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的竹马黑化了——莫思量呀
时间:2022-06-25 07:34:57

  顾湄却转过身,搂住了他的脖颈,她身上湿漉漉的水气沾染在他的衣上,洇湿了一片,她说:
  “邓知遥,你要了我吧。就今晚。”
  作者有话说:
  到底女主是怎么做的,现在还不明朗哈,大家别着急,也别急着骂女主,后文都会一一写。
  明天入v,还请小可爱们支持一下,入v前三章随机掉落红包哈。明天圆、房,要酿酿酱酱,男主要黑化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26章 、两相欢
  “邓知遥, 就今晚吧。”
  有薄薄的水汽,以及彼此心口里的跳动。
  他喉间一滚,却还是生生忍下了。
  “阿湄, 我一直想给你的,是一个圆满的婚礼, 和如期而至的洞-房花烛, 你能明白这样的心意吗?”
  她身上的温热在渐渐地冷却。
  “我知道, 也能明白。可是邓知遥啊, 你太好了,好到像一场一醒即碎的梦, 我这一生有过太多美好的绮梦,终究只是镜花水月一场, 我怕你也是下一个这样的绮梦。”
  “太过美好的物事,对我来说,只会是幻梦一场, 所以我不敢相信,也不敢依赖,你在对我好的时候, 也要向我索取些什么,这样才好。这样才是触手可及的、让我试探着可以相信的好。”
  这样的话,她第一次与他说, 无论曾有多少的怀疑与猜忌,他却清晰地感知到,这话里的真心实意。
  她像一个暗自舔伤的幼兽, 终于愿意将伤口展示于他面前。
  再没了拒绝的余地。
  他长臂一搂, 他抱着她出了净室, 水珠滴下来蜿蜒了一路。
  纱幔被放了下来。
  水本无忧, 因风起皱。
  山本无愁,为雪白头。【1】(就是形容感情深的诗词,麻烦审核员爸爸放过我吧!后面也是很正常的景色描写!麻烦看清楚!)
  ***
  窗外秋风冽冽,鼓得窗棂上的高丽纸呼呼地响,夜色浓而缱绻,有被雨点子惊起的鹧鸪,扑棱着翅膀,压低了鸣叫,像是怕惊灭了房中越发幽微的烛火。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也是正常的诗句)
  他隔着帐子重新传了热水。
  “我去给你拿衣裳。”
  他说着就要走,顾湄却在那一刻陡然清醒了过来,睡意全无,她拉住他,嗓音还带着哑:“今日傍晚去厨房时溅了些鱼腥,你另给我寻一套衣裳来吧。”
  “在哪?”
  “东次间的箱笼里。有件藕合色的中衣,你帮我拿过来吧。”
  待邓知遥一走,顾湄忙将屏风上的衣裙拽下来,仔细翻找着那张字条,却是前前后后找过,一无所获。
  “找什么?”
  邓知遥已将衣裳取来,却恰见她翻找衣裳的模样。
  “没什么。”,顾湄勉强笑笑,脸色却有些发白。好在有昏黄的烛光遮掩,并不十分明显,“只是今日闲时给你缝了个荷包,现下却找不到了,许是落在地上了,我再做一个便是。”
  他闻言,将找来的中衣替她穿上:“好,别着了凉,我明日让栓全去找。”
  “好。”她魂不守舍的一应,待回了床上,邓知遥将被子给她拉上,“快睡吧。”
  房里一时安静下来,然而邓知遥很快就发现身边之人并没有入睡的迹象,明明方才困得眼皮儿都发着沉,现下怎么又不睡了。
  “睡不着?”
  顾湄应了一声:“许是午间睡得多了。”
  邓知遥看着她身上斑斑驳驳的红-痕,目光幽深起来:“哦,今日都做什么了?”
  他语气很随意,像是闲聊一般。
  顾湄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倒也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晨起看了几页书,又做了些绣活。”
  她胡扯了两句应付着,却又想到什么,续道:“倒是傍晚的时候,想着你这些日子忙碌,便特意去厨房给你要了盏鸽汤,和厨房的人说了会儿子话,欸,倒是听说厨房后头的污水口堵住了,此事你可知晓?”
  邓知遥摇摇头:“这样的事还不会报到我这儿来,怎么了?”
