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夫弃子后我遭了报应——我不想长大
时间:2022-06-16 06:46:45

  “师父联系了其他医院的脑部和肿瘤科的专家,你……”好好考虑。
  出于职业操守,无论南夏怎么选,他都只能尊重她的决定。
  但是出于私交,他能做的就是把话放在明面上,让方黎昕劝一劝她,治疗总比不治疗强,尤其是脑部神经的问题。
  方黎昕紧紧攥着手里装着药瓶的袋子,想起那些维生素的瓶子,想起一个害怕吃药的人怎么可能会主动去吃维生素……
  原来她一直都在他眼前吃了这么多次的药吗?不想吃饭、挑食,只是因为进食胃部会有灼烧感……
  南夏知道他一定很难过,软软地握着他的手,努力地露出笑容说道:“我们回家吧。”
  住院区门前,透过玻璃门能看到漆黑的夜和一望无际的天。
  南夏站在门口处还算暖和的位置,任由方黎昕帮她围巾,很暖和,比她自己围的要暖和多了。
  她小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抬起手很自然地就被他握着。
  他们一起往外走着,有风声、有车声、有人群的喧嚣声,但是他们现在能感受到的只有他们彼此而已。
  许是物极必反,她那并发症异常安静的几个月在她吐了那口血后逐渐变得躁动起来,让她仅仅过了几天就好像严重了许多。
  尤其是刚刚昏倒后,好像……一连睡了很久,所以剩下的寿命折半了。
  也可能是没有执念了……人没有了执念,精神就会变得虚弱,身体上的疾病就会趁虚而入。
  又或者是因为她不用再一个人苦苦地支撑着了,她找到了避风港,找到了花朵枯萎前可以享受的、可以舒展花枝的黎明的最后一抹朝阳。
  “我有一天……可能会失明,也会死,你别松开我的手好不好?我害怕……”
  方黎昕陪她慢慢地走着,也因为她的话缓缓看向她,依旧是那张染上了她的颜色的清冷的面容。
  此刻,因为她的欢喜而欢喜,因为她的难过而难过。
  冬日里,路灯下,小道的路边,伫立在路旁的人用指尖在戴着围巾的姑娘手里立下无声的誓言:不会丢下南南,永远不会……
  戴着围巾的姑娘浅浅地笑着,苍白的面容在此刻却显得格外艳丽,她抬起手轻柔地摸着他的头发。
  “哭什么?不哭了,乖。”
  站着的人另一只和她握在一起的手从始至终都没有分开过,低着头任由她开心地摸着他的头发。
  南南很重要、南南是星星,划过他的世界,南南离开了,他的世界就又变得一片漆黑和空洞了……
  他是南南的,方黎昕是南夏的。
  黎明的太阳终会升起,照亮一整年中白日最长的夏天。
  作者有话要说:
  宝!
  这个世界上有五种辣,微辣、中辣、特辣、变态辣,还有我喜欢你辣!
  给我个评论和收藏好不好辣!
 
 
第35章 
  电影的谢幕礼终于结束,导演和几个负责人在那里欣欣然查看着票房数据,明桦也忙着引导着热搜的舆论。
  陆嘉泽坐着看了两个小时的电影,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
  “明哥,庆功宴我能不去吗?”
  明桦知道陆嘉泽今天也跑了一天估计累惨了,想了想回道:“行,你回头让小柯送你回去。”
  “好。”
  得到准话,陆嘉泽随后戴了个帽子往放映厅外走,空旷的过道因为其他电影都还没散场有些冷清。
  今天是首映礼,c市几家比较大的影院大大小小都派了几个出演角色的演员,安保这块明哥也没少下手,他也不怎么担心会有狗仔。
  一侧放映厅的门前有几个哭的惨兮兮的女生在擦着眼泪讨论着剧情。
  “明明他们也没打他、没骂他,我怎么觉得他们的眼神和话语像刀子似的刮着人心?”
  “是啊,剧情太细腻了,还好男主有这么多朋友和老师帮他……”
  陆嘉泽压低了帽子路过时听了两句没太在意。
  卫生间洗手时,一个拿着风车约莫着四五岁的小孩跑到洗手池旁,身后跟着一个文质彬彬、面容可亲的大人。
  “小生,别乱跑。”
  男孩听到父亲的声音拿到风车乖乖走到父亲身旁。
  男人摸了摸男孩的脑袋,一抬头看见陆嘉泽后愣了愣。
  “你是……南夏的弟弟吧。”
  陆嘉泽原本没注意到身侧的人,听到他提南夏偏过头打量着他,看清他的面容后也微怔了一下。
  他记得他,南夏很喜欢的一个语文老师,只是开学还没有两个月就调到另一个年级了,后来南夏没有办法继续完成学业后,他来看过她几次。
  “老师……”
  男人见他还记得他,牵着男孩的手笑了笑说道:“我很早以前就已经不做老师了。”
  男孩看见爸爸在忙,自顾自地吹着手里的风车,风车上面映着电影《苦夏》的宣传标语和上映时间。
  男人看了看风车目光中像是有些伤感。
  “想不到居然是你饰演了这个角色。”
  陆嘉泽感觉到男人话里有话,细问道:“这个角色怎么了?”
