泽听见这话提起小鬼走到南夏身边,防备地看着面前装得楚楚可怜的人。
  方黎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握着南夏的手,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南夏听到这话只是笑了笑,然后偏过头看向手里还有大半个巧克力的人,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怎么吃这么慢,快点吃,我说完话之前你要吃完,知道了吗?”
  屋外的天已经有些暮色了,几缕秋风从窗外吹过,几片枯叶飘落到窗台。
  “从前这个世界是没有规则的,人们打来打去就是为了争着制定规则,后来,规则是制定好了,人们却发现有了更多打破规则的方式,比如说……潜规则。”
  对面的人脸色又白了几分,却倔强的不肯低头,依旧用姿态向众人诉说着他没有错,他是无辜的。
  “不,不是潜规则呢?我,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南夏眼眸微垂着,用手指剥开另一个巧克力递到方黎昕手上。
  “真正互相喜欢的人应该荣辱共体,至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被放到明面上时,不会单单只会躲在别人身后,让另一个替你承受侮辱和不堪的感觉。”
  “爱不一定是牺牲,但是爱一定是奉献。”
  “他对你不错吧?至少他给你的底气让你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他喜欢你时不用停顿。”
  男孩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眶又红了几分没说话。
  南夏看向站在她身侧的陆嘉泽,如果她不知道这件事,或者没能护住他,她的弟弟又该怎么办呢?
  封杀、退圈、网暴,或者更遭,被明码标价地卖出去,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消失,变得麻木和痛苦。
  “想破了那几张照片和报道的办法其实很简单,你可以先发制人地在媒体面前承认你们的关系,之后就算是有几张打着马赛克的照片又能算什么?他估计是没事,你最多也是名声上挨点骂。”
  李寄靠在门边琢磨着南夏这几段话。
  “只是为什么你宁愿让你喜欢的人低头道歉都不愿意赔了自己的名声呢?怕他生气,还是觉得见不得人?”
  “如果你觉得把你心甘情愿做过的事放在明面上让几个不会说出去的人知道就是糟蹋,那只能说,是你自己只看到利益没有考虑过后果才给了别人轻易践踏你的机会。”
  她抬眸看向对面约摸着和陆嘉泽差不多大的人。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你或许不是始作俑者,但你是最大受益者,这件事上你大概没有什么错,可你也不无辜。”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欲握玫瑰,必承其痛,路是自己选的,结果也要你自己去承受。”
  想起什么她笑了笑。
  “可能,你没有你想的这么喜欢别人,也没有无畏和大方到可以为了那个人牺牲太多,而那个人却比你想的更喜欢你。”
  “啧……”
  李寄蹙着眉从门内走出来瞧着方谨言说道:“行了,你从哪给你弟弟弄了个这么个人?我把你那四副字画还给你,你让她别说了。”
  方谨言正执着苏潼的手沉默地待在一边,闻言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看向妻子玩味地说道:“人家都说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咱们这是败也南夏,成也南夏了。”
  苏潼不动声色地抬手掐了掐他的手心。
  “得了,你字画就这么回来了,偷着乐吧。”
  方谨言和苏潼还要赶回c市,事情解决之后,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一场蓄势待发的秋雨终于在晚饭前大张旗鼓地降临,赶在了小长假的热潮,打了不少景点一个措手不及。
  南夏合上伞,拉着小奶团走到酒店大厅里,拿出纸擦了擦她几缕有些湿的头发。
  “对了,你们住哪?”
  方黎昕摇了摇头。
  奶团手里拿着小帽子,被妈妈摸着头发有些开心地说道:“大伯和伯母说让木木跟爸爸还有妈妈住一起,木木……木木想和妈妈睡。”
  “……也就是说,没给你们订房间吗?”
  酒店前台,服务员一连抱歉地看着面前的一家三口。
  “抱歉,小姐,我们酒店已经客满了,这场雨太大了,有几个旅游团中场转到了y城,把北城附近几家酒店剩下的房间都给预订了。”
  “一间都没有了吗?”
  “是。”
  南夏顿时有些头疼地看着一旁的父母两人,木木还好,可是方黎昕身上的衣服几乎湿了一半,哪有时间去南城找酒店。
  奶团摸着自己被扁起来的一截有些湿了的袖子,抬起小手拽了拽妈妈的衣服。
  “妈妈,木木袖子湿了,不舒服,木木想换衣服。”
  房间里,空调呼呼地吹着暖风。
  南夏站在玻璃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中漂泊的大雨,无数雨滴被风吹着落在玻璃窗上,又逐渐滑下留下一道道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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