  顾湄斟酌着言辞,揉了揉眼:“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这贡院里不建沟槽吗,倒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贡院封锁森严,封院期间几乎与外界隔绝,这才不设排水的沟渠,防止有人借机生事,泄露考题。”见她仍是想听的模样,便同她多讲了些:更怕春闱的时候,考生与官吏勾结,做出什么不法的勾当,因此只设了很小的污水口,洞口还布有铁丝制成的网,因此疏通不及,若堵住也是常事。”
  顾湄打了个哈欠:“原是如此,怪不得那小丫头挨了那婆子的斥责,她一见那口子被堵住,情急之下,竟以沸水疏通,我看平日里与她接触,她倒也是个机灵的,怎么今日应付这样的常事,倒手忙脚乱的,原来做个烧火的丫头也不容易,我倒是明白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眼皮儿慢慢沉下来,不久就再没有声音了,邓知遥看着她渐渐沉稳的呼吸,蹙眉想着她方才的话,悄悄起了身,离了床铺。
  ***
  正如邓知遥所说,贡院众人皆清闲不少,只是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几天,一伙儿不速之客便闯入了贡院的大门。
  他们个个身材魁梧,健壮高大,身着飞鱼袍,腰挎绣春刀,是锦衣卫,而现在贡院正封锁着,能让锦衣卫破门而入的,恐怕只有皇帝的旨意了。
  果然一群锦衣卫将官员锁住的屋舍尽皆包围个水泄不通,邓知遥等一众官员原本正在厅中议事,得了消息,众人皆面色惶惶,看向邓知遥。
  此时锦衣卫的一位千户,闯了进来,他对邓知遥行了一礼,因着邓知遥如今官位尚在,他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
  “邓大人,我们锦衣卫奉陛下旨意办事,如有冲撞之处,还请见谅,如今外头出了考题泄露的丑闻,陛下震怒,下令锦衣卫未彻查,敢问大人,出好的题卷可封存了?不知如今所在何处?锦衣卫需得呈报陛下。”
  邓知遥已知来者不善,给栓全使了个眼色,栓全会意,领着那指挥使千户:“大人请这边来。”
  那几位走了几步,回身对众官员道:“各位大人亦可随同,做个见证。”
  存放卷封之处,有专门的衙役看守,且宫锁有三层,三把钥匙分别由不同的官员掌管,因此其实偷到试卷是一件极难的事。
  试卷取出来,锦衣卫在诸位大人以及宫里两位黄门的见证下,将卷题打开,抖出来一张纸,看了两看,举着一一问过诸位大人:“此份可是你们最终敲定的试题?”
  众人应是,因此知晓此次只怕凶多吉少。众位官员皆面有土色,问到邓知遥处,邓知遥没有多看,只是点了点头,锦衣卫千户朝他捧了个拳:
  “那便烦请诸位大人随锦衣卫走一趟,陛下有令,若封存试题与所传相符,此案所涉官员,皆要押入大理寺受审,还请诸位大人配合。”
  很快他又朝身后的锦衣卫吩咐道:“将这贡院中的所有仆役下人,一应带走,押入大理寺候审。”
  很快这院中所有的仆役奴婢,尽皆被锦衣卫押送过来,众人皆面有戚戚,惶惶不已。
  而在这一群人中,顾湄便显得平静得多。
  隔着几排锦衣卫,她看向邓知遥,这些官员如今因为还有着顾忌,并不敢对他们做什么无礼的举动,他们每人身后只是有几个锦衣卫看守着,不像他们是被绑了押出来的。
  然而她看了邓知遥许久,她知道他该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但是很可惜,他并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一眼都没有。
  顾湄其实想过这样的情况,只是令她不解的是,明明她那一夜已经提醒过邓知遥,他不是那样不机警的人,可为什么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究竟是哪里生了差错。
  她却并没有来得及思考多久,他们这一群奴婢仆役便被身后的锦衣卫推搡着,一步一步押出了贡院。
  ***
  至九月二十八这日,顾湄在大理寺大牢中已关了有半月之久。她这处的牢房还算干净些,只是再干净,也是地底的牢房。
  已是深秋,万物肃杀,寒凉入骨,手脚从早到晚都是冷透了的。
  这半月来,周围的牢房不断有人被拉出去审问鞭打,再被送回来。血腥腐臭的气息传过来,令人作呕。
  但是她这一处却始终没有传审受讯的消息。她知道这背后必然有宁王朱琛的缘故。
  这场案件,陛下交给了大理寺审,结果如何就已然成定局了。
  刑部是邓知遥的地方,亦是秦王殿下的。而在大理寺,则是宁王的地盘,底下人做事都是跟着上头的风向走,邓知遥这次败局已定。
  她正想着,牢房的木门处锁链噼里啪啦作响,狱卒将木制的栅栏门推开,从门口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他一身靛青色的团龙长服,远远立在那儿,正是朱琛。
  他走进来,仍旧是惯常的上下打量了她一回,才开了口:
  “一点都不害怕?”
  他走过去,顾湄此时也站起了身,神色平静:“恭喜殿下。”
  朱琛挑眉看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如今审问的结果还没有出来,这么早便恭喜我?”