  男人摇了摇头回道:“角色塑造得很好,电影也很好,那本书……是南夏写的吧。”
  男孩吹着风车,红、绿、黄、蓝四种颜色旋转融合在一起,发出“呼呼”的声音。
  “……那个角色是南夏她自己,她写的书大概也只是想在梦里救赎自己一把。”
  汽车行驶在道路上,陆嘉泽坐在后座上回想着那位老师说的话。
  “那是她自己的高中生活改编的,只是没有这么多人救她,我也是后来问了那一年级的老师关于她的经历才确定了这件事。”
  。
  “摧毁一个对世界报以最大善意和美好幻想的人大概真的很简单……”
  “满十五周岁的年纪,像花一样。”
  “她撑了一个学期没撑过去,我不知道她是从哪一步开始崩溃的,也不相信那些推卸责任的人说的‘其他人都好好的,就只有她出事了’之类的话语。”
  “一个只会把所有的事自责地全部怪罪在自己身上的人,那些人,包括你的父母……却只会逼着她在她自己身上找原因,把她贬入尘埃,碾入尘土,压碎了她的自尊,也把她逼入绝境……”
  “而那些把鸿毛当做利刃扎在她身上的人却依旧若无其事地活着,依旧坐在年级副主任的职位上的班主任,步入大学又走进社会的同学。”
  “从始至终陷在沼泽里苦苦挣扎的就只有她自己,破碎的青春,甚至是残破不全的心灵。”
  “如果没有那些事,如果她当初换一个学校,大概她现在也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在青春里不留遗憾地奋斗一把,而不是束缚在过去的枷锁里,用惨淡的目光望着白茫茫的天和镜子里毫无生气的自己。”
  “虽然没有做她的老师很久,也算不上很了解她,但是那个时候我大概是为数不多和她还有来往的老师或者……她心里的局外人,她偶尔会给我写点东西打发心中缓解不了的苦闷。”
  “她几乎是一个没有梦想和欲望的人,想做的不过是成为芸芸众生中一个最不起眼的普通人、正常人,安静地完成学业,结婚生子……”
  “她曾经唯一一次对我描述过想象中的未来,想和喜欢的人、和家人一起踩着冬日的阳光走在湖边寂静的小道上,走累了就歇一歇,有秋日里没掉完的树叶从头顶落下,火红火红的,很好看。”
  “过节了就回家里看一看,在柿子树上挂满风车,风一吹过就呼呼地响,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吃着柿饼或者糖人,听着屋外的吆喝声……”
  汽车呼哧而过的声音从紧闭的车窗外传来,陆嘉泽难过地抱着头,手肘抵在大腿上,低着头红着眼圈看着脚上南夏给他买的鞋。
  因为那是她自己,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哭戏,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写这么多救赎……
  因为已经失去了,不想让他也重蹈覆辙,所以才会拼了命的保护他,害怕他在心底留下伤疤,害怕他过的不如意……
  最后一幕挂满整个校园的风车,男主口袋里永远都是装满着的五颜六色的糖果,亲情、友情、师生情、同学情……
  所以一本季节是秋冬的书会叫《苦夏》,苦的是那是她过的最后一个带着无忧无虑的欢笑声的夏天,苦的……是南夏她自己。
  陆嘉泽在路边下了车后几乎是跑着进小区的。
  没有理会身后让他拿外套和口罩的小柯,也无所谓可能会被拍到的街拍,或者蹲守的狗仔。
  他只是想见到她,强烈地、灼热地想见到她。
  就像小时候放学了会乖乖的跑着去找她,让她用爸妈给的零花钱去学校门前的小卖部买新出的零食或者玩具。
  长大一点的时候,就会骑着单车在周六的早晨去她上初中的学校接她。
  明明见到她推着行李走出来时开心的不行,却还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说两句“你怎么又长胖了”之类的话。
  然后就会被她抓着往脑袋上敲两下,再哄着他,把用省下来的生活费在学校的超市给他买的一书包零食拿出来递给他。
  八楼的高度,因为电梯堵塞,陆嘉泽硬生生爬了楼梯,用新输入的指纹打开门锁,迫切地推开门走进屋内。
  没有原因,只是想见到她……
  空荡荡的屋内随着一声开门的响声和细碎的呼吸声外再无响动,只留下几盆寂静的花和几箱不言不语的书。
  陆嘉泽四处走了走,看到书房已经空下来的书架和摞在一起的纸箱时,下意识去了南夏的房间,看到衣服都还在后浅浅地松了一口气。
