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质问,她却好像不明白似的,只是有些呆呆的。
她样子看起来真傻,漆黑的眼睛像两团浓浓的墨汁,看人的目光,好像压根就不会撒谎一样。
她傻乎乎地摇头,一点也不觉察他话里的恶意,依然很甜美乖巧地说:“我没有骗你。”
许途望着她,说:“你们想要我爸爸的钱。但是我爸爸跟我妈妈离婚了,他没有钱。他把所有钱都给了我妈妈,还有我,你们什么都得不到。你们不甘心,所以便要继续骗我。我爸爸傻,我不傻。我不会相信你的。”
她像哄小孩那样,伸手摸他的头,还有眼睛,真挚地说:“我喜欢你,我没有骗你。”
“你喜欢我,所以你想要怎么样呢?”他将信将疑,同时觉得这很荒唐,好像在听笑话。
凛凛说:“我想陪着你,和你在一块。”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再次强调就一遍:“我不会和你在一块的。之前是你骗我的,如果我早就知道我爸爸做的那些事,如果我早就知道他和你们的关系,我根本就不会愿意认识你,也不会和你说话。”
她捧着他的脸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做朋友。你要怎么样才肯不生气,肯理我,跟我说话呢?”
“谁要和你做朋友。”他声音变得极其冷漠。这个词几乎让他感到憎恨,感到恶心。
她为什么能轻而易举地说出这样的话呢?
他不能理解。
她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而今这样的关系,还能够做朋友吗?
她凭什么认为她和她的母亲破坏了自己的家庭,夺走了自己的父亲,还得够和他“做朋友”。她凭什么这样轻飘飘的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样坦然地要求和他做朋友?简直是残忍的可以,她好像觉得他没有心一样。
他有心。
她没有心,否则怎么能这样理所应当,毫无负担。
“我从来就没想过和你做朋友。”
他忽然克制不住内心的厌恶和恨意:“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她既然要纠缠,他便如她所愿。他目光冷冰地看着她,带着讥讽和挑衅:“我要的是你来爱我。我要你吻我,抱我,用你的身体来取悦我。”
他审视着面前这张美丽的脸孔,语气刻薄道:“我要你在我面前脱光衣服,赤身露体,听从我的摆布,你愿意吗?”
她脸飞快地红起来,一时手足无措。
第61章 生气 ·
他以为她会拒绝的。
他想羞辱她,用难堪的言语,使她知难而退。
但她不知羞。不但没被吓退,反而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她脸红地低下脑袋,双手抱住他的肩颈,眼神不安又期待地看着他,嘴唇试探地吻上他的唇。
那柔软的感觉,让他瞬间战栗。
他突然意识到,他们不是陌生人,而是有过亲密恋爱的小情人。
他那样喜欢她,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哪怕仅仅是走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他都会有生理反应,何况是她的亲吻。
她从未有如此热情过。
以往的亲吻,都是他先主动,她被动接受,唇齿间带着害羞和青涩。然而这次,他几乎要被吻的窒息晕过去。
他感觉有一股热流,从下肢,直冲到天灵盖,汹涌澎湃如浪潮一般,势不可挡。
他感觉自己不受控制了。
他渴望地抱住了她,像饥渴的人抱住了食物和水。
他感觉她身上有隐隐的香味。
她轻盈地侧身,坐在他的膝盖上,胳膊环绕着他的颈。两人面对面接吻,他手掐住了她的腰肢。
这腰肢细的让人心慌。
细而浑圆,他一双手就能将其包裹。
他能感觉到掌下这具身体是无比纤细、饱满,而且充满弹性的,好像刚成熟的果实。
手指一段一段地下捏,分明感受到凹凸的曲线。细的地方极细。
他手心发烫。
她身体向前探,想要搂抱他更紧。
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情形,下意识地害怕,只想将她抬开。然而她还是挨了过来。
他浑身僵硬,只有嘴唇柔软。
他五指插进她头发里,用力地揪紧,想缓解这种狂乱的心悸。
他开始用力地吻她,咬她的脖子。
他手不自觉地钻进衣服里抚摸她肌肤。
她吃疼了。
她脸色酡红,低着头,目光湿热黏腻地看着他:“我想去床上。”
她努着嘴,撒娇式地圈着他脖子:“你抱我去好不好?”
