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我掉马了——醉蟹钳
时间:2022-06-24 07:24:20

  他一听事情的始末,顿时大惊。
  之前竟有人喊,他和徐家的那位世子夫人睡在了一起?简直岂有此理!
  一气之下,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他之前似乎是没有躺在水里,而是躺在柔软的床上,模模糊糊还看到一个如海棠般娇妹的女子,周身都是她的香气……
  他不由得打了激灵,记忆就到此为止了,他应该没有酿成祸事吧?
  明年可就要春闱了,他不敢想,如果今天徐世子来晚一步,他的前途恐怕就全毁了。
  但他到底有没有和那位女子……她是棽棽?
  前后一旦接上,他越想越是后怕,陷害之人也歹毒了些。
  换做别的男人,棽棽可能被说成是水性杨花、放荡不羁,但若是换成他,他们便成了旧情复燃,比前者更有可信度。
  回忆起之前棽棽对他的围追堵截……钟亦澄打了个冷颤。
  这做局的人也太狠了些。
  他惶惶然坐上了回家的马车,一会儿担心究竟有没有发生那事,一会儿又开始猜测幕后主导是谁,又一会儿又开始担心那位脾气不好的徐世子会迁怒于他。
  当真是一个百转千回,莫衷一是,又浑浑噩噩,惶恐不安了。
  ……
  另外一乘马车上。
  闻予锦早从斗篷里钻了出来,徐叡正在给她包扎伤口。
  而她正对着徐叡笑:“胡子叔叔还没说,给我多少钱呐,我打算去益州定居的,听说那里挨着大理四季如春,我要买一座大宅子,请好多好多的女使,当个快乐的富婆……”
  她的神志已经不清醒了,就像是喝醉酒的人,兴奋的像个话痨。
  “然后……养一群面.首,每天看心情翻牌子……啊,疼!”
  面.首?原来她这么想攒钱,是为了这个?
  他磨了磨牙,没想到闻予锦先委屈上了,她整个眼尾都红了,眼泪簌簌的滚落下来,就是嘴角还有血迹,显得又可怜又可怖,徐叡无奈的找来巾子,又把她拉到近前,一点一点的将她嘴角脸上的血迹擦掉。
  过程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擦着擦着,闻予锦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微微带着些凉意的指尖竟然敢去碰他的下巴和喉结:“胡子叔叔,我发现你长得很不赖哎。”
  徐叡的动作一顿,呼吸都跟着一滞。
  他想把闻予锦推开,闻予锦却更进一步的攀了过来。
  她的手臂绕过她的脖颈,她的腿.挂在他的腰上,呼吸就贴在他的耳边,灼热又缱绻:“胡子叔叔,要不要当我的面.首呀……”
  作者有话要说:
  嘿,今天早一点更新~
 
 
第36章 
  “胡子叔叔,要不要当我的面.首呀……”
  她的声音像是鹅梨裹了糖霜,比鹅梨还要甜,就这样无知无畏的攀在徐叡的身上,一点点的贴近着。
  好像一旦贴近,身体里的药效会骤然变得猛烈,眼见徐叡不为所动,她委屈的问道:“难道叔叔不喜欢我么?”
  本就妩媚的桃花眼染上了蘼绯的丽色,红唇微启,像是熟透了的樱桃,勾得人想要品尝……
  徐叡哑声道:“你……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怎么总是这样?总是在不清醒的时候。
  他的额角沁出了汗珠,呼吸已经有些急促,就在这时,马车停了,外头传来了清明的声音:“世子,咱们到了。”
  徐叡的手指动了动,心头不由的一松,但又莫名的有些说不上来的……那种情绪是叫做遗憾?
  自己怎么有些不大对劲的样子。
  他什么女人没见过,区区一个比他侄女大不了几岁的小女孩罢了,哪里值得牵动他这许多心肠?
  周围候着的清明等人已经惊呆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世子这回不是横着抱了,而是单手竖着抱紧了世子夫人,就跟抱孩子一样。那斗篷上全是褶子,世子夫人从斗篷里探出头来,世子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她头往斗篷里压了压,低声道:“别闹。”
  完了完了,世子他坠入爱河了。
  他竟然也有今天?
  不能吧不能吧?
  怎么觉得这么惊悚呢?
