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皇上派了张家去北征,本以为三个月就能打下来,可是张家待在北边半年没个动静,皇上这才派了褚谦支援,也正是因此,褚宓顺便被她哥哥送到京城,提前了一年进宫。
褚谦去到北边几场仗打下来,一个月就攻下了北边。可是张家硬是说这是他们家在北方半年的功劳,褚谦只是捡了漏,张主帅还把攻下主城的首功算到了他儿子张将军身上。
张将军虽说在攻城一战中是主帅,可压根连战场都没上。张家说张将军是在后方指挥,褚谦气得差点骂娘,当时他要是按那个*儿子纸上谈兵说的攻城,早就被埋在土里了。
“岂有此理!”她哥哥怒气冲冲的一封信,把褚宓气的也不轻,她吃痛的揉着狠狠拍了桌子的手。
此时褚宓宫外正站着两个人,蒋珹和他的仆人引泉,蒋珹站在那有一会儿了,一直犹犹豫豫要不要进去,直到听见屋里那一声吼,嘴角笑了笑说,“这丫头今天看来心情不太好,算了,直接去皇后那吧。”
“难得也有让爷害怕的人。”
“爷我这是让着她。”
褚宓在宫里正好看到门外有人路过门口,“如意,出去看看刚才走过去的是哪位。”
如意出门看了眼回来禀告说,“主子,看身形像是蒋伯爷。”
褚宓喝了一口茶,想了一会儿,“以后门外也要有人守着。”
可怜啊,赵竑
北征的队伍终于回到了京城,城里四处都洋溢着庆祝的气氛,在这种氛围下,京城的某条巷子里,某天清晨,一个悲惨的少年被套在麻袋里,被一群无赖痛揍了一顿。
悲惨的少年正是张家的儿子,无赖中的一位现在正坐在褚宓宫里,再一次说起了他被抢功的悲惨经历。
这件事褚宓本来也很生气,可是毕竟她哥哥在信里已经讲过一次了,如今她只是一边听着一边毫无灵魂的安慰着褚谦,“哥哥消消气。”
褚谦眉飞色舞地讲完他的悲惨经历,累得口干舌燥,连干了两杯茶。这事他生气,倒不是因为他是个多么急功近利的人,可褚家这几年才重新站起来,褚家需要这么几个急功,赶紧站稳脚。“皇上,对你还好吗?”
“还好。”
“那就好。”褚谦打量打量他这个妹妹,平时多么活泼的一个人,在宫里,看着跟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可怜,“褚家的事有哥哥操心,你不必担心,你自己过得好就行了。”
“哥哥放心。”
褚谦起身,对她行了一礼,“时候不早了,臣就先告辞了。”
“哥哥,”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今天褚宓的宫里与往日不同,她身旁现在只有一个丫鬟,“哥哥要去侧房看看思柔吗?”
“不必了,她在娘娘这,臣放心。”
褚宓宫里的侧房,如意推门走进去,“褚将军离开了。”
“知道了,”吉祥像是哭过了,褚谦平安回来,除了褚宓,她明明是最高兴的一个。
没过几天,赵竑的桌子上就出现了张家的折子,于是这天晚上,他走在御花园时突然想起了张家有个女儿在后宫。本来要去褚宓那,他临时起意打算去张氏那,也正是因为是临时起意,张氏也没能准备好,具体表现为,他来到张氏宫里时,与张氏私通的侍卫裤子还没能提好。
褚宓宫里,外出回来的如意正推门进来,一脸的震惊,“主子,出大事了。”
“怎么了?”褚宓明显很不在乎什么大事,她正在跟吉祥用围棋盘下五子棋,并且已经连输三局了。
如意仔细地把门关好,小声地说,“奴婢回来的时候,听旁人说张主子跟侍卫私通。”
“那她可别被赵竑逮到。”
“就是被皇上撞见才传出来的消息。”
“什么?”褚宓惊的撂下了手中的棋子,下了手臭棋。
“主子,您连输四局了。”
褚宓看看棋盘,“收拾了吧。”
吉祥一边收拾着棋盘,一边打听着八卦,“皇上怎么会突然去张主子那?”