他像她手里的木偶一般,此时整个灵魂都已经附着在她身上。
她咬着下唇看他,心里有些忐忑。忽然,她身体一轻,被人拦腰抱了起来。她顿时开心地抿嘴,笑得露出牙齿来。
他承认自己某种程度上,被色相诱惑。
她躺在床上,他将她搂在臂弯,抵着头,唇舌交递亲吻。
她动情了。
眼神迷离,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嘴唇微张。她本身的皮肤是雪白的,此刻脸颊鲜红,仿佛喝了很多酒,连眼角眉头都泛红。
他为这张脸蛋着迷。
她浑身雪白,好像熟透的荔枝。
比他在电影,或者杂志里见到的还要更漂亮,真是美到不可思议。他几乎要呆住了。
他带着点恶狠狠的劲,用力咬了一下她的脖子。
“疼……”她轻哼了一声,身体瑟缩了一下,伸手阻止他。她挡着他的脸,眼睛湿漉漉地恳求:“轻点儿。疼,好疼。”
他埋头,在她脖子,胸前胡乱地啃咬,故意不理会她的要求。
她怀疑他恨她。因为他的动作,不像是亲热,反而像是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凛凛心想,男孩子,第一次可能都是这样的,带着一点血腥和兽性。就像猫一样,她见过猫交配,公猫就是那样的,会用牙齿死死咬住母猫的颈皮,还会亮出爪子,发出威胁的叫声。许途就像公猫,虽然他平日里那样温柔甜蜜可爱,但交配时,也会充满暴力,变得有些凶残。
她决定忍一忍。
她身体轻轻颤抖着,太阳穴都在跳。
她闭着眼睛忍耐,但无奈实在是太疼了。
他不光牙齿咬,还用脸和下巴蹭,胡须刮得她生疼。她完全想不到他居然有胡须,平常看不出来。他平日里,脸总是光光滑滑,白白净净的。但其实他有长胡子,尤其是他下巴蹭着她娇嫩的皮肤,感觉像用钢丝球在擦一样。
他牙齿也不放过,她怀疑他将她皮肤咬破了。
她实在疼的厉害,便伸手去抱他的头,试图打断他,将他捞起来。
他犟的像头牛,不肯听从她的,仍在不停地用牙齿,在她身上留下印记,磨得她肌肤片片泛红。她用尽全力阻止他,他拗不过,只得抬起头。她嘴唇柔软地在他唇上亲吻着,小声地咕哝说:“不要用牙齿,咬得疼。要破皮的。”
“你亲它好不好?”
她手指抚摸着他嘴唇,示意他:“你可以轻轻地亲它,用舌头舔。”
他眼睛赤红,大概听话了那么一会工夫,不再用牙齿咬,却改为用手捏她。他力道很大,几乎带着一点报复欲,明显在发泄情绪。
“疼……”
她又再次抓着他的手,教他说:“你不要捏,你要手轻轻地摸。”
她教他,用怎样的力道和方式,自己才会舒服。
她将他紧捏着的手掰开,僵硬用力的手指一根根捋平,使他放松,手掌自然地打开。
他想发泄,想放纵。
他有种欲望,想将她毁坏破碎。
看到她完美无瑕的身体,他就想做点什么,毁掉她,
可是每当他一用力,她露出疼痛的表情,说出恳求的话,他又情不自禁地听从她,接受她引导。
他放轻了手,温柔地亲吻她身体。
她眼神迷离,双颊现出艳丽的绯红。
她浑身皮肤酥麻,骨头缝里像通了电一样,劈里啪啦。他的手和吻触到哪里,哪里就有电火花炸开。她骨头都发软,身体像融化成了一滩热热的糖稀,头脑也恍恍惚惚,像是缺氧,整个人似飘在了半空中,像坐过山车一样。她感到自己浑身血流在疯狂加速,脸红烫的厉害。要是有镜子照,一定会吓死的。
她正沉浸在这种令人心悸窒息的感受中。她感觉他头在往下滑,她下意识地腿一用力,夹住他脖子。
忽然,脸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她美梦方醒,心荡神驰睁开眼,许途皱着眉,脸色不悦地瞪着她。
凛凛红着脸,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她发现他是一副赤胳膊的样子。底下是短裤,上身白皙纤瘦,肌肉和骨骼都十分漂亮,很健康很有活力。而她自己早就衣衫不整,简直丢脸得很。
许途扭过头,咬着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她有点害怕,伸手去拉他胳膊。
“你怎么啦?”