  惊蛰也看呆了,两人呆在原地,看着徐叡抱着闻予锦大步流星的回了凝和。
  呼,今晚的月色不错呐。
  ……
  “备水来,不要太热。”
  徐叡直接把人抱到了盥洗室,吩咐丹若几个。
  不一会儿水就来了,徐叡试了试水温就把闻予锦抱了进去,而后嘱咐丹若:“胳膊别沾水,水凉了就加热水,不要太凉也不能太热,我去去就回。”
  丹若就没明白过来这一出,但还是点点头应了声“是”。
  等徐叡走了以后,才敢问:“菘蓝姐姐,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这个时候的闻予锦话已经完全说不出来了,而脸上烧得通红,如同晴日的晚霞一般:“发烧不是该请大夫么?”
  菘蓝摇摇头:“别问那么多了,照做便是。”
  她到现在心里还有些惴惴,今晚,就差一点儿,只差一点儿,夫人的名节就不保了,如果不是世子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果然,站得越高要承受的风险也越大,应该没人敢乱传吧?
  世子是去追查陷害的人了么?
  ……
  书房灯火通明,徐叡不停的接到奏报,又不停的下达命令。
  徐赟推门进来:“也别太狠了。”
  徐叡冷笑:“狠么?连我娘都算计进去了,都是他们该得的。”
  公主府里,给带路的两个婆子,还有之前喊人去看热闹的小厮,已经死了,好在他还有别的线索。
  徐赟倒是不反对:“别让官家为难就是了。”
  官家登基三年,这朝局依旧算不得稳当,打天下靠他们,治天下却还要靠那些文臣,但文臣仅有少数站在新帝这边,而徐家从头至尾都是官家这边的,还是中流砥柱。
  父子两个都被委以重任。
  早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儿子刚当值几天就遇到这种事,这是对他的下马威。
  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听到儿子的描述,当真只差一步,他们父子便要无颜在朝中立足了,他心里也憋了一股儿火,但考虑到儿媳的名节,也只能私下行事。
  徐叡:“都安排好了,爹不用担心。”
  徐赟点头:“你媳妇如何了?听说半边胳膊都咬烂了,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狠厉的劲儿倒像是你娘。”
  事情没有发展到最坏的那一步,是因为儿子赶了过去,也是因为儿媳妇带着一股子狠劲儿,要是换做意志薄弱的,怕是早都无法挽回了。
  之前那顿饭并不能代表什么,但这回儿媳妇的做法,很让他满意。
  徐叡起身:“我去看看。”
  ……
  闻予锦刚从浴桶里捞出来,她身上的热度还没有完全消退,但女使们担心时间久了该泡坏了。
  徐叡进来的时候,林檎正在伺候她穿衣,徐睿连忙退出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进来。
  闻予锦软软的靠在椅子上,徐叡接过丹若手中的汗巾也接替了她的活计:“都下去吧。”
  菘蓝三个行礼告退。
  闻予锦泡澡泡到后面就睡着了,徐叡将她抱到床.上,见她老实,徐叡给她调转方向,让满头青丝顺着床榻一侧垂下来,便于他擦拭。
  等擦的差不多了,又将人挪过去。
  闻予锦满脸绯红,眉头紧皱,鼻尖发出一声梦呓。
  娇娇.缠缠的,徐叡的脸忽然就热了起来。
  这小东西太难缠,他决定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谁知闻予锦翻了个身,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别走……”
  这还不走?必须得走!
  但是她的胳膊还有伤,他又不敢用力挣脱,不敢用力的结果就是挣脱不了闻予锦的钳制,这是个螃蟹转世的吧?
  人瞧着挺柔弱,力气倒是不算小。
  罢了罢了,徐叡做了一个令他后会无比的决定。
  他直接放弃了抵抗,任由闻予锦拉着。
  闻予锦这人吧,醒着的时候是个怂包,但是睡着的时候简直无法无天,何况还有药效加持,中间徐叡又要挣脱,她闭着眼睛来了句:“别跑啊,姐姐有钱,让姐姐快活,钱都是你的!姐姐有的是钱……”
  姐姐?
  徐叡恨不得钻进她脑袋里去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废料。
  两个人来回拉扯间,他忽然想起了她曾经看过的那些话本子,叫什么“霸道官人独宠我”?
  不行,明天必须把她的话本子全烧了!
