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去哪儿/郡主与督公的双向奔赴——云间幽
时间:2022-06-23 07:19:32

  陆无迹想阻止她,却喉头一阵腥甜,不受控制地呕出一口血,血顺着唇边滴落到地上,还有——她伸出的手指上。

  纤白的玉指上残留两点红腥。

  陆无迹看着她举在半空的手一怔,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慌乱,伸手在衣襟间摸索着什么。

  凤栖飞静静地看着他,他这副样子要是能找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才怪了。

  她手伸进腰间取出一条丝帕,左手拿着帕子正要擦手,却突然顿了顿,她抬头看向眉间似嵌着寒冰的人,眼尾一弯,将帕子伸向他嘴边的血迹。

  陆无迹反应很快,抬手来挡,她却像早已预知他的动作,用手肘格开,帕子稳稳地落在他的下巴上。

  他猛地屏息,身体里撕裂般的疼痛似乎停止了,眼前是她认真的神色,她下手极轻柔,如蜻蜓点水般缓缓抹去血迹,但是她斜挡的手肘却又十分用力,这一劲一柔之间,他心口情绪翻涌。

  他垂下眼,掩住眼中的溃败。

  凤栖飞擦干净了他嘴边的血,但他满脸满身的血污让她有些无奈,她站起身,“你自己脱吧,我去烧水。”

  她走到厨房中,没再去管那人的动静。

  ——

  一处装潢极好,面积宽广,类似于宫廷的暗处一角。

  帘后传来一个尖细又暴躁的声音,“你说什么?!竟然没打起来?姓凤的还把姓陆的扶了进去?我的亲娘嘞!这走势不对啊!”

  他尖声喊了两句,又道:“派人!赶紧派人!这是最后一击,一定要留下他的命!至于那个女的,别伤着喽,我们伤不得,那可是皇家血......脉,算了,别弄死就行!算到姓陆的头上去!”

  廷中烛火不多,但燃得很旺,戴短笠的人在烛火下跪地领命。

  “等等。”他拖长了尾音,“她身上的思梦休浸地差不多了,是时候诱发了,别坏了最重要的事。”

  “是!”烛火斜向闪过,廷中已不见人影。

  ——

  凤栖飞站在门边,抱臂看着床上的人,他还是那身衣服,将每一处伤口简单包扎之后,不知是睡还是晕了过去。

  她低叹一口气,走上前去,将他的伤口大致看过,大部分血都止住了,只是大腿的贯穿伤有些难办,现在还在缓缓渗血。

  她转身回了厨房,将热水端来放在床边准备好的凳子上,然后从腰间掏出了几个小药瓶,依次摆放在柜子上,再多点了两根蜡烛。

  屋中亮了许多,她坐到床边,看向那人的脸,笔挺的鼻梁在一侧落下阴影,他好似很痛苦,眉头皱着,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她垂首,不自觉抚上他眉间的红痣,待反应过来时快速抽回手,指尖却盈满了陌生的暖意。

  她用手背覆上他的额头,缓缓松了口气,没有发热。

  低头看向他腿上的伤,她愣怔了一会儿,起身在房中翻找着,最后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把剪刀。

  她沿着伤口剪下衣料,看了看绕了两圈的麻布,那人包扎的手法简单粗暴,麻布将伤口缠得很紧,她解开结扣,将麻布取下。

  狰狞可怖的伤口现了出来,皮开肉绽,边缘还泛着白,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她仔细看了看上面洒的药物——黄灰色的细末,眼睫轻颤。

  这种药她很熟悉,是一种效用极强的止血药,但是对人体的伤害很大,而且发挥效用时会持续不断地产生钻心的疼痛,现在用这种药的人不多,几乎只有像战场这种极端环境下才有人使用。

  她将手净好,取出细棉,慢慢将伤口上的药末处理干净,然后拿起柜子上的一个药瓶,将药洒在伤口上,用干净的麻布重新包扎。

  她看他睡得极为深沉,便将其他两处也换了药,床边慢慢垒起一叠剪碎的衣料。

 

 

29

  夜里起了凉意。

  凤栖飞趴在床边,迷迷糊糊感觉身前有一些动静,她抬起头,缓缓睁开眼,看见本该躺着的陆无迹撑起身,抬手去够柜子上的软剑,眼底一片肃杀之意。

  她凝神静息,马上意识到院中异动。

  伸手抓住他已握在手中的剑柄,道:“我去。”她想拿走软剑,却发现他握得极紧,指间都泛了白。

  她低头看向他的神情,他眼半睁着,目光没有聚焦,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紧蹙的眉和咬至猩红的唇角可以看出他在努力克服透支的精力和疼痛欲裂的身体。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抚上他的唇边,将原本惨白的唇从齿间解脱出来,道:“没多少人,我去就够了。”

  然后试图一根一根掰开他握剑的手指,结果根本掰不动,废了大力气才掰开了食指,她失去耐心,深吸一口气,一巴掌轻拍在他的手上,“放开!”

  她咬牙切齿,“虽然打不过你吧,但我还是非常厉害的,这事人尽皆知,你不知道?给我放手!”她用力一抽,这下剑顺利地被拿出,他的手指颤动了两下,慢慢垂到床边。

  凤栖飞顺着力把他按倒,拿过桌上的剑,‘哗’地掀开帘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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