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哼了声,没搭他的腔,这阵子她算是见识到他的厚脸皮了。
见小姑娘微撅着嘴,谢逐喉头上下滚动,又想起了方才二人咬一般的亲吻,他压低身凑近她,哑声道:“阿桃,其实刚刚我们那样……”
“我很喜欢!”他猝不及防又在阿桃唇上偷香一口,紧接着问:“我以后常常亲你好不好?”
阿桃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眨着眼,干干“啊”了声,换来少年得意欢喜:“你答应了!”
见他又要凑近,阿桃忙捂住唇:“不不不!我没答应!”
“你明明都答应了,阿桃,夫子说做人不能言而无信。”谢逐一本正经。
不能言而无信是这样用的吗?阿桃结巴道:“不,我,至少,至少你得先问过我!”
谢逐追问:“那我现在可以亲你嘛?”
阿桃想拒绝,可对上少年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颊边因欢喜而漾出的酒窝,灿烂迷人,鬼使神差的,她点了点头。
少年便低下头来。
不是咬,不是欺负,也不是报复,而是二人真真切切第一回 互相欢喜的亲吻,唇齿相依的那一瞬,两颗心同时怦然跳动。
第44章 大牢提审
昏暗的大牢内,随着铁链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只听“吱呀”一声,沉重的木门牢门被人从外打开。
高高的石砌厚墙上只开了一方不过半臂长宽的窗口,日光从外透入,却也只给牢房内带来些许的光亮,昏暗的角落里缩着两道人影,待听见动静,瑟缩着身体忐忑抬头看来。
“大人来了!你们还不快起来?!”狱卒疾言厉色上前,狠狠给二人一人踢了一脚,那蜷缩的二人慌张从角落里爬了出来,跪地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真的是受人指使的,都怪我们猪油闷了心,一点银子摆在眼前就受不住诱惑,这才做下污蔑二公子的蠢事,求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依稀两道人影从牢房外走进,一双白底黑面的皂靴停在二人面前,“抬起头来。”
跪地伏拜的二人慌张抬头,抬眼正对上谢迁如玉般的容颜,他的半张脸隐藏在暗处,唯有薄唇与下颌露在光线下,唇边挂着惯常的笑意,却只让人觉得那笑淡漠至极,他只立在那儿,就给人极大的压迫感,饶是那两个地痞曾见过其他县官,都未在他们身上感受到这么大的压迫感,也从未觉得如此惧怕。
被关着的二人正是诬告谢逐的刁富儿刁财儿两兄弟,准确来说,二人并不是兄弟俩。
谢迁双手背后,低声问:“你们二人原本姓名为何?哪里人氏?”
二人忙答,原来二人胖的叫富贵,瘦的叫三财,是离王家村五十里远的陈庄人氏。
温尧立在谢迁身后,打量着二人,确定二人不过是普通百姓,他开口问:“你们受何人指使前来县衙诬告?那人是何身份,又是什么模样?”
富贵与三财对视一眼,他们对谢迁心生畏惧,但对温尧到底有些轻蔑,踟蹰着不想作答。
温尧忽而淡声道:“你们也知道我曾是黑风寨主,手头上沾染人命六十余条,你们欺我爱女,若不老实回答,你们在大牢里或许安全些,但凡出了牢,虽说如今我接受朝廷招安不再生事,可山匪做了这么多年,折磨人的手段一时还是放不下的。”
富贵与三财闻言,顿时脸上大变,瑟瑟发抖。
“小的说,小的说!”三财先开了口:“小的与富贵都是陈庄人,家里穷也没个营生,我跟他凑在一块儿,每天的靠赌钱与偷摸营生,大概是一个半月前,庄子里突然来了个脸生的男人,他先是找到富贵,然后富贵带着他找到我,那男人说有个赚钱的门路给我们,只要我们按照他说的做,保管银子给够。”
富贵跟着点头:“对对,那人直接就拿出十两银子摆在我们面前,这,这换了谁不心动?”
一个半月前?那差不多是黑风寨刚被招安,谢逐与阿桃才成了婚的时间。
谢迁问:“他要你们做什么?”
“那个男人提的要求很奇怪,他只要我们搬到王家村去住,还在王家村给我们买了间院子,我们想着反正穷得叮当响,住哪里都行,就听着他的安排来了王家村,他也不说要我们做什么,只让我们每日是去村里的人闲聊,说兰庄跟黑风寨的不是,吓唬他们,撺掇王家村的村民跟寨主你们起冲突。”
但让他们没办法的是,尽管他们的撺掇起成效了,确实有些王家村的百姓对兰庄买地建庄的行为不满,又怯怕黑风寨对他们王家村的百姓下手,于是便去兰庄生事,或许说些黑风寨耸人听闻的传言,想把他们赶走。
但温尧勒令黑风寨上下不得惹事,他们的挑衅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王家村的村民又不是一天到晚没事做,见黑风寨的人丝毫未表现出凶狠的意思,又有些男子在兰庄做工,自然帮着说些好话,渐渐的他们的撺掇之言也就不起作用了。
就在遇见阿桃的前两天,那个安排他们行事后便消失的男人又出现了,见他们的撺掇毫无作用,于是放下狠言逼迫他们,若还不激得黑风寨生出事端来,他便剁了二人赌钱的手,二人这才在那日见到阿桃之后,尽管明明知道她的身份,但是依旧不依不饶,甚至意图欺辱阿桃。
但是被出现的谢逐一顿狠揍,二人怕了,相互搀扶着进了城寻医馆治伤,但是那个男人又寻了过来,这回两人说什么也不肯再去了,他们看得出,要不是当时那个小姑娘拦着,他们被打死的可能都有,两个人虽然见钱眼开,可惜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