  脑袋里正胡乱的飘着,闻予锦整个人忽然覆了上来,她的嘴唇甚至蹭到了他的下巴。
  闻予锦整个趴在他身上,像游泳一样摩挲了一番,不满的嘟囔道:“这床太硬了,不舒服。”
  徐叡:……
  后半夜简直是两人的拉锯战,等到闻予锦药效完全发散干净,天都快亮了,还得上朝。
  徐叡揉着酸痛的肩膀去了前院,这简直比站桩一宿都累。
  “咳咳……”
  “咳!”
  “咳咳……”
  清明几个站成一排,此起彼伏的咳嗽着,徐叡冷哼一声:“咳嗽了去找孙茗,想在我跟前伺候,都给我憋着。”
  清明三个:……
  果然是“冲喜新娘和她的冷面世子”,就算是老树开花,也没能让他的心软化下来。咱就是说,世子他知道,最近市面上出了以他和世子夫人为原型的话本子了么?
  听说,销量非常的高。
  ……
  闻予锦醒来的时候,日光正斜斜的照进来。
  她揉揉眼睛:“这是早晨还是晚上?”
  菘蓝喜道:“您醒了?是晚上了,已经酉时了。”
  闻予锦抻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不错。”梦里还有个让她面红耳赤,超级勇猛的郎君……嘶,现在想想还脸红呐。
  菘蓝见了,只当是她刚睡醒的缘故:“您要先吃点儿东西么?还是等世子回来一起。”
  闻予锦小心的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世子回府了么?先洗漱吧。”
  菘蓝便伺候她洗漱:“对了,老夫人说您受伤,送了一堆东西过来,您可要瞧瞧?”
  “好。”
  看到那些东西以后,闻予锦都快看哭了,何氏真是没把她当外人啊,这些她将来能带走么?她甚至想将来完成任务,和徐叡分道扬镳之后,能不能认何氏当干娘了。
  菘蓝也啧啧称叹,首饰、财帛,还有药材,都是品相极好的,老夫人出手真阔绰。
  “对了,世子的呢?”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徐叡发现她在床底的那一刻,他说了会给钱的。
  “我的什么?”徐叡迈步走了进来。
  闻予锦站了起来:“您不是说……给我补些银子的么?”
  徐叡淡淡道:“等俸禄到了再说。”
  “哦……”闻予锦的失望简直都要满溢出来了。
  徐叡的心情忽然好了:“摆膳吧。”
  闻予锦也饿了,不过她吃相优雅,就是食量比往常大了些,吃得差不多了,眼见徐叡要去洗漱了,她忍不住问了一嘴:“找出来了没有?”
  她说的当然是给她下药的凶手,徐叡挥手让女使们退了出去:“你不必管。”只安心的被保护着就好了。
  闻予锦却听出了别的意思,这分明就是不信任她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呢,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万一下次他们再来呢?您能护得了我一时,护得了我一世么?”
  徐叡沉默,闻予锦也软和了姿态:“我也不问机密,您只需告诉我该堤防哪些人便可。好歹也让我心里有个数……是吧?”
  徐叡坐到床边:“过来。”
  闻予锦警惕起来:“干嘛?”
  “你不是要了解下该堤防哪些人么?”
  “啊?为啥要到床边说啊。”闻予锦嘀咕了一声,还是走了过去。
  徐叡心里嘲讽道,女人果然是善变的,昨天晚上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两人一人坐在一边,徐叡大体给她讲了一下当前的局势,以及要堤防的对家,这一扯开简直有些没完没了。
  闻予锦一惊:“这可不得了您,您说说,这满朝文武还有几个不恨您的?”站太后娘娘的是一边,姑且称为敌对阵营吧,站官家的是另外一边,这就是算是自己阵营了。但敌对阵营的也就罢了,自己阵营的也要防着?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徐叡倒是无所谓:“孤臣走得远,我只听官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徐叡:过来。
  闻予锦:有话好好说,干嘛要到床边?
  徐叡: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怎么,睡了一觉就不认账了?
  闻予锦: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第37章 
  又是一天晨起,好室友徐叡上朝之后,连婆子就来候着了。
  林檎给她搬来一个小杌子,又端来一碗水:“今天是有啥大消息啊?让您大清早的就来候着了。”
  连婆子忙道:“谢谢林檎姑娘的水,确实有大消息,满京城的勋贵之家都爆出来不少事,这加在一起啊……可真是太热闹了!”
  她深谙说一半留一半的道理,把林檎的意趣调动起来,又闭口不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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