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拿给你的肉铺还没吃完呢。”褚谦开始找话说岔开话题。
“上次将军拿来的还没能过夜呢,这是主子从皇上那顺来的。”本来还以为能休息,褚将军一过来,如意就只能再过来伺候了。
“平日里不见你这么多话。”
“奴婢都是捡着该说的话才说的。”
合着怼她的话是该说的话,跟她聊个天却是废话?
“跟思柔待久了,连如意都变得牙尖嘴利了。”好不容易气氛又变得轻松了,褚谦也赶紧开始插话,却听见帐子被掀开的声音,再看看褚宓和如意那微妙的表情,他有些寒毛竖起的感觉,“……,变得跟思柔一样讨人喜欢了,哈。”
所有人都知道,除了你的仇人,绝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
“赶紧去追吧。”
爱情使人盲目冲动
吉祥没有走远,就只是走到了帐篷的后面。
“思柔,过得还好吗?”
“不好,你满意了吗?”这句话带了哭腔,女儿家哭哭啼啼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这个人偏偏是思柔,除了名字,浑身上下不再有一个柔字的思柔,听得褚谦还有帐篷里偷听的主仆俩皆是心里一疼。
“我有我的打算。”褚谦低着头没敢看她。
“就是里面没有我是不是?”
“不是,你就是我的打算。”
这句说的好,帐篷里主仆两人赞赏的点了点头。
“褚谦,我知道你有你的担心,那我呢,你觉得我的担心会是什么?”
“张妈妈做的饭不如在宫外时好吃?怕我刮了胡子被别人惦记上?你放心,”
这说的是什么,帐篷里主仆两人嫌弃的摇了摇头。
“褚谦,你就是个混蛋。”
“我是混蛋,我是混蛋你也不能不喜欢我,思柔,”
然后迎来了一小段的沉默,夹杂着一丢丢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气声。
这样也行?帐篷里主仆两人吃惊地对视了一眼。
“我们,这算是和好了?”
“呵,你想得美。”
为什么又不行了?帐篷里主仆两人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吉祥跑回帐篷里的时候,褚宓和如意还没来得及从偷听的地方挪开,两个人赶紧伸手表明立场,
“我百分百站在你这边。”
“我也是。”
“别,别哭,别哭啊。”褚宓突然被抱住,一脸的束手无措,她都多少年没有惹哭过小姑娘了,怎么哄来着?
褚谦低着头朝自己的帐篷方向走,他莫名的觉得胸闷的慌,这女人到底得怎么哄啊,他都出卖色相了也不管用,非得把胡子也剃了吗?
褚谦走回自己帐篷的时候跟路过的蒋珹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蒋小伯爷身上有种和他是同道中人的气息。
蒋珹也觉得褚谦身上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他是刚跟褚宓吵完架吗?
当天晚上,营地里比昨天少了些酒味,倒是褚宓的帐篷里飘出了红烧肉的味道。还有点着蜡烛照镜子的一个男人差点失去了见人的勇气。
第二天清晨,褚谦从自己的帐篷里走出来,走向褚宓的帐篷,褚谦的帐篷望向褚宓的帐篷,露出了一个祥和的微笑。
“噗……!”
青天可鉴,褚宓往她哥哥脸上喷了一口粥的时候,是饱含着歉意的,就是咧到耳边笑容让这股歉意显得不怎么明显罢了。
褚谦把胡子剃掉了,其实这样看来,才真能看得出褚谦和褚宓是兄妹,两人长得还是很相似的。褚宓长了一张明媚又有些妖艳的脸,这样一张脸放到男人身上,大概就是褚谦现在这样,有些风流公子哥的感觉。但是褚谦留了好多年的胡子,那个形象实在是深入人心,如今就显得,很有冲击。
比如,如意就摔掉了手里的盘子,紧接着还有端着菜进来的吉祥也没能幸免。
吉祥是打算离开帐篷的,可是剃了胡子的褚谦好像有一股魔力,绑住了她双腿的同时,诱导着她从胸中喷涌出一阵欢乐的笑声,那笑声还感染了另外两个人,总之,那天清晨,褚宓的帐篷里很欢乐。
“能博美人一笑,也值了。”在这充满欢笑的尴尬气氛中,褚谦自顾自的坐下来,吃完了一碗饭。
赢了马球的男人,很帅气
今日的比赛项目是打马球,反正也不是强项,褚谦索性弃权了。褚宓今天起得早,赶上了比赛,现在正跟她已经重新适应过的哥哥观看比赛。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今天到了决赛还是赵竑和蒋珹的比赛。
“娘娘觉得谁会获胜?”