“可能张家请功的折子递上去了吧。”如意猜测着。
褚宓托着腮,不知在想些什么,“张主子真是后宫的勇士啊。”
“怕是要成烈士了,奴婢听说皇上震怒,罚了五马分尸。”
赵竑也是惨,怎么摊上了这种事,褚宓心想,这个时候肯定赵竑去找谁,谁倒霉。
可怜啊,褚宓
褚宓正这样想着,结果自己居然是那个倒霉鬼。
可能是因为小太监怕皇上再遇到刚才的事,赵竑来到褚宓宫里时,他及时的吼了一嗓子。
屋外一声“皇上驾到!”把屋里主仆三人都吓了一跳,其中褚宓最先镇静下来,“各自做事吧。”
赵竑怒气冲冲的冲进来,褚宓假装不知道笑盈盈地迎上去,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被赵竑抓住手向前一拉,“说你爱我。”
“臣妾,”
“不要用谦称。”
“我爱你。”
“褚宓,你若是骗我就骗我一辈子,千万不要让我知道你撒谎。”赵竑双眼充血,握着她的手力道又加重了一些,手痛到她都没注意到赵竑的自称。
“臣妾从不撒谎。”
赵竑盯着眼前干净清澈看不出任何算计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这才面色放缓,松开了她的手。
褚宓也顾不得手腕痛,一边挽着赵竑向屋里走,一边安抚他别生气。
赵竑还未坐下,她那两个没义气的丫头就已经逃走了,她只好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听说张主子的事了吗?”
“臣妾的丫鬟今晚路过张主子的住处,听闻了张主子对皇上不敬的事。”
赵竑喝了口茶,面色又严肃了起来,“朕把那两个人五马分尸了。”
“对皇上不敬,当然该罚。”褚宓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若是敢对朕不敬,朕会罚的更重。”
“臣妾最喜欢皇上了,怎么会舍得对皇上不敬。”赵竑恶狠狠的恐吓很好的被褚宓用好话接了过去。
“是吗,你比皇后还喜欢朕?”
就算知道他想听一声是,她也不敢说啊,“皇后娘娘对皇上的喜欢带着对君的敬重,臣妾,”她索性坐到赵竑的怀里,“臣妾喜欢皇上男人的样子。”
褚宓的举动很显然讨得了赵竑的欢心,“朕男人的什么样子?”
“皇上英俊,有魄力,还有,床上的样子。”一边说着,她一边用手指肚隔着衣服摩擦着赵竑的小腹,明摆着在勾引。
对赵竑的勾引,褚宓还未曾失手过,和第一次一样,赵竑又要了她一夜,只不过这次没有那么温柔。
再一次,她睡到错过午饭时间,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吩咐吉祥,“吉祥啊,我实在腿软,去跟皇后请个假,我今日不去请安了。”
“王嬷嬷早上来传过皇后娘娘的话,说是免了您今日的请安。”
“不愧是皇后,真是善解人意啊。”
蒋珹是武状元,呵
皇宫里贴出了张主子病逝的告示,有了张主子的档子事,赵竑令人查了张小将军头功的申请,本来就有水分,当然会被查出来,张家的折子被驳回,北征之战的功臣里,张家只得了些不起眼的赏,倒是褚谦,赏赐丰厚又加官进爵。
北征结束后,迎来了一段和平时期,褚谦也住在了京城被赏的宅子里,算是褚家开始在京城落脚。
这段和平时期里最有名的一件事便是今年的武举,这件事之所以有名,并且现在都传到了褚宓宫里,是因为今年的武状元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
“蒋珹?”褚宓绝对想不出,蒋珹居然能成为武状元,“蒋家不是文臣吗,他参加武举干嘛?”
