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无罪,怀璧其罪——纪二一
时间:2022-06-23 07:14:48

  邵准解释:“那是太子从外面找的男人,只是还没能进入你的寝宫,就被孤的人给处理掉了。晏汀,你现在还以为,朱时叔不该死吗?如果孤不帮你,以你的身子,你能承受得住那些男人。”
  晏汀泪崩埋下了头。
  朱时叔就是个畜生!
  她本来以为朱时叔把她卖给邵准就已经惨无人道了,没想到他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还想让其他男人玷污她。
  她算是开眼了!
  难怪那日邵准眼神那样凶狠。
  他等她哭够,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呼吸缓缓离近:“汀儿,乖乖跟着孤,孤什么都给你。”
  晏汀颤抖的往他肩上靠,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她醒来时邵准还没走,姿势不变的由她贴着,晏汀一时间羞涩难挡,泪眼朦胧看着他,轻声开口:“你不是在关禁闭吗?怎么过来了?”
  他笑:“这是在关心孤?”
  晏汀不回答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你快回去吧,否则陛下知道了,又得罚你了。”
  男人低眸,凝了她片刻,指腹轻轻一捏,贝齿花唇吐香,他目光上移,发现晏汀慢慢闭上了眼,第一次这么乖,他笑了一下,低头轻轻撷住,辗转咬了两口。
  晏汀羞赧的捂住唇看他。
  邵准笑:“好了,孤改日再来看你,下次来,孤要……”
  他贴着她耳朵说了一句,晏汀瞬间便羞红了耳朵,男人轻轻触她的耳尖,又张嘴咬了一小口。
  逼得她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白芷目送邵准离去后赶紧进来找晏汀,竟神奇的发现自家小姐似乎气色恢复了不少。
  太神奇了吧!
  瑾王殿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晏汀的病源于心病,她觉得对不住朱时叔,内心愧疚自责,所以时时郁郁寡欢,可眼下事情说清楚,她知道朱时叔根本就不值得她同情后,自然也就不为他惋惜心痛,这心病自然好了起来。
  白芷听完后只恨不能给朱时叔身上再来两刀。
  “他怎可如此待你。”
  晏汀叹气:“罢了。”
  白芷依旧是忿忿不平:“亏得他也是读书人,饱读圣贤这么多年,难不成就学了那些东西?竟然还想把小姐再次卖给瑾王殿下。”
  晏汀苦笑低眉:“不过他却没要我。”
  所以对于瑾王而言,她也只是个疏解的玩意,一旦牵扯到他的利益,他便寸步不让,而他之所以对朱时叔动手,怕也不是为了她吧,那只是因为他占有欲作祟。
  想着她竟然笑了。
  在这皇权之下,女人算什么?爱情又算什么?她越发不明白了。
  白芷愣住:“小姐。”
  晏汀拉上被褥闭上了眼睛:“你出去吧,我想休息。”
  白芷:“……”
  -
  皇族狩猎一共九天,前三天进山狩猎,后面四天吃喝玩乐,倒数第二天礼佛祭祖,最后一天返回洛阳城。
  前三天的狩猎晏汀因病并没有参与,第四天皇帝在行宫里设的夜宴款待臣子女眷,此次比赛取得前三名的武举人都可以参加。
  晏汀病好后,人也跟着精神了,白芷抱来珠宝匣子,打开细细挑选,今日可是大宴,别人都打扮了,她家小姐肯定不能输了阵仗。
  白芷推开盈窗,今日殿外的飞雪,似乎都格外可人,她笑着往晏汀头上比:“这个好看,这个也好看,小姐你要哪个?”
  晏汀一笑,要了天蓝色的。
  白芷哎了一声:“那就用这个,一会儿衣裳也挑蓝色的,这样配起来也好看。”
  晏汀示意白芷拿起粉色的发簪:“你把这个戴上。”
  “啊?”
  晏汀拿起梳子理鬓角:“今日阮举人也在。”
  白芷佯恼:“哎呀小姐!”
  晏汀笑着放下木梳:“一会儿我去帮你问阮举人的情况,若他没有家室,我就去问他的生辰八字,看看与你的是否相合。”
  “不理你了。”白芷抱着晏汀昨夜换下来的里衣出了门。
  行宫夜宴,女眷居左,男客列右,晏汀入座后便问白芷哪个是阮天浩,白芷小女儿家别扭,怎么也不肯告诉她谁是谁的,晏汀没有办法,只能去问宫娥,宫娥立马就给她指出来了,可就是这么一指,阮天浩正好看见,当时气氛也是尴尬,阮天浩只得颔首向她示意。
  坐阮天浩后面的举人开玩笑似的说:“阮兄难道没有注意到,对面一位身穿蓝色衣服的女子一直在看你,看来阮兄的桃花运算是来了。”
  阮天浩急了:“休得胡说!”
