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秋》作者:重力
文案:
“明生,待你凯旋。”
“秋缨,我食言了。”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欧阳西意,苏东情 ┃ 配角: ┃ 其它:@是谁的心啊呀呼
一句话简介:盼君归,同赏花
立意:重力不是動
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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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辅国公欧阳瞻之女欧阳西意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救国将军苏斯之子苏东情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欧阳西意待宇闺中,与苏东情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苏东情为妻。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钦此——
永昌九年,伴随着苏斯与其子苏东情击番成功,特封斯为救国将军,且将辅国公欧阳瞻之女欧阳西意许配于子苏东情。
欧阳西意接过圣旨送公公出了门就一把倒在座椅上,仰天长啸,丝毫不见半分圣旨上的“娴熟大方、温良敦厚”的大家闺秀之样,浑然一副混世魔王之感。
她呆滞望天,眼含泪水做作地说:“母亲,你说我怎就有婚约了呢,还是一个也就儿时见过几面的大哥哥,我对自个儿的婚约对象的印象也只是话少毒舌,还特喜欢呛我,我不活了!”说着就装模作样地摸了摸眼角的泪,“再说了,他是将军之子,现如今都常常赴往前线,更遑论以后了。要是每次都去个三年五载,我和寡妇有什么区别,说不定一不小心还丧了命……那我年纪轻轻可不就要守寡了,然后沦为全京城小姐的笑柄、反面素材。”
欧阳母面含无奈地瞧着欧阳西意,任由着对方油嘴滑舌地吐槽,耍宝。
等对方牢骚都一股脑发完后才缓缓开口:“这些话在家里,在自己人面前说说就好,不要搬到明面上,不然你还没守寡就要沦为全京城小姐的笑柄、反面素材。”她端起茶,轻吹了几口:“我倒觉得明生不错,小时也不是你太过跳脱,他只有这样才能压得住你,管得住你。”
欧阳母口中的明生便是苏东情,是他的字。
“不错个p……朋友!”欧阳西意一把弹跳起来,“我最敬爱的母亲,我最亲爱的娘,不要因着他是您好友的孩子就把他想的如此完美!我看他就是嘴欠!”
她忽而语气又丧了起来:“你看看你和苏姨做什么约定啊,把我一生的幸福都搭了进去。”
欧阳母无奈笑笑,喝了口茶放下:“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哟。”
欧阳西意挺了挺胸,重重拍了两下:“实不相瞒,我其实已经想好了,婚可以结,但要是他在战场上凉了,那我是会立刻马上改嫁,我才不当孀妻。”
听到这话,欧阳母觉得有些过了,正准备板起脸教训一下她门外就传来了一声嗤笑,欧母和欧阳西意同时朝来人望了过去。
苏东情还披着铠甲,左手随意地握着剑,腰间挂着个玉佩,看样子是刚从战场下来就赶了回来,甚至来不及好好整理换身衣裳。脸上的肃杀之意也没来得及收。
欧阳西意皱眉:“你怎么来了?”
苏东情神秘莫测地冷笑声,说:“我要是不过来都不知道未婚妻如此无情,还没结婚就期待着改嫁了。”他刺完欧阳西意又对欧阳母行了个礼,“家母因身子抱恙,无法来找您,特嘱咐我说待她病养好后两家聚聚,不然容易将病气过了给你们。”
欧阳母面露担忧:“好,怎就生病了呢,会有大事吗?”
苏东情摇了摇头:“无碍,只是小风寒罢了,就是要静养一阵子,否则会落下病根。”
“好……那就好。”欧阳母松了口气,她和苏东情的母亲从小一块长大,少时在京城小姐里就是难得的真心实意的好姐妹,一起长大,一起嫁人。
苏东情的母亲比欧阳母早怀孕了个两年,所以在欧阳母一怀孕她就说要两家亲上加亲,还没出生的欧阳西意就和没见过面的苏东情有了父母的口头婚约。
其实欧阳西意一开始很喜欢这位哥哥的,但再怎么喜欢也耐不住对方犯贱一直去撩闲,还动不动就把她怼的哑口无言,而苏东情还没扭转欧阳西意对他的印象就被他爹捉去了战场。
欧阳西意支起身子坐好,把碎发撩到耳后:“正好你来了,那我就跟你直说了,反正你死了我就立刻改嫁,要是接受不了也是可以及时止损的……”
苏东情挑挑眉:“敢问欧阳小姐,怎么个止损法?”
欧阳西意脸上露出得逞的坏笑:“这简单,我俩去和皇上说取消了这婚约不就好。”
苏东情还没发表意见,欧阳母就先炸了,她摆手说:“不行,皇上亲自指婚,你要是现在去请求皇上收回成命——都说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不是妥妥打皇上脸?”