吉祥替她主子捏着肩,分享着从外面打听来的八卦,“听说蒋小伯爷小时候被人欺负过一次,所以才努力练武的。”
“这小子小时候吃过不少亏嘛。”
“主子,人家蒋伯爷说的可是‘一次’。”估计也就是褚宓把他踹下水的那一次了。
说到十年前的那件事,褚宓还是不记得当时她为什么要把蒋珹踹下水,倒是最近想起了当时蒋珹的样子,十年前他长得粉嘟嘟的,比女儿家还漂亮,这也是为什么她在皇宫见到蒋珹时没能立即想起他的原因,因为这小子现在长得完全,
“主子,您在想什么?”吉祥猜测,照她主子的性子,现在应该在心里夸耀着自己的战绩。
“在想蒋珹,那小子小时候长得像个女孩子,没想到长大后居然,”说到这,褚宓突然喝了口茶,“居然长残了。”
“你才长残了呢!”蒋珹在门外听了半天,在她说出‘在想蒋珹’时,他居然还期待了一下,这个丫头,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褚宓呛了一口茶,一脸的吃惊,“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蒋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眼她。
怎么就能走进来了?她不是让人在门外守着了吗?她侧身看向门外,却被蒋珹上前一步,完全堵住了视线,“看哪呢?小爷在这呢。”
“阿嚏!”
“你!”
青天可鉴,她不是故意要喷蒋珹一身口水的,“你怎么一身劣质脂粉味,阿嚏!阿嚏!”
“我……”他的朋友拉着他庆祝,蒋珹是在中途偷跑出来,这才来的皇宫。
不知道蒋珹在想些什么,突然就转身走了,半路上还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压根没什么脂粉味啊,褚宓这人是狗鼻子吗,这么灵?
褚宓宫里,吉祥熟练地去梳妆台找到了鼻烟壶,赶紧拿给她家主子。
“阿嚏,门外没派人守着吗?阿嚏!”
“知道是蒋小伯爷,大概也不敢拦吧。”
“那也该通报一声啊,宫里的人没一个能用的。”
“这不是都随主子嘛。”
“你,”她养丫鬟简直是为了给自己找罪受。话说,蒋珹突然过来,是要干什么?
蒋珹武举中举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跟褚宓炫耀一番,结果他觉得他好像丢人现眼了一番,以至于去到皇后宫里的时候,他心里还想着这件事,差点失仪。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臣,没站稳。”他给皇后行完礼起身时,又不自觉往前凑了一步,观察了下皇后的表情,于是得出了结论,褚宓果然是狗鼻子。
皇后以为他武举受了伤,一脸的心疼,不免的开始唠叨起来,“你这孩子也是,平日里练武只当你要强身健体,怎么还去参加武举,这考场上什么人没有啊,那么凶险……”
为何要去参加武举,蒋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是十年前在褚宓那吃了一回亏,他也不会决定好好练武,这一练就是十年。也正是因为练了十年的武,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硬朗了起来,就算是长了张漂亮的脸,再也没有人把他错认成女孩子。
某天去酒馆喝酒,回家的路上偶然看到了今年武举的告示,他对自己说,就用它画个句号吧,她是赵竑的女人,之后就不要再想了。
没想到武举会这么顺利,得了武状元后,他的朋友又拉着他喝了一回酒,这次,他对自己说,就当自己上次说了胡话吧。
口才变好了
“你个狠毒的女人!”
褚宓宫里,金笼子里的雀儿突然一抖,生养在皇家,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过上隔三岔五被吓醒的日子。
雀儿抬眼看看眼前这熟悉的场景,漂亮的女人正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喝茶,“我说蒋小伯爷,您这天天嚷嚷着要报仇,事情都过去十年了,您怎么只长了年龄没长肚量啊。”
漂亮的男人咬牙切齿的靠近漂亮的女人,恶狠狠的看着她,“小爷我就是小气,就是要找你报仇,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