  他从冰箱里拿了个布丁,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休息,拿起手机想给南夏打个电话,翻到她的备注时手指却又顿了顿。
  最后还是没打出去,而是转身走进厨房,
  把冰箱里的冻肉拿出来解冻,洗了把小青菜,又把今天早上悄悄泡的银耳倒干水分,搁在那备用。
  哼,他就说她那种半个月都进不了一次厨房的人肯定发现不了他泡的银耳,想让她自己做次饭跟登天似的,天天吃外卖,还不喜欢按时吃饭,身体都差成什么样了……
  他昨天“恰好”看到一个粉丝在评论区发了银耳汤的做法,就勉为其难帮她做一次好了,顺便再做点其他的……
  刚把洗干净的小青菜放进控水篮里就听见了门开合的声音。
  他倚在门边手里还拿了个洗干净的番茄,看到跟着南夏一起回来的方黎昕一瞬间变得格外不爽。
  像是漫不经心地坐在门前边等着主人回来边优雅地舔着毛的长毛猫,时不时无聊地摇两下尾巴,好不容易等到门开了,却发现主人怀里抱了只可怜兮兮的用爪子勾着她衣服的小奶猫。
  “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南夏没想到陆嘉泽今天还会回来,而且还是这幅系着围裙的样子。
  她给方黎昕找着新买的拖鞋,原先那双被陆嘉泽穿了,这几双刚买的还是上次李慕白要送她回去时她突然想到的。
  从前她都是一个人住,和李慕白他们见面基本上也都是她过去,都快忘了家里有其他的人出现是什么感觉了……
  后来陆嘉泽来了,小柯和明桦也偶尔会过来找他,想着总要买几双备着。
  方黎昕看着连手指都有些无力的人,默默接过她手里的拖鞋,撕开上面的塑封袋,却没有先给自己换鞋,而是扶着南夏坐在凳子上,蹲下身帮她解鞋带。
  明亮的灯光下,如玉的人用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帮坐着的姑娘换着鞋。
  姿态很低,却不会让人觉得卑微和软弱,更像是宠溺的丈夫为了安抚已经到饭点了却还不想回家吃饭的妻子。
  南夏裹着厚重的外套,脖子上也依然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围巾,目光温柔又敛着有些模糊不清的凄哀和伤感。
  她抬起苍白的指尖搁在他的发顶上,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陆嘉泽说,声音总像是蒙上了一层飘渺的雾。
  “原本是不想带他回来的,可是看到他像只被抛弃的小猫一样蹲在路边,就心软了,想带他回家,喂他一盒牛奶,再哄他睡觉……”
  陆嘉泽看了看没再说什么,起身往刚开火的银耳汤里加了一小把枸杞和几块冰糖。
  “你今天不是不回来了吗?”
  “我没去庆功宴,肯定要喝酒,还特别无聊,我就推了。”
  说着,他看着身侧也走进厨房的人,小声“哼”了声,但还是分出了一半位置给他。
  “你书房里的书怎么都打包了?最近要搬家吗?”那不如搬去他那一起住吧。
  南夏坐在餐桌前,看着厨房里两个人温馨和睦的景象。
  “……那批书旧了,想买新的,书柜放不下,就先腾出来了。”
  “哦……”
  陆嘉泽把加了火腿肠的鸡蛋羹端到她面前,若有所指地说道:“书房不是有个榻榻米吗?让他住书房。”
  南夏看着面前滴了几滴香油的鸡蛋羹,笑了笑拿起勺子挖了一勺后说道:“他和我一起睡。”
  “南夏!”
  陆嘉泽双目微眯,眼神危险地看着面前笑得欠揍地吃着鸡蛋羹的人。
  “放屁,让他睡榻榻米。”
  南夏伸手拉住朝她走过来的人,好看的人可能是在厨房待久了,身上有一股枣香的味道,很甜、很好闻。
  “我未婚夫,为什么不能一起睡了?”
  一时之间,餐厅里的两种人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心情,在不知不觉间却又因为同一个人的缘故关系亲近了许多。
  陆嘉泽又炸毛了,尤其是看到方黎昕就跟只扒拉着主人撒娇的奶猫一样时,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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