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逐没答,只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感受着小姑娘温温软软的身子,喟叹一声。
阿桃本还因为方才谢逐欺负她的事有些羞恼,可看他这样,倒也没推开,安静任由他抱着。
谢逐抱够了,才道:“我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家,身上好像有担子要担起了。”
怀里娇娇软软的小娘子是他谢逐的娘子,他不照顾不看护着,还能让谁照顾看护?谢迁不在,方才哄闹的事要是他不担起来,阿桃岂不是会一夜都担惊受怕?
“到底怎么了啊?是不是府里出事了?”
谢逐揉了揉她的发:“想什么呢?府里有大哥跟我,能有什么事?只是一些公务上的事来找大哥,要你这颗桃来操心?夜都深了,还不好好休息?”
阿桃嘟囔:“有大哥自然是没事,有你可就难说了。”
谢逐眯起眸子:“你说什么?”
小姑娘捂着嘴道:“我什么都没说,我困了,要睡了。”
她连忙往床上跑去,被谢逐从背后一把拦腰抱住,凑近去追着阿桃的小嘴咬,边叼边道:“胆子大了啊!你这小嘴连相公都敢骂,我非得好好咬你一通好好教训教训!”
他手下不停,还挠着阿桃的痒痒肉。
阿桃哪经得住,痒得眼里含了泪,笑个不停地求饶,二人一起倒在床上闹腾,揽在一起打了好几个滚后,谢逐再次被她惹得火起。
幽幽的眸子盯着她,少年伏下.身温柔亲吻,阿桃不禁整颗桃心肝儿都颤了,手脚酥得发软,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顿时觉得被谢逐说的按那夫妻之事欺负,好像也不怎么怕了。
小姑娘没有反抗,没有哭闹,谢逐便忍不住得寸进尺,唇往下走,她双手抓着他的衣襟,被他啜吸得指尖颤栗,呜咽不停,身子软成了一滩水,怎么捞都捞不起来。
到底顾忌着阿桃害怕,且心里还存着从吉的事,谢逐没再往下走,先前已经发泄一通,此刻倒也忍得住了,他翻了个身,揽着阿桃把她按在胸膛上,抚着她的发道:“好好睡吧,难得到了休沐的日子,我不闹你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阿桃呜咽一声,将滚烫的小脸埋在了他的颈间,嗅着少年身上清冽的皂角香,心中又是忐忑又是甜滋滋的。
谢逐那样对她,她竟觉得欢喜的很。
她揽住少年劲瘦的腰身,甜甜睡去。
谢逐想着事,倒是一夜没睡,只黎明前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儿,但天才擦亮,他又醒了。
本还想着休沐日抱着阿桃一起睡个大懒觉的,结果不仅一宿没睡,还早早的醒了,烦躁地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出去练练枪法。
怕吵醒阿桃,起身小心翼翼地踮着步子出了内室,才拉开屋门,竟见从安白着脸站在屋外。
谢逐还以为撞鬼了,倒吸一口冷气,被他吓了一跳。
“天爷,从安你想吓死我啊!”他没好气道,反手将屋门关上。
怎知从安没像以前一样调笑着跟他连身道歉,却是扑通一身,径直朝他跪了下来。
谢逐退后一步,锁紧眉头道:“做什么你突然跪我?”
从安惨白着一张脸,身上衣裳带着水汽,头发也湿着站在脸上,嘴里冒出白气来,也不知道在外头站了多久。
他没了之前鲜活的样子,看着谢逐的眸子哀求道:“二公子,求你救救我大哥吧!”
谢逐皱着眉头将他扶了起来,“从吉大哥有没有杀人你我跟大哥我们都清楚,大哥只是暂时把他关牢里安抚红袖招的老板,你怕什么?大哥会还他清白的,没多久他就出来了。”
从安摇头:“二公子,大公子为了避嫌,并,并不管此案。”
昨夜从安一宿没睡,偷摸得跟着谢迁去了红袖招,他也本以为没多久从吉便会还回清白从牢里出来,可红袖招的情况显然出他意外。
红袖招虽也是青楼,但更多来此的人,却是喜欢听那死了的烟雨姑娘的歌声,可以说红袖招这两三年能从一众青楼中崛起,甚至名气传至外县,都是依赖了烟雨姑娘唱的曲儿。
那歌声中满含女儿家的忧愁哀思,怨气不平,却又带着倔强与不甘,带着想要冲破牢笼的希冀,不似一般青楼女子唱的靡靡小调,多少来此的男子听了不由止步,忍不住心中怜惜与呵护的冲动,又有落魄秀才听后,被那歌声中的倔强打动,同样心生出不甘来,甚至有重新振作后中了举的,还会回来为烟雨姑娘作词写曲。
即便烟雨姑娘的容貌不是楼中最美,即便她登台唱歌时总隔着红纱,但那歌声仍吸引着男子。
然而这承了众多男子怜惜呵护与希望之情的烟雨姑娘却被人害死了,自然引起了众怒。
谢迁带着仵作去红袖招验尸的时候,还在楼里的男子都拦着不准,且都愤怒叫嚷着要谢迁严惩凶手,以命偿命。
谢迁说会查出真相也未能安抚得了他们,人群中更有人道那杀人的是谢迁身边的侍从,谢迁查案,便会有包庇之嫌,众人被煽动得更是愤怒,要求要县丞来查,谢迁回避。
谢迁是刚来清河大半年的县令,但县丞却是在此为官十余载了,众人更加信任县丞。
但从安清楚县丞是什么人,为人平庸怯懦,凡事讲究无功无过,最怕生事,要他来查,只怕他会为了平息那些人的愤怒,糊里糊涂瞎查一通,将所有的事都推在从吉身上。
纵使谢迁是县令又如何?是从京都来的官又如何?他来清河县不久,在清河县根基不稳,真闹起来只怕是护不住从吉的,所以从安这才求到谢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