欧阳西意毫不在意:“那我们就过段时间再请求那老头……不是,皇上。”
欧阳母一把拧起欧阳西意的耳朵:“不行就是不行,有着鬼点子的心思怎么不去和人家明生培养培养感情?你苏姨身体不好,要是这话让她听到了,我非饶不了你。”
“好好好,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欧阳西意捂住被自家母亲拧住的耳朵,求饶道,“母亲您快松手,再拧下去我耳朵迟早要成猪耳朵。丑的要命。”
欧阳母到底还是放过了欧阳西意的耳朵,臭着脸把她轰了出去,让她和苏东情出去玩,好好培养感情。
被轰出家门的欧阳西意咂舌,也不管身后的苏东情,直往外走。
走出了好一段路欧阳西意才发觉苏东情一直跟在她身后,她有些不耐地转过身:“苏小将军跟着我作甚?”
“欧阳小姐这是要去哪儿?”苏东情开口。
欧阳西意翻了个白眼,想说你又不认识,但转头又反应了过来,他怎么会不认识,他们三个从小一块玩耍着长大的,只不过这人后来先跑去了战场,“去找扬德。”
当今太子白扬,字扬德。
苏东情:“正好,奔赴前线多年,我也许久没与白兄见面了。”
欧阳西意都快把眼睛翻上天了,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对苏东情敌意这么大,思索了好久只好草草把这莫名的埋怨的情绪归结到这人嘴太欠,几年前又一声不吭地抛下好友自己跑去前线杀敌,连个道别都没有。
欧阳西意先是去了长街买了桃花酿和花糕,提留着一堆吃食,手臂被袋子勒得酸痛。她心里又生出一股对苏东情的不满,跟着她一路了也不帮忙提提,一点眼力见也无,更何况现在这般情况还是因为他造成的。
平日里她出街都会带上两三个仆从帮忙拎东西,结果因为苏东情她直接就被母亲扔了出来,小邱都没来得及跟上她。
她走的有些累了,脚步慢慢慢了下来。
苏东情是落后欧阳西意半步,看她慢了下来便走到她身旁,接过欧阳西意的一堆袋子,又自然而然地牵起欧阳西意的手向前走去。
欧阳西意有些不自在,想挣脱对方的手却被紧紧握住,怎么也挣脱不出。
欧阳西意:“……”
她挣脱了几下,实在不行便泄了气,却被酸涩与甜蜜填满了心头。
苏东情拉着她走到马前,先让她爬了上去,随即自己一个翻身上了马。
欧阳西意眼里涌现羡慕,她也想这么帅的上马,于是她开口问苏东情能不能教他。
苏东情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驾着马往皇宫骑去,他没回答欧阳西意,而是反问她是不是真的想学。
欧阳西意一点头:“是啊。”
“好。”
*
到了皇宫处,苏东情先下了马,再扶着欧阳西意让对方好下些。
“你把东西给我吧,接下来我可以自己提。”欧阳西意说。
苏东情将东西一半给了欧阳西意,剩下一半还是自个拎着:“我帮你拿一些,你拿一半便好。”
欧阳西意思索的两下,点点头算是答应。
路上遇到几个眼熟的大人欧阳西意都会遵着礼仪给对方问好,毕竟这里是皇宫,吃人不吐骨的地。
“爹爹!”欧阳西意看到和同僚走在一块的欧阳瞻,兴奋地叫出声。
欧阳瞻寻声而望,目光触及欧阳西意,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
欧阳西意知道这是看到他了。
果真,欧阳瞻与同僚告了别,迅速赶到她这。
欧阳西意看着自家父亲因为穿着朝服而不能跑,只能快步走的模样被滑稽到,一不小心笑出了声。其实她不止一次想吐槽这朝服了,炎炎夏日热得不行,还又重又丑,不能跑。
“欧阳国公。”苏东情出声。
欧阳瞻这才注意到跟在欧阳西意后面的苏东情:“苏小将军。”
欧阳西意让苏东情把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两盒花糕,递给欧阳瞻:“爹爹,这些糕您帮我带回去,一盒给我放桌上,还一盒你和母亲拿去吃。”
“你这又是要去哪?”欧阳瞻接过欧阳西意递来的两盒花糕,“别带着人家明生瞎闹,带坏了人家。”
欧阳西意在心里狂翻白眼,她能带坏苏东情什么,苏东情带坏她还差不多。但她面上不显。乖巧地点头答应:“我们要去找扬德。”说完晃了晃手中的桃花酿。
欧阳瞻:“好,别玩的太疯,你最好连酒都不要碰,要是醉了明早就有一堆你和太子殿下的绯闻,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知道了知道了,我和扬德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欧阳西意欧阳西意说。
欧阳瞻皱眉不赞同道:“谁会管你和太子殿下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即使没什么那群魔鬼也不会听。”
欧阳西意点点头,毫不在乎。
“你这孩子!”欧阳瞻恨铁不成钢。
苏东情在这时开口道:“放心吧欧阳国公,我会看着她的。”
欧阳瞻这才想起还有苏东情,这俩刚被皇上指婚呢,稍稍放心了些。
他点头:“好好……那便麻烦苏小将军了。”
“怎会,谈不上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短篇。
开头的指婚诏书来源网络~欢迎大家指正一下,因为我也不太清楚ww
微博@是谁的心啊呀呼
两天一更TvT
花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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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瞻一走,欧阳西意就变了脸,咬牙切齿道:“虚伪!”