她声音哑哑的,还有点没清醒。
许途皱着眉,生气甩开她手。
“你一点都不痛苦。”他红着眼睛恨她。
凛凛红着脸蛋,一耳朵瞬间发烫。她假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眼神不安地看他。
“我很痛苦的。”她赶紧解释说。
许途恨她:“我在玩弄你,你干嘛那么享受?”
凛凛立刻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一点都不享受。”
许途咬牙说:“你撒谎。你明明很享受。”
凛凛说:“我真的不享受。你痛苦我也痛苦,我都要难受哭了。我前几天还哭来着,你只是没看到。我哭了好久。”
许途感觉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很生气。他本来是想用这种事吓她,羞辱她的。他在玩弄她,她不应该哭泣、受伤,不应该悲痛欲绝吗?还要狠狠抽他耳光,踢打挣脱他才对,然后扭头就走再也不理他。但她看起来一点也没被羞辱,还一副神魂颠倒,飘飘欲仙的样子。好像是他在取悦她,同她亲热一样。
凛凛小心翼翼地凑近,拉着他手。她害怕许途不理她,只能委曲求全,可怜巴巴说:“要不你咬我吧。你咬我我就很疼,就不会那样了。你使劲咬我吧。”
许途愤怒地抓着她肩膀,将她按倒。
“你不许亲我。”
他红眼瞪着她说:“不许摸我,不许露出很高兴、很享受的样子。”
她使劲点头。只要他肯跟她好,怎么样都行。
他埋下头,用力地吻她,咬她嘴唇。
她本能地回吻他。
没过两分钟,许途又生气地坐起来。
凛凛知道他又不高兴了,赶紧一骨碌爬起来道歉,连声解释:“我忘了。我不亲你。可是你亲我,我怎么才能不亲你啊。我忍不住。我要一动不动吗?”
许途脸色红涨,他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团火。
他焦躁、愤怒极了。
“你觉得我们这样好笑吗?”
他感觉她在嘲笑他。
凛凛使劲摇头,说:“不好笑,一点儿都不好笑。我没有笑的呀,你别再生气了,我们继续吧。这次我肯定不会了,”
许途皱眉说:“我没有要跟你和好。这是惩罚。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勉强你。”
凛凛点头:“是惩罚,我知道的。你惩罚我吧,想怎么惩罚都可以。”
许途再次尝试推倒她。
这回他发了狠,用了大力气,咬得她哀哀直叫,像只小羊羔一样。
她这次,疼的眼睛里都带了泪花,眼泪水几乎就要掉下来了。
他看到她的泪水,晶莹透明的像露珠一样,从漂亮的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里滑落出来,他心里感到了舒适,浑身的压力,好像骤然间得到了释放。
他一下子柔软起来了,心好像一团被水打湿的棉花,再也冷酷不起来。他伸手,抹了抹她眼角的泪,目光中透着怜爱。
而她察觉到了他的温柔,忍耐已久的委屈,再也憋不住,咬着唇,含泪露出了微笑。
“可以了么?”她可怜兮兮问他,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你不生气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搂着她。
第62章 生活 ·
十几分钟后,许途还是松开她,坐了起来。
凛凛看他离开,连忙扯过被子,挡在身前。她也跟着坐了起来,茫然地看着他。
许途犹豫了一下。
他拿起枕边的外套,替她穿在身上,然后一粒一粒,小心地帮她扣扣子。
他帮她整理衣服,从领口到袖子的褶皱,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两人都默默不说话。
“只要你不生我的气,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凛凛期待地望着他,仍旧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