  晏汀点点头,听见宫娥说:“就是穿白色衣服的那位,就坐在第二排第四个。”
  晏汀眯着眼睛细瞧:“确实很不错。”
  陈自修笑着用手推邵准的胳膊,然后往晏汀的方向示意,此刻晏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阮天浩上下打量,看得人气不打一处来,陈自修蔫坏蔫坏的说:“你没听说过死了丈夫的寡妇最耐不住寂寞了吗?”
  邵准:“……”
  陈自修又说:“你如今被陛下罚禁闭一个月,人家寡妇可挨不住哦,这不,立马开始找男人了。”
  邵准咬牙:“陈自修!”
  陈自修连忙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另一边李宝儿的丫鬟过来催促了:“少爷,夫人问,肉切好了吗?她等着吃。”
  陈自修瞬间失色:“马上马上。”
  阮天浩实在是被晏汀盯得不自在了只能出去透口气,晏汀一见他出去,立马就带着白芷追上去,错过今日,她就不知道何时再能与他见面,可白芷那丫头怎么也不肯跟着,于是晏汀就孤身前去与他搭话,阮天浩一回头,发现她时,连忙作揖问好。
  晏汀一笑:“阁下可是阮天浩阮举人?”
  阮天浩回:“正是。”
  偷偷追上来的小太监躲在大理石后头凑着耳朵听。
  晏汀看着他说:“虽然有些冒昧,但……阁下可有家室?”
  阮天浩:“……”
  现在洛阳城未出阁的姑娘都这么大胆的吗?
  晏汀又笑:“有吗?”
  阮天浩回:“没有。”
  晏汀激动,紧接着问:“那阁下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阮天浩:“……”
  这姑娘猛啊!
  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告知晏汀后阮天浩才得以脱身。
  晏汀默默念了几句他的生辰八字,又念了念白芷的,似乎很配呢,她正要离开时,裘逸轩挡住了她将离开的路。
  另一边阮天浩回到宴席,那偷听墙角的小太监也回来了,凑到邵准身边,把刚刚二人的对话,一并重复完整,邵准一个拳头就砸在了酒桌上,然后一个眼神杀到阮天浩身上。
  傅少奇发现阮天浩脸红得厉害便问:“刚刚可是出去遇见了蓝衣女子?”
  阮天浩点头。
  傅少奇会意一笑:“她同你说了些什么?”
  阮天浩沉默片刻:“她问了我的情况,还要了我的生辰八字,傅兄,你说,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对我……”
  傅少奇微微蹙眉:“那女子生得不凡,娶回家只怕是个祸害,寻常男子怕是承受不起的,只是,若她真问起你生辰八字了,怕真是看上你了。”
  阮天浩焦急:“那可咋办?”
  傅少奇反问:“那阮兄心里是怎么想的?”
  阮天浩脱口而出:“大丈夫无以成业何以成家!”
  “好一句‘大丈夫无以成业何以成家’!”陈自修不知是何时过来的,他举杯,“我敬阮兄一杯!”
  阮天浩十分豪爽的喝了下去。
  陈自修往邵准脸上看了一眼后问:“不过你可知道方才那蓝衣女子是谁?”
  阮天浩果然追问:“是谁?”
  陈自修一笑:“正是那朱茂家的三媳妇儿。”
  阮天浩略有耳闻朱时叔的事情,也知道他在前不久死了:“朱时叔的夫人?”
  陈自修噙着嘴点头:“不过朱三死了嘛,朱夫人也就是寡妇了,她特意过来找你,恐怕是看中了阮兄年轻力壮。”
  阮天浩一时无语。
  陈自修笑笑:“要说这朱夫人也是生得漂亮,若阮兄有那个意思,可以先交个朋友嘛。”
  “不!”阮天浩堂堂九尺男儿,怎会愿意跟寡妇牵扯不清,更何况还是刚刚死了丈夫的女人,传出去了,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他气,“我绝无可能与她有什么,若她再来找我,我必定实情告知。”
  陈自修奸计得逞。
  晏汀那边与裘逸轩一道在雪地里走着,行宫要比皇宫冷清不少,清扫积雪的宫人们很卖力的往地上撒盐。裘逸轩看了她一眼:“朱时叔已经死了,夫人可想清楚了什么时候随我去北街的宅子?”
