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去把孟哥叫来呗?我刚才叫他,他没理我。他在三楼呢。”
“好的。”
孟宴礼下楼时,黄栌并不在,转头问徐子漾:“黄栌人呢?”
“啊?她不是上三楼叫你去了吗?你没看见她?”
孟宴礼摸出手机,本来想给黄栌打个电话,余光瞄到桌子上的东西,问:“这杯是什么?”
“哦,给黄栌弄的。你说她不喝酒么,我给她调了一杯椰汁香槟,还放了冰块和柠檬,我贴心吧?”
“香槟?”
“就你那瓶留着结婚的香槟,不是为了黄栌打开了么,我想着不喝也浪费了,放了椰奶和柠檬汁。”
“她喝了?”
“喝了半杯。”
徐子漾纳闷地看孟宴礼一眼,“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孟哥?没事儿的,就放了半杯香槟,就算一整杯都是香槟,那才几度,不至于吧?”
孟宴礼捏捏眉心。
可能还真至于。
要是一整杯,她现在应该已经断片了。
孟宴礼上楼时,黄栌就坐在楼梯上,过廊灯没开,昏暗光线下,她蹲坐成一团。
他扶着黄栌手臂,打算把人拉起来:“黄栌?不舒服了?”
这姑娘似乎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也就无奈地俯下身:“起来吧,楼梯凉,女孩子着凉不好。”
黄栌抬起头,看着他,好像有话要说。
“怎么了?”孟宴礼凑近一些,做出侧耳倾听的姿态。
她同他耳语:“孟宴礼。”
“嗯。”
“我和财神爷许愿了……”
话没说完,她像是头重脚轻坐不住,向前栽倒。
孟宴礼一直留意,怕黄栌磕着碰着。
护着她所以躲闪不及,只感觉黄栌的身体撞上他的肩,以及,自己耳边一片温软的触感。
第18章 水滴
黄栌用头撞孟宴礼这一下, 瞬间把自己给磕精神了。
之前梦游一般的眩晕感消失殆尽,只剩下鼻子酸得像被人打了一拳。
酒精作祟,她还有点懵, 脑子转得慢。
等黄栌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按照孟宴礼的指示“仰头别动”了。
孟宴礼扶着她的额头,帮她仰到一个角度, 然后起身去隔壁某间屋子里拿了一盒纸抽回来。
能听见他连抽出几张纸时动作里的急切, 不过随后, 孟宴礼捏着纸团稍有犹豫,最后无奈地问:“黄栌,清醒点没?自己擦一下, 你鼻子流血了。”
没错, 黄栌头重脚轻、以一种彗星撞地球的姿态,把鼻子砸在了孟宴礼头上。
杀“友”负数, 自损千万, 把自己撞得流鼻血了。
徐子漾上楼来寻他们,看见两人蹲在楼梯旁边, 手里还拿着带血的纸团,鬼叫了一声:“哎呦我去,这么激烈的吗?你俩这是干什么了?”
黄栌挺惨,鼻血好一会儿才止住,衣服上沾了血污。
一阵慌乱后,她换了条连衣裙,重新下楼坐在客厅沙发里, 手里拿着包了冰块的毛巾按在鼻梁上, 听徐子漾忏悔。
徐子漾举着三根手指:“我发誓, 我从未见过有人喝一杯用低度香槟调的饮品, 能把自己喝成这样。如果我知道你是个这么这么这么…不胜酒力的人,我死也不会给你调这玩意儿喝的。不是,你真的半杯兑椰汁的香槟就能喝成这样?你瞧瞧你,怎么把自己撞成这样,这是撞哪了?墙上?”
没人告诉徐子漾刚才在楼上发生了什么,黄栌自己也迷茫,只知道自己挺对不起孟宴礼,每次沾了酒精都是孟宴礼来收拾烂摊子。
面前的那杯椰汁香槟已经被撤走了,现在只放了一罐椰汁。
她鼻子里堵着纸团,瓮声瓮气:“没事,可能我这几天上火,才容易流鼻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