苏东情脸上还挂着笑:“怎就叫虚伪了呢,未婚妻?我这不是在给你作解释。”
“我呸!伪君子。”欧阳西意睨了眼苏东情,“谁要你看着。”
苏东情耸耸肩,进了宫殿便不再和她逗乐拌嘴。
“西意,苏兄。”白扬瞧见苏东情和欧阳西意一同走来,含笑道。
欧阳西意兴奋地跑过去和白扬抱了个满怀:“扬德!”
“嗯。”
“扬德!”
“嗯。”
此番景象倒显得苏东情像个外人。
白扬任由着欧阳西意像个树懒样趴在自己身上,和苏东情说话:“苏将军的伤好的怎样了,可还安好?”
苏东情一笑:“劳烦白兄挂心了,家父的伤已经由太医院看过,已无大碍。”
白扬脸上露出不可思议,转而明白:“受如此重伤,苏将军都已无碍,看来果真不亏是行军打仗能护我国的能人啊!”
苏东情笑而不语。
欧阳西意见气氛不对,忙打断他们的对话,从白扬身上下来:“我们快去尝尝花糕吧,扬德你不是最喜秋景家的花糕和他家的桃花酿嘛。”她晃了晃手中的酿酒又指指苏东情提溜着的花糕,“知道你爱吃,特地给你带来的呢。”
白扬捏了捏欧阳西意的鼻头,拉长音道:“好,还是西意最念着扬德了。”
欧阳西意“嘿嘿”两声笑,推着白扬进了院,用眼神示意苏东情跟上。
苏东情捏了捏拳,垂下眸跟上欧阳西意的脚步。
*
酒过三旬,桌上堆的几盘花糕大多被吃,只留空碟。
而那几罐桃花酿也被喝得一干二净,欧阳西意没喝几杯,小酌了两杯苏东情就没收了她的杯子不让她喝,让她干啃花糕。
她敢怒不敢言——主要是苏东情脸色太难看了。
桃花酿大都进了白扬的苏东情的肚,也不知他俩今儿是怎的了,像是杠上了,花糕没怎么吃,就光喝酒。
刚开始欧阳西意还能夸赞他俩好酒量,一直到后面都开始怀疑这俩人是不是大傻子。
喝了好些酒,白扬脸上微微泛起潮红,谈吐也还算正常,但苏东情脸色变都没变,刚开始啥样喝完了还是啥样,甚至在欧阳西意想趁他们醉了偷喝几口都被他发现且制止了好几回。
欧阳西意:“……”
日光渐渐变得柔和,即将落了山。
苏东情估摸着时间,招呼着欧阳西意离开。
欧阳西意担忧地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白扬,问:“扬德怎么办?”
可能是那两杯酒精作祟,欧阳西意觉得此时的苏东情眼眸比以往都要幽深,紧紧和她对视,让她有些难受。
只见苏东情薄唇微启,淡淡吐出三个字:“别管他。”
欧阳西意无语凝噎,放心不下白扬,不肯走。
苏东情看着她歪了歪头,似是在思考,然后——然后一把提起欧阳西意后颈的外衣,提着她走。
欧阳西意:“干什么呢你!我警告你松手啊!”
苏东情:“走。”
欧阳西意挣扎:“我知道!我自己会走!”
苏东情语气毫无起伏:“跟我走。”
欧阳西意气得鼓起两腮,她察觉到了,苏东情根本也没有表面上那般“千杯不醉”,现在不就是在耍酒疯么。
“跟你走跟你走,”欧阳西意安耐住烦闷的心,哄到,“我不能把扬德一个人丢在这儿,要是入夜了,风一吹,他就会着凉,染上风寒。好歹也和他的小厮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