  晏汀停住看他。
  裘逸轩一笑:“夫人想反悔了?夫人要随瑾王走?”
  “不是。”
  晏汀知道瑾王对她的心思不过是因为占有欲后,她也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后半生托付给他,只是她犹豫的是,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
  裘逸轩点破:“夫人不信我?”
  晏汀认真的盯着他看。
  裘逸轩弯下腰来让她更认真的打量:“夫人看清楚了吗?”
  晏汀垂眸:“没有。”
  裘逸轩又笑:“其实夫人也不必看清楚我,毕竟我们不是要成真夫妻,我娶你只是为了薇熙的幸福,而你嫁给我也不过是躲瑾王而已。难不成夫人想日后与瑾王在清风面馆里继续苟且?”
  最后一句话算是戳中晏汀了。
  裘逸轩又说:“又或者夫人索性随瑾王入住瑾王府?可夫人有没有想过,瑾王日后是否会放过你?他是陛下的儿子,要娶三妻四妾的,薇熙也将成为他的夫人,届时你该如何自处?宅斗?还是宫斗?我想你应该都不喜。”
  晏汀理智反问:“嫁你难道不一样?”
  他日后也要三妻四妾,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裘逸轩笑:“自然不一样。我与夫人可没有过鱼水之欢,我的夫人自然也不会容不下夫人。”
  晏汀恍然大悟。
  对啊!
  晏汀想清楚后点头应道:“好,回洛阳后,我便与朱家断了联系,只不过去北街,恐怕还得等来年开春,我不想父亲以为我水性杨花,刚刚死了丈夫就另嫁他人。”
  裘逸轩点头:“好。”
  “聊什么呢?”
  晏汀扭过身,不知为何就心虚了,她福身行礼:“瑾王殿下。”
  邵准盯了裘逸轩一眼后看她,酸溜溜的挖苦:“看来你的病是好得差不多了啊,竟还有闲情逸致跟男人在雪地里聊天。”
  晏汀白他:“我这就回去。”
  “你站住!”邵准气,“孤没来你就不冷,孤来了你立马就溜!你几个意思?”
  裘逸轩暗笑:“殿下何苦……”
  邵准一声吼回去:“你闭嘴!孤跟你说话了吗?孤让你滚!”
  裘逸轩:“……”
  晏汀气:“你好端端的又做什么?”
  邵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晏汀怕人瞧见只能挣扎,她越挣扎,邵准就越气,最后一把推着她摁在了白色的围栏上,已经走远的裘逸轩仰头看见这一幕,拳头也不禁攥紧。
  晏汀被他摁着上身腾在空中,背后便是几米的高楼,邵准咬牙切齿的掐着她的脸蛋说:“有时候我真想把你弄死在我手里边。”
  晏汀气笑。
  他也气:“你笑什么?”
  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晏汀身体凉得厉害,她出来逛了许久,早就已经受不住了。
  有宫娥太监路过,晏汀严肃说道:“你快放开我,让人瞧见了。”
  “瞧见便瞧见。”邵准不屑,“你如今是寡妇,孤玩弄一个寡妇而已,谁都说不了什么。”
  玩弄?
  对他而言我就是他玩弄的物品而已?
  是啊,怎么不是呢。
  见她面上流露出痛苦之色,邵准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把话给说重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一开口就又成了这幅模样。
  一天之内,她竟然勾搭上了两个男人,明明气都快叫这女人给气死了,可他还是不敢再说什么让她动怒的话,否则又给气病这算谁的?男子汉大丈夫的,不跟女人计较。
  他想明白,收住怒火,主动问话:“你方才都与阮天浩说了些什么?”
  晏汀低头擦擦眼角。
  “我听说你还要了他的生辰八字?”
  “知道还问。”
  邵准:“……”
  “那你与裘逸轩又说了些什么?”
  晏汀:“……”
  他凑近:“可别做对不住孤的事。”
  晏汀倏的回头看他,邵准弯眉浅笑,替她扫了头上的飞雪。
  “否则……”
  “孤要了你的命!”
 
 
第56章 
  晏汀将阮天浩的未婚的事情以及生辰八字告诉了白芷, 后来又请宫里的占卜算过,发现二人合得很,既然八字这么合, 就该撮合两个人见一面了。
  只是……
  这已经是晏汀第二次叫住阮天浩, 对方却像是见了瘟神似的溜之大吉。
  傅少奇忍俊不禁的往后看:“没想到朱夫人竟然如此执着,也不知到底是瞧上了阮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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