  顾湄恭敬的垂了眉眼,语气平静:“殿下胜局已定。”
  “哦?说说看。”
  顾湄却抬眼看向他,略带歉意地抿了抿唇:“烦劳殿下让狱卒给盏子茶吧,着实有些口渴了。”
  宁王朱琛哼笑一声:“你胆子倒是大,便不怕我就此离开,再不救你。”
  “殿下不会。”
  宁王一吩咐,底下的狱卒立马给端了茶杯茶盏过来。顾湄倒了盏,一饮而尽。她的确是很渴了。
  她搁下茶杯,缓缓道:
  “这几日我虽在牢中,与外界消息不通,但偶尔也能听那些守门的狱卒闲聊几句。他们说,此次的泄题最开始牵扯进来的,正是镇北侯家的二公子乔羽。若是别人便也罢了,可是这镇北侯二公子却不然。听说他因着父兄常年在外征战,母亲祖母过于溺爱,实在是个纨绔,领兵打仗吃不了苦,便想着走科举一道,被强按着读了书。这回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过了秋闱,这样的人很容易被你们利用。”
  “听说他得到试题后,和一群纨绔聚在一起喝酒,事情这才泄露,传扬了出去。这里头殿下在其中的布局,我便不多说了。只是最要命的一点,便是泄题者的动机。”
  “贡院封锁严密,除非是内部之人泄露,否则试题很难被外人拿到。而泄露出的对象却正正好是这郑北侯的儿子。如果是有意泄露,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拉拢郑北侯了。一个在军队中之中声望极高的皇子,还要拉拢一个手握重兵的侯爷,陛下不会不猜忌。光是这一点,此案结果已定。殿下高明,顾湄自愧不如。”
  朱琛笑笑,也不讲究什么,拿稻草往积满灰尘的小桌上擦了擦,便坐了上去。
  他抬头看她,笑意盈盈的:
  “那你便不怕我将你推出去?毕竟这些这试题是经你之手泄露出来的,你又是邓知遥带进去的。只要把你推出来,邓知遥这故意泄题之事便是板上钉钉,再也洗不清了,如此岂不更好?本王不信你在这里被关了十几日,并没有这样的念头。”
  “起初也有过。”顾湄看向那明明灭灭的油灯,“那是不清醒时的想法。只要稍稍想想,便知殿下不会。一则陛下之心思缜密,生性多疑。殿下将局布太周密,证据找的太全,反而落了痕迹,要惹陛下怀疑。二则此次之事虽对秦王殿下是一个重击,但毕竟此事并不直接牵涉秦王。即便陛下有猜忌之心,也不是能摆在明面上的罪名。殿下日后想要争储,还要徐徐图之。顾家是殿下的肱骨,而我将是顾家与殿下之间最好的纽带。”
  “其三,殿下该是知道我是我性子的。实在是有几分不驯在里面的,若此事在大理寺解决还好,一旦要上朝堂,陛下的亲自讯问,殿下也怕我这被逼到绝境后,倒戈相向不是?”
  “好个伶牙俐齿。”,宁王看着她,毫不吝啬目光中的赞许之意,“此次的差事你办的好。当初本王在雪地之中救你一命,你未曾让我失望。”
  “我今日来,便是想告诉你,此事很快就会了结。你在贡院当中的痕迹,很快便会被抹除。邓知遥带入贡院的丫鬟,名叫翠娥,在审讯之中意外死亡。而你,一直就在顾家的庄子上养病。你安心回顾家,等风头一过,便准备好嫁到王府来吧。”
  “多谢殿下。”
  想必很快贡院之中牵涉到的仆役便会被流放、处死。至于邓知遥和邓府诸人的说辞,从邓知遥将她扮作丫鬟带入贡院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拿她来辩驳的余地了。
  长久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她并不像与朱琛所说的那般平静,朱琛的陷害一旦败落,她很可能是被交出或牺牲的那个。所以
  当初她做了两手的准备,下了一手险棋。
  只是好像心里仍旧就空了一块儿,说不准是哪里。
  她其实希望最终胜的那个人是他,才不枉她走的这一步险棋,可终究,落子无悔。
  ***
  黑暗中幽微的油灯,撑出模模糊糊的一场光亮,灯油顺着底座流出来,印在墙壁上,又是黑黢黢、黏糊糊的一片。
  这里是北镇府司的地牢,比起别处牢狱,更多了几分暗无天日的阴寒。
  有只老鼠吱吱的,想顺着那衣袍爬上人的膝头。
  哪知一只戴着铁链的手朝它拂了一下,它忙跌跌撞撞爬回了地上,见形势不妙,忙又吱吱吱地溜回洞里。
  秦王朱峋来看邓知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那人衣冠落魄,却仍不减其风骨。他盘膝坐在脏污的杂草上,阖着眼,神色平静,只是唇色发着白,看着消瘦了不少。
  他是文臣之首,陛下一日没有下令褫夺他的官职,锦衣卫就不可能对其用刑。
  只是即便不用邢,吃些苦头还是在所难免的,北镇抚司的手段还是有一些的。
  锁链稀里哗啦的响了起来,狱卒将门一开,朱峋走了进去,也同他一样席地而坐,将带来的酒盏摆在两人之间。
  他亲自执了壶,将酒水满倒递到邓知遥跟前儿,勉强扯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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