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筱和陆星白的感情突飞猛进,直接进入暧昧期。
俩人本来约好了今晚要一起去看电影,结果舒筱高高兴兴地化好妆, 陆星白就突然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急诊来了个特别危重的病人, 需要立刻手术。
舒筱拿着两张电影票,临时约了周晚意。
放映厅里漆黑一片,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周晚意猫着腰从后门进来。
“我说大小姐,你约会为什么要看恐怖片?”
舒筱扔了颗爆米花进嘴, 含糊笑着:“你懂什么?恐怖片就是要和男人一起看才有意思。”
下一秒银幕上闪过一道“鬼影”, 鲜红色的长甲搭上主角的肩膀,惊悚的恐怖音乐四处回荡,随着主角的一声尖叫,舒筱猛地颤抖了一下,缩进周晚意怀里。
周晚意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恐怖片要和男人一起看了。
她轻轻拍了拍舒筱的后背,安抚道:“好了好了,别怕, 你把耳朵堵上光看画面就不吓人了。”
走廊内灯光忽明忽灭,恐怖音乐停下, 影片里的女主角回头, 发现身后并没有人后,周晚意才从桶里摸了个爆米花喂给舒筱,“现在不吓人了。”
舒筱一脸惆怅,“也不知道我家小白什么时候能回来。”
“等手术做完吧。”周晚意盯着电影屏幕, 随口一说道。
一场电影很快结束, 舒筱拉着周晚意又去商场逛了一圈。
时间已经快到八点了, 舒筱仍然不知疲惫地一家一家逛着, 似乎是在刻意等着什么。
周晚意有些好笑,但也没戳破,跟在后面帮忙拎东西。
逛到一家钢笔专卖店的时候,周晚意突然停住脚步,向舒筱提出要进去看看。
“你咋开始陶冶情操啦?”舒筱调笑道。
“给江厌买的。”
上次江寻映托她给江厌送过去的钢笔都已经掉漆了还在使用,周晚意想买一支新的送给他。
更何况笔这种东西,天天都会用到,一用到就会想起来送笔的人,也不失为一个刷存在感的好机会。
周晚意没等舒筱,一脚跨入店门。
热情的店员迎上来,问她有什么需要。
吊灯明亮,玻璃柜被擦得一尘不染,里面装的钢笔形状各异,目光瞥到一款纯黑夹金的墨水笔。
脑海里立马蹦出男人冷白瘦长的食指夹着纯黑笔身,在纸张上缓缓写下一行风骨峭峻的行楷字后,恍然抬眸朝她望来的场景。
周晚意压下心头悸动,玉指轻抬,“这款麻烦包起来。”
-
陆星白是在将近九点的时候赶到商场的,跑得满头热汗气喘吁吁。
舒筱贴心地递了张纸,俩人会心一笑。
周晚意站在他们中间宛如一个自动发光发热的电灯泡,幸好舒筱瞧出她的尴尬,亲昵地拍拍陆星白的手,问:“不是让你把江医生也一起叫来的吗?他人呢?”
“在商场外面等我们。”
周晚意紧了紧手里的礼盒,“那我们快出去吧。”
直梯从五楼一路下来,周晚意站在最角落,从玻璃窗往下看能看到商场的2号门外面停着辆黑色的库里南。
周晚意曾在江厌家的车库看到过。
随着楼层的字数逐渐减少,周晚意的心也慢慢悬浮上来。
像水里失氧的金鱼,肚皮翻白,随着浮力缓缓上升到鱼缸的水面之上。
“江医生。”周晚意笑着打了个招呼。
她今天穿了条纯白长裙,笑盈盈站在风里,清瘦且纤薄,宛如一束被暗夜压弯枝头的铃兰。
男人侧了侧眸,淡声解释:“我来看猫。”
“好。”
碍于后座有人,周晚意没敢太放肆,一路上只是捡了些近期工作上的趣事来讲。
她话多且密,但会时不时停下来观察一眼江厌的表情,偶尔得到回应后就会像朵太阳花一样扬起笑脸继续说下去。
很快便到了周晚意家小院门口。
刚一打开门,皮蛋和小阿晏听到声响就一前一后蹦了出来。
皮蛋很乖,适应能力也强,刚到家不过一小时就和小阿晏处好了关系,吃嘛嘛香,短短几天就又长胖了一斤。
江厌蹲下将皮蛋抱起来,掂了掂,低笑,“你们家伙食挺不错。”
舒筱也跟着笑,“那是,我们晚意跟喂祖宗一样一日三餐都紧着呢,生怕给你家猫给饿着了?”
男人闻言,半侧着头看过来,“辛苦你了。”
平日里的冷眸终于是染上了一丝温情,灯光照在眼角那枚浅淡的泪痣上,清绝流转。
周晚意启罐头的手一顿,像是一个得到认可的乖小孩,点点蜜意在心尖缓缓晕开。
“没关系,反正皮蛋也很喜欢我的,睡觉都要粘着,再这样下去总觉得不当它女主人都很难收场。”
顺着杆子往上爬是周晚意的强项,她甚至还厚脸皮地冲江厌眨了个wink。
男人一噎,移开了视线。
后面的舒筱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被陆星白一把拽走了。
空荡荡的室内就只剩下俩人俩猫,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周晚意把猫罐头放到地上,两只猫立马凑上来。
看着它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周晚意这才想起自己连晚饭都没吃。
她站起身,纯白的裙摆簌簌滑落,宛如天鹅身上缓缓飘落的白色绒毛。
“江医生,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
江厌也跟着起身,大片的阴影从周晚意头顶落下。
周晚意盯着他喉结边上那枚色素痣,盈盈弯眸:“那我去煮点面条,外卖不健康。”
她想利用这个机会在江厌面前立一个贤惠的人设,所以没等江厌反应就一个健步进了厨房,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冰箱里只有一包面条和半包速冻饺子,想到舒筱和陆星白,周晚意又默默地把那半包速冻饺子下到锅里。
周晚意虽然自理能力不算好,但最简单的面条和饺子还是会煮的,没过一会儿热水便沸腾起来,周晚意关掉煤气,将面条和饺子分别捞起来。
她将饺子分成三份,然后把唯一一份加了鸡蛋的面条端到江厌面前。
“江医生,快尝尝我的手艺。”
江厌说了声谢谢,然后从她手里拿过筷子。
男人从手术台上下来没多久,指尖的消毒水味很重,但周晚意并不觉得难闻。
她甚至觉得,他一出现的时候,就连消毒水味都成了他的专属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