“当然是皇上。”
褚谦不赞成的摇摇头,“我不觉得蒋珹会让着皇上。”
褚宓也摇摇头,“我觉得赵竑会凭自己本事获胜。”旁的她不知道,反正赵竑体力很不错。
“怎么能直呼皇上名讳,也不怕不敬。”
“怎么会不敬,他喜欢着呢。”
一早晨的比赛都洋溢着贵族公子间无所谓的轻松气氛,到了这场决赛,却突然变得杀气腾腾的,看的褚宓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就是这样才有意思嘛,昨日也是这样,到了决赛才有点看头。”
男人们觉得有意思,女人们可不这样想,蒋媗和褚宓就是在胆战心惊的看着,球场上,赵竑和蒋珹有好几次都险些打到对方,最后,蒋珹的马突然崴了脚,赵竑一击获胜。
褚谦觉得他今天早上被笑的变得多疑了起来,他总是觉得蒋珹的马是因为看了他一眼才摔倒的。
“没受伤吧,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也是,一点都不知分寸。”蒋媗的心情复杂极了,两个人在球场上也不知道该担心谁。
“就是这样才有意思嘛,臣实打实的比赛,皇上不也赢得开心吗。”
蒋珹一下球场被蒋媗围住了,赵竑倒是去找了褚宓。
“你看起来倒是比朕还开心。”
“多亏皇上,臣妾跟哥哥赌赢了来着。”
“哦?”镇定如赵竑,看见褚谦的新面孔还是不由的瞳孔一震,“褚将军下了战场,怎么眼光也变差了。”
“臣这不是只能选娘娘没选的嘛。”
赵竑转而看向褚宓,眯着眼左右打量她,看得褚宓目光躲闪的看向别处。看着眼前的人不看他,赵竑笑着把脸凑到褚宓跟前,“你躲什么?”
“一身的汗,离我远些。”褚宓手点着他的肩,嫌弃的把脸往后仰。
“还敢嫌弃我,等会朕沐浴,你来亲自伺候。”说着,赵竑拉着她的手往帐篷里走。
装作没听见走掉那两个人的自称,褚谦转身行了一礼,然后坐下继续喝茶,嘴里念叨着,“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一抬头,看到了站在远处的蒋珹,今日再看,他和蒋小伯爷好像有些走上了岔路的感觉啊。
褚宓的帐篷里,还以为赵竑是在开玩笑,结果是来真的,她站在浴桶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过来给朕捏肩吧。”
褚宓的手上没什么力气,手捏着肩,没有舒缓的感觉,反倒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惹得赵竑气息渐渐地变粗,她的手摸上他的锁骨的时候,赵竑低头看着,更是直接把温热地气息扑到褚宓的手上,吓得她缩回了手。
褚宓都没察觉到,什么时候她摸上了赵竑的锁骨,直到温热的气息扑过来,收回手正一脸震惊的时候,赵竑又突然转过头来,
“我好看吗?”
“嗯。”
褚宓低着头,压根没看他,
“你脸红了。”
“嗯。”
不止脸红,褚宓整个胸脯都一起一伏的,好像都能听见心跳声,让他忍不住伸手想去确认一下,那颗心,是不是正在因为他砰砰地跳着。可是他还没能碰到,就把人给吓跑了。
赵竑转身,忍不住笑了,这样很好,越是不如以往那样大胆,就越是把他放在心上。
褚宓跑出帐篷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正要进来的张妈妈,张妈妈打量打量她,笑得一脸开心,“这样多好,主子不用担心褚家的事,自己好好过日子。”
“啊?”褚宓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压根没听见张妈妈说什么。
“奴婢说,晚上吃红烧肉?”
“不……,吃……,吃吧。”
放跑了兔子的,是小气鬼
第三天营地里比赛摔跤,本来是激烈的运动,但是因为赵竑和蒋珹没有参赛,赛场上反而洋溢着祥和欢乐的气氛。
营地旁的半山腰处,一个漂亮的男人从草丛中窜出来,手里拽着一只白兔,开心的笑着,“看看,像不像褚宓?”蒋珹记得出宫那天,褚宓围了一条白毛的围脖,衬着她好看的脸,可爱地就像是只兔子一样。
“爷!”引泉慌慌张张地环视四周,还好没什么人,平日在家练武地时候念叨褚主子也就罢了,怎么能在外直呼后妃名讳。
再看回营地这边,今天的比赛赵竑没参加,褚谦也没参加,褚宓也就没有去看。她哥哥和思柔好像是和好了,反正褚谦今日来找思柔的时候,思柔没有拒绝,如意在附近的帐篷里帮张妈妈打下手,现在帐篷里只有她孤零零地一个人,无聊的自己对自己下着五子棋。
“宓儿,”
她正苦恼着不知该把手中的白棋落在何处时,转头看见赵竑手提着一团白绒绒的东西走了进来。
赵竑今天爬山的时候正好一只兔子跑到他的脚边,白绒绒的毛,让他想起了出宫那天褚宓的样子,所以才走到半山腰就提着兔子折返了。
“送你的,看看喜欢吗?”
“兔子啊!”褚宓摸了摸兔子毛,视线落到肥美的兔腿上,拿手掂量着。
赵竑眼看着褚宓的眼神从惊喜转变成他在饭桌上常见的那种,于是马上把兔子从褚宓手中拽走了,“不送了,我是不会让你吃了它的。”
“别啊!”
赵竑提着兔子就走了,褚宓追到了帐篷外,眼看着赵竑放跑了兔子渐渐远离,生气地鼓着嘴,叉腰笑骂他,“小气鬼。”
长呼一口气,她一侧头看到了正站在不远处背着手的蒋珹,那小子的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小爷我不高兴’。
这是发现出宫那天他的马受惊是出自她手了?褚宓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不至于吧,那招声东击西她虽然很多年没玩过了,还不至于手生到被发现啊。因为心虚,她只好正面御敌,后退着钻回了自己的帐篷。
“呵,都敢骂赵竑,居然怕我,”蒋珹把藏在背后的兔子扔给引泉,生气地离开了,“拿去放了吧。”
引泉抱着兔子撸着毛,站在原地小声嘟囔着,“你成天恐吓人家,不怕你怕谁,你说是不是。”
蒋珹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笑,他跟赵竑打小认识又兴趣相投,从未想过,有一天这种相似竟然这么的惹人讨厌。
引泉赶回帐篷的时候,正看见蒋珹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爷,您也看到了褚主子如今过得很好,您就放下吧。”看他家主子演了这么多场假装报复的戏,看的他实在是心里难受啊。
“过得好?赵竑只不过把她当笼里的鸟养着罢了。引泉啊,你说来世我也投生皇家怎么样?”
“爷,您失言了。”
“怕什么,要是为了这点小事就罚我,他就不配是赵竑。”
好累,如果是你,爬山也可以喜欢
清晨的营地还没有一个人出来,一旁的山腰上有一个叉腰站着的美丽身影,
“我走不动了,歇会儿吧。”
褚宓怎么也没想到,一大早赵竑跑到她的帐篷里,说要补偿她昨天没得到的那只兔子,结果居然是要爬山。
一旁的赵竑停下来,看看她,再抬头看看,于是蹲了下来,“上来